第479章 装了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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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谴责着塔维纳尔的行径，温迪将那份合同拿到眼前，半晌，才哀叹般长吟一声，将合同递给法尔伽。
“你有什么想法？”在确认法尔伽看完过后，温迪开口询问。
塔维纳尔狐疑地看着温迪，怀疑这人是不是嫌麻烦把责任直接丢给别人。
温迪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眨了下左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塔维纳尔朝帐篷顶瞥了眼，这个动作很好地发泄了她心中的吐槽欲。
怪不得烛那么喜欢，她跳脱地联想起关系很远的事情。
至于合同的事情，看温迪的样子，他的确打算放权到底。
在塔维纳尔看来，他这自由之神的名头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
法尔伽从接过那张合同后就收起那副闲散开朗的模样，专门走到帐篷外，借着天光逐字逐句阅读。
走到旁边找个空位坐下，塔维纳尔并不着急。
艾莉丝就在右边，朝她挤眉弄眼，嘴巴张张合合，用唇语表示：“裂隙真要坏了，你要不偷偷先开工，反正他们最后会同意的。”
塔维纳尔看看她，视线从艾莉丝的口型下移，落到腰腹位置，那里染着深黑，看起来不是血液，带着某种不详的腥臭气味，一般人很难闻到。
“没关系，我回去找朋友处理。”艾莉丝顺着她的目光重新看回自己的伤口，表情轻松，这对她们来说的确不是太麻烦。
点点头，塔维纳尔收回了顺手帮个忙的念头。
那就给魔女会成员一些尊重好了。
自外界渗透而来的污染，对提瓦特住民具备极大杀伤力。
只是对于承载着本源的她来说完全可以将其剥离出来，就跟拍掉落在身上的灰尘一样简单。
这东西按理说一般人碰一下就会被彻底污染，艾莉丝顶着这伤口活动不知道多久了也没事，可见她的确有办法抑制其蔓延。
艾莉丝又把话题换回原本的问题。循循善诱地和塔维纳尔解释边界对提瓦特的重要程度，希望塔维纳尔能提前动手。
塔维纳尔淡定的表示不用慌，都是小问题。
看她这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艾莉丝嘿了声，“你们女皇还真是没乱说，你现在都有能力解决这种层次的问题了，那是不是说明今后边界不用我操心守着了？”
“我不是随时有空。”塔维纳尔委婉表示这个工作还得仰仗您老人家。
艾莉丝本来就是开玩笑，听到这个回答也不觉意外，装模作样地哎呀了一会，转而看向帐篷外。
“看他还得想挺久，你会打牌吗？”艾莉丝问。
塔维纳尔熟练的从她神奇的次元口袋里摸出一副，往小桌上自信一拍，“我超会的。”
......
相较于这边的无所事事，法尔伽在外面已经是第三次挠头了。
看着掌心被他挠下来的几根头发，他顿时感觉更糟心了。
因为这些年驻扎北境，他和外界的信息交流多数都是来往的信件，对于提瓦特各国的发展之迅速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上世界”是个什么玩意？
“让所有人都愿意在其中生活的虚拟世界”又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都研究到创造世界的一步了？
法尔伽自认不是固执保守的人，但对于这张合同上所描述的东西仍旧觉得难以理解。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这种东西就算放在某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都属于很离谱的程度，放出去拉投资都只能吸引中二病和傻子的那种。
塔维纳尔知道她写的东西抽象，成功与否完全凭借对面对她这个人的了解程度。
比如纳西妲，就完全不怀疑她能做出“云上世界”。
法尔伽转头，发现不知何时那个绿衣服的吟游诗人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他早已知晓这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少年其实就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
神明在旁，就算是法尔伽，也希望能从对方口中获知有关这件事的看法。
然而面对他求助的眼神，温迪嘴角挂着仿佛永远自如的浅笑，只是问，“你觉得这不可能？”
“我还在想，这是否会打破蒙德的平静。”
蒙德的平静，是随风转动的风车发出的吱嘎吱嘎声，是街头巷尾懒洋洋打着哈欠的猫狗，是午后太阳穿过树冠后投下的光斑......
这个国家久不涉争端，和那些伟大的计划、宏远的图景格格不入，法尔伽难免担心这份合约会让蒙德陷入其他的麻烦中去。
“自由不仅仅是选择的自由，还有不做选择的自由。你也可以把这份合同寄回去，让琴和骑士团的人头疼。”温迪在旁提议。
法尔伽长长地嗯了一声，“好主意。”
留神旁听的塔维纳尔心默默说了声6，不动声色打出一张牌，然后看向艾莉丝。
法尔伽站起身，他眉宇间一片轻松，“要论对各国情况的了解程度，在骑士团留守的琴肯定比我清楚，这件事确实不应该由我在这里给出答复。”
艾莉丝朝塔维纳尔耸肩，悄声道：“你不会要等到那边回复才开工吧......”
塔维纳尔：“为什么不。”
“啧，要不我按着他签了算了。”艾莉丝转头看着外边，有些意动。
此时法尔伽也有些为难，往帐篷里看了眼，朝温迪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温迪刚要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就听见塔维纳尔的声音自帐篷中传来，“看样子你很迟疑，那我给你点信心好了。”
塔维纳尔甩下最后一张牌，靠着强大的演算能力结束了对局，站起身走向外面。
一步，两步。
随着她的靠近，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白雾，并很快朝外蔓延。
只是几次呼吸的空隙，雾气就已经浓稠到了五米之外就难以辨析事物的程度。
对于还在外面执行清理工作的远征骑士而言，这片慕然腾起的雾气就好似未知的鬼蜮，一时间一个个小队停下了脚步，不敢妄动，拿起武器警惕四周。
很快，就有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尖嚎从翻滚的雾气中传来，远近难以估计，时而觉得在百米外，时而又好像就在耳边。
一声接一声，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是那些游荡在这片荒原上的怪物们临死前发出的声音，他们曾经剿灭魔物巢穴时曾听到过无数次。
然而那通常都只有一声，从来不像是现在，好像整片荒原的魔物都在同一时间遭遇了某种未知的可怖袭击，濒死前的哀嚎此起彼伏。
塔维纳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浓雾中的一切，手中的那盏提灯越来越亮。
灯中影影绰绰，好似汇聚有数百个小人，在其中扭曲挣扎。
大概是半分钟过去，她突然向前探出右掌，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眼神一冷。
“禁锢装置在哪。”她朝侧后方问。
一个菱形水晶从帐篷里飞出，有人头大小，塔维纳尔操控一根藤蔓自脚边长出，稳稳接住。
她将右掌朝水晶一拍，一枚翠绿的叶状晶体便被牢牢包裹入菱形水晶之中。
塔维纳尔这才朝法尔伽望去，表情仍旧平静，补上了刚才那句话的后续，“对于我个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