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枫丹之行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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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世界你们不是在须弥体验过吗,那些兰那罗所构建的世界。”塔维纳尔直接列举了个例子,顺手开始画大饼,“你在梦中吃得食物不会让现实中的身体负担,也就是说你可以品尝到更多的味道。”
派蒙一开始频频点头,可过了会眉头一皱,“不对啊,如果我吃下去的东西没有真实地进到我的肚子里,我吃它的意义是什么?”
塔维纳尔有些意外她会是这样的想法,“没关系,说明你不是受众人群,对于一些既害怕肥胖又希望品尝美食的人来说这很有吸引力。至于你......”视线落到派蒙的肚子上,“目前看来并没有类似的苦恼。”
荧接话道:“但还是要注意节制,万一哪天真的长胖了飞不起来,我可不想额外带个旅行包上路。”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个包?”派蒙反问,鼓起腮帮子。
“还好吧。”荧眼神游移,瞥向一边。
两人斗嘴了一会,塔维纳尔就在旁边等着。
荧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没有接上派蒙叽叽喳喳的抱怨,沉默下来看着塔维纳尔。
渐渐地派蒙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安静下来。
远处有一群小孩从街巷口经过,嬉笑声打破沉默。荧看着塔维纳尔,问:“要走了吗?”
塔维纳尔点点头,“我在枫丹的事情已经做完。”
仔细算来,她们一起旅行的时间差不多有半年了。
从须弥穿越沙漠一路到枫丹,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塔维纳尔时常像个失踪人口,可荧仍旧习惯了她的存在。
现在突然得知这个人要分开了,荧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跟与哥哥分开的那种感觉不一样。
她相信她终有一日能与哥哥重逢,继续踏上旅途,眼下的分别只是暂时的。
而塔维纳尔的情况完全相反。
今后或许不会再有同行的机会了。
这个人就像是抓不住的风,拂面而过时带来阵阵凉意,而后余下的便只是存在于记忆中对那阵风的回味。而风,不知会去往何处。
深吸了口气,荧朝塔维纳尔露出笑容,“什么时候走?”
塔维纳尔看了看天色,“就今天。”
天气不错,正是适合远行的时候。
“路上小心。”荧提醒完才发现自己大概是说了一句废话,与其让塔维纳尔注意安全,倒不如让路上的危险注意塔维纳尔。
她忍不住笑了下,摇摇头,“我再过一段时间要到纳塔去,最后一站是至冬。”
“欢迎,到时候可以到至冬城找我,包吃住。”塔维纳尔对于纳塔的问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她之后的活动重心恐怕都会在“云上世界”的搭建上,纳塔的故事线,现在的《造物主之书》已经可以依靠荧身上的【造物主的注视】来同步获取故事进度了。
塔维纳尔最后朝两人又挥了挥手,转身撒入流风。
派蒙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有些失落,“仔细想想......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也什么都没有带走,感觉好不真实。”
“不,她留下了这个。”荧伸手握住自己的一只手腕,上面系着一根银白色的手绳,那是由塔维纳尔的发丝编织而成,是她送给自己的护身符。
派蒙猛地一拍脑门,“还有那个金属板!”
“这样想来,我们完全可以随时联系到她嘛。”派蒙一扫低迷的情绪,高兴起来,拉着荧让她把金属板拿出来。
荧无奈地把东西从背包取出,派蒙捧着金属板,在上面滑动手指:路上小心,下次再见的时候要准备好派蒙爱吃的东西哦。
塔维纳尔于枫丹廷内的一处街道重新汇聚出身形,意识一动,接收到信息,冰霜似的眸子弯了弯,恰似暖阳下冰消雪融的湖面。
她心情不错地沿着街道来到一栋小别墅前,敲了敲门。
十几秒后,房子的门打开,门后却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猫。
黑猫朝塔维纳尔极其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可算是舍得过来了,不继续炒作一下,然后顺势出道成为顶流巨星吗?”
“那样我的活就得你来干了,你愿意吗。”塔维纳尔低头看着烛问。
烛一甩头,扭身离开,尾巴不爽地甩动。
塔维纳尔随手关上门,跟上烛的脚步,进入屋内。
这栋房子一共四层,带阁楼,总体装修看得出花了不少钱,做的很有风格,看来就算是卸任水神,搬出沐芒宫,芙卡洛斯和芙宁娜的生活保障也是足够到位的。
塔维纳尔看到芙宁娜急匆匆从楼梯下来,人还穿着睡衣,比起以往一身正装的样子显然此时要随意得多,她因为在楼梯转角后看到塔维纳尔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打滑就要摔倒。
塔维纳尔正要用风把人托住,厨房那边就卷来一束手臂粗的水流,把芙宁娜拉住扶正。
芙卡洛斯从厨房走出,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看了芙宁娜一眼。
“这种楼梯确实有些不安全,要不我跟那维莱特提一下,换个房子好了。”
“不用,这次是意外,意外,我没想到家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我......回去换个衣服。”芙宁娜说着就要重新上楼,芙卡洛斯直接用那条凝聚出的水柱将人拎下楼,“没必要,在家里就自在点,没人会盯着你看。”
“那不就是人么......”芙宁娜嘀咕,却也没有继续坚持。
塔维纳尔没有丝毫做客的生疏感,很是自然地就坐到了沙发上,然后道:“我不算是人。”
“你也是元素生物?怪不得那维莱特抓不住你,她说那维莱特是水龙,你呢?”芙宁娜也到另一边坐下,伸出手就要去抱黑猫,烛灵巧地闪过,蹲坐在茶几上,“她是一些规则的具现,不属于任何物种。”
“或许可以单独地列一个纲目来分类。”芙卡洛斯加入讨论。
塔维纳尔无奈抬手,叫停她们的奇思妙想,“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聊聊,有关一个合作项目。”
“你报纸上说的那个虚拟世界?我不使用梦境,按理说这应该是须弥那位草神擅长的范畴。”
“她也跑不了。”塔维纳尔说了这么一句,继续道:“不过不是虚拟世界,那是遥远计划,在那之前我需要解决一些硬件上的困难,比如说架设一个覆盖七国的信息系统,我给这个项目的命名是‘云上世界’,目前开发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在至冬试点推广。”
“外交合作应该找那维莱特......呵呵,开个玩笑,我知道他有些忌惮你,以他的性格,恐怕会犹豫不决很久。”
“毕竟无法确保参与人员的安全性,而他又一向觉得人类脆弱。”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位精通人性的天才从中斡旋了。”芙卡洛斯一挺胸膛。
塔维纳尔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芙宁娜,“你俩确定没有互换身份来骗我。”
芙卡洛斯这嘚瑟的表情,太像之前的芙宁娜了。
芙宁娜哼哼笑了两声,差点就要操起那口熟悉的咏叹调,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泄气一般摊靠在沙发柔软的靠垫上。
然后慢吞吞懒洋洋地开口:“她说这是劫后余生的触底反弹,性格表现看起来会比较活泼。”
“至于我,额,用她的话来说应该是某种创伤后遗症,时不时还会觉得自己还在扮演水神。”
塔维纳尔好笑又无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从一个人分裂而成,这种抉择在当时是为了应对预言的危机。
而现在本该死去的神性部分芙卡洛斯活了下来,她当然不会选择重新融合两份意识,于是就以神性的部分携带着魔神特性留存于世,两个人自此犹如姐妹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是芙卡洛斯的愿望。
不过那些过往仍旧在这两份意识上都留下了独特的痕迹,芙卡洛斯长久以来被死亡的束缚着,如今放松下来有些活跃也属正常。
而芙宁娜卸下重担后距离从角色扮演中脱身也还要一段时间,要知道有些演员甚至会因为在演绎角色时太过投入而做出自伤的行为。
她扮演了五百年的芙卡洛斯,如今只是时不时出神发呆,偶尔端腔说话已经是心理强度拉满的表现了。
释然二字说得轻巧,落到现实的每一件事上都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做到的。
“没事,我见多了,你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塔维纳尔确实自认见多识广,轻松地将这本该沉重下去的话题一语带过,“既然你都说能从中斡旋了,那说服那维莱特让枫丹加入‘云上世界’计划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和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吃完桌上的水果后,塔维纳尔从沙发起身,黑猫跟着站起。
“走了,跟你的小伙伴道个别,我在外边等你。”塔维纳尔朝脚边的烛看了一眼,随后自行走到门外等候。
烛看向芙宁娜,一金一银的眼睛就好像是漂亮的宝石,此时不再像平常那样懒散地睁着,透着格外认真的神色。
烛:“我得走了,那是我现在的老板。”
她说话的风格很是独特,不过芙宁娜对她说话的方式已经了解,知道这是在表示歉意和无奈。
“她雇佣你花了多少钱?”芙宁娜有些不舍,要知道在芙卡洛斯真正回到现实前,一直都是这只黑猫在陪着她,度过了最后的那段艰难时光,让她短暂地不再孤独。
“我的身体在她那里。”烛想了想说,“我目前无法脱离她独自存在。”
芙宁娜脑子轰的一下,五百年里看过的无数狗血情节在眼前闪过。
“她......你......”
芙宁娜语言混乱,半晌才捋过来。烛的说话习惯很直接,往往不会暗示和隐喻,也就是说,她的确是字面意义上的无法和塔维纳尔分割。
芙宁娜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这几百年长寿的缘由是来自芙卡洛斯的诅咒,联想到烛的出现时间和之前发病的表现,她突然明悟。
“原来如此......”
芙卡洛斯与芙宁娜送烛到门口,看着烛走到塔维纳尔的脚边,一个轻跃跳到塔维纳尔的左肩。
塔维纳尔注意到芙宁娜看自己和烛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怜悯。
等等。
怜悯?
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塔维纳尔立即翻开《造物主之书》——芙宁娜的身上同样也挂着【造物主的注视】,有关她的描写和行动同样会呈现在书中。
看到那一大段的心理描写,塔维纳尔险些没忍住捂脸,最后还是忍住,两手自然垂在两边没有去做出崩人设的行为。
带上烛,盯着芙卡洛斯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芙宁娜满溢的怜悯,塔维纳尔踏上返程。
她横跨枫丹,飞过山川河流,在枫丹与至冬接壤的边境停下。
《造物主之书》于塔维纳尔身旁浮现,一页页翻开。
一行行文字在最新的空白处不断浮出,好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书写。
这并非塔维纳尔有意控制的。枫丹的主线剧情已经走完,《造物主之书》本该吸收了新的故事积蓄起来,如今它却有了额外的反应。
书上的文字清晰写着:
【自此,枫丹的故事告一段落。】
【塔维纳尔在离开枫丹的途中感觉到了一丝怪异,那就仿佛是有什么在暗中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那隐秘视线的主人既不露面,也不出手干涉,就像是个始终在旁的幻影,不为世人所见。】
【祂在注视什么?又期待着什么结果?】
塔维纳尔沉下气来,视线不经意掠过一旁。
有道极致虚幻的影子处在她视野的边缘,无声无息地跟着她。
在她的目光扫过那边时,那道影子像是朝她点了点头,随后淡入空气中不见踪影。
若非对自己的眼睛有自信,塔维纳尔都要以为那是她看花眼了。
不过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而且这道影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上一次是在虚假星空被揭幕时。
塔维纳尔没有抬头,然而视线却已经从发丝之间望向天空。
天理,或者说天理留在外面的影子,一直都在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