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合作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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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周里，塔维纳尔边整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同时也将小说定稿，委托荧跑一趟稻妻，把稿子带到八重神子的手里。
塔维纳尔不能确定八重神子是否看好这篇稿子，所以出版的事情肯定还是得交给维克多利亚以及至冬宣传部。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走后门了。
当然，塔维纳尔在委托荧带信出去的当天夜里就收到了回音，八重神子直接用她寄过去的通讯器联系了她。
狐仙宫司：你的稿子我看了，怎么，这是准备转型？
天命之人：写腻了，换换口味，可还能入宫司大人的眼？
狐仙宫司：有点意思，这和你前几天跟我说的主题活动有关吧？你这是，想开创一个新的流派么？
天命之人：如果我说，我要开创的一个新的时代呢？
八重神子拿着通讯器的手微顿，旋即轻笑两声，修长漂亮的指尖落在通讯器上。
狐仙宫司：那就拭目以待。
狐仙宫司：出版的事情我明天开始安排，要帮你宣传一下么？用万门之钥的笔名，我想不少人会慕名而来的。
塔维纳尔想了下，双开的确会让部分比较敏感的读者感到不适，不过比起什么职业规划和口碑，推动时代加速发展才是她的目的。
确认想法，塔维纳尔在意识中直接回复。
天命之人：有劳宫司大人了。
当服务器的好处就是不用拿设备就可以脑内联网。塔维纳尔被自己的想法逗了，随后思绪散开，选中一个节点——作为开发者，木偶当然也是有在使用“云上世界”的终端的，这方便了塔维纳尔随时联系她。
朝节点内塞入信息，询问“云上世界”的搭建进度，几分钟后木偶回复她，让她有空去收个尾，最后再确认一遍流程。
涉及重要项目，塔维纳尔行动力直接拉满，很想当时就过去，不过被木偶拒绝了，并且还被桑多涅谴责没有分寸感，不懂的尊重别人的休息时间。
天命之人：对不起我在太卷的环境里呆久了还真没有这个意识十分抱歉下次尽量提早趁你下班前发消息。
桑多涅：......荒谬。
桑多涅：无事勿扰。
事情很无奈地就推迟到了这之后的第二天。
因为下午还约了夏洛蒂的采访，塔维纳尔的打算是快去快回，【造物主的门扉】开启，瞬间跨越万里。
人到桑多涅的实验室时，塔维纳尔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桑多涅的低气压，眼帘微抬。
果不其然，在视线越过桑多涅的头顶后，多托雷和潘塔罗涅也在。
多托雷的出现并不意外，之前桑多涅就在跟他一起合作研发“云上世界”，可潘塔罗涅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这帮人乱用经费的事终于被他发现了吗？
塔维纳尔心中的疑惑按下不表，象征性地朝那两人点点头，随后在附近也坐下来，“四个人刚好够一桌帝垣琼玉。”
“那是什么？”多托雷饶有兴致地问。
“一种古老的牌类游戏，没关系，活跃一下气氛。”塔维纳尔抬头，“所以，两位齐聚在这里肯定不是想找我们打牌的，说说呗。”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在多托雷和潘塔罗涅一人一句的补充说明下，塔维纳尔很快搞清楚了缘由。
另外庆幸自己乱花经费的事情没有暴露，潘塔罗涅不是来讨说法的。
随着“云上世界”的研发进度不断推进，这个项目在愚人众的高层们眼中早已不再是个秘密。有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之中的机遇。
潘塔罗涅想和塔维纳尔进行合作，开办新的产业，对“云上世界”的终端机器进行量产并出售。
“哼，投机取巧，我的实验室足以稳定产出机器。”桑多涅在旁冷冷道。
“话不能这么说。”潘塔罗涅也不恼，仍旧笑眯眯地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让‘云上世界’覆盖整个至冬自然不成问题。可这也势必会占据你的大部分精力，而且你的实验室也总要进行新的研究吧，比如你那些精巧的人偶，他们总要迭代，还是说你以后打算不做人偶了？”
顿时，桑多涅的脸更冷了。
多托雷就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那种看戏般的浅淡笑意，看样子并不打算插手。
一边是赞助人，一边是高级技工，塔维纳尔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偏袒谁。
不过潘塔罗涅说的也没错，把整套设备工业化生产才能更快地辐射到其余六国。光是影响一个至冬，可还不能达到塔维纳尔的要求。
说起来桑多涅对潘塔罗涅似乎格外的排斥啊，这是高科技人才的自持与不屑吗？
塔维纳尔觉得不管怎样，都先要劝劝桑多涅。
她真的谁都不想失去。
毕竟都是她的好同事啊。
游说花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塔维纳尔答应白送她个新的玩具才让她转移了注意力，拿着塔维纳尔之前在谕示机里和芙卡洛斯一起二人世界时偷偷摸摸拓印来的结构图纸到一边思索去了。
旁边的潘塔罗涅笑容友好而亲切，“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还真是让你破费了，本该是我要让出些利益的。”
塔维纳尔淡淡看他一眼，“没关系，转让给我也行，我的账号你知道的，先打一千万展示诚意。”
潘塔罗涅后悔了，不该和这人假客气的，他只是过一下嘴瘾而已。
但是现在话都说出来了，再收回去，恐怕塔维纳尔会当场翻脸否掉合作，毕竟这人才是“云上世界”的核心。
“当然。”潘塔罗涅笑意不变道。
一千万摩拉，买一个天翻地覆的机会，很划算不是么？
细节在之后的两小时内逐一敲定。
在场的都是顶尖的人才，而且权限也足够高，他们做出的决定有着绝对的分量。
除非冰之女皇直接否决，不然就算是丑角皮耶罗来了，也要有足够的理由才能暂停计划。
上午很快结束，塔维纳尔从实验室离开后马上就重新开启【造物主的门扉】回到枫丹。
“云上世界”终端的生产计划剩下的三个人来决定就好，塔维纳尔相信他们完全具备这个实力，她随后要开始的文化宣传也不能落下。
下午和夏洛蒂约见在酒店附近的餐厅，要了个包间边吃边聊。
塔维纳尔主要澄清了一些误会，比如她给白淞镇的大家拍照，创造第二人格的目的并非只是针对公子被抓这件事的报复，还是一个尝试。
这个尝试关系到今后至冬打算使用的一项民用技术，即——在一个虚拟如梦境的世界中如常地交流和生活。
只是恰巧这件事后遇到了白淞镇的水灾发生，那些被复制出来的第二人格与原始胎海之水产生了奇妙反应，落入水中的人反而被封印进入了照片之中，第二人格则代替他们被胎海水溶解。
这场意外始料不及，但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把那些原本差点死去的人救了下来，所以枫丹官方综合各方面因素，决定减轻对塔维纳尔的判决。
不过这套说辞有个很明显的，可以被拿来做文章进行二次解读的点。
那就是关于白淞镇镇民是否在之前知晓实验的事情，这场实验是否获取了当地管理员以及参与居民们本身的同意。
夏洛蒂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十分困惑，因为她确信这份采访发出去以后一定会有人注意到这点，对塔维纳尔的名声将会是很大的打击。
塔维纳尔却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随后用实验需要保密以及确保参与者对实验的不知情才能进行，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为理由进行敷衍，并让夏洛蒂到时候如实报道，无需进行美化。
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她如何从大审判官的手中成功逃脱，以及被通缉那么久都是如何生活的小问题，塔维纳尔都是如实回答。
比如一开始被带去审判的就是她自己拍照后生成出来的第二人格，以及通缉犯还可以换个假身份进行活动的事实。并且她不建议其他通缉犯进行尝试，因为不管是假身份的获取还是易容技术的学习，这些成本都足够一个人不去犯罪就生活得很好了。
这番发言震撼到夏洛蒂的同时，也让夏洛蒂对塔维纳尔刮目相看。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篇报道发出去后，你怕是要火很久。”夏洛蒂一边整理着稿纸一边说。
“理由是什么。”塔维纳尔表情淡定地反问。
“唔......就是一种感觉，你懂吗？”夏洛蒂吸了口气，“你后面的那些回答，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挺对一些人的胃口的，而那些特立独行的家伙在枫丹有着不小的社交圈和影响力。”
“是潜在的变态犯罪分子还是正处在中二阶段的青少年。”塔维纳尔反问。
夏洛蒂噗呲笑出声来，“是戏剧性啊，朋友，枫丹人刻在骨血中的，对精彩故事与反转的狂热追求。”
塔维纳尔一想，觉得也是。
毕竟一开始纯水精灵们想要成为人类的契机，就是看到了人类丰富浓烈的情感，被其所深深吸引。
于是想要成为人类。
而如今，枫丹人是真正的人类了，不过那些流淌在血管中的闹剧因子，怕是还会绵延下去吧。
最后，塔维纳尔将写好的广告词交给夏洛蒂，麻烦她放在采访的末尾，随后两人互相道别，各自离开了餐厅。
第二天蒸汽鸟报的头条就是夏洛蒂的采访报道，占据了报纸当期最大的版面。
无声的文字所能激起的声音却不容小觑。
作为枫丹最头部的报社，蒸汽鸟报的忠实读者遍布全提瓦特，虽然消息的传播需要时间，但至少在枫丹主城区内，关于灵魂摄影师塔维纳尔的消息爆炸般传开了。
此前的一段时间里枫丹一直都在忙于处理灾后的种种问题，蒸汽鸟报社的报道围绕重建枫丹绕了好几圈，这些每天都在重复的内容已经让不少人感到不满。
而就在今天，连续吃了一周寡淡无味的小菜后，终于来了盘大菜。
涉及至冬国的高层，此前的白淞镇留影案件后续，四百年来唯一当庭拒捕且全身而退的神秘强者，她的背后都有哪些故事，引得许多人争相讨论。
塔维纳尔早有准备地换上了游医塔维尔的身份，一出酒店就看到了好几个闻声而来的记者蹲在门口，他们就好像海中的鲨鱼，闻到一点血腥就能聚集过来，想必是想跟在夏洛蒂的那篇报道后喝一口汤。
不去理会这些人，塔维纳尔光明正大地走出酒店，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关注。
她到街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当天的蒸汽鸟报，就在路边长椅找位置坐下，翻起报纸来。
这时街道的尽头处有两人狂奔而过，正是荧跟派蒙，他们的身后跟着五六名记者，体能竟然在一时间不逊色于常年在外冒险的荧，死死的咬在身后。
“荧小姐，听说您之前和塔维纳尔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接触，方便聊聊吗？”
“我们很需要您的一手资料，这关系到白淞镇的真相！”
“您觉得塔维纳尔是个怎样的人，她在报纸上的回答会是真实的吗？”
一群人狂奔而过，还有余力在后边大喊着发问。
荧满脸郁闷和无奈，拉着派蒙在街道间穿行躲避，好不容易把这些记者甩脱，派蒙立即就脱力地坐到了地上，连飞都飞不起来了。
“可恶啊，塔维纳尔自己惹得麻烦，到最后还是落到了我们头上，他们为什么不去追塔维纳尔！”
派蒙缓了好几分钟才喘过气，谴责起来。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追不到我啊。”
派蒙闻声猛地转头，就看见银白长发的少女靠在墙上，冰蓝的眼睛转向她。
巷子间的半边阳光落在塔维纳尔的脚边，而她没在另外半边的阴影中，犹如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的幽灵。
知道自己背后说人坏话又被抓了个现行，派蒙也不尴尬，她早就习惯了，自然而然地跳过这个环节，问：
“你真要搞那个虚拟梦中世界？白淞镇的留影机案件真的和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