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女皇状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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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城，目之所及的是被大雪覆盖的白。
塔维纳尔再次回到这座永远处在严冬的城，首先就是前往至冬宫进行述职。
冰之女皇在大殿上接见了她，周围没有旁人，塔维纳尔简单用言语描述了此行的经过后，看着王座上眼神稍显空茫的女皇，知道对方完全没有在听。
作为神降的容器，塔维纳尔的所见所闻皆可以被冰之女皇同步感知到，既然都见过了现场版，那么显然没有再听一遍的必要。
所以这狗屁仪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塔维纳尔心中腹诽着表面工程对效率的影响，但还是把这项工作进行到了最后。
“这便是我此行所遇的一切。”她行礼后重新站直身体，看着王座上的人。
冰之女皇没有表示，她坐在那里犹如一个精心雕琢的冰冷石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对塔维纳尔的这个问题只是闭了闭眼睛，表示她知道了。
阿蕾奇诺应该带着水神的神之心回来了，如今水神的神座摧毁，得以确定天空岛的确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不过眼前仍旧不是行动的好时机。
塔维纳尔并不着急，她观察了一下冰之女皇如今的状态，比起以往似乎要更加的内敛。
女皇之前虽然也不太爱说话，不过冷淡不代表哑巴，女皇甚至会跟她玩梗，可见她心中的奇思妙想并不比塔维纳尔少到哪里去。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由同一份本源衍生发展而来，在底层的逻辑思维上会互相贴近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的女皇看起来十分沉默，像是把许多东西压在了心里，连思维都不再对塔维纳尔开放。
塔维纳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从精神联系中感应到对方的思绪了。
而她也很快知道了原因。
因为又一颗神之心来到了冰之女皇的手上。
塔维纳尔几乎可以联系时间与事件总结出女皇这些年的状态变化与其后的根本原因。
其一，是人性部分的流失。
不管是冰之女皇还是塔维纳尔，又或者是雅蒙跟阿纳斯塔，她们四人皆是基于本源这一事物存在于世的。
用细胞构建了生物的说法来列举，就是本源构筑了她们。
然而本源，它本身就是从一位古老的隐秘存在身上分离出来的“规则”，规则按照一套既定的逻辑运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随着陨石来到提瓦特，成为提瓦特了最初的降临者。
如今提瓦特的天理，只是那道本源中提前苏醒的一部分，祂带走了大多数的本源与力量，至使后面的两位只能在剩下的一部分本源中互相争抢。
后来的这两位，一位是冰之女皇，顺应最初几个轮回中那位冰神的愿望与交换，接替她成为了至冬的神明。
另一个则是梦乡之主，带着本源中最混乱无序的部分，盘踞暗之外海，不时向着陆地渗透。
总而言之，不管是谁，只要是基于本源诞生的意识，每一次本源的流动都会冲击祂们的本我意识，使得本源“规则”的一面越发明显，相应的就越冷漠麻木以及......疯狂。
而冰之女皇在这样的基础上再次切割本源，为下一个轮回留下后手，自然也会让她的状态在“规则”与“自我”之中摇摆，进而在四年前的时候看起来要更冷酷些。
其二。
由于接下了初代冰神的愿望，成为提瓦特的生灵后，冰之女皇也同样需要承受天理施加在众生身上的磨损，这种磨损对她来说并算危险，只是麻烦，但麻烦的时间久了，心情总会受到影响。
最后，就是神之心的诅咒了。
神之心作为第三降临者的遗骨，携带着诅咒。诅咒具体为何塔维纳尔如今还不得而知，估计是仍旧有着部分知识与记忆没有随着本源一并同步过来，被冰之女皇拦截了下来。
四年前，冰之女皇正处在切割本源的状态之中，人性部分的流失和不稳定让她十分冷酷，专注目的。
这在之后的一两年间稍有好转，那是她初步维持住了平衡，所以表现得有些过于信任乃至是纵容自己，让人觉得她亲切了不少。
同时天理留下的法则一步步溃散，封锁在执政们身上的限制进一步松动，算是女皇难得轻松的时候。
再往后，各国的神之心从各地来到她手中，那些遗骨的汇聚带来了一些肉眼无法可见的影响，尽管天理仍在逐步迈向死亡，塔维纳尔也仍旧感觉到女皇在一点点封闭自己，一直到不久前水神的神之心也来到她手上，这种封闭感彻底表露了出来。
现在想来，那次下午茶时对方跟她说的那句话，又有了新的含义。
“不用成为我”这一说，之前可以解释为女皇对她未来人生选择的宽容，现在是否又能看作是她的告诫呢。
如今的冰之女皇是否在承受着神之心所带来的诅咒，而感到痛苦呢？
在提瓦特的上一个轮回，她还处在自己这个位置的时候，可曾知晓下个轮回中她所要承担的东西？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她知晓，所以才告诉了塔维纳尔，可以不用成为她？
这些塔维纳尔无从得知，因为她还没有站在这个位置上。
塔维纳尔只是看着王座上的那个身影，看着她犹如石雕般端坐，看着她不发一言的无边沉默。
寂静犹如窗外无尽的雪般永远等不到停歇的一天。
有一种近乎宿命般的直觉在心底最隐秘之处萌生，塔维纳尔在透过女皇的眼睛，好像望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这样的静谧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殿门口有士兵疾步赶来。
“陛下，博士大人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成果，您随时可以验收。”
冰之女皇朝塔维纳尔递过来一个眼神，塔维纳尔心领神会，走到士兵的身边，“由我代女皇陛下前去验收。”
士兵看冰之女皇并未反对，朝塔维纳尔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见过巡查官大人，请问大人什么时候出发，我来带路。”
“现在就过去。”塔维纳尔朝他示意，士兵立即走到了前边。
两人先后对冰之女皇行礼告别，随后出了至冬宫，往城外的研究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