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别扭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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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集训队放假两天，经历了两周魔鬼训练的书艺彤和章成周明显精神萎靡，没力气组织逛街游玩，从天黑睡到天亮再到天黑。
总算结束艺考考试，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两人请虞松雨和傅兰隽进行补习，准备接下来的期末考。
紧接着就是放寒假。
假期生活跟上学时没什么两样，听说这届京大录取分数线又提高了不少，虞松雨没怎么关注，却还是日夜不分地刷题。
书艺彤邀请她出来玩，她说没空；傅兰隽想约她一起学习，她也同样拒绝。
书艺彤纳闷，试卷就这么有吸引力，难不成里面有惊世美男？
惊世有些夸张，酷似大狗狗的帅哥倒是有一个。
拒绝保送之后司献便踏上了全力冲刺高考的道路，枯燥乏味压力巨大，好在闲暇时还能和虞松雨聊聊天，负面情绪冲散不少。
学习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八，保姆阿姨置办完年货，进行大扫除之后向虞朔请假回老家过年。
没人做饭，虞松雨接受好友邀请，总算出去吃了顿饭。
“你干嘛！”
书艺彤拍走某人欠打的手，把那盏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花胶鸡汤推过去，“这是我给阿虞盛的，想喝自己弄。”
“谢谢彤姐。”
虞松雨独自坐在两人对面，没理会桌面上不断掏出新消息通知的手机，专心捧着碗喝汤。
“傅兰隽？”章成周眼尖看到，点开屏幕看了半截儿内容，好奇的不行，“有人传你们俩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少爷，这种脑残闲话您又是从哪听到的？比我考年级第一的传言还不靠谱好吗。”
临至晚上八点，虞松雨已经有些困了，不打算参加他们接下来的活动，准备找个借口溜走。
“可是我觉得你们蛮配的。”书艺彤的cp雷达哐哐作响，才不管闺闺真正喜欢的是谁，磕起来就完了。
温润如玉学神和清冷娇艳学霸，嗷呜——回去她要找同类型的小说看个够！！
虞松雨：“快把你那言情小说丢了吧，魔怔了都快。什么都磕只会让你丧失理智。”
“No。”书艺彤摆手，“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这事儿章成周很有发言权。
艺考那天有个男的一路跟着他们走，许是生性活泼，拉着章成周有说不完的话。
听见书艺彤喊他‘周周’便也照搬，就这这位磕昏头的大小姐也能因为人家长相清秀硬生生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太可怕了。
虞松雨果断选择打车回家。
再见面就是除夕夜。天际泛黑时姚月澜让人接上虞松雨去了家餐厅，人刚到不久，她和虞朔相继推门进入。
一家三口静默且沉静地坐在一起吃完年夜饭，之后各自离去。
虞松雨提前和朋友们约好要去看烟花，寒风冷冽，吹得人发懵。她心情不佳，始终坐在长椅上看别人尽情嬉笑打闹。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傅兰隽注意到她的情绪，买了杯热可可递过去，在她旁边落座。
“你不会想让我今晚也熬夜刷题吧。”虞松雨不愿意将悲观的一面显露给别人，笑容清浅无懈可击。
热可可有提神作用，尤其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么一杯喝下去估计会睡不着。
傅兰隽有想到这层，半玩笑半真诚地回：“那不正好，新年守夜必备饮品。”
“那真是谢谢您了。”
虞松雨捧着就要喝，被他制止，白得晃人眼睛的手掌搭在她小臂上，长眉微动，说：“我是想让你拿着暖手。”
“如果你口渴了，我再去帮你买别的。”
天冷如冰窖，阵阵刺骨寒风刮过，虞松雨打了个冷颤，摇头拒绝。
远处接连炸起璀璨绚烂的烟花，她慌忙低头躲避，找到兴致勃勃玩仙女棒的书艺彤两人，说自己要回去了。
再待下去真就要感冒，况且这边聚集了很多放烟花的人，她不感兴趣，还不如回去做题。
虞松雨独自一人回到家，门一打开，里面是无尽昏暗。
院子里的户外灯打在窗户上，连带着不怎么明朗的月光一起，屋内朦朦胧胧亮着一星半点的光，甚至比全黑还渗人。
虞松雨没去开灯，摸黑换上拖鞋，享受着这久违的寂静之夜。
口袋里静音的手机嗡嗡作响，尽管猜到是谁打来的也不理睬，一路试探着摸索着回到房间。
整栋别墅全做了隔音处理，包括玻璃墙壁，所以即使窗外爆竹声震耳，屋里能听到的声响也很小。
她需要这种环境，虽然平常爸妈和保姆阿姨不太会上来三楼，可她仍然有一种自己的境地被人随意进出觊觎的不安感。
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这是病，治不好，改不掉。
司献打了三个视频电话，她一直没接，后来他放弃，把自己拍的烟花照片发过去。
照片算上文字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十条，虞松雨一概置之不理，倒是收了方淑华发来的红包。
现在称不上是心情不好，顶多是烦闷不想理其他的。避免通话之后让他看出来询问自己，干脆不接电话多省事。
做试卷做到午夜，掐着点给几位朋友发出新年祝福，之后钻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被许以欣的电话吵醒，讲自己现在在楼下，要接她一起去给爷爷上香。
一楼玄关处属于虞朔和姚月澜的拖鞋还在原地没被动过，说明昨夜两人都没回来，她一个人守着偌大冷清的家过完了除夕夜。
虞怀德葬在城郊一绿水青山环绕的墓园，赶过去时虞朔已经上去了，山脚下只有姚月澜在等。
两人不是一起过来的，姚月澜很少来给名义上的公公上香，到现在连墓碑的具体方位还没摸准。
反观许以欣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路带着两人找过去，熟练从袋子里掏出纸钱贡品，之后退回一侧等着。
虞松雨看了眼姚女士，发现她幅度极小的打了个哈欠，竟是半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
祭拜仪式进行的很快，三鞠躬完事，待纸钱烧完之后转身离开。
山脚下绿牌奔驰后座玻璃开了一半，露出闻矜安那张堪比艺术品的脸。
虞总大气，眼神都没给一个，径直坐上自己的车。
“阿虞，要不要送你回去？”
许以欣待会儿要跟着虞朔赶去往德国的飞机，反正时间还够，送她回去也来得及。
姚月澜慢一步走过来，听见这话顿了顿，对着女儿略微点头，“我还有事，让许助理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虞松雨想都没想就摇头。
难免有堵气的成分，倔强地开口：“您和爸爸去忙吧，我已经打到车了。”
大年初一出租车很少，还是上山之前从平台下的单，这会儿才有人接。
许以欣似乎心疼让她一个人回去，还想再说什么，虞松雨迈步就走，嗓音毫无起伏：“阿姨再见。”
怪可笑的。
看着两辆车相继离开，虞松雨缓慢停下脚步，心想：各自带着小三来给爷爷上香，都是怎么想的呢。
不得不说，她爸格局还是大啊，就这都没动气。
成年人的世界如果都像这么肆意妄为，丝毫不考虑规矩廉耻的话，那可真够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