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高三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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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除夕夜那天虞松雨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个问题,司献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当视频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一个明显精神不佳的面容时,他打消念头,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最后还是没问那天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虞松雨有心隐瞒,开口便说他照片拍的很清晰,烟花很漂亮。
“因为你相机选得好。”司献浅笑着,灼灼目光直视对面那张脸。
虞松雨没躲避,随意岔开话题问:“你们几号开学?”
海城三中高三年级段定于正月初八开学,比附中晚了两天。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重点班班主任有意将司献调回去,这小子从结束竞赛后劲头不减,短短两个月成绩进步不少。
六班班主任汪洋第一个不同意,司献也明确表示自己跟不上重点班课程,这事才作罢。
百日誓师大会之后附中高三学生迎来了一模考试,傅兰隽依旧是排名榜榜首,俨然钉死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动都不带动的。
虞松雨发挥稳定,总分六百二十九,也保持在全校前一百内。
但她对这个分数不是很满意,周末的时候借着去苏柏辰那问诊的机会躲进里间休息室做卷子。
“你把我这儿当自习室?”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苏柏辰倒了杯温水端着进去,倚着门框揶揄:“有不会的题吗?或许我还能教教你。”
他可一点都没说大话,当年以裸分六百九考进京大医学院的省状元即使在许多年后面对高三数学试卷那依然是手拿把掐。
“正好有道不会的。”虞松雨指着试卷让他看。
前年的高考真题试卷,最后一题密密麻麻写满了英语字母。
这真是数学试卷??
苏柏辰看的头皮发紧,很神奇地生出了些不确定,“我试试……?”
虞松雨把笔给他,小口捧着玻璃杯喝水,笑意浓浓,“省状元,你那时候数学考多少?”
“一百一。”苏柏辰边写题边说,“我上学的时候偏科,一百一属于超常发挥,平常都考九十多。”
“咱俩也差不多……”
最后一道大题苏柏辰做了二十分钟,额前硬是给逼出了薄薄一层汗,斜眼睨过去,虞松雨眉眼弯弯正在笑。
苏柏辰:“……你笑什么?”
“没有,牙太热了,拿出来晾晾。”
“……”
最后这题也没做对,步骤没少,公式没带错,就是粗心把答案算错了。
不过他写得详细,答题思路清晰,虞松雨独自琢磨了阵儿突然就领悟了。
同桌就是个数学天才,不过自己总是不愿意问他,感觉别别扭扭地,没有跟司献相处起来轻松愉快。
傅兰隽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挺乐意帮她讲题,做同桌这半年来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冷淡到现在愿意一起吃饭回家,改变不小。
实现了质的飞跃。
课间休息时间,两人在走廊上放松,傅兰隽想到她那两个朋友年前参加艺考,便问:“出成绩了吗?”
开学之前书艺彤就查过,她以第二名的成绩被京城舞蹈学院录取,而章成周则是险险压线通过。
誓师大会结束那晚他们三个就庆祝过了,只不过那几天傅兰隽有事请假,这周才回到学校上课。
四月初进行二模,司献已经从年纪四百名冲进前一百,尤其英语成绩进步一大截,连带着方淑华上课都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附中二模在三中之后,虞松雨没进反而退了十来名,连续这么长时间的熬夜导致易躁易怒,多少次看着空荡荡的家想落泪,却还是倔强地憋了回去。
司献安慰她名次不重要,只要分数没下降不就好了嘛。
她是需要人安抚的,通过电话之后情绪稳定很多,根本不需要苏柏辰调节。
“你没事也往我这跑?”
自从虞松雨发现去苏柏辰那刷题的效率事半功倍后每个周六周日都会去,赖在那一整天。
“我拿了钱的。”她理直气壮地说。
虞朔每年交那么多治疗费,可不是白给的。况且这栋大楼还是她家的产业。
苏柏辰彻底闭嘴,端茶倒水点外卖全包了,谁让人家是大老板的女儿呢。
苦逼的高三生活说慢也快。
眨眼间又是一年清明,虞朔和姚月澜双双出差,不知道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电话总是打不通。
所以虞松雨决定自己去。
可纸钱贡品什么的怎么准备她不知道啊。
就这样犹豫着到清明前一晚,许以欣突然回国,买好东西后带着她去祭拜。
“我博士毕业回国后去虞氏集团应聘,还是老董事长亲自把我带在身边教的。”
许以欣履历优秀,在国内知名学府读的本科,之后去国外拿了工商管理和金融学双博士学位,是虞朔的同门师妹,亦是死心塌地爱慕他的人。
下山的时候,许以欣回忆起意气风发的二十岁,有怀念也有嗤笑。
在国外上学期间结识虞朔,她就被他深深吸引。
那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放弃高薪工作,毅然决然跟着他回国发展。
虞朔才华横溢,写的文章曾拿过国际大奖,后来接手虞氏集团旗下的科技公司,人生路顺顺利利如履平地。
在许以欣三十那年想要提出和他在一起,可惜半路杀出个姚月澜。
自己和虞朔之间清清白白,是她存在不该有的念想,不愿离开,心甘情愿陪在身边。
虞朔欣赏许以欣的能力,让她以管理层面入股公司,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是他的助理。
有人嘲讽有人诋毁,她不在意,满心想的就是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什么名分身份她都不要,毕竟他从来都没说过对她有别样的想法。
可虞松雨却觉得,她爸心里是有许阿姨的。
或许是因为仅存的家庭责任感,也可能是不愿破坏世人眼中他的完美人设,所以这么多年她爸仍是她爸,许阿姨还是许阿姨。
如果这么来看的话,许以欣来祭拜爷爷是身份合适,情理之中。
虞松雨不喜欢许以欣无非就是她顶着个暧昧的身份对她和她爸无微不至地照顾,有些太越界了,反倒让人怀疑她目的不纯。
可细想之下,许以欣真的可以算作一个非常称职的母亲。
因为童年时期自己最需要的母爱竟然都是从她身上获得的。
时机不对,她只能这么说。
高考一天天接近,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每天都改,后排几个上课爱睡觉开小差的同学也都紧张对待,加入高考冲刺大军。
章成周勉为其难同意拉上傅兰隽一起复习,这货虽然讨人嫌,但学习是真的顶。
傅兰隽各科成绩都十分拔尖,没有偏科一说,几人家世长相不分上下,偏偏学习被他甩了一大截。
有时候书艺彤想问:傅神,你这么完美的人设是如何凹出来的?
“这题不会吗?”
中场休息,傅兰隽看到虞松雨手里的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没写,温声询问需不需要他讲。
虞松雨拒绝了他。
她可是有专门的物理老师呢!
“歇会儿行吗?”章成周丢了笔,眼中漾起层层疲倦,单手揉着额角,把那讨人嫌地化学试卷推远了些。
“要不打把扑克放松一下?”傅兰隽提议道。
“您还会打牌呐?”书艺彤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玩什么?斗地主?炸金花?”
“一个新鲜玩法。”
傅兰隽唇边浮现一丝笑意,葱白般削瘦修长的手指从书包里捏出一套牌,同普通扑克牌丝毫不相同。
单看背面那印有烧杯的创意印花,还有‘化学王牌’四个字,虞松雨就意识到这绝不是普通的扑克牌。
果然。
等傅兰隽翻到正面,嗓音徐徐且柔和地说完游戏规则,章成周冷冷一笑,表情凝重,缓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我服了。”
“这是哪个人才发明的?!”
章成周一把抢过翻了翻,“牌上没数字,印的全是化学方程式?还得配平才知道这张牌的数字是几??赌徒见了都他妈得戒赌!”
学神不愧是学神,就他娘的连娱乐项目都能跟学习扯上关系。
同为化学渣子的书艺彤欲哭无泪,“头一次觉得扑克牌这么恶心。”
虞松雨觉得挺有意思,打牌的同时还有顺便复习巩固一下配平知识,这不比单纯玩儿牌强啊。
她想试试,对面两人同步摆手拒绝,“这玩意儿玩一把cpU都得干烧。你俩玩吧,我们不参与。”
两个人玩不成斗地主啊。
傅兰隽眉端轻扬,浅笑着收起来。
“你在家都是这么玩儿的?”虞松雨实在好奇,“跟谁打啊?”
“我妹妹。”傅兰隽回答,“她化学成绩差,又不肯好好学,我也是没办法,”
他偶然间在网上看到有人晒出这种牌的玩法,便去买了一副,总比死记硬背有意思。
章成周为那个饱受化学和亲哥摧残的小姑娘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