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圣诞快乐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海鱼的避风港!
圣诞节并不是我国的传统节目,没有假期学校也不主张进行娱乐庆祝。
可青春期暗恋疯狂生长的时代需要这样的日子,放学后三两结伴跑去买苹果,扎上花纹繁杂的包装纸,打着过节的旗号送出心意。
傅兰隽跟虞松雨这俩高颜值同桌收到不少,甚至椅子上摆的都是。旁边有人经过不小心踢倒椅子腿,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傅兰隽处理这种事情游刃有余,连同虞松雨的一起全抱进教师办公室,如天上皎洁清月一般的面容上尽显几分无奈。
老师们可是很乐意帮他分担,一人一个传着分了,最后还调笑着说借他的光。
这小子长得帅,是学校里绝大多数人都认可的,只不过帅得过分也有烦恼。
傅兰隽拐回班级,经过走廊都能被几个胆大的女生隔着窗户把平安果投进怀里。
这边虞松雨也被一群外班男生围住,领头的那个多少有点油,三七分的发型可以看出来是精心捯饬过的。
“收下吧,我从没给哪个女生送过的。”
三七男赶走文伊坐在她面前,用左边被兄弟吹嘘出来的完美侧颜对着她,颇有些紧张羞涩地说:“你还是第一个。”
那满头油光锃亮,发缝中间的发膜都没揉开,甫一靠近,一股子浓重古龙香水味差点没把虞松雨熏晕。
“谢谢你的好意……”
她嘴角抽搐,朝身后委屈却不敢吭声地文伊看了眼,“不过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不能收的”
“这不就认识了吗!”三七男说,“我刚才做过自我介绍了,也知道你的名字,这还不算认识。”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快上课了,这个人类高质量男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虞松雨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开口就是一击绝杀劝退。
“麻烦让让。”
去办公室回来的傅兰隽在人群背后说话,迎着外班男生打量的目光施施然落座,甩了甩没墨的自动笔,无比自然地从虞松雨笔袋里顺走一只。
三七男震惊,满眼怨恨又含不舍地站起来:果然……这俩果然是谈了……
焯,俊男美女内部消耗,是一点都不给他们这种普通人留机会啊。
平安果事件持续到午饭时间还未停歇,饭后傅兰隽第一个回班,总算能安安静静看会儿书了。
赵婧卓偏偏不遂他愿,羞答答踱步上前,直接坐在了虞松雨的座位上。
傅兰隽盯着那张颜色越来越红的脸看了片刻,先开口问:“找我有事?”
“这个给你。”赵婧卓从背后掏出一个礼盒装的平安果,娇笑含羞地说,“圣诞快乐。”
“我不过圣诞节的。”
傅兰隽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慢条斯理地放下书,“今天上午我拒绝别人的时候你都看到了,知道我不收这些,为什么还送?”
他音质清润,毫不留情地戳破:“喜欢我啊?”
在别人面前是高傲的小公主,但到了喜欢的人面前赵婧卓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怀揣暗恋的小女生,耳尖都羞红了,支支吾吾也没答上来。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傅兰隽这人如他名字一般,雅致端正,隽逸矜贵。然则温润公子的皮囊下却是无尽的淡漠和疏离。
他伸手将礼盒推回去,仍旧一副清风含笑的面容,“谢谢你的心意。”
四下无人,可赵婧卓却有种被无数双眼睛围观的羞耻感。
头一次遭到男生拒绝,打击得她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没脸,面皮通红,恍然间冷笑。
“那你喜欢谁啊?虞松雨吗?”
傅兰隽面色不改,饶有兴致地等待她的下一句话,并没有回答。
赵婧卓显然是当他默认了,嫉妒大过羞愤,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我不相信你会喜欢上一个患有抑郁症的人,肯定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家世也好的原因吧。”
权衡利弊这个词的意思算是被她学到家了,这都能扯上来。
“你还不知道吧。”赵婧卓洋洋得意,“小学的时候虞松雨就是个懦弱鬼,只有我愿意跟她一起玩,也只有我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帮她。”
“那你还挺伟大的。”
傅兰隽仅有的那点耐心消磨殆尽,缓缓收了笑,眼底只剩化不开的冷冽,“这些有的没的也是你设计在表白中的一部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诋毁我同桌?”
赵婧卓想说根本不用我诋毁,你同桌有精神病是事实。
可傅兰隽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这位同学,初中的时候我有幸听说过你的大名,好像喜欢欺负别人是吧。”
“霸凌上瘾?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吗?”
瘦瘦小小的数学课代表拐进班里,往这边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没太关注这俩人在干什么。
算着时间同桌这会儿应该在上楼梯了,傅兰隽不欲废话,拿过虞松雨的杯子起身从赵婧卓身后绕过去。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地警告:“别再让我看见你带人堵她。”
他一离开,那无形的低气压瞬间消散,赵婧卓阴沉着脸,狠狠踹了下桌子。
她倒没有多喜欢傅兰隽,只不过被他那张脸和优异的成绩吸引,能和这样的人谈恋爱,所有人都得高看自己一眼。
可惜这位清冷学神从没跟哪个女生走得近过。
原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今年和他分到一个班还高兴了好久,结果虞松雨半路出现和他做了同桌。
这种嫉妒扭曲的心理不可取,虞松雨并不知道仅仅吃个饭的功夫她又被人给记恨上了。
二十四号艺考报名结束,集训却还在继续,这天放学后下了雪,十二月下旬京城的雪姗姗来迟。
虞松雨蹲在院子里堆雪人,摆在秋千椅上的平板上堆了一层薄雪,司献在屏幕那头纵容无奈地笑着:“差不多行了。”
雪人基本成形,坑坑洼洼丑得不像样子。
“你干嘛呢?”
虞松雨双手凉得没了知觉,僵硬地拿上平板回到屋内,趴在落地窗边凝望扑扑簌簌不停歇的雪瓣。
“雕刻。”司献反转镜头,照到桌面上刚刚雕出形的苹果。
“这什么东西啊?太丑了。”虞松雨挺小气的,还记着它刚才嘲笑自己雪人堆的丑,“这是……小猪吗?”
“helloKitty。不像吗?”
“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
“不懂得欣赏。”
“啊对对对,司老师一贯走的是抽象派,太高级了,我等凡人欣赏不了。”只有在和他讲话的时候虞松雨才是彻底放松,心无芥蒂地开玩笑。
这种情况在司献心里可不是值得开心的。
相反,她毫不顾及,只能说明对自己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友谊。
他可不想要这样的。
“怎么把头发剪了?”司献早就注意到她齐肩的短发,利落地掖在耳后。
那头如黑色绸缎一样乌黑有光泽的长发不见了,但却一如既往地美。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张扬明艳有攻击性,现在多了几分娴静乖巧。
“以前头发太长了,冬天好久都吹不干,太麻烦。”
虞松雨双眸亮晶晶地,问:“不好看吗?”
“好看啊。”司献顺着话头夸,“你长得漂亮,长发短发都好看。”
自己生得美是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心境。
这晚,已经很久没有记录随笔的虞小鱼同学重新点开手机备忘录,敲键盘打字:剪头发是一时兴起,从没想过用重新蓄起来的这段时间当作期待和信念,可刚刚,想见面的心已是迫不及待。
六个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