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花表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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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鱼肉，捞汁花甲也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配菜。
闹钟一响，虞松雨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没等方淑华穿好衣服出来，她就已经拎着购物袋出门了。
清晨的海货最新鲜，虞松雨拿着奶奶给的零钱去码头买花甲，正蹲着拾呢，忽然感觉后颈处落了几滴水。
她抬头看了看，没下雨。
再回头一望，看见司献正站在身后呲着牙冲她笑。
“嗨，又见面了。”
司献三两步跨到她身旁，挥手打招呼：“早上好啊。”
虞松雨站起来，同样回以友好的一笑：“早上好。”
“挑花甲不是你这样挑的。”
司献把目光转移到了她手里的筐子上，拉着她一起蹲下来，教她怎么挑饱满新鲜的花甲。
“这种看起来外壳很明很亮的才新鲜。然后这样放在手里掂一掂，感觉重的里面的肉就又多又肥。”
微黑的手指肤色和莹白的指甲形成强烈对比，虞松雨偷偷看了好几眼。
再顺着往上看到他的胳膊，等他把装满花甲的筐子放到秤上，露出手心里已经泛白的伤口时，她小脸一嗔，看起来有些严肃。
“谢谢，我自己来吧。你手上还有伤，”
司献看了眼称，重量还不够，他又抓起几颗花甲放进小筐里，闻言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没事的，你看，都已经好了。”
虞松雨点头不再说话，仔细盯着老板称重。
“看好了嗷，这称上标明的是三斤。”老板指着称说，“一斤九块，一共是二十七块钱。”
“你抢钱啊。”
司献两眼一瞪，叉腰站了起来，“这么小的花甲整个市场都卖五块一斤，你卖九块，你这花甲是喝奶粉长大的？”
他说话跟他爸讲的一样，算不上好听。再加上嗓门又大，周围一圈的人都听见了，频频朝这边看过来。
卖花甲的老板一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了大片，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暗骂：晦气！
原本想着一个白净净的小姑娘哪里懂什么商品贵贱，他动了歪心思，想早点卖够本钱收摊回家，谁知道半路窜出来一个捣乱的人。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记错了。”老板赔着笑脸，重新称重，“五块钱一斤，这里一共十五块零七毛。给你抹个零，给十五块好了呀小姑娘。”
司献见多了这种人，已经不想再说什么，看着虞松雨付钱之后，接过袋子就走。
还不忘补充一句：“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啊大哥。”
拐过路口到人少的地方，虞松雨侧头看他，柔柔一笑说：“谢谢你啊。”
她眼睛笑成月牙，瞳孔里盈满了细碎的流光，长发乖乖的垂在脑后，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司献看得一阵脸红心跳，悄悄屏住了呼吸。
“你怎么了？”虞松雨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噢！没事。”腼腆的大男孩挠着头笑，“我想和你交朋友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虞松雨想起来那天他在海边说的话，心里疑问，“我们总共才见过两面，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做朋友？”
“就像新学期开学，大家都会重新寻找新朋友一样啊。”
司献的手指落到她肩膀上，轻轻点了点，“你刚来海城，肯定还没有交到朋友吧，正好咱们俩有缘遇见了，就一起玩儿呗。”
他这一段再正经不过的解释不断在虞松雨耳边放大，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让她觉得自己的猜忌和提防就像是在侮辱他。
虞松雨皱紧了眉，不免有些懊恼。
“你怎么了？”
司献弯下腰试图去观察她的表情，恰巧虞松雨突然抬头，两人视线相对。
司献耳尖微红，率先移开目光，音量放低了些：“今天晚上海边公园有烟火表演，一年才有一次，很漂亮的。一起去看吗？”
虞松雨不喜欢出门，更不会跟只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一起，当下便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烟花。”
被拒绝的司献露出遗憾的表情，耸了耸肩说：“没关系的，不需要道歉。”
午睡醒来后虞松雨坐在客厅给方淑华帮忙。
剥毛豆需要技巧，只使用蛮力的话，剥的多了，指甲连接皮肉的地方就像割开了个口子，动一动都疼。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采访视频，记者小姐采访到海边公园的负责人，询问今年要燃放的烟花都有哪些种类。
“今年是海边公园开设烟火表演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我们听取了众位网友的建议，把往年燃放的烟花进行改良，又选出了一些新品，保证新鲜有看头，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虽然京城没有禁止燃放烟花，但你假期还要补课，应该没时间去看吧。”
方淑华摘掉眼镜，拿过镜片纸巾擦了擦，漫不经心地说：“你爸昨天晚上打电话说给你安排了老师进行网上教学，趁着这几天还闲，出去好好玩一玩。”
虞松雨动作一顿，一颗嫩绿饱满的毛豆仁从壳里溜了出去。
出发前的那晚，妈妈告诉她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养病，散心的同时，功课也绝对不能落下。
但她没想到，爸爸居然会主动安排这些。
高一休学之后，她也是跟着家教老师学习，是班主任推荐的，爸妈根本没过问。
虞松雨捡了毛豆回来坐好，余光瞥见奶奶正在看自己。
她以为是自己刚才毛手毛脚的又惹奶奶不高兴，睫毛颤了颤，不禁坐直了身体。
方淑华斜睨她一眼，摘下眼镜，轻飘飘地说：“海城烟花很有名，我找了个人陪你一起去，待会儿吃完饭不用你刷碗了。”
晚饭后外面起了风，被赶去房间换衣服的虞松雨摩挲着外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刚才奶奶说，一起去的人是司献。
听到这个名字，她下意识抬起了头。噎在嘴里的“奶奶我可不可以不去”这句话在看到方淑华不容拒绝的目光时，很没有骨气的咽了回去。
可是早上已经拒绝过他了呀……
正纠结着，方淑华敲响了门，语调微沉：“人家在楼下等了，迟到很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