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烟花表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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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松雨走到楼下就看到司献站在路灯旁，颀长的身形很是显眼，见到她来，伸出手挥了挥。
“方奶奶打电话说让我带着你出去转转。”司献笑着递过去一小瓶花露水，“公园里蚊子还是挺多的，喷一点吧，会好一些。”
“谢谢。”
“不怎么远，咱们走着去吧。”
“噢好……”
秋峡路海边公园距离花园小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虞松雨却觉得这条路格外的长。
她拘谨地捏着衣服下摆，只顾着低头看路，不说话，看上去很不自在。
司献讲海城烟花的发展史和种类，她也只是点头回应。
两人慢慢走着，一路上遇到很多同行的人。
“司献！等等我们——”
还有司献的同学。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生追赶上来，一左一右攀上司献的肩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虞松雨。
从刚才开始，司献和虞松雨之间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难看出来俩人是一起的。
“他们俩是我的同学，周扬和吕鹏飞。”司献一一介绍，轮到虞松雨时，他是这样说的：“这是我的新朋友。”
另外两人立刻笑成一团，打趣说：“什么新朋友，女朋友吧。”
“有病就去治，发什么神经。”
司献挡在虞松雨身前怒骂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抱歉的看着她，“他们就是嘴贱，没有恶意的，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虞松雨脸色微红，轻轻摇头。
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或多或少都被开过这种玩笑，只是调侃而已。要真去计较，倒会让人觉得自己小心眼。
司献松了口气，压着两人的肩膀提醒：“我的这位朋友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们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两个男生互换了眼色，很快明白其中道理，露出一副“我懂我理解”的表情，相携着扎身人群。
走出几步远周扬又回头看了一眼，撞了撞旁边人的胳膊：“那女孩儿是咱们学校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
吕鹏飞撇了撇嘴：“学校里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
人多纷乱，司献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他摆手让虞松雨走快点。
海边公园入口处已经挤满了人，但都很有秩序的排队进入。
虞松雨站在司献前面，排队的空隙，探出头朝里面看去，只看到了绿化丛两边莹莹簇簇的户外灯光。
“我们去那里。”
进了公园，司献和虞松雨赶在烟火表演正式开始前找了处绝佳的观赏位置。
为了更好的渲染气氛，整个公园里都没有开特别亮的照明灯，用铁栏杆隔绝的看台上缠了一圈五颜六色的灯带，是附近一百米内最亮的一处了。
司献兴奋的介绍：“我每年都会来看烟花，这儿的地理位置最好，幸好咱们跑的快。”
虞松雨刚想打量四周的环境，就听见耳边炸开一道惊响。
随后夜空被绚烂的烟花点亮，她只顾着低头捂住耳朵，错过了开头点燃的最具观赏性的改良新品。
“哇趣！”
“这也太好看了吧！”
周围的人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照，虞松雨想起来还要完成书艺彤布置的任务，于是也摸出了手机。
“刚刚那个！你看见了吗？”
司献笑出两排莹白的牙齿，颇有些激动地说：“刚才那个真好看，落下来的时候好像流星啊。”
间隔三十秒空中再次炸开烟花，流光溢彩，盛大绚烂。
虞松雨干脆用手捂住眼睛，她有些紧张，掌心微微出汗，紧紧攥住了衣角。
“要拍照吗？我可以帮你拍。”
“噢好，谢谢……”
“砰——”
又一声巨响，虞松雨慌忙低头，余光瞥见旁边少年因光被照亮的侧脸，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看看怎么样。”
司献调转手机，皱眉看着屏幕上自己的杰作，小声嘟囔：“我觉得还算可以。虽然不比你真人好看吧，但是……勉强……能看…吧…？”
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没底气，虞松雨接过手机一看，发现照片里自己的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实在没有美感可言。
“……”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司献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就当刚才是个意外，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关系，就这个吧。”
虞松雨拿对着屏幕连点几下，给丑到乱飞的五官贴上了一张萌萌的小猪贴纸。
然后发送给书艺彤。
她不是很习惯拍照和朋友分享生活，书艺彤喜欢自拍，两人也合照过，但每次都会发朋友圈之前都会做过处理以后再发出去。
照片发出去半个小时仍旧没有收到回复，虞松雨点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整，书艺彤正在上舞蹈课。
烟火表演一直持续到八点半，没等看完，中途两人就出了公园大门。
“松雨，可以这样叫你吧。”司献看向身旁的人，问：“你觉得刚才的烟花怎么样？好不好看？”
虞松雨全程都没有仔细看，又不想撒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司献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你不喜欢。”
陈述语句，他看出来了。
虞松雨点头，实话实说：“嗯，不喜欢。”
少年闻言愣住了，喃喃自语：“所以早上你说你不喜欢烟花是真的不喜欢，不是为了拒绝我才说自己不喜欢的。”
“好吧，没关系。”司献黑漆漆的眼眸中漾了些笑意，重新迈起脚步，“海城好玩儿的地方还有很多，有机会带你去玩别的。”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虞松雨回想起今晚的事情，不自觉地去分析司献的性格。
这是她的坏毛病，总会想要探究别人的内心，像个变态偷窥狂。
“嘶……”
只是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身体里两个小人儿互相拉扯，理智与沉沦极限碰撞，额角又尖锐的疼起来。
虞松雨放松身心，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在深海里遨游的鲸鱼。
像幻听一样，耳边竟响起舒缓心神的水流声。
药物起作用，她昏昏沉沉，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