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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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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你方才怎能对陛下如此无礼?”南宫峰若接过她手里的杏花糕却是拿着不吃,一副说教的模样看着她,“我们是臣子,陛下是天子,臣子对天子礼数要周全,不得对陛下如此蛮横无理。”

南宫玲佩细细听着他的训导却是双眼直盯他的脸,“憔悴了不少。”

南宫峰若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她压根没听见自己的训斥心中一怒,正要说教出口却被她拿着一块糕点堵了嘴。

“兄长先吃点,待会儿再骂。”

南宫峰若极力将那口糕点咽下,皱眉道:“兄长未想骂你,只是你该知道君臣有别,礼数、言语、举止皆该有别,如今你可依仗着陛下给你的恩宠当了这尊贵的郡主,更该知道要礼敬陛下,不可行为言语不敬,可听懂了?”

南宫玲佩无奈地点了点头,按照兄长如今这礼数过于周全的思想她无法与他解释自己平时与表姑父、表姑母是如何相处的,若是解释不清恐还会吓到他,还是待日后慢慢给他看着吧。

“知道了兄长,佩儿知错了还不行吗?你快吃,吃完快回去休息,你看看你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回去后舅母该着急了。”

南宫峰若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许是日夜兼程赶路没休息好便道:“倒是没注意,兄长待会儿便回去好好休息。”

恰时屋外三两只黄鹂叫声正脆,却尖得让南宫玲佩心烦。

南宫玲佩眉头微蹙,看着屋外鸟笼烦道:“也不知表姑母怎么忍受得了这几只天天如此啼鸣?听得头疼。”

南宫峰若抿了一口热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屋外那鸟笼,脑中忽现与梁幂云那一日的对话,心中滋味顿感不妙。

“兄长刚才说话急了,佩儿莫见怪。”

南宫玲佩一愣,转回视线看向他,神情有些恍惚,对这突然道歉的兄长有些不知如何言语的心疼。

顿想片刻,南宫玲佩微微笑道:“无碍,兄长也是为了佩儿好,佩儿知道。”

南宫峰若手里捏着茶杯,低头深思了会儿,硬是挤出一句看似提及婚事又不提及婚事的话开口问道:“佩儿可欢喜?”

殿中沉默半晌,低眸看着茶杯的南宫峰若未闻她声心里更是一紧,片刻后却又闻道:“自是欢喜,明日佩儿及笄之后便是一个大人了,兄长就莫要为佩儿操心了。”

南宫峰若抬头便见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何来欢喜?

他微微点头,转又问道:“佩儿可愿待在兄长身边多一些时日?”

“自是愿意。”她未犹豫,但想想及笄后的婚事又道:“但怕是没机会了,佩儿即将成为三皇子妃,没有时日可以陪在兄长身边了。”

“若是佩儿愿意,兄长自会成全。”他双眼直盯着她那苦笑不得的脸,心里直冒酸。

虽是不愿抗旨,但他必须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事情。

南宫玲佩以为这是兄长为哄她开心的话,便也只是开心地应了声好。

“你们兄妹俩聊什么呢?”恰时南宫政牵着何惜云往偏殿这边而来,兄妹俩站起身,南宫峰若恭敬行了一礼,回道:“臣与臣妹聊些家常。”

见南宫峰若礼着南宫玲佩也只能随着他恭敬行了一礼,引得进殿二人一时愣怔随后笑出声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佩儿怕兄长,真出息。”南宫政嘲笑道:“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怎么?在你兄长面前不敢了?”

南宫玲佩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被南宫峰若瞬间抓住,被眼神警示了一番南宫玲佩又敷衍礼道:“是佩儿刚才无礼冲撞了陛下,佩儿知错。”

“哟,”南宫政好笑地看了看何惜云,道:“有人能收拾她了,不错不错。”

何惜云遮笑道:“陛下可莫要再如此了,若是佩儿今后都是如此模样,看陛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此计果然有效,何惜云眼见着南宫政的面色转又严肃,回头对南宫峰若气道:“你教训佩儿作甚?佩儿所言所做皆是朕所授意,谁允你欺负她的?”

南宫峰若连声道罪,南宫玲佩却是站不住了,急忙上前挡在兄长面前与南宫政对呛,无论另外两人如何拉架都不肯停嘴。

“行了,我累了,我不说了。”吵到最后还是南宫玲佩先行停了话头,南宫政被她呛得够惨,扯着何惜云要她讨公道。

一旁的南宫峰若从头到尾见这场景倒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揪着心,生怕南宫政发怒。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可以了,别吓着若儿。”何惜云顺了顺南宫政的后背,“陛下也可以了,待这时间也够长了,见佩儿也见着了,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那委屈着脸还没讨到公道之人满脸愤怒地拂了拂袖,状若生气道:“朕走了。”

何惜云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妾一会儿便着人送些补神汤给陛下,陛下也不要太操劳了。”

南宫政甚是吃这一套,顿时满脸笑意,自顾自走出了惜云宫。

“恭送陛下。”几人一礼道。

待南宫政一走,见南宫峰若说教的模样又回来了,南宫玲佩直接躲到何惜云身后去,“兄长该回去好好歇息了,下次再骂。”

何惜云被这俩兄妹逗得乐乎,见南宫峰若那一脸憔悴便也不再留他,转又命宫人拿来些补神药材予他,让南宫玲佩送他出宫。

“佩儿可否麻烦兄长一件事?”一出惜云宫南宫玲佩便贼头贼脑四处看了看,凑近南宫峰若轻声道:“兄长明日可否帮佩儿将姐姐带进宫来?”

梁姑娘?南宫峰若感觉不妥,摇头道:“不妥。”

“不会的,明日兄长就让她以佩儿好友身份带她进宫,只要将姐姐安排在不起眼的位置见着佩儿行了礼便可。”南宫玲佩低声求道。

南宫峰若实也不忍心拒绝佩儿这为数不多的请求,为难之下便也点头答应了。

“多谢兄长。”

南宫玲佩这次当真是笑得开怀,蹦蹦跳跳地将明日的衣裳和首饰说给他听,特别是那只鸟儿样式的玉簪,怕他又要说礼便不将自己换了簪子一事告知给他,直将他送出后宫才转脚回去。

望着她回去的背影,南宫峰若暗道无奈,这样单纯又活泼的她,或许真的跟梁姑娘说的一样,不适合在这深宫中生活。

次日,院中的鸟儿卯时便开始叫唤,吵得南宫玲佩睡不好觉。

“总有一日我要把这几只鸟给炖了。”南宫玲佩一起床便抱怨,将身边的宫女惹笑道:“郡主可莫要赌气,那可是陛下送于皇后的黄鹂,炖不得。”

“表姑夫这都什么品味?”

宫女忍笑,将南宫玲佩从床上扶起到梳妆台洗漱。

丫鬟们陆陆续续端着水、拿着胭脂粉进殿给她漱口收拾面容。

跟个提线木偶一般,南宫玲佩闭着眼睛任她们弄,让干嘛就睁开眼配合一下,待穿好衣裳整理好妆容已是巳时,该是从惜云殿出发的时间。

朝堂之上、朝堂之外皆在高声吟颂祝词,大臣皆已到齐,坐在各自位置上互相敬茶。

梁幂云一早便被南宫峰若接入宫中,现正坐于南宫峰若后头。

今日为了配上这场面,她与各家贵女般身着华服,但发饰却显得有些简陋,用花簪替代了平时的玉簪及表演时的华贵金簪,依旧是薄纱覆面,虽是简朴一些却不输当场的权贵女子,甚至步入宫中之时某些见着她这一身雍容气质之人以为她亦是某家不曾露面的贵女子,一落座便引来了多些人的关注,但也只是在场的一些女子和坐于对面的三皇子,其他人倒也是没有如此在意她的存在。

见三皇子一直盯着自己后头看,南宫峰若干脆挪了挪身子将她挡了个严实。

对上他些微怒色的双眼,南宫鄞也不再看她,转对南宫峰若笑了笑便望向从大门进来的颖贵妃及拿着几盘首饰的侍女们,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便又坐下。

颖贵妃从进门便是那艳丽笑容覆面,她身着清蓝华服,首饰加身却争不过她自身的妖艳,凝脂般的肌肤让那些加于她身上的首饰都黯然失色,又有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材,其周身流露着一种能够摄人心魄的庄雅气质,一颦一笑皆能美得让人深深吸一口气、移不开眼。

殿上无人不为她的美而惊叹,各家贵女更是连连赞叹出声。

梁幂云看着亦是移不开眼,各型各色的美人她皆看过,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能把美与媚生得如此分明之人,不可方物都是对这美貌的亵渎。

“妾见过皇上、皇后。”

颖贵妃身姿雍容,今日一番装扮素雅更是深得南宫政欢心。

“贵妃可受累,且到正宾位等候。”

周全行过礼,颖贵妃朝着正宾位走去,有司端着发饰盘跪坐于旁。

时辰已到,笄者入门,屋外吟颂声愈盛,众人齐刷刷看向端着身子入门的南宫玲佩。

待至场中,南宫玲佩跪礼。

南宫政与何惜云起身,高喊道:“今日南宫郡主南宫玲佩及笄礼,朕与中宫甚是欣慰,愿汝今后成人欢愉,安康顺遂。”

祝词完,南宫玲佩叩首,道:“谢皇上、谢皇后。”

天子位两人再次落座,南宫玲佩再起身面向客宾位行屈膝礼,转回北面跪坐。

赞者南宫芷舆盆洗手,跪坐于旁拿起玉梳梳顺笄者发尾,再将其头上的发饰取下放在盘中,退至一旁。

见赞者行止,颖贵妃起身上前,舆盆洗手、帕子净手,行至南宫玲佩身侧。

南宫玲佩跪直侧过身子,听着颖贵妃颂祝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服。”

吟祝完毕,南宫芷上前跪坐于南宫玲佩身后,与南宫玲佩一起又是一礼。

颖贵妃拿起胭脂物为其妆容,后为其簪上钗冠,取下一侧鬓角发,南宫芷在后正发冠;颖贵妃拿起发钗为其簪上,取下另一侧鬓角发,南宫芷则在后正发钗。

最后一步簪玉簪,南宫玲佩余光撇着那玉簪,心里主意既定,便跪坐对着颖贵妃一叩首,又侧回身子朝着天子位道:“陛下,佩儿有一请求。”

场中瞬时唏嘘声起,颖贵妃亦是一惊,将伸向玉簪的手收了回来,面向天子位,神色无一丝变化。

“说。”南宫政肃道。

“佩儿所求,由兄长为佩儿簪上这最后一步玉簪。”

南宫峰若闻言一惊,立马坐直身子眼神惊恐地看向上位的南宫政,生怕她这一请求会激怒圣上惹祸上身,梁幂云闻言却只是看向面前这僵硬的背影。

与何惜云相视一眼,南宫政犹豫片刻便带笑面向场中道:“既是如此便全了你这兄妹之情,贵妃先行入座吧。”

颖贵妃屈膝一礼,径直走回正宾位。

“若儿。”南宫政唤道:“最后这一簪便由你来为她簪上。”

南宫峰若心下一松起身入场,先是面向天子位一礼道:“多谢陛下成全。”

他侧身看向此刻胭脂覆面、一身华服于身显得更加华贵的南宫玲佩,眼里起了酸意,脸上也皆是无奈,而南宫玲佩看着他的双眼却只有笑意。

及笄礼继续,南宫峰若净手,拿起玉簪簪入眼前之人发髻,而后顺了两边的鬓发,将缂有杏花花样的缂丝团扇递给她。

南宫玲佩接过团扇,遮半面对着南宫峰若行了一礼,又转身天子位三叩首行礼,最后面向众人一屈膝,再受百多人拜。

至此,礼成。

及笄宴会很是热闹,各家权贵你来我往互相祝酒,南宫政与何惜云于上位甚是高兴地喝着酒,时不时与众人谈辞说赋。

南宫峰若自顾自地喝着吃着却也不见能有多消停,宴会始终多数贵女欲与之共饮皆被拒绝,身后的梁幂云全程看戏脸一般看着贵女兴高采烈来灰溜溜回去。

“旁人都巴不得能与这些貌美如花身世贵重的贵女们喜结连理,将军倒好,来一个走一个,也不怕得罪这些官家大人。”梁幂云摇头轻笑。

南宫峰若听见后头悠悠传过来的声音,心中趣起,回头道:“若是梁姑娘看戏不够觉得无趣,不妨与在下共饮一杯。”说着便举起了酒杯作碰杯之势对着她。

梁幂云何能不知晓他的心思,顿时感受到四周热烈非常的目光,全场贵女皆在看着她会不会应下这杯酒。

应了,会让她们颜面受损;不应,会让她们颜面受损。

“将军可真会寻小女子高兴。”梁幂云暗骂了声,看着他微微侧头一笑心中更是来气。

各家贵女皆满眼气愤地看着她是否应下这杯酒,不管应不应这杯酒在场觊觎他的贵女都会被她这杯酒驳了面子,让其他人觉得求酒之人不如这被求之人。

梁幂云心下一定便举起酒杯,想着那倒不如应了,别驳了他的颜面便好了。

拿起酒杯虚碰了下,梁幂云手掩面纱喝了下去,南宫峰若得逞一笑也灌了下去。

这一来一回的推拉便将上位的注意力也吸引到了这边。

南宫政招来李宗问道:“若儿后面那位姑娘是何身世?”

李宗手掩着口道:“南宫将军今早带入宫的,说是郡主的民间好友,奴便不敢多问。”

南宫政眼望着那边,闻言略显失落,叹道:“必是身份不怎么显贵,可惜了,不然还能有段良缘。”

何惜云听到了他的话,开口劝道:“天下有情人良缘自是由有情人把握,不是身世贵重或是身份地位显赫的事。若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陛下大可不必烦忧他的婚事,让他择一真正喜爱之人便可,无需论出身。”

“那可不行,若儿最终是要承袭他阿父的位置的,朕的镇远大将军岂能有一个身世普通的正妻?”

何惜云摇了摇头,温声道:“陛下莫要强硬,若儿自有主见。”

南宫政像是没听见般一直盯着南宫峰若的方向看着,招来李宗耳语了一番便见李宗应下退了下去,过了半刻才回来。

宴会散后,梁幂云与南宫峰若行于走廊之上,看着这宫中到处雕栏玉彻,琉璃显眼,美不胜收却又是迷人眼界。

“梁姑娘便先与扶桑在此等候片刻,我去与皇上皇后道别,再带佩儿一起回府。”南宫峰若看着正眼观四周的梁幂云道。

梁幂云微微点头,“将军尽管去就是,小女子便在此等候。”

示意扶桑跟好她,南宫峰若转身朝皇后宫殿走去。

两人就站在走廊边上看着周围那不同于外面的华贵建筑,心中甚是感慨。

“到底还是金丝笼一个。”梁幂云叹了一声,发觉身后动静后便住了嘴。

“这不是刚才和南宫将军共饮的那名女子吗?”

梁幂云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群贵女正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为首女子气度不凡,其眸中浸寒,凉薄之意更甚。

那些个贵女紧随其后,故意高声喊道:“这是被南宫将军抛下了?”

梁幂云嗤笑一声,也不屈让,回道:“劳烦这位女君挂念,小女子在此等着将军与郡主一同出宫罢了。”

为首女子闻言停于她身前,梁幂云屈膝一礼,一旁的扶桑亦是拱手一礼。

“你与他,关系很好?”南宫茹问道,眼神却依旧是冷着的。

梁幂云微微摇头,“不过是有些交情。”

“就是嘛,看着她这一身打扮还不及沁阳公主你十分之一华贵,怎能比得上公主你的雍容之姿,又怎会与南宫将军相交甚好。”还是刚才出口刁难的女子,甚是得意地比对着南宫茹与梁幂云,一旁的侍女提醒她都视若不见。

沁阳公主?梁幂云恭敬一礼,道:“民女不识,望公主勿怪。”

南宫茹看她一眼,转头向着刚才出口拍马屁之人,眼里尽是嫌弃,道:“王妍,本公主看你身着比这女子好些也没见你与南宫将军说上一句话,这是在讽刺你自己还是讽刺本公主?或是需要驸马来告知你一声本公主已有夫家?”

闻言一惊,王妍满脸慌张赔罪道:“沁阳公主勿怪,我没有那个意思。”

南宫茹还未发话,一旁的嬷嬷便自行走过来给了王妍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上疼得嗷嗷乱叫,惊得其他女君不敢说话。

“在宫中,慎言。”

丢下这句话后南宫茹便转身离开,示意嬷嬷拦下其他人不许跟上。

挨了一巴掌的王妍甚是愤怒,见南宫茹消失无影后才对着侍女一顿发泄,一旁看不下去的女君将侍女隔在身后劝慰。

见无人可恨骂,王妍便将恨意转向了梁幂云。

梁幂云被看得一脸无辜,也不在意笑眼回视她。

“沁阳公主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要维护这么一个只会勾引将军的贱人。”

梁幂云眉头一皱,眼里冷意渐起,可见那边一群贵女等着看笑话便压制了情绪,笑着开口道:“这位女君怕是巴掌还没挨够?居然敢如此谩骂公主。”

“我,我没有。”王妍慌了神,“我什么时候谩骂公主了?”

“你口口声声说大朝嫡公主维护一个贱人,这不是有意要败坏公主的名声吗?”梁幂云斜眼看她,学着南宫茹的口气道:“在宫中,慎言。”

王妍被气得龇牙咧嘴,气冲冲地便要上前打她,被扶桑拦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污蔑我。”王妍气急败坏转向对着扶桑发狠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

梁幂云摇了摇头,蠢,甚蠢,一个女君居然蠢至如此程度,这是撬了哪家祖坟了?

“这位女君可要慎言,小女子何时污蔑过你,那些话可是你实打实说出来的,在场之人都听得真真切切。还有,”梁幂云看着王妍气急败坏的样子,伸手指向扶桑道:“他可是南宫将军的得力近侍,你说我就说我,可别把南宫将军一起得罪了。”

“已经得罪了。”

走廊深处传来南宫峰若的声音,在场之人眼光齐刷刷往他的方向看,只见南宫峰若负手过来,身旁跟着换了服饰手拿团扇、面覆薄纱的南宫玲佩。

在场之人皆屈膝行礼,独王妍一人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过来的二人。

待走近,南宫玲佩将梁幂云拉到身后,与南宫峰若一起看着眼前这个慌乱无神的小女君。

“将军……郡主。”王妍赔礼道。

“本将是什么东西,他便是什么东西。”南宫峰若冷言冷语问道:“所以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无威胁之意却满是威胁意味,吓得王妍身体一僵连忙跪地请罪,身后那些贵女皆是埋着头不敢出言劝阻。

“你可真是与你那贪色如命的兄长一般蠢笨又无知,本郡主的人你也敢动?”南宫玲佩正欲上前教训她却被梁幂云拉着袖子往回拽了拽,她也只好在一旁看着兄长如何处理。

王妍这下已是被吓得软了腿,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吗?还是需要本将带你去陛下面前多骂几句?”南宫峰若语气冷冰冰的,但其意却明显得紧。

若是今日不说出个交代,就把自己交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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