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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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过后，徐明亮回了家。
屋外月明星稀，沟壑田野间，一阵阵蛙声虫鸣，此起彼伏，像是个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晚上十点刚过，徐晏清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班主任高朝打来的。班主任看徐晏清这么些天都还没回校，不由得打了个电话问着情况。
徐晏清这段时间心里也是憋得慌，就把家里的事，简单的跟班主任讲了一下。
“晏清啊，这种事都很难处理。农村就是这个样子，向来就是谁家人多，谁说了算。你也别怪你三叔他们，他们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高朝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晏清听着，不由得问了问自己，我的家呢？
“没事，我没埋怨他们，也能理解。反倒是他们这段时间，为我的事，都从外地赶回来了，忙前忙后的，难为他们了。”徐晏清语气轻缓平淡的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
“对了，我想起个事。前年那个汪老师班上有个学生，因为跟他吵架动手了，他把那学生开除了。不过最后，那学生却又被汪老师给请回了学校，这事你知道吧。”班主任高朝笑着说道。
徐晏清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清楚。
“那学生也是缺德，他被开除了之后，也不干正事。天天守在汪老师那个读初三的儿子的学校门口，他也不报复汪老师他儿子，就带着他儿子抽烟上网打游戏...”
徐晏清听着，陡然眼睛一亮。霎时间明白了，他干徐海春家的大人干不过，对付几个毛孩子，那不是手拿把攥嘛。
“老师，我懂了，我懂了。谢谢你啊...”徐晏清不由得欣喜的说道。
“懂了就行，但是要注意安全，而且别伤人，注意分寸。”高老师叮嘱道。
隔天，徐晏清找到了徐民富，叔侄两人难得单独说着话。徐晏清把自己昨晚得到的想法，跟徐民富和盘托出。
“想法虽然很缺德，但对付缺德冒烟的人，就得这么办。但万一你被他们家的人逮住了怎么办？”徐民富说道。
“我打算不住家里，镇上那么多宾馆，我先住着。等海春他们低了头，我再回来。”徐晏清说道。
“嗯，那行，这两千块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徐民富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沓钱，放到了徐晏清的手里。
“不过有一点，你自己别抽烟，你年纪还小。”
叔侄两人商量完，徐晏清就出了门，往镇上的中小学走去。
随后的几天，徐晏清在学校门口和学校至村子的路上守着。镇中学和镇小学隔的很近，离村子也算不上很远。海春家的大儿子没有像徐晏清曾经那样住校，反而办了走读。
“我让你抽你就抽，你老子都是抽十块的金圣，我这是十三的利群。”
在徐海春大儿子返校的路上，徐晏清这是五天内第四次逮住了他。给了对方一个耳刮子，说道，
“你以为我家的地基那么好占的，我这算好的了，没把你手脚打断，只是让你抽烟而已。”
徐海春的大儿子在徐晏清的威逼之下，哭丧着脸，接过了烟，随后吞云吐雾着。
“晚上自习别上了，我带你去打游戏。”徐晏清自己也点了一根，鼓着嘴拙劣的吐着烟圈。
“不行，不上自习，班主任会给我老子打电话。”
“打就打，关我什么事？你要是不来，下次就没有烟，只有耳光。”徐晏清威胁着。
操练完徐海春的大儿子，徐晏清雨露均沾着，炮制着他的小儿子。
“你哥说你把他的西游记卡片给烧了，他让我教训你。”徐晏清打着徐海春大儿子的名义，教训了一顿徐海春的小儿子，挑拨着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不动手打人，只是把他的书给撕了，点了。顺带着把他的新凉鞋给丢尽了池塘。
一次烧一本，今天丢他的鞋，明天烧他的上衣，让他光着膀子，要么回家，要么上学。
对于这些，徐晏清心里没有任何负担。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徐海春家的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隔三差五的欺负村里的同龄人。缺德事也没少干，今天扎别人家的瓜，明天祸祸别人家的油菜。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徐晏清带着徐海春的大儿子，在网吧里看着h片。这片子都不用下载，电脑的文件夹里就有，也不知道网吧老板咋想的。
徐晏清没什么心思看，他眼睛时不时的盯着网吧门口，生怕徐海春带着人找过来。反倒是徐海春的大儿子，看得津津有味，满面红光。
“寻到了，还真在这里。”网吧门口传来一道呼喊声。
声未至，徐晏清就注意到了，这是徐海春的二哥。想也没想，徐晏清秃噜一下从椅子上窜了下来，直接冲着后门跑了过去。
只听见网吧内，稀里哗啦一阵凳椅翻倒声。
“别跑，你个倒缺个东西。”一道道骂声和奔跑声从徐晏清身后传来。
徐晏清看都不看，直接冲出后门，来到了一辆崭新的电动车前。插入钥匙，骑着电动车就跑，在夜静无人的小镇大街上，瞬间就开溜。
这电动车是徐民富为了方便徐晏清跑路，专门买的，就怕徐晏清被人截住。
“海春家的，你给我记住，事不算完。”徐晏清骑着电动车，大声的喊着。
“娘卖批的，这小王八蛋跑的是真快，他哪来的电动车？”海春的几个亲兄弟在网吧后门，喘着粗气，看着徐晏清离去的身影，毫无办法。
此时网吧里，徐海春正提溜着自己的大儿子，顺带着给了两耳光。打得他大儿子捂着脸，又哭又喊。
“你说徐晏清强逼着你来上网，不来就打你。这次抓个现行，我看你挺自在的啊，还看这种东西。”徐海春一边扯着他儿子的后脖领子往网吧外走去，一边训斥着。
“还不是怪你，你要占他们家地基。徐晏清打不过你们，只能打我。我做你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徐海春的大儿子捂着脸，犟声道。
“我这还不是为你们兄弟两个，多一点地基，再盖一栋屋也能大点，长大了，你跟你弟弟一人一栋。”
果然，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管年纪大小，都算是吃了人血馒头了。
当晚，徐晏清家的大门和玻璃被徐海春家的人给砸了个稀烂，就差没冲进去将里面的家具家电给拆了。
白天，徐海春纠集着兄弟六人来到了徐民富的家门口，大声喊着让徐民富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徐民富将半边不锈钢的大门打开，手里拎了一把柴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侄子徐晏清，天天寻我两个儿子的麻烦，又是抽烟喝酒，又是上网打老虎机，搞得他们书都念不了。你老老实实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离我儿子远点，不然等我逮到了，我把他丢水库里溺死。”徐海春六人站在大门口，看着徐民富手里的柴刀有些犯怵，只得怒气冲冲的说着。
“我都有十天没见他了，他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抓住他，剁了他。到时候，我看看你家绝不绝种。”徐民富在自己家门口，宛如有防御塔加成，丝毫不怵。比划着手里磨得锃亮的柴刀，冷笑着。
徐海春等人见没什么招，只能放下几句狠话走了。冲进别人家打人，他可没这个胆。更何况徐民富手里有柴刀，而且其房下的人，多少都听到了动静，过来了。
让这帮一脉下来的房下人去徐海春家打架讨公道，他们干不了。但要说护着徐民富，不让徐海春等人上门打人，他们还是能做得到的。
“你哥说你拿了他的弹珠，反正你的书都让我烧完了，我看你这书包也别要了。”徐晏清正在徐海春的小儿子返校的路上，炮制着对方。
直接将对方书包里的笔、玩具之类的小玩意倒了出来，然后一把火把他的书包给点了。
“你们几个也别走了，你们的老子也是帮凶。”徐晏清这次连徐海春的侄子们都没放过，把他们书包里的书全给放在一堆，给点着了。
这帮十一二岁左右的人，也不反抗。徐晏清烧他们的书，他们反倒还有些兴奋。甚至还有个别的，把作业本、卷子主动拿了出来，扔进了火堆里。
自从徐晏清知道自家的大门和玻璃被砸了之后，他晚上的功课又多了一件。大半夜的不睡觉，溜回村里，来到徐海春家门口，开始了报复。
用石头砸玻璃，拿锤子砸他们家大门，扔鞭炮进他们房间。反正除了对等报复，就是不想让徐海春他们家睡好觉。发现苗头不对，徐晏清就骑着电动车在夜幕中，溜之大吉。
“我也是前世做了孽，碰见了这么个鬼东西。”
徐海春这些天快被折磨疯了，大儿子学会了抽烟上网打游戏，时不时脸上还有耳光印子。小儿子每次回家，不是上衣被撕了，就是鞋子没了。而且他这两儿子，见面就打架。其他的侄子，书也都没法读了，课本都被烧了个精光，偶尔还光着屁|股，哭丧着回家。
事情说大不大，净膈应人。说小不小，派出所还没法管。
“老三呐，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把那越界占了他们的地基还回去，把院墙拆了，往回挪挪。再这样搞下去，这帮孩子书都读不了，全学坏了。”
“关键是，还抓不住那小子。身边备了个电动车，蹲也蹲了，蹲到了也抓不住，骑个电动车就跑没影。一天到晚，我们这帮人就成了孩子们的保镖，跟在徐晏清屁|股后面折腾。老大上次追徐晏清，差点把腰给闪了。”
徐晏清的亲兄弟劝解着，他们几个纯粹是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骚。
“怀英叔，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农药，能把田里地里的东西全给一扫光啊。”徐海春门口的小路上，徐民富欢快的拦下了一个老农模样的中年人，对他笑问道。
“民富啊，你家的地不是包给别人种了吗？问这个干嘛？”中年人笑着回问道。
“我就好奇，想了解一下...”
“这个啊，要数...”
徐民富在徐海春门口跟中年人探讨着，徐海春家里的兄弟六个听得是亡魂大冒。徐民富没种田，问一扫光的农药，这不是明摆着徐晏清这小子打算对他们家的田地动手嘛。
“天呢，老三呐，你倒是赶快把地基还回去，还晚了，明年我们兄弟几个全得喝西北风。”
“应该不会吧，往田里下药，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徐晏清应该干不出来吧。”
“什么干不出来，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知道轻重，还管这些？”
徐海春咽了口口水，喝了口茶，用长着茧子的手掌，摸了摸额头脸颊。
一帮人商量着，眼看中午饭的时间到了，徐海春的小儿子，光着屁|股，打着赤脚，抹着眼泪哼不拉几的回了家。
“你这是怎么回事？裤子和鞋呢？”
“你倒是说话啊？”徐海春的老婆对小儿子问道。
“这还用问，肯定又是徐晏清那小王八蛋干的。”
“哎哟喂，你这嘴怎么回事？怎么还粘住了？”
“谁用502胶水把你的嘴给黏上了？”
“徐晏清这缺德带冒烟的，真是不得好死...”
一大家子人忙前忙后的，终于让徐海春的小儿子能开口说话了：“啊，啊啊...是徐晏清把我的嘴给黏住了，还把小真的头发给剃了，在泰明哥哥脸上画了个王八，还拿蚂蟥...”
好家伙，这次徐晏清直接把徐海春的子侄们来了个一锅烩。将他们的衣服，撕了的撕，扒了的扒。502胶水粘嘴，剃头，脸上画王八，屁|股上放蚂蟥，龙虾螃蟹夹...
徐海春的兄弟几个听到这话，一个个的全跑回家，查看自己孩子的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