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习得第一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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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解泽元被死死的压在身下。周震天用装着特殊子弹的手枪，顶着他的脑门。
特殊子弹就是中央政府目前扼制镇魔翎和阴符司唯一有效的手段。他们把子弹内的火药换成灵石，把子弹尾部的击发式撞针改成燃烧灵压，让射出的弹头充满灵气，再借助灵石的充能，子弹在打中修士以后可以在他身体形成二次伤害，甚至直接击杀修士。
当然，这种子弹在高阶修士看来，就算是打中，依靠自身的力量也可以将其很轻松的逼出体外。
“快点，让你的伴生灵停手。”
周震天怒吼着下压聚能撞针，开始对子弹充能。
此时解泽元依旧笑眯眯的盯着他，开口嘲讽道：“我连五成实力都没有，就把你打出这个熊样了？”
周震天怒不可遏，抬手一枪，打在解泽元胳膊上。
“啪——”
一道蓝光激射而出，枪口燃起淡淡蓝焰。旋即，解泽元的手臂被打出一个大洞，鲜血直冒。
“嘶——”
解泽元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疮口，继续冷笑道：“行吧，我也累了，速战速决吧。”
还没等周震天反应过来，通幽鬼将一斧劈下，恐怖的鬼气把周震天拿枪的那条胳膊瞬间淹没。
一时间好似有无数蚂蚁钻入他的胳膊，一阵阵钻心的疼让他失去知觉。
解泽元抓住时机，一脚踢在周震天小腹上，随后一记鲤鱼打挺，高高跃起，又是抬腿一脚，把周震天踢得两三米远。
“噗——”
周震天张口飙血，倒飞出去，气色萎靡。这时紫色雾气散去，他一条左胳膊此时化作个骨架，摇摇欲坠。
“不，不，我的胳膊！”
周震天跪在地上，右手不断晃动自己的左胳膊。骨架摩擦发出的“咔咔”声让他的心越来越凉。
“解泽元，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恶心我？”
周震天右手捡起旁边被打昏士兵的冲锋枪，夹在腋下，上膛，随后朝着解泽元扫射。
“哒哒哒——”
一阵烟尘过后，解泽元还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而他身前站着两名瘦弱的年轻人。二人正是从正门支援而来的王泽和许攸明。
铁环紫光收敛，许攸明咧嘴一笑，召唤两个小鬼冲出，把周震天举了起来，扛到解泽元旁边，道：“宗老，人带回来了。”
说罢，两个小鬼分别捏住他的两肩和大腿，以一个“大”字的形式把他加起来。
周震天发疯般挣扎，他十分清楚解泽元的手段。此人别看面色慈祥，但暗地里也是徒有凶名之辈。
“周震天，二十年前被打伤的是你姐，二十年后，轮到你了。”解泽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
周震天睁着滚圆的眼睛，涨红的脸颊起起伏伏。
“呵——那又怎样，你杀的了我吗？”
直到这时，周震天心中仍是心高气傲。
“为何杀不了？是用你姐姐来威胁我，还是用西北秦省的镇魔翎分部来威胁我，还是中央政府？”
解泽元戏谑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森光闪闪的鬼面手斧。手斧的斧柄是一节节骨头拼凑而成，看似很松散，但握起来是很坚固的，斧子的两面覆盖着非常厚的鬼气，其厚重程度不亚于通幽鬼将手里握的。
解泽元眼神一转，道：“我改主意了。”
“你回答些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涉及军方的机密，休想让我透露半个字。”
看着周震天哆哆嗦嗦的回答，解泽元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放心，就你们军方那些垃圾，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说着，他从指了指西边的手术室，道：“解释一下韩章的尸体。”
解泽元对于韩章的死其实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韩章死的这个锅要谁来背。近几年，由于中央政府把军方总部迁到了秦省，这里三个分舵以及十二个下分舵就时常遭到破坏。尤其是最近，军方加大了打压力度，经常莫名其妙的抓人、杀人，这就搞得秦省的各个分舵不得不隐藏起来，这对其他省份的分舵的信息交流、物流互通产生了很大影响。
“死了呗……”周震天翻个白眼，随口答道。
解泽元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抬起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周震天的小腹上。
“噗——”
周震天再次飙血，鲜血溅了解泽元一脸。
“我不满意，但你得挨打。自己掂量着把话说清楚。”解泽元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云淡风轻的说道。
周震天哭丧个脸，他肠子都悔青了。刚刚自己手贱的撕验尸报告干嘛，现在那名医务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己拿什么证明啊。
“我真不知道啊！我们在山底下驻扎的时候，他就从山顶上飞下来了，然后就成这熊样了。”
“那验尸报告呢？”
一旁的许攸明问道。
“咳……撕了……”
别说解泽元了，就是他身边这四个人都憋不住了。王泽走上前来，一脚踢在周震天脸上，吼道：“‘撕了’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断定他不会复活？”
周震天半边脸肿成猪头，好些个牙也被踢碎。
解泽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王泽，你去支援刘云志他们，让他们把能拿的拿走，拿不了的毁掉。”
王泽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宗老，我们呢？”
剩下的人问道。
解泽元扫视一圈，视线留在许攸明身上，道：“把这货打一顿，最好再从他嘴巴里面撬点东西。”
“成。”许攸明点了点头。
随后铁圈闪动，浓郁的紫色鬼气涌出，凝聚出两个身高两米的厉面鬼将，把周震天再次架了起来，扔进了密林。
“其他人，随我去道观。”
解泽元大手一挥，剩下几人戴上夜行衣，再次消失在密林中。
……
道观外，距山门不远处的密林内，楚荆川身形逐渐显现。
不远处，一个白须紫袍老道鬼气阴煞。他有些痴呆的站在山门口的一个坡地上，望着山下的军营，嘴唇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荆川砸吧嘴，脸色难看起来，但又有些奇怪。
这里可是道观啊，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降魔伏煞，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鬼气浓郁的人如此大胆的站在道门门口。
难道他也是寄灵人？
楚荆川还在思考如何潜入道门之际，紫袍道士已经发现了他。他眼神一瞥，楚荆川只觉得自己浑身一冷，身体僵硬，双腿像灌了铅一般。
“出来，别逼我动手。”
紫袍道士的声音十分沙哑，而且有些生硬。
仅仅一句话，楚荆川就知道自己完全暴露了。他硬着头皮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恭敬抱拳。
“鬼灵二重，小子，阴符司哪个分部的？”
紫袍道士继续凝望着远处，嘴巴微微张口，说道。
楚荆川冷汗直冒，又感觉十分魔幻，但他仍不敢大意。面前这个老者的境界深不可测，他感觉对方要弄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回前辈，我是临川阴符司分舵的负责人。”
“轰——”
一声灵爆，楚荆川忽然感觉一座山岳压在自己身上，他浑身颤抖，直接被压得匍匐在地上。
“鬼……尊巅峰……”
楚荆川瞳孔不断放大，恐怖的鬼气压得自己浑身快要碎掉。他艰难的抬头，看见一脸平淡的道士突然胡发纷飞，面色狰狞，眼睛睁得更是滚圆。
“你说什么？临川分舵？”
紫袍老者弯腰掐住楚荆川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阴冷的盯着他。
这一刻，楚荆川感觉自己仿佛要被看透一般，浑身拔凉拔凉的。
“你认识解泽元吗？”
紫袍老者再次开口，身后的拂尘若隐若现。
“他……他是我们的……宗老”
楚荆川脖子都快断气了，他面色涨红，牙齿哆哆嗦嗦，四肢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
紫袍道长听完突然笑起来了，笑的很放肆。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楚荆川扔到一旁。楚荆川身体重重撞在一个大树上，把粗壮的树干撞得断成两半。
“果然啊……这个逆子啊……哈哈哈……”
笑罢，他摆了摆手，看向一旁楚荆川，道：“去吧，小子。想找白晨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楚荆川艰难的起身，刚刚鬼门关的一遭让他还有些恍惚。他拍了拍自己脑袋，压制着晕眩感，抱拳问道：“敢问前辈，您和我们宗老是什么关系？”
紫袍老者收敛鬼气，手中再次出现一柄拂尘。
他笑道：“呵，我是他爹。”
楚荆川不敢多言，这个消息已经足够震撼了。在他被发现之前，山脚下军营的爆炸势已经收敛，看来解泽元他们已经完成了。他躬身感谢，随后巨大的山门打开一条满足一个人通过的缝，楚荆川身形一闪，钻了进去。
夜越来越深，风也越来越大。
“啪——”
山门关闭。
解云天依旧站在山门口的坡上。夜风吹过，他胡发纷飞，看着下方山路人影越来越明显，他脸上笑意更甚。
“逆子，不知你见为父又会是什么表情啊……”
……
此时，白晨星已经练到《灵指捻法决》第一决的关键。
他和身旁的少年虚影浑身青碧色鬼气环绕，周围灵气风暴不断肆虐，动静之大让许多还在修行的道士和不少执法堂的长老纷纷现身围观。
正如解云天所说，《灵指捻法决》凝聚和消耗的灵气极其磅礴。
其第一决：灵韵化聚。更是把他体内丹田的灵气完全的调动起来。
所谓‘灵韵化聚’，就是把修炼者丹田内各种灵气汇聚，同以凝聚成名叫‘通灵气法’的特殊灵气。凝聚‘通灵气法’是修炼《灵指捻法决》的气息根本。
此时，白晨星体内的灵气不断被鬼气吞噬，湛蓝色的灵气越来越来，相反，他整个人冒着碧色精光。要知道，不同灵气本身就是相互排斥的。它们没有自主意识，只能依靠修炼者不断调理、疏导，要么为己所用，要么排出体外。
这一点，解云天给他讲过。
但白晨星从凝聚开始，那股相互碰撞，不断撕裂的疼痛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始至终，鬼气不断吞噬着灵气，白晨星只感觉阵阵舒爽，甚至如果鬼气吞噬速度过快，小腹的位置还会产生阵阵酥麻感。
“这人谁啊，连化灵都不到的人产生的灵气风暴这么恐怖？”
“注意看，他好像还是个魔人。”
“就是就是，伴生灵还怪漂亮。”
“好看的玫瑰都带刺，小心这‘姑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表现出的多是惊讶。毕竟，连化灵境都没到，表现得再逆天，自己也可以单手镇压。
无论你多逆天，任何时候，境界都是首位，其次才是天赋啊、气运啊那些乱七八糟的。
“轰轰轰——”
那些肆虐的灵气风暴突然汇聚在林雪倩的头上。此时，白晨星和林雪倩的腹部稳稳散发出一黑一青两种颜色。这两股灵气在二人脚下不断汇聚，吸取着四周的灵气。声势浩大，让大半个内门的自然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呼呼——”
恐怖的灵气让二人面前的灵球不断扩大，法决前面的小人的运动速度也开始不断变快。
“夫君，我差不多了，咱们试试吧。”林雪倩睁开双眼，此刻她的眼眸已经变成青碧色，浑身更是散发着恐怖的灵压。
花了半天时间，白晨星把灵气化形练得纯熟，手上也不再是简单的打出几个小火苗那么简单了。
他随后通读了一遍法决的第一决，惊奇的发现里面标注的一行小字。
“若有相伴修行之人或物，亦可修炼次法决，切记灵气储量。”
照这句话的意思，无论鬼气也好，灵气也罢，只要丹田里有货，而且量足够大，林雪倩也可以修行。
白晨星点了点头，毕竟林雪倩说白了还是灵体。是灵体，就不可能有丹田，只能通过灵魂本身承载灵力，所以自然要比自己快一些。
“好，你回来吧。”
“嗖——”
刹那间，一个青色身影没入白晨星的身体，随之而来，狂暴的鬼气再次冲进白晨星的丹田。
“啊——”
丹田被强行撑开，四周经脉被压得纷纷撕裂，痛的白晨星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这家伙不要命了，强行扩充丹田，搞不好会死的。”
空中的道士再次发出惊呼，这种自杀式的修炼方式不由得让他们身体一紧，这是有多拼命啊。
丹田还在不断扩大，在最后关头，白晨星疼得眼神已经开始上翻。
解云天曾告诉他，“只有到达自己的极限，才能突破。而这部功法就是不断拓宽你的极限。”
白晨星那时还不明白解云天口中的‘极限’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体会到了。就是这种濒临死亡的感受让他迅速领悟。
没有苦难，就没有蜕变。
他双手合十，面前的灵球风暴再次涌入身体，恐怖的‘通灵气法’把他全身都包裹住。‘通灵气法’本身没有什么颜色，所以在那些道士看来，白晨星身上仿佛是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
他大吼着，“天地万物，以我为开。宇宙洪荒，尊我为行。”
“够狂，敢挑战天道。”
一些气血旺盛的道士赞叹不已，一些要冲击境界的道士更是直接盘腿坐下，在空中感受这股灵气风暴。
“破——”
那股灵球徒然炸开，一时间天地无声，万物寂寥。恐怖的灵气如过境的狂风，刮得空中的道士东倒西歪，不少人更是摔了个‘狗吃屎’。
风暴之中，白晨星缓缓起身，他再次蜕变。浑身皮肤缓缓渗出一些污秽之物，在风暴的绞杀下顷刻间粉碎。
他眼皮徒然睁开，左眼瞳孔变成湛蓝色，右眼瞳孔变成青碧色，通体皮肤洁白如玉，身上的肌肉也更加凝实。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他的手心处多了一个墨色小人，小人以第一决最后一个动作的形态定格在他右手手心。丹田内所有产生的‘通灵气法’顺着血管缓缓流向墨色小人。
他简单的凝神内视，笑意终于绽露在脸上。
“不错，这让人劝退的第一决我就算是学会了。”
“但可惜的是境界丝毫未动。”
体内，白晨星丹田不远处的膈肌下面那尊厚重的石板巨门依旧矗立着，刚刚狂暴的鬼气直接绕开了这扇巨门。
“算了，学成就行。”
也是这么些时间，周围的飓风散去。烟尘过后，一个个面色怪异的长老、道士把他围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白晨星疑惑的看着他们。
众人无言，好一阵尴尬。
最终，他面前距他最近的一个三寸髭须，头发斑白，身着紫蓝混搭道袍的长老开口道。
“小友打扮不像是道观之人，敢问小友师存何处？”
有人质疑自己的身份，白晨星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摸出观主给自己的黄金令牌，高举头顶，随后大喝道：“见令如见观主。”
周围那些面色愠怒的长老、道士们脸色有一变。观主的亲传弟子，五十多年来都没有过，今天突然横空出世这么一个少年，很有可能是观主极其重视的。
他们纷纷跪拜，口中高呼：“观主英明。”
白晨星咧嘴一笑。不错，老子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啊，虽然有点仗人势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是真的爽啊！”
在这一刻，白晨星深深的体会到了曾经在单位里作威作福的肖秘书。虽然有些贬义的成分，但能享受到到这么多人的膜拜，白晨星更是喜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