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周震天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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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杀声震天,山下一脸茫然。中央军队的士兵们驻守在山门口,说是接应镇魔翎的成员。但现在,除了韩章的尸体,剩下的一个人影都没见。
军营里,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虎背熊腰,浑身肌肉如铁块般焊在身体上的男子从军帐里走出来。他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古铜色的手臂隐隐可以看见不少的枪伤。
“营长,韩章没得救了。”
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军医小跑着走到他面前,敬了个军礼,道。
他口中的营长不是别人,正是秦省军队的“铁血营长”周震天。
周震天墨镜之下微皱眉头,道:“他韩章不是说百分之百能拿下守山道士吗?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军医拿出尸检报告,递给周震天,道:“他的身体严重透支,各个器官均已衰竭。”
“而且他身上存在至少二十处的粉碎性骨折。就算活着,下半辈子估计也是个废人了。”
周震天没有说话,呵呵一笑,转头把韩章的尸检报告撕得粉碎。
他之所以敢这么狂,甚至无视中央政府的法律,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姐姐——周渺涵,是秦省军队的军长,也是近七十年来的首个女军长。
周震天微微抬头,把一团废纸塞到军医原本装着尸检报告的牛皮袋子里,随后不咸不淡的说道:“处理掉尸体,回去如果有人问,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
军医的头点的跟打字机一样,他小心的接过废纸,将它装好,随后转身跑开。
周震天则返回军帐,拿起桌上的望远镜,随后走出军帐,眺望起远处的山路。
山路之上,尘土飞扬。
刑堂道士们一个个已经杀红了眼,手起刀落,一个个镇魔翎成员的头颅便出现在他们手中。
要知道,太平观交易的货币一直是沿用上古时期的交易货币,灵石。
外门跟内门灵气差异如此巨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外门几乎没有灵矿脉,而内门目前已勘探的就有五条。
灵石,就是灵矿脉中最普通的石头。他们本是凡石,在吸取了天地灵气以后发生蜕变,变得有光泽、有神韵。而灵玉就不同了,它就属于稀有矿石。所含灵气的浓度比灵石高了数十倍,而且灵气更加精纯。
同时,不同品级的灵玉都是法宝或武器的重要锻造材料。在灵钢中加入灵玉可以使武器强度变高,更好的融入灵气。
这些具有重要价值的矿物历来都是被宗门高层全权垄断,只能通过功名或者赏赐流通。
总之,就和世俗一样。贵金属永远值钱,而且在这里,低等级灵矿换高等级灵矿的进制是一比一百。所以,温河川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这也让刑堂道士们杀心大起。
灵玉一共分四阶:天、玄、地、黄。
虽然黄级灵玉排名垫底,但一块黄级灵玉就足够一个灵山境修士突破一个小境界;灵海境修士提升自己的丹田容积。
······
前面在喊打喊杀,山门口,温河川和刘裕吉二者靠在门脊上喝着酒扯着家常。这时,一脸阴郁的解云天出现在山门前。
“老解,上来喝点。”刘裕吉招了招手。
解云天摇了摇头,煞气四散,把二人惊得一愣。
“喂,你没事跑山门口发啥癫?那小家伙你不管了?”
温河川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那家伙?谁啊?”刘裕吉问道。
“一个天才,绝世天才,让这煞笔捡漏了。”温河川灌了口酒,不满的嚷道。
“什么天才能有你温河川一样离谱?”刘裕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此时,眺望远方的解云天悠悠的开口,“跟我那个逆子一样,灵鬼双修······”
“我尼玛······”
刘裕吉喝到一半的酒也猛得吐了出来,“那个货刚刚还喊着‘屠尽魔人’之类的话·····”
解云天此时鬼气外露,活生生变成一个厉鬼。他身旁,一个骷髅头陡然出现。骷髅头张开大嘴,一个个丝状物从嘴巴里涌出,自然垂下。在它的后颅处,一节节骨头开始生长,每块骨骼形状不同,但它们却都能恰好的拼接在一起,连成一个一尺长的手柄。
原来,解云天也是一位寄灵人,而他的伴生灵,就是身旁的这个拂尘,阴魔九司。
他温润的嗓子此刻变得沙哑。
解云天望着山脚下的军营,冷冷道:“人来了······”
······
中央军队的驻扎地位于市区向山脚的过渡地带,是真正意义上的市郊。这里海拔缓缓抬升,与不远处的山路接壤,因此除了附近的山民和前来上香的旅客,平日里很少有人会踏足这里。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太阳照在洛川市区,一半地方被晒的橙红光亮,一半被未被照到的则愈发昏暗。
这是,五名身披黑色夜行衣的人顺着河道下方的陡坡悄悄的摸到了军营的大后方。
为首的人半遮着脸,宽大的帽子只露出半个鼻子和一张嘴。他的胡子有些拉渣,看上去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如果白晨星在此处,他一定认得此人。正是临川阴符司分部的负责人,解泽元。
几人背靠陡坡,屏息敛声。
解泽元摘下兜帽,有些发红的眼眶扫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人数没少之后,低声道:“这次我们的目的是去道观把白晨星接回来。”
“少宗主发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明白。”
其余几人答道。
解泽元转身匍匐着攀上陡坡,观察着军营里的一举一动。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道:“现在是日落,也是军营里相对放松的时候。”
随后,他指着面前两个黑衣人道:“王泽,你去军营里看看,把大致情况摸清。”
“楚荆川,你任务相对重一些,你想办法去道观,打听清楚白晨星的下落。”
“明白。”二人点了点头,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
过去了一天,白晨星的起手式练得也差不多了。
他浑身湿透,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一双发抖的手此刻连抬都抬不起来。林雪倩那边也好不到哪去,白晨星丹田大半鬼气被她消耗的七七八八,弄得她身形都不太稳定。
白晨星喘着粗气,问道:“小倩,咋样。”
左眼忽明忽暗,原本浓郁的鬼气在此刻变得清澈了一些。
“跟夫君你差不多,只是刚学会了个皮毛。”林雪倩答道。
“成,你先休息一会,剩下的我来应付。”
他安抚了林雪倩,随后有些呆的看着山下乌泱泱的军营,心中暗暗惊讶。
“中央军都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有关。”
今天一天,喊打喊杀声就没有断过,刚开始白晨星还觉得吵,后面也就习惯了。
他抬起发红充血的右手,拧了几下手腕,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咔”声。随后按着法决,向上绕三圈,向下绕两圈,再向上绕一圈,将灵气聚集于五指指尖,随后打出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白晨星手掌上燃起一团青碧色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烧,释放出滚滚热浪,但白晨星的手掌并不感觉烫,甚至有一丝舒爽感。
他攥紧拳头,熄灭了灵焰。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种要求够不够那解云天所说的。”
他看着日落,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太阳不断向下沉,天边的橙红色越来越深,直至变成黑暗。
······
不久,王泽带着一卷简易的草稿回到河滩。
“宗老,领头的叫周震天,他领了半个营,有步兵,还有机动兵。”
说着,王泽把他手绘的简易分布图递给解泽元,又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
“宗老,我在他们的卫生部拍下这个,被肢解的尸体。”
解泽元接过照片,其余人都围了上来。韩章的那绿油油的身体直挺挺的被绑在手术台上,浑身上下无数伤疤,让人不寒而栗。
“靠,这什么鬼?我一个天天跟鬼打交道的都觉得渗人。”
“md,中央政府不会搞什么实验吧,这么变态?”
几人胸中一阵翻涌,七嘴八舌的怒骂道。
解泽元打断了他们的话,深吸一口气,手掌升起一团紫色的火焰,把照片埋入手掌,烧成灰。
“这是镇魔翎洛川分部的现负责人韩章,他身体冒绿光是因为他的功法原因。”
解泽元托着下巴,沉思道:“能把他逼得使出‘碧落体’,看来对方的实力相当恐怖。保不齐是道观的人,看来楚荆川危险了。”
“所有人听令。”
解泽元面色阴沉,冷声下达命令。
“今夜子时,王泽你带着许攸明从军营正门突袭,清扫掉大门口的哨所就撤;刘云志,你带着江心从西面进入军营,那里是他们的大后方,能杀多少杀多少,重要的是摧毁补给。”
“我一个人去会会这个‘周震天’。”
“今日,咱们阴符司就挫一挫号称秦省王牌的‘铁血营’。”
······
子夜时分,中央军营里面架起明亮的探照灯,把周围的区域照的白茫茫一片。山上的刑堂道士清理着战场,每个人身上,腰间,手里满是首级,他们大摇大摆的回到山门,只留下解云天一人痴呆般的站在山门前。
这是,一声爆炸在军营正大门口徒然响起。一时间火光冲天,附近巡逻的士兵还不明白所以然之时,已被火光吞没,尸骨无存。
“敌袭,敌袭——”
高塔哨兵拉响警铃,将周围的探照灯齐刷刷的照向大门口。一时间,数十挺重机枪齐齐上膛,在沙袋堆叠的战壕内瞄准。
烟雾散去,两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站在原地。他们身后分别是一个白玉般的判官笔,和一个淡黄色的大铁圈。
许攸明咧嘴一笑,大声道:“中央军的狗杂种们,你爷爷来啦。”
说着,他一手抓住铁圈,汹涌的尸气从内部涌出,化作一个个僵尸一般,嘶吼着扑向军营里的士兵。
“开火——射击——”
其中一个上校军衔的军官瞄准冲在前面的‘僵尸’开枪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带动的气流差把凝聚出来的‘僵尸’虚影搅碎。但还是有一部分哨兵误吸尸气,皮肤表面迅速溃烂,没等医疗兵赶到现场,便开始口吐黑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最终化作一具枯骨,倒在地上。
“是阴符司,大家换特殊子弹。”
少校大吼着,但下一刻王泽直接从天而降,挥出判官笔。
白玉般的笔须顷刻间变得如钢锥般锋利,王泽轻轻一捅,少校的后脑勺瞬间被捅出个大洞,随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下去,再无生气。
另一边,周震天从军帐里钻了出来,他大喊着传令兵,但周围空无一人。
在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气氛之下,周震天拔出腰间的锯齿匕首,倒持着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远处草丛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等周震天反应,一具浑身染血,胸口被打得凹了下去的士兵从灌木丛内直挺挺的倒了出来。
随后,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灌木内走了出来。
接近三米高的通幽鬼将手握一柄细长的巨斧,一手捧着解泽元,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在见到周震天以后,他双脚一蹬,稳稳的立在周震天面前。
“解···解泽元···你来干什么?”
周震天紧握匕首,后背不知不觉已经湿透。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冷声问道。
“不干什么,只是来拜会一下令姊,顺便见识一下堂堂中央军西北王牌军的实力”
解泽元摊了摊手,不紧不慢道。
二十年前,解泽元同样作为逃犯逃进秦省的深山里,但很不幸被当时还是连长的周渺涵和他弟弟周震天发现。解泽元拖着重伤之躯打伤周渺涵,随后逃进深山,下落不明。
如今,二十年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找死。”
周震天大喝一声,浑身肌肉鼓动起来,他手持匕首,一个翻身朝解泽元刺来。
“呼——”
解泽元身体微偏,侧身躲过攻击。谁知周震天中途变换方向,手腕一横,又朝他的脖颈处划来。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通幽鬼将挥出长斧,斧尖处的一尺长的尖刺卡进匕首的凹槽,将它硬生生撞开。
周震天一个后空翻,赶忙抽身后退,落在军帐门前。
他戏谑一笑,“要是没有你这伴生灵,你现在已经是老子的刀下亡魂了。”
解泽元也笑了,月光之下,他眯缝这眼,看着周震天,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能群殴又何必单挑呢?”
说罢,他和通幽鬼将齐奔而来。一人一鬼,一前一后,把周震天的退路封死。
解泽元更是拳掌来回切换,不断朝周震天的要害处击打。但周震天也不是吃素的,二人打的有来有回,通幽鬼将借着强横的肉身,好几处差点把周震天撞飞出去。
这样玩赖的打法气得周震天嗷嗷大叫,他挥动着匕首,口中还时不时骂着解泽元懦夫,但对方总是以一丝玩味的微笑回敬他。
“砰砰砰——”
周震天的匕首被打的断刃,他一个滑步,双手往下一按,硬生生接下了解泽元霸道的一拳。
解泽元欺身而上,丝毫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身后的通幽鬼将张开血盆大口,好似一个黑洞般,把把周震天的身体向前拉扯。
地面出现两道深深的行迹,周震天的军靴在地上不断摩擦,他奋力抵挡,浑身肌肉再次鼓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装有特殊子弹的手枪。
紧接着,周震天双腿卸力,主动接近解泽元,随后抬枪瞄准解泽元额头。两次鼓胀的肌肉已经强行把周震天的身体拔高的两米以上。他借着自己高大壮硕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扛了解泽元两拳。
虽然被打的嘴角溢血,但周震天扔强压着体内那股狂暴的灵气,硬生生将解泽元压倒在地,用枪口死死抵着他,大吼道:“不想死就让你的垃圾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