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不是有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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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朱厚照用过早饭便往东宫校场而去，四百米障碍已基本安装完毕，刘瑾和谢固则等候在一旁。
“不错，这么快就完成了。”
“都是奴婢等应该做的。”
“多谢公公相助了。”
“奴婢不敢，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谢固倒是极有眼色。
“公公慢走”
很快御官监一众人便快速离去，朱厚照则是带领张永等人来到点将台，随后下令集合全军，他准备先讲解一下四百米障碍的训练方法，然后在每日训练中加入一些基础的数学教学，毕竟在日常生活中这门技艺的用处实在太多了。
很快一千余人便已整齐列阵，尽管只过去了几天，精神面貌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毕竟如此待遇大明诸军从未有过。朱厚照两世为人都没什么演讲的经验，所以只是提了提过两天的军官考试便带着一众军官来到四百米障碍之前。
“此物名为三百步障碍跑，乃是古之兵甲秘传，兼顾爆发，耐力，臂力，平衡，射箭等于一体，孤也长话短说，张永、熊白弼、冯桢”
“末将在”
“卑下在”
“换上便装，到对面划线处，全速奔跑到这三根旗杆，然后绕行旗杆一圈，跨过深坑，踏行梅花桩，奔跑过独木桥，翻跨过两个木台，然后以麻绳爬上高台，敲响铜锣后沿着麻绳滑下，再翻越一个木台钻过第二个木台窗洞，沿着独木桥下木柱依次绕行，再次踏行梅花桩，然后跃入深坑，回到对面起点，最后开箭三支，然后再次全速奔跑到此三根旗杆处，是为一次完整训练，以此漏刻计时，一分半为满分，两分为优秀，两分半为良好，三分为及格1，另外三箭需至少上靶两箭，否则仍为不合格。”
见旁边已记录完，朱厚照说道：
“可听明白了？”
“末将、卑下明白”
虽然听起来复杂，不过三人却并不认为这个‘三百步障碍跑’有什么困难的，皆是兴致冲冲的往另一头的而去，朱厚照自然明白这东西并不难学，但是但凡涉及竞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分十几秒的1000米和四分半的1000米能一样？朱厚照强忍着才控制住了上翘的嘴角，见三人已做好准备，朱厚照便亲自挥动令旗，三人立刻势若奔马全速而行。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张永第一，不过三人皆是两箭脱靶，视为不合格，来到朱厚照近前，便立即跪地请罪，看着张永满头大汗的样子再看熊白弼和冯桢脸不红气不喘却仍是额头见汗的模样，朱厚照心里也说了一声好本事。
第一次练自然是不适应的，不过时间至少在两分半左右，要练的只有箭术罢了。“起来吧”
“谢殿下”
回到点将台上，朱厚照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试练一次，过两日的考核分为三个部分，这是其一，另外的就是五公里带甲跑和笔试，取优者为缺编的各级军官。”
“末将遵命”
“嗯，你们可还有其他事情？”
“启禀殿下，末将以为这三百步障碍跑是否可以增加几组设施，三组的话全团考核一次可能用时较长。”
朱厚照一拍额头说道：“张将军言之有理，刘瑾，去御官监再告知谢公公一声吧，再加装三组。”
“奴婢遵命”
“另外此次考核三项内容夺魁者各赏银百两，此后考核每月一次，虽不再直接晋升，但之后晋升当以每月考核为标准之一，每次考核夺魁赏银百两不变。”
“末将代全军将士谢太子殿下。”
“嗯，考核之后制作一个荣誉榜，每次各魁首皆写清楚日期成绩具名其上，此榜就放在军规牌对面，每次魁首皆发荣誉诏令一张，由本宫亲自盖印，暂时孤就想到这些，之后你们还有什么提议可以再提。”
“末将遵命”
“卑职遵命”
“哦，对了，还有一事，昨日孤录用了两名火器方面的人才，暂任火器营从六品副营长开始组建火器营，今日会来军营，张永记得安排好一应事项。”
“末将遵命”
“诸位可还有其他事务汇报？”
“回殿下，末将等皆无事汇奏。”
“既如此那孤就先走了，此次考核孤会亲自前来，诸位当全力以赴。”
“卑职领命，恭送太子殿下”
朱厚照点点头便往营门外走去，这两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谷大用和丘聚二人也还未回来，朱厚照便决定如果下午樊家的人没有进宫，谷、丘二人也仍未回宫，就继续练习骑射，毕竟这几天自己下午不得不耽搁，却是几天都没有去进行骑射练习了。行至半程，朱厚照突然对身后的高凤说道：“等会儿派人去宫门等候一下陶猛和李守城，孤却是忘了他二人并未到过东宫校场。”
“奴婢遵命”
朱厚照点点头便往乾清宫而去，而南城正西坊取灯胡同内昨夜的惊喜已经回落了不少，毕竟在家数了大半夜的银子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一大早陶猛和李守城便告别各自家人，李守城深知自家媳妇儿脾气火爆，这一个月自己又不能归家，便忍不住再次劝说道：“娘子，为夫此去一月不能出宫，你在家中尽量不和他人起冲突，一切自有为夫回来做主。”
见李守城喋喋不休的样子，李秦氏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妾身又不是没头脑的人，哼，他们现在欺负我们，可得给他们记着。”
“那为夫走了，你在家好好保重，照顾好母亲和小弟。”
“夫君”
见李守城回过头来，李雪倩轻柔的说道：“在宫中谨言慎行，注意安全。”
“嗯！”
李雪倩扶靠着门框看着李守城和陶猛兄弟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却看到隔壁的郑嫂子也在门口，不由得擦了擦眼睛然后往陶郑氏家而去，平日里陶猛和李守城关系极好，她和陶郑氏自然也亲如姐妹，此刻当家的都不在，两人也得合计合计这个月的许多事情....
今天已是六月初六，官员休沐结束，昨日练习五禽戏时弘治皇帝就说过，今日开始要去参加早朝。不过朱厚照之前倒是没想到所谓早朝居然卯时二刻就开始了，所以他昨晚亥时就已睡下，今天寅时四刻之后就起来了，【这作息有点略早啊】他不禁有点头痛，不过现在没什么好办法，后面每日得早点歇息了。
因为今天是正式场合，起床盥洗完毕之后，朱厚照便在几个侍女的伺候下穿好了正式衮冕九章，戴好九旒冕，准备完毕后便乘坐铜撵往乾清宫而去。
第一天参加大朝会朱厚照心里没有太过特别的感觉，毕竟他除了几句“众卿家免礼平身”，“儿臣明白”之类的话就站在那儿当吉祥物。殿中众臣都是红色和青色的朝服，很是整齐，一众大臣参拜过弘治皇帝后也拜见了朱厚照，太子正式上朝，表示朝政的长久安稳，所以除了灾情的奏报，就是一堆人恭贺皇帝的话。所以早朝结束的很快，在退朝之后，大大小小的官员便结伴往宫外走去。
对这种现象朱厚照倒是不奇怪，毕竟开大会说小事，开小会说大事，看来后面还会像那天处理灾情一样，另行召见一应重臣和直接办事的官员。
回到后殿，陪弘治皇帝用过早膳朱厚照换上劲装后便就在乾清宫外开始每日例行的晨练。对刚刚朱佑樘打趣他“泥菩萨”的话语他并不在意，早朝虽然和电视剧里不太一样，却更切合实际，基本符合他对封建王朝的想象，对虚礼追求过多，虽然这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如此之低的效率，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个人练习完成朱厚照便往御花园而去准备陪朱佑樘一起练习五禽戏，不过今日的五禽戏结束得很早，朱佑樘说等会还有午朝，所以要养足精神，【不过这种情况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刚开始这几天比较还不是很适应】朱厚照想到。
目送樊贵生离去之后，朱厚照便回到东宫开始今日的学习，今日讲学的是毛纪毛维之，此人乃是成化二十二年状元，才学自是不提，平日也颇为端庄，不苟言笑。说来东宫诸人性格几乎都是如此，难道真要教授个少年老成？可这玩意儿教出来的和天生的差距略大呀。
今日学习的仍是《孟子》，以朱厚照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很快就完成了课业，不过今天毛纪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朱厚照有些惊讶，而后问道：
“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
见朱厚照问话，毛纪便不再迟疑，问道：“臣听闻太子殿下组建了‘东宫警卫团’？”
“是有此事，先生以为不妥？”
“殿下，此事本非臣所能妄言之事，不过刀兵乃大凶也，还望殿下保重千金之体。”
“此事孤自然明白，孤颇喜射猎，奈何处于深宫大内，故建此团嬉戏，总共不过千余人罢了。”
“如此臣便放心了，不知殿下对今日课业可有疑惑？”
“先生讲解极为精妙，自是无有所疑，日后若有不解之处，孤定会向诸位先生求解。”
“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
“刘瑾，替孤送送先生”
“是，毛讲读，请”
毛纪朝朱厚照拱拱手便随刘瑾出门而去。坐在书桌后面，朱厚照望着青色官服渐渐远去，神色莫名。
很快便到临近午时，这几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今日朱厚照便让尚膳监给朱佑樘熬了些荷叶粥，然后加了一个苦瓜炒蛋----这道他两辈子都吃不惯的菜，此物虽是苦口，但是此物能清热解毒、养血滋肝，而且没有副作用。
今天也是直接去的坤宁宫，不过路上没有偶遇参加午朝的一众官员。开始用膳之后，看着朱佑樘夹了一口苦瓜，朱厚照的脸都不由得苦了起来，然而朱佑樘确实没事儿人一样，又吃了两口，见朱佑樘喜欢吃，朱厚照也松了口气，不然解释劝说也得花费不少心神。
用过午膳，帝后二人自是去休息了，朱厚照刚回到东宫刘瑾便通报丘聚和谷大用二人已在殿外等候。
“让他二人进来吧”
“奴婢丘聚、奴婢谷大用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吧，事情办得如何？”
“回殿下，奴婢等已查实无误，樊家于医道在京畿附近颇有名气，另外还有谈家、南阳张家、西安孙家、开封李家，其中谈家擅长妇科，此代医术最高明者名叫谈允贤乃是一名女子，此女父亲谈纲为南京刑部主事，伯父谈经为户部主事；另外张家据传是医圣张仲景后人，西安孙家是药王孙思邈后人，这几家人平日里也多有往来。”
朱厚照点点头，樊家二人应该就是跟各家主事商议去了，然后继续问道：“关于石炭生意有何消息？”
“回殿下，石炭生意在京城售卖量极大，多是产自西山一带，不过大部分地方据说是由什么白虎帮、青龙会、漕帮之类的帮会在售卖，且各处价格相差甚大有的地方一文一斤，有的地方甚至三文一斤，而且不买石炭木炭也是一样的高价。另外据坊间传言，据说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有人为他们撑腰。”说到此处丘聚的声音明显谨慎了很多。
朱厚照皱皱眉头说道：“巡城御史竟也不管么？”
不过在场之人却没有接话，【想来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此处，朱厚照眼睛一亮，沉思片刻，神色恢复和蔼可亲的状态，而后对丘聚和谷大用说道：“这事儿办得不错，下去各自领一百两银子吧。”
“奴婢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另外尔等家中若有稳重的后辈可送来东宫卫队，你们都是陪伴本宫多年，办事得力，刘瑾你和高凤也是一样。”
“谢太子殿下”
朱厚照点点头便挥手让二人退下，不过经此打扰，原先的一点儿睡意也是没有了，靠在椅子上沉思良久，朱厚照起身带着刘瑾和高凤二人往御马监走去，现在就差一场东风了。
东宫校场已修建完毕，不过朱厚照还是没有去那边练习，毕竟自己去了，他们怕是一大堆人都得陪着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走上正轨再说，另外他的全员持弩今天也得落实一下。
很快御马监就到了，现在申时四刻，时间倒是正好。练习完骑射、兵器之后，朱厚照接过脸帕，擦擦脸对身后的王海说道：“王公公，本宫打算东宫警卫团全员配置强弩，不知公公可能支持？”
“太子殿下言重，此乃是奴婢分内之事。”
朱厚照笑笑然后说道：“那孤就多谢公公了，哦，对了，公公若有中意的晚辈可以送来东宫警卫团指导一下这些‘新丁’。”
“奴婢遵命，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孤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待朱厚照走远，王海才站直身体，身旁的御马监掌印魏锋却是有些不解：“干爹，莫不是要让王勇大哥调任？”
王海瞥了一眼魏锋说道：“自是如此”
“王勇大哥已是腾骧左卫正四品指挥佥事，所谓东宫警卫团不过是一千户，岂不是还要降职？”
见魏锋一脸认真的模样，王海不由得叹了口气，“不仅他要去，你日后也要去，这是恩典，另外殿下所需强弩和一应物资，立刻去武库备齐送过去。”
虽然魏锋仍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不过王海安排的事情仍是立刻应诺去办了。望着魏锋的身影，王海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这样的机会日后可不多，希望你二人能够珍惜吧。”
回到东宫，朱厚照拿出小本本，将石炭等事记录好，再翻阅了一下之前的记录，便命人再次将册子漆封然后贴身收藏。
注1此分为长度单位。本文采用一丈\\u003d2步\\u003d10尺\\u003d100寸\\u003d1000分\\u003d3.33米
1步\\u003d5尺\\u003d50寸\\u003d500分\\u003d1.66米
1尺\\u003d10寸\\u003d100分\\u003d33厘米
1寸\\u003d10分\\u003d3.3厘米
1分\\u003d0.33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