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经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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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凤和庞万明驾马车来到南城正西坊取灯胡同，李守城家正是在此处，不过还未走到他家门前，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李守城，我自从嫁给你一年多来有过了一天好日子吗？现在你职司都为此丢了还不思悔改，今日竟想着变卖我的嫁妆来继续你的所谓研究，你还有没有良心，上午五城兵马司的人可是才来过，上次他们还只收了一半的冰敬，今天一文都没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
“娘子，我...我...今日太子殿下已让我等上陈机要，为夫这次肯定能成的，若..若还是不成我就去干苦力...去...去做工，总之...总之...”
见李守城满脸通红的样子，李秦氏倒是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而是说道：“哼，说什么太子殿下，你竟敢拿太子来扯谎。”
“我...我没有扯谎”
“哦？没有扯谎你不是说太子让你写什么东西吗，你让他到这儿来看看啊”
“哈哈哈，李家的，太子殿下要是真来了，你怕不是要吓得屁滚尿流。”
“就是就是”
“闭上你们的臭嘴，我与我夫君说话要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气势压制住众人，李秦氏又继续说道：“太子是吧，我也不要太子亲来，至少要有什么信物凭证或者赏赐吧，否则岂不是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放肆，无知村妇竟胆敢诽谤太子殿下”
“公公息怒，完成太子殿下吩咐要紧”庞万明见状赶紧出声说道。
“庞师，您到学生家为何不通知学生，学生有失远迎。”
“不急不急，这位是高凤高公公，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
“小生见过高公公”
“哼”见刚刚说话的妇人躲到了李守城身后，高凤倒是不好再继续说什么，而是问道：“《论火箭》此文是你所作？”
“回公公，正是在下所作”
“太子殿下见之甚喜，既然是你所作，那就随咱家进宫吧，不过咱家有言在先，在太子殿下驾前切不可如此冒犯。”
李守城身后的妇人似是知道惹了祸，把头往后一缩，连目光也垂了下去。李守城闻言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启禀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敢隐瞒公公。”
“哦？说来听听。”
“此论乃是我好友主导，在下本身酷爱火器，在好友身旁更是耳濡目染，此次庞师曾言不拘是否为军器局人员，皆可上陈此事，故而在下方才与好友共同写了此论。”
高凤闻言倒是并未急着出声，而是神色莫名的看着他，片刻后方才说道：“既然有此隐情，你二人便一起到宫外等候吧，你这好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谢公公成全，在下好友正是左边的邻居，此人姓陶名猛，字玄器，是万户之玄孙。”
“万户？可是洪武年间飞天之人。”
“正是此人，公公竟如此博学”
“既然如此，他现在可在家中？”
“正在家中”
“那便快去吧”
李守城一拱手便飞奔道陶猛家门前，用力敲门道：“玄器兄，玄器兄。”
陶猛打开门后，李守城一个箭步冲进屋内，双手抓住陶猛手臂，却是激动得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痴意兄？”陶猛双眼发亮，同时双手紧紧握住李守城双手。
“嗯！！！”
“好！好啊！！！”
见陶猛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李守城自也是心有戚戚，两人同一年出生，自幼一起长大，兴趣爱好也极为相似，家庭境况陶猛家本身比自己家殷实得多，但是自己乃是军器局研究，现在他家境况却是比自己还要惨。【不过自己的坚持终究等到了希望，感谢孟圣、感谢孔圣，感谢朱子...】
沉默片刻，李守城终于回过神来：“玄器兄，东宫高公公和庞师正在外间等候。”
“啊，好...好，可要愚兄陪你同去？”
“兄长，弟已向高公公说明此论乃是你主导。”
“啊...，贤弟，是为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兄长没有怪罪小弟便好，高公公让我二人一同到宫门等候，不可让殿下久等”
“啊，对对，快走快走”
正待出门，早已听到外面动静的陶郑氏走了出来握住陶猛的手说道：“夫君，此去万万记得慎言，那是太子殿下，皇上唯一的子嗣！”
“为夫明白”
“妾身在家静候夫君归来。”
“为夫去也”
二人走到门外，高凤早已是等候多时，见二人出来，阻止了二人的见礼说道：“赶紧出发吧，不要误了殿下的大事。”
“草民遵命”
马车很快到了承天门外，高凤便让二人到门边等候，随后和庞万明快步往文华殿而去。
“殿下”
“人带回来了？”
“启禀殿下，人已在宫外等候，不过此事还有内情，请容奴婢详禀”
“说说看”
“是，奴婢和庞大使在南城找到了李守城，此人虽是被军器局勒令闭门在家，不过他仍是想自行研究火器，而且他说此论非是出自他一人之手，乃是以他同伴主笔方成，他同伴名叫陶猛，是洪武年间‘万户之玄孙’，现二人均在宫门外等候，请殿下示下。”
“‘万户’是何人？”
“启禀殿下，此人据传乃飞天第一人，在飞天失败后当场去世。”
哦，飞天他朱厚照就明白了，这种知识属于是平时用不到，有人一提倒是能想起来。【坐炸药火箭升天的人】他不禁想到，后人倒是没有跟着学，不过此等钻研精神倒是继承了下来。
“宣他二人进来吧”
“是”
很快高凤便亲自前去宫门，樊家两个医家老者还好，这样研究火器的人自是要全身检查再沐浴更衣方能面见太子。高凤出去之后朱厚照便问道：“庞大使，刚刚高公公所言李守城闭门在家是为何？”
“启禀殿下，此人在此前的研究中致使多人受伤，兵部主事大人本欲将其下狱，下官力陈其乃是真正的人才，之前在军器局屡有立功方才暂免其罪，闭门家中，不过下官也从不知道诸多研究并非他一人之能。”
朱厚照点点头，又拿起《火箭论》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二人就在高凤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只见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得出来刚刚修过边幅，很符合他对科研人员的印象，二人走到近前便大礼参拜道：
“草民李守城”
“草民陶猛”
“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吧”
“谢殿下”
“本殿下请二位来就是想问问这《火箭论》可是你二人所作？现在有没有具体的研究？”
“回殿下，我二人自幼便对火器极感兴趣，玄器兄更是有此家传，不过或许是我等才学不足，数次试制皆是失败，最后一次更是造成多人受伤，然草民等以为发展此等‘火箭’是没错的，以射距而论，此物若能达到十里、二十里就可以从容发射多轮然后转进，敌人却不能伤到我军分毫，请太子殿下明鉴。”
朱厚照却是看着二人没有说话，同时不禁想到【自弓弩发明以来，密集打击的概念就已经形成，不过弓弩终究射程有限，火药武器的射程却不可同日而语，却不知为何没人想到以此进行火力覆盖，不过在控制好京城之前却是得小心研究，毕竟真大量做出来这东西被人拿来对准皇宫那不是凉凉，另外操作的人也是问题】
堂中二人见朱厚照久久不语，心中焦急难耐，终于，朱厚照回过神来，然后笑着说道：“你们的说法本宫很感兴趣，不过现在研究此物还太过危险，你二人可愿进入东宫警卫团先行研制火铳和火炮，以后待时机成熟再慢慢研发火箭之术。”
“草民愿意！！！”
“东宫警卫团乃是本宫初建，你二人暂为火器营副营长从六品，当然现在火器营只有你二人，不过若军器局内或者有其他志同道合之人且身家清白，也可一同上报于孤。”
“草民...”
“咳...咳”一旁传来高凤的轻咳声。
“啊...下官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高凤且给他二人发放明日临时通行的腰牌，你们明日回家之后便安顿好家小，这一月之内皆需住在宫内营地。”
“下官明白”
“陶猛、李守城、庞万明上前听封”
“下官在”
“陶猛、李守城二人研发火器有功，特赏银千两，封从六品昭信校尉；庞万明简拔人才有功，赏银百两。诸位以后当尽心尽责为国效力。”
“谢太子殿下！”
“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