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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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荛用眼神制止了想上前帮忙的手下，悠然的双手环腰。
“我们这算是，合作破裂？”
“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听话。”司玄轻垂着眉眼，将目光由抵住苍荛喉结的青灵剑聚焦到远处。
那个站在城墙上，着青红相间衣裙的女子身上。
两人的目光，遥遥相望，在空中打了个结。
“我干什么必须听你的话。就凭你，给了我一颗神石？”
“现在你知道了，就算有神石，你也打不过我。”司玄淡淡道。
“你没有什么值得我高看你一眼，若你听我安排，和我合力抗击天界，我还能容你，否则，你便是三界都围剿的落水狗。”
“哪来的三界？”苍荛皱着眉头问。
“神界，仙界，魔界。”司玄沉沉的吐出这几个字。
“哼。”苍荛冷哼了一声。
“若我不呢，你要怎么对我？你能怎么对我？”
“天界的昊天狱刚刚放出一个人来了，正缺人进去坐坐。”
“熠鲮？”苍荛大惊。
“原来你说的周旋就是这样周旋的？”很快，他又嘲讽。
“若你听话，我自守诺。这是你自作自受。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司玄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轻笑，让苍荛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片刻后，青灵剑的压迫感消失。苍荛回头看时，司玄和芙灵都消失了。
他紧皱着眉头，眼中布满阴霾，郁闷不已。
天庭，神录阁。
听到侍女的议论声，端坐在书案中的律渊缓缓微笑起来。
片刻后，她再也坐不住，跑出塔外，朝凌霄殿而去。
灵霄宝殿内。
奚凤几乎是突然宣布：要将熠鲮神君从狱里放出来。
众神惊讶不已。
没有那魔头时，熠鲮神君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将他放出来，这不是添乱吗？
有人反对。
“熠鲮神君对天庭毫无归顺之意，现在将他放出，天庭恐怕又添敌手！”天蓬元帅低沉道。
但奚凤不顾众神反对，坚持着。
“熠鲮有统领魔界的经验，况且，本宫的弟弟再叛逆，也不会做出危害三界的事来。”
天帝也站在天后这一边。
“熠鲮神君反省了2000多年已经知错。天后心疼他也是人之常情，况值此动荡之际，魔界需要人整治了，熠鲮神君是最好的人选。”
“对，本宫就是心疼了。”奚凤瞥了天帝一眼，这一眼暗含嫌弃之意。
自从知道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后，才听出来他每句话都别有用心。
天后望向众神，掷地有声道。
“本宫的亲弟弟，被拘了快3000年还不够吗？还要被拘多少年？”
“可是，在正邪大义面前，怎能有儿女私情？”玉灵官（天帝御前护法将军）直言。
“既然成神，就尘缘已了，天后，你弟弟犯的是谋逆的大罪！”李靖执塔，严肃道。
奚凤轻飘飘的瞥了众神一眼，话中带刺。
“儿女私情？你们好意思跟我说儿女私情。你们为自己儿女通过考验在轮回里开了多少次后门，别以为我不知道！”
“正邪？何为正邪？天界为正？魔界为邪吗？”奚凤面无表情的持续输出。
“这……”众神面面相觑。
“天后，你说这番话，是要为魔界开脱吗？！”
真武大帝（元始天尊座下尊神）浑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他身披金甲，执剑阔步走来，威风凛凛。
“一个小魔头，怎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请陛下指兵给我，我亲自前去剿灭！”真武大帝朝天帝行礼。
“好了——”天帝出声制止了这场纷争。他看向奚凤，抱怨道：“你最近吃火药了？这样暴躁。”
奚凤轻哼了一声。
“真武，你身份尊贵，一旦出手，三界震动，那小魔头不至于如此，就让熠鲮，戴罪立功吧！”天帝下定了决心。
随即，招熠鲮上殿。
大殿中心，出现一个玄色身影。
熠鲮自众神的目光中脚步稳当的走来，但因着旧伤未愈，脚步略有蹒跚。
他的身材瘦削而高大，原本轮廓分明的脸因为瘦更加明显，多年的囚禁让他逼人的俊美消失，只算的上是清俊。
他直立在殿上，抬头四处望着凌霄殿。为它的华美和明亮惊叹。
“熠鲮，个中厉害你已明白，今日天庭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天帝语重心长道。
“嗯！”熠鲮敷衍的给高座上的天帝天后行了个礼。
“熠鲮，你刚刚出狱，就先好好休养几天，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好陪你。”天后强忍着激动说道。眼眶里，不知不觉有了湿意。
自此，天庭会议匆匆散去。
空旷的宫殿中，奚凤走下宝座，欲拉起熠鲮的手，熠鲮有意无意的躲过。
“不要怨姐姐了，好不好？姐姐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
“你在等什么？等我向你们俯首称臣？”熠鲮冷哼着别过脸去。
要不是因为等到了希望，他永远不会向这虚伪的天庭低头。
他北海龙族乃妖界之王，他姐弟俩又有神石加身，统领魔界绰绰有余。
姐姐投身天庭就算了，他可以理解为是因为爱情，但他们夫妻俩贪心不足，想要四海，六界都以天界为尊，他带领四海，众妖反抗，临阵时四海倒戈，他敌不过封神榜众神与三清至宝加持：万仙阵和锁魂链。被擒。
他自此被扣上个谋逆的帽子，而他的子民，妖界的妖，要么成为神仙的坐骑，要么成为神仙修士长经验的道具。
不甘平庸的，只能坠入杀戮的深渊，被神仙打着正义的旗号灭掉！
看看这三千年，群妖过的什么日子！
而司玄，自始至终视而不见。好像师父没了，世间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了似的。
他们的师门情谊去哪了？被狗吃了！
而她的姐姐，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姐姐，我们是龙，是天生的王。你忘了。”熠鲮冷冷道。
“你还没看清吗？我们妖族，对抗的不是人神，是天。”说到此处，奚凤放低了声音。
“妖族一直在败。蚩尤的败，封神之战的败，你的败，没让你看透的话，那妖要成仙，还需先修成人形，这是规律。天道在此，妖，怎可与人平起平坐？”
“我们妖族？”熠鲮冷笑，“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妖，你为了维护天界的统治将兵刃对向同类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是妖？”
“师父从不认为妖族低人一等，而你，自己在这里妄自菲薄！”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殿。
“所以师父死了！”奚凤对熠鲮怒目圆瞪。
熠鲮别过脸去。不再争辩。
扶摇神女一定会再回来的，他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
“现在的妖，和以前的妖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龙，是尊神。我杀的，是为祸人间的魔。”片刻的安静后，奚凤别过身去，冷冷道。
“正邪不两立，你若还在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你……”奚凤恨铁不成钢的望向熠鲮。
“你还没关够吗？！”
“你这种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见熠鲮不语，奚凤放轻了语气，拉起他的手。
“这几天，姐姐带你在天界好好玩玩，然后，我要让你在天界，得到你该有的地位！”
“我的妖族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还想着地位？”熠鲮嘲讽。
“你若真为妖族着想，更该在这天庭中争权夺利，而不是放任自己一身本事荒废！”
“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熠鲮冷哼了一声。却放任奚凤拉着自己出了殿门。
律渊躲在塔炉后，满是期盼的紧盯着殿内的身影。
见熠鲮被天后拉出来，身影快要远去，她终于鼓起勇气，追到熠鲮身后。
“熠鲮神君！”她大喊。
熠鲮，天后，停下了脚步，转身。
律渊提起裙子，小跑着朝他们靠近。
熠鲮望着律渊自云雾中翩翩而来。这个女子，一股弱柳扶风的气质，容颜是娇柔的美丽，此刻，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布满欣喜的神色，她抬眼期盼的望着自己，又很快垂下眼帘。
久远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时，师门也有一个这样娇羞柔弱的女子，嘴角常常挂着一抹腼腆的笑容。
“律渊。”他对她会心微笑。
律渊殷切的点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律渊来啦。”天后露出慈爱的招牌笑容。
温和的眼神背后，是冷冷的打量。
难道，律渊对司玄，并非有情，她喜欢的，是熠鲮？
那司玄喜欢的，一直是他师父？扶摇神女？
奚凤的心中，翻江倒海。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误会了。而他们，将全天界都骗了。
可是扶摇和司玄那两个人，在众人眼中，清清白白，话都没多说过几句啊（说的还没有司玄对律渊多。）……
何况扶摇已入无情道，不可能与自己的徒弟，有什么。
若是司玄喜欢她呢？
那扶摇神女的欲望……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若他对天帝说的是谎言，那他的真实目的……
思绪好乱，要好好捋捋。
但是奚凤知道，杀死扶摇神女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并且，最主要的是，她要杀死神女的欲望！
眼中的震惊飞快的转变，奚凤望向那两人，笑容平静下来。
“律渊，恰好你来了，你们师兄妹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这几天，你就带熠鲮好好在天界玩玩。”奚凤慈爱的眼神，看向律渊。
“嗯。”律渊激动不已，点头答应。
“昆仑山上的瑶池圣境里，瑶池有疗养神体的功效，你一定要带他去。”奚凤认真叮嘱。
“天后，我带他去吗？”律渊睁大了眼睛。
“是啊，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有些芥蒂。他不大听我的话。”奚凤露出失落的神情。
天庭能放过律渊，也是看在她乖巧的份上。只有天帝天后知道，她悄无声息的联合司玄，夺走了一颗神石。
但奚凤现在只能装作对扶摇神女的事毫不知情。
“天后，我明白的，我会好好劝熠鲮神君的。”律渊殷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