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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昨日苍穹高远,昨夜星河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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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昨日苍穹高远,昨夜星河茂盛

沈澜槐一见沈澜桉误终身,就像东方青岚对沈沐言惊鸿一瞥。几番寒暑,沈澜桉和沈澜槐从暗生情愫到红尘如晦。感情这种东西没人拦得住。本以为亲兄妹的身份可以避免沈澜槐坠入沈澜桉的深渊,亦可保得住凌氏与沈氏的婚约,可世事难料宿命难为。沈沐言只能默许沈澜桉和沈澜槐他们这段“不伦”的关系。

无论沈澜桉如何斯文败类,沈澜槐都爱。而凌澜庭对沈澜槐的爱慕早已注定了爱而不得的结局。沈澜槐是凌澜庭的白月光,这也是无法篡改的命运。

其实并非全是对沈澜槐的感情作祟。天赋也好、家世也好、灵力也好、修为也好、剑法也好,沈澜桉哪里都比不上少年得志的凌澜庭。而沈澜桉这个人又心比天高、嫉妒心极强,所以凌澜庭总是被他找茬。即使凌澜庭本就一直是想跟沈澜桉好好相处的,也讨不到好。于是两人素来不睦见面便吵,摩擦不断又针锋相对,互相厌恶对方至极。

夏州夏川厦影城,血月之夜下才会显露出全貌的“鬼城”,城本身有一种特殊的隐藏属性,云开雾散会随之消失不见,遇到特定的人会凭空出现。

这座城现在就显现在沈澜桉面前。沈澜桉汗颜,他真的只是路过,撞大邪了。沈澜桉看看周围鬼气森森的氛围和被红色灯笼映照的诡异街道,毫无退路。看来除了往里走也没别的法子了。

城主相邀,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但求他(她)别太让人“盛情难却”就行,沈澜桉边往里走心里也边哆嗦了一下。

之前还是鬼气森森空无一人的氛围,再加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漆黑街道,沈澜桉走地小心翼翼,五感六识更是很难忽略任何风吹草动,可这进了城后,小径通幽般复行数十步竟豁然开朗。

夏州夏川厦影城的热闹不比溪州溪川天机皇城少。从沈澜桉身边嬉闹着跑过去的孩童、各式各样的摊位上热情贩售的摊贩们、游走叫卖着“今生卖花,来世漂亮”的老妇人、慢悠悠散着步子的才子佳人、结伴同行在摊位前互相比量簪花的少女.......都好正常。沈澜桉甚至还盯着算命摊上的“江湖骗子”看了好一会,确实没有鬼气缠身,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那“江湖骗子”确实是个修士。

沈澜桉很是想确定这城往来是人是鬼了,没错所以他就去找“江湖骗子”摸了个骨,终于非常肯定这厮是同行了。当时沈澜桉还在心里吐槽,要是这玩意开口敢来一句“少年我看你根骨奇佳,不如跟我处个对象”,沈澜桉打不死他。沈澜桉趁着这位道友摸他的骨,同时也探了探对方,真的是道友。

“不知道友何惑之有?”,“江湖骗子”嘴角携笑。

“这城......”,互探都探过了也就不装了直说吧,沈澜桉很直接地......试探。

“都是正常人。”,还是“江湖骗子”更直接。

“我......”,沈澜桉有点语塞。

“稀客。”,“江湖骗子”太直接了。

“多谢。”,沈澜桉心里只有一句行吧。

“客气。”,这位大哥也是真实在。

沈澜桉了然这位道友这是套不出来话的,自己瞎逛吧。沈澜桉结账还知道用灵石而不是银两,他确定自己没疯,他也很清晰自己没在梦里。

沈澜桉希望这是一场梦了,逛街真的好累。

这条街果然还是有问题,一直鬼打墙,根本走不出去。而且沈澜桉每次从城门进来重开一局,街上的人物和场景都会变样,只有沈澜桉在循环。这会沈澜桉决定歇歇了,靠着一颗桂花树看着面前的花楼发呆。

醉花阴——这花楼名字还挺好听,沈澜桉从腰间抽出郁离扇“嗒”地一声甩开扇风送凉悠悠然,扇底风带着沈澜桉两鬓散下来的缕缕碎发飘飘乎。

郁离扇扇风带起来的桂花树上桂花香气让沈澜桉昏昏欲睡,本想把味道用郁离扇驱散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桂花香越来越浓,沈澜桉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

沈澜桉最后还是躺在了醉花阴这家花楼头牌花魁枫落姑娘的床榻上。别问,问就是他也不知道。真的,沈澜桉是真的不知道。沈澜桉不知道的还有......他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枫落姑娘说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他圆场。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凌澜庭因为沈澜桉的“不检点”,两人正大打出手刚被关澜越制止。

“沈澜桉你这个人渣!!”,凌澜庭怒不可遏。

“我tm什么都没做!更tm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弄清眼下的情况和处境了,沈澜桉头还有点疼的,然而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又是“死对头”凌澜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对不起阿槐?!”,美人在怀了还tm什么都没做?凌澜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老子tmd没有!!!”,沈澜桉惹得急了愤怒中青筋暴起,要不是关澜越扣着他的郁离扇,暴怒中的沈澜桉怕是直接把整个醉花阴一扇劈了。

“够了!!”,关澜越沉下的声调阻止了沈澜桉和凌澜庭两个人继续吵下去,关澜越对沈澜桉严肃起来,“等下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沈澜桉还想顶嘴被关澜越扔了他满身的衣服给堵住回去了。衣衫不整的沈澜桉理不直气也壮没用,沈澜桉总得听他哥的话。

最后还是关澜越为弟弟的“放肆行为”买了单,挥金如土后关澜越特意提点了枫落姑娘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准声张。枫落姑娘混迹风月花场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豺狼虎豹没打过交道?可是震鳞剑和青鸾剑两把神剑往桌上一扔甩给她看,这大场面她真没见过;枫落姑娘再看一眼关澜越笑意尽失的漆深眼眸,枫落姑娘搭在手里的长烟斗不自觉抖了抖,用作装饰的烟斗坠的白龙玉牌翻了好几个滚。枫落姑娘逼迫自己快速反应了一下,便巧笑嫣然地应下,她欲走之时沈澜桉刚好拾掇好自己,从楼上贵客上房缓步走下来。

“说出去又如何?”,沈澜桉不知好歹。

“那我可拿你当噱头招揽生意了。”,枫落姑娘说话间还知道偷看一眼关澜越。

“枫落姑娘开心,自然随你。”,沈澜桉故意气关澜越和凌澜庭的发言自己大概也没往后想想后果。

“.......”,关澜越和凌澜庭双双无语。

随便吧,反正沈澜桉是个小垃圾人尽皆知,也不怕再添一件黑历史了,关澜越放弃了。凌澜庭更是无所谓。

离开的时候,关澜越总觉得枫落姑娘身上有什么让他非常之在意的点,但是他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趁着枫落姑娘送他们出门,关澜越的目光在枫落姑娘身上又游离了一遍做最后的审视。

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唯少世间礼态。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枫落姑娘当真绝色,她手里的长烟斗侧边压了压胸口的衣料,以免低身的时候春光泄露。枫落姑娘屈膝作揖送客。醉花阴花魁姑娘于醉花阴楼门口,亲自屈膝作揖送客——至上的贵宾礼待。

关澜越不好一直盯着人家枫落姑娘看,匆匆看过又匆匆收了目光,关澜越心下还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也匆匆滑过他的眼眶边缘被他忽视了,最后也只能作罢。

“有没有觉得枫落姑娘......我说不上来,就是哪里不对劲?”,关澜越还是过不去心里隐隐的坎儿,出了城边继续往目的地走着,边在沉默的路途上挑起了个话题。

“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当中算高挑的,美中不足就是胸太平了。”,沈澜桉别说他的发言了,他本人真的是不知死活。

“这是今天唯一一句实话了吧。”,凌澜庭今天说的话也没一句好听的,也都不太能听。

关澜越眼看着两人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冷嘲热讽起来,只好好脾气地左哄哄沈澜桉右劝劝凌澜庭。毕竟大哥在中间得给面子,两人不能真的再打一架泄愤,只能互相偏过头去重哼一声。

关澜越是真的宠沈澜桉这个弟弟,即使他们走了一遍街市就出了城,根本没遇见沈澜桉所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鬼打墙。关澜越也深信沈澜桉不是编故事。凌澜庭可不吃沈澜桉这一套,沈澜桉表面上温文尔雅,内里可阴毒狠辣,活脱脱一个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别人不知他深浅,凌澜庭可知他长短。先不说沈澜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货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了,什么鬼城,这他喵的哪有鬼气。凌澜庭就不信只有他沈澜桉没事撞邪,纯属给自己对不起阿槐找藉口。想到沈澜槐,凌澜庭心痛了一下,痛得离谱,汗涔涔的,凌澜庭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关于夏州夏川厦影城有两个说辞,一个说这里是个阴森的鬼城,一个说这里就是个普通的都城。两种说法真伪难辨,坚持某个说辞的两部分人分别持有一种态度,相争不下。

邬澜渊说的问荆南找到了。问荆南这种植物附近常常有稀有的矿物,天长地久生了灵智的问荆南可以跟随矿的走向移动,用来寻宝再好不过。凌澜庭参照自己手里的图纸跟关澜越手里的植株,来回对比了好几遍邬澜渊标注的细节,确认无误后对关澜越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附近有灵矿?”,沈澜桉自始至终一直在边上靠着树把玩着郁离扇摸鱼,看两人对植株表示肯定后懒懒散散开了腔。

“你是有多贪财?”,凌澜庭边收图纸边讽刺沈澜桉。

“我穷,哪像您,侯爷?”,沈澜桉反讽。

“跟着问荆南去看看。”,关澜越又打断了他俩欲起的争吵,关澜越为这两个弟弟真的操碎了心。

确实在不远处的一处小山谷择了一个小山洞后,问荆南不左顾右盼了,指引方向的小橙花橙色花瓣光晕腾起一片光芒,如火把骤亮。在问荆南选定的小山洞往里走,走到深处见一扇人为的矿门,三个人在此停住了脚步。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我先神识......”,关澜越后面半句的“探探里面有没有危险”被沈澜桉抬起右脚直接一脚踹开矿门的巨响,硬生生从喉头踹回了肚子里。

“......”,关澜越悬空捧着问荆南的右手握了握拳往下压了压脾气。我弟弟,我宠的,我不气。

不过有一说一,关澜越还是想揪起沈澜桉的衣领发个火。

凌澜庭早就预料沈澜桉会来这么一出,懒懒散散地跟进去了。关澜越殿后往前送了送问荆南给他俩照明。

沈澜桉的乾坤袖大袖一挥,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荧荧蓝光的灵石全部收入袖中。末了沈澜桉一边把玩郁离扇一边转身步履悠然往回走。

“......”,关澜越和凌澜庭再次双双无语。

“咱要不......给人留点?”,关澜越伸手拦了拦沈澜桉,这矿也不小,沈澜桉搬的确实有点......太干净了。

“禁制都不上一个,这不是明晃晃的送?不留,都是我的了。”,沈澜桉把着郁离扇扇头对着自己,用扇尾轻轻推开了关澜越拦路的手,继续自顾自走起来,心情大好。

“你倒挺着急回家的,想好怎么骗阿槐了?”,凌澜庭还是很恶心沈澜桉在夏州夏川厦影城醉花阴的所作所为,再三戳沈澜桉“痛处”。

沈澜桉顿住脚步,后脊僵硬。沈澜桉忍不了了,郁离扇被扔起来腾空翻了个个,扇尾重新回到沈澜桉手里。沈澜桉转回身,右手随势用力一甩扇郁离扇铺开,灌注了沈澜桉灵力的每一根兽骨做的扇骨脱扇而出,撕扯着空气直朝着凌澜庭的要害处杀过去。凌澜庭青鸾剑带鞘竖在心脏处格挡了一下,力的作用下崩回的几根扇骨又回到沈澜桉这边,沈澜桉回手翻转了两下郁离扇稳稳将扇骨接回扇面里,而擦过凌澜庭身边的几根扇骨却没有回来。

“杀人灭口?”,凌澜庭双臂抱起剑不屑地看沈澜桉。

沈澜桉对凌澜庭的“挑衅”难得没搭腔,沈澜桉眼中似无物穿过凌澜庭的瞳孔往他身后看。沈澜桉似乎是在等郁离扇缺的那几根扇骨自己回来,但是久久没动静。

凌澜庭看着沈澜桉久久缺口的郁离扇,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凌澜庭跟沈澜桉刚刚的动作一样向身后回身,同时左手把着青鸾剑的剑鞘,横过来用力一甩出,青鸾剑出鞘凌澜庭右手轻巧接住剑柄,顺势一横扫。

凌澜庭摸黑中似乎是一剑斩断了某个魔种的某一部分身体,魔种在疼痛难耐的咆哮声中节节败退的声响,摩擦着山洞的石砾地面很是刺耳。

关澜越收好矿无后黯淡下去,连光晕都消失了的问荆南,随手从腰间储物袋里掏了个照明符箓,二指夹住稍用力一甩光芒大振,魔种无处遁形。失去了一只镰刀前足的祷告虫还在往后退却着,但已然没有黑暗处可为它提供庇护了。

祷告虫形这种魔物形似螳螂,体形较大长约八米,灰褐色至暗褐色,有黑褐色不规则的刻点散布其间。祷告虫三角形的头部稍大,触角丝状,复眼发达且大而突出;红棕色的单眼三个,呈“品”字形排列;前胸长两侧有明显的小齿,前胸背板两侧几平行,中间有一浅纵沟;前翅革质末端钝圆,带黄褐色斑点,狭长如叶片状,外缘及基部灰褐色,中部透明,外缘中间有黑褐色斑块,后翅浅褐色是膜质;足有三对,前胸足较粗大,呈镰刀状,基节下缘有四个齿,中足和后足细长;前胸背板、肩部较发达,后部至前肢基部稍宽,侧缘细齿排列明显,侧角部的齿稍特殊。

有些无害的魔物会被仙门豢养起来用来看守自家的灵矿、设置禁地关卡等等用处,比如这种祷告虫,是某一派特别饲养的。

关澜越看着祷告虫凉气还没倒吸完两口,沈澜桉这个不省心的小玩意郁离扇骨又出扇了,目标清晰极了——凌澜庭。凌澜庭听到后面的动静就知道没啥好事,凌澜庭头都懒得回过去看沈澜桉那张令他生厌的脸。凌澜庭左手青鸾剑鞘悬空控在在手里于背后高速转了几圈,“挟持”住了所有又一次攻过来的郁离扇骨,然后保持着悬空把控旋转着的青鸾剑鞘的姿势,带着郁离扇骨转回身前,左手再一发力郁离扇骨尽数朝着祷告虫每一处要害刺过去。之前那些没回来的郁离扇骨都偏离了祷告虫的要害。凌澜庭心下嘲讽,呵沈澜桉也就这?

“蓄意谋害同门?”,凌澜庭甩了一下青鸾剑身上祷告虫的血,收剑回鞘转过身来继续看沈澜桉。

“有点可惜,没成功。”,沈澜桉召回了所有的郁离扇骨擦过凌澜庭整个人形的轮廓,沾染了祷告虫血污的郁离扇骨在回扇途中,就被撕裂的空气荡涤干净了。沈澜桉嫌弃地向下甩了一把扇子再重新端起来给自己扇风送凉悠悠然,最后瞪了凌澜庭一眼转身先走了。

看着祷告虫千疮百孔的尸体,关澜越倒吸的那两口凉气后一口吸完了。有点闯大祸了,但是看看沈澜桉那个背影,他是不会把灵石矿重新还回来的。

凌澜庭被瞪了一眼没瞪回去烦心了,也气呼呼的“擅自行动”走了。关澜越从始至终都是举着符箓给他俩照明,看他俩互相伤害在旁边看戏。完全没必要出手,他俩互相关心的时候,就是这么个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

眼看着两个人都没有等自己的意思,关澜越这会心下又唉声叹气起来,只好收拾一下现场再追上哪个哄哪个了。关澜越便又用力向下甩了一下双指中的照明符箓,符箓起火。关澜越把火焰符箓扔在祷告虫身上,祷告虫顷刻间随着符箓燃烧殆尽灰都不剩。关澜越踩着带着空洞了的山洞回响的足音,紧了两步追上凌澜庭的背影,沈澜桉就别想了,他只想自己待着。关澜越懒得管沈澜桉了,只是有点发愁回去怎么跟他师叔沈沐言交代。

回了须弥先去了灵曜峰把问荆南给邬澜渊没多久,伽蓝寺那边果然派人来问了。有弟子代沈沐言传话叫关澜越回青冥峰弱水大殿,关澜越心烦到想翻白眼。这次唯一让关澜越省点心的还是罪魁祸首沈澜桉,正主因为夏州夏川厦影城醉花阴花魁枫落姑娘的事情,正在凌霄峰领了罚罚跪中。至少沈澜桉不在没人添乱关澜越好搪塞人家“债主”,关澜越这么想着也没那么想翻白眼了。

“听说关峰主有去厦影城那边出任务,不知可有见过闲杂人等在附近山谷活动?”,无忧大师茶都放凉了也没喝一口,看上去的确挺着急的。

“我们是去找传说中的问荆南的,结果没找到就回来了。并未多逗留没有留意。”。关澜越的话半真半假的,撒谎技巧满分。

“唉......伽蓝美地也没有这种灵植吗?我真不信它是个传说。”,刚踩进门框的邬澜渊对关澜越的谎话没有任何惊诧。邬澜渊好奇也跟过来想看看怎么个事让关澜越走得那么匆忙,完全不需要跟关澜越事先串供他就知道顺着关澜越的话就对了。话说要不是看了前面的剧情咱都快信了邬澜渊的鬼叹息了,捧着问荆南嘴角咧到后耳根的不是你是吧?

“听说沈小仙师在厦影城待的比较久,可否一问?”,无忧大师在抓救命稻草。

“我们一起行动的,他一直在城里等我和我哥一起走,他虽是比较贪玩但却没离开过城。”,凌澜庭也开口帮忙了。

“去把沈澜桉叫过来。”沈沐言卖了伽蓝寺一个面子。

关澜越和凌澜庭心里抖三抖,这货他喵的要是不嫌事大拉仇恨,该如何收场。

“我倒是想先去,被厦影城城主困住了。”,别的小朋友都在座位上坐着喝茶吃糕,就沈澜桉跪在弱水大殿中间神情倔强,“再说了,你家矿丢了守矿魔兽死了关我屁事。”。

“还放肆!”,沈沐言厉声道。沈沐言对沈澜桉的气还没消呢,这孩子又出言不逊,纯纯找死。

沈澜桉的头被骂低下去了,不敢吱声。关澜越和凌澜庭放心下来,没搞砸谎圆住了。伽蓝寺无忧大师带着一小众佛修弟子们无功而返,都唉声叹气的。

送走伽蓝寺的佛修们,沈沐言端坐在弱水大殿的主位上目光扫了一圈几个少年,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闻声几个在座位上心里发抖的的孩子跪倒一片。

“再有下次,都给我去领诫鞭刑!”,沈沐言威胁自家的小孩子们,“沈澜桉继续给我跪着,其他人都给我滚去修习。”。

无忧大师看不出来,沈沐言还能不知道这几个小鬼又闯什么祸了。然而沈沐言护短极了。大概是家里的小崽子们也摸得清自家家长什么样,才敢这么肆意妄为有恃无恐。沈沐言最得家里的小崽子们喜欢,小崽子们小时候还不是沈沐言带到着到处去闯祸,每每祸不小心闯大了回来还会被严沐易关在弱水大殿骂,屡骂不改。

“爹爹,消消气。去柔只峰听听我的琴音静静心可好?”,沈沐言的小可爱沈澜槐也听到风声来劝他了,那便罢了罢了。沈沐言本就没想追究穹灵峰储物室突然多出来的灵石矿,和灵曜峰灵株群里鹤立鸡群的问荆南。自己家孩子凭本事拿的怎么叫偷?不管在什么位置,沈沐言永远是沈沐言。

自凌霄峰静室跪了一天一夜,沈澜桉在空无一人的弱水大殿正中又跪了一整天了。夜风吹进殿里,沈澜桉心下有点凄然——自回来后阿槐真的没理过他了。比起罚跪,阿槐对他的误会才是凌迟他的刀子。正这么难过着,沈澜桉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御寒的薄披风。

“哥哥,听说你逛花楼?”,少女沈澜槐清冷且乖巧,在罚跪中的沈澜桉身边席地坐下。

“我没有!”,沈澜桉连忙抓住沈澜槐为他披衣的手握在胸前连忙解释道。沈澜槐环着沈澜桉的脖颈正在帮他打好绳结,薄披风没跟上沈澜桉突如其来的动作从他肩头滑落。

“真的?”,沈澜槐没动任紧张的沈澜桉攥她的手攥得紧。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做坏事......总之阿槐你信我...我......”,沈澜桉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现在好害怕沈澜槐误会他什么,可是沈澜桉解释不清楚那件云里雾里的事。

“那你不反对我弃修浮世倾欢我就信你。”,只要是沈澜桉说的,沈澜槐就信的,沈澜槐不理沈澜桉的这几天是故意的。

“阿槐!!”,沈澜桉声音沉下去了。

“嗯。”,沈澜槐清冷又柔弱。

沈澜桉比沈澜槐更清楚,自己早已错过了最佳的修行阶段,即使天赋过人也无力回天,未来能不能结丹都是问题。而沈澜槐灵力至净,自小就有仙修天花板的苏沐寻亲自引导,又有战力天花板的沈沐言亲自指导,更是在关澜越和凌澜庭这些天才师兄们的陪伴下互相精进。如果不是为了沈澜桉,沈澜槐乐修天花板的浮世倾欢七弦古琴加上古神器千机伞双修,未来不可估量必然成神。

沈澜桉不同意沈澜槐为了他自毁前程,可这不是沈澜桉对妹妹生气就能阻止的,沈澜槐不比沈澜桉爱对方爱的少。

沈澜槐靠在沈澜桉的肩头睡着了,沈澜桉拿过滑落在身下的薄披风包裹住沈澜槐的身体。沈澜桉跪得直直,眼里明明灭灭心里也亮了又暗。

《一剑霜》和《满堂花》,郁离扇和千机伞,沈澜桉和沈澜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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