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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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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隔着一张青玉案,她端端地跪着,恳求般地看向幸世邈。

幸世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殿下,臣想要什么您可知道?”

“幸相想要一枚忠心的棋子。”

他轻叹一声:“殿下还是没想明白。”

话落,幸世邈抖抖衣摆,起身便要往外走。

没有时间留给谢清晏想明白了,她等不起。

谢清晏扯住幸世邈的衣摆,卑微地仰视着他:“幸相!您要的是一条听话的狗,对吗?”

睥睨着她的男人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他似乎等了很久这句话,甚合他心意。

“那怎么保证殿下您听话呢?”他似笑非笑。

谢清晏垂下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请幸相...让下人离这远些。”

幸世邈以为她要说出自己把柄,怕隔墙有耳,便隔着门,将所在偏院的下人都遣走了。

“殿下,好了。”他好整以暇。

谢清晏脸已经红到了耳背,幸世邈觉得有些奇怪,一个男子虽然年幼,但也不该脸皮薄到这种地步。

他等着跪在他身前的谢清晏开口,却不想,谢清晏红着脸拆散了自己的束发。

墨色青丝散落一地,配上她月白的长衫,白嫩秀美的脸,幸世邈看着有一瞬的晃神。

谢清晏一边望着他淡漠的眼,一边解开腰带,外衫,里衫,最后只剩一层贴身的里衣,和里面裹胸的锦缎。

里衣薄如蝉翼,能看见柔美的曲线与泛着粉的雪肤。

幸世邈知道,这就是她的投名状。

人人都说谢清晏长得太女气,却没人怀疑过她是不是男子。

原来,她是个女儿身。

她的脸通红,紧张得说不出话,只呆呆地望着他的反应。

“殿下,您说自己是女儿身便是,不用宽衣解带。”幸世邈扯了扯嘴角,眼神流露出几分厌恶,嘲讽道:“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像个妓子。”

幸世邈不近女色,许多人想着法子往他身边塞女人,都被他挡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不是处子,一旦带着目的,在他看来就跟秦楼楚馆的妓子无异,都脏得很。

谢清晏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愣了片刻,很快便抱起了地上散落的衣衫,挡在自己胸前。

羞耻之余,她没忘了正事。

她嗫喏着问:“...这是幸相想要的东西吗?”

幸世邈觉得可笑,她自己一言不发就开始宽衣解带,现在这副可怜样,弄得像是被他污了清白一般。

他蹲下身,白玉般的手指勾起谢清晏的下巴,一张白嫩的小脸上带着羞愤,委屈和屈辱。

他又欺近了些,鼻尖几乎与她相抵,水汪汪的眼中多了几分惊慌失措。

能看出来,她并不通男女之事。

“殿下常以此笼络人心吗?”他笑着问,一双狐狸眼却极冷。

幸世邈久居上位,声音并不冷厉,却威压十足。

谢清晏没来由地害怕他,不知是迫于他的气场,还是身为女子对男子本能的抗拒。

“不、不曾...”她慌乱地解释,气息吐在他脸上。

果然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人儿,气息好闻极了。

幸世邈眸色暗淡了几分,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下巴的肌肤。

极嫩,极细滑,是一种泛着粉的白。

他目光又慢慢扫过她里衣下的肌肤,薄薄的一层纱下面,藏着更美好的东西。

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幸世邈自命不凡,觉得被情欲牵着走的男人宛如猪狗,眼下,他却想破戒。

“如果臣不允,殿下又准备这副模样去求谁呢?”幸世邈试图唤回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这样,为的不过是他的权势。他若不允,她也会这样去求其他人。

他不是被情欲操控的猪狗,也不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谢清晏被他的目光打量着,本就有种自己是货物,正准备待价而沽的屈辱感。

再加上幸世邈这么一问,她眼尾和鼻头都红了些,甚至眼中还有了雾气蒙蒙的氤氲。

没有一个女儿家,愿意这般自甘下贱。

“幸相...”她嗓音带着哭腔,手轻轻抵在他的胸膛,央求道:“我不想这样去求别人,所以...求您...求您垂怜。”

她记得幸世邈说过,垂怜是妓子对恩客求欢时用的。

当真有用...

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也断掉,幸世邈这一生中,头一次破戒。

谢清晏人生第一次体验到窒息感,他的气息将她吞没。

那是一种极清冷的雪松香,让人不由得想起雪月相映的景色。

而面前,似雪如月的男人少了平日的清贵与冷傲,狐狸眼中少了疏离而多了魅惑。

这张青玉案,谢清晏见过两次,没想到会派上这般用场。

上面放着各司各部的奏本。被他粗鲁地扫在地上,随即,幸世邈将她放在上面。

他温柔地耳语,每个字都如下蛊般地钻进她脑海,再坠入她心中的万丈深渊。

“以后,只能对臣这样...”

那种感觉像是被锁住了关要,变成了砧板上的一条鱼,她只能沉浸在窒息感中等着被被解刨,无力地望着他,看着神只般的他染上情欲的红。

原来神只,也会露出迷蒙的眼神,柔柔的,像是能渡尽她的所有苦难与业障。

神佛渡人时,是极要命的。

她疼得头往后仰过去,望着头顶的沉香木房梁凄凄地哭,甚至伸手想推开他。

幸世邈是头一遭,不过他自负天资,觉得虽然没经历过,凭他从男人堆里听来的技巧也够他当谢清晏的老师。

不是第一次拜会,就央着求自己收她为弟子么?

幸世邈擒住她乱动的双手,想起了男人堆里那些有关读书读傻了的酸子的笑话,戏谑地问:“殿下可学过韩昌黎的《师说》?”

“学过...”

他问:“第一句话是什么?”

谢清晏瞬间明白了他的阴晦心思,羞愤地看着他,并不作答。

“不是要臣做殿下的老师?臣有所问,殿下却不答吗?嗯?”他恶劣地勾了勾嘴角。

谢清晏涌出了几滴泪,声如玉碎:“古之...学者、者必...有师,师者,所...所、所以...啊....传道、道受业...解惑也。”

幸世邈觉得甚有趣,轻笑一声,紧紧地搂住她,恨不得揉进骨血。

“殿下真乖,臣会好好教导您。”

这是她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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