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跪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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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世邈在她身上作践了半宿,他尽兴时已是丑末寅初。
谢清晏早就昏死过去,软软地瘫在青玉案上,墨色的发丝湿透粘贴在白玉似的脸颊上。
烛火下,极尽秀美。
等她再大些,或许更有女儿姿态,一定会有更多人议论,说些什么太子无龙相,不够阳刚之类的鬼话。
到时候又需他去弹压。
幸世邈大发慈悲,将不省人事的她梳洗整齐,他的力道不轻,谢清晏被弄醒好几次,迷迷糊糊地唤了他几声。
到替她穿衣时,幸世邈的卑劣心思又起了。
谢清晏年岁渐长,身体也渐长,所以得用锦缎裹胸,免得被人看出异样。
幸世邈替她裹得格外地紧,比她自己裹的都紧,似乎是要她喘不过气才好。
“太紧了...很疼。”本睡得糊糊迷迷的她疼出几滴眼泪。
他却不以为意地挑挑眉:“紧些不好?难道殿下要把臣的东西晃着给伏鹤看?”
今天内侍的传话他还没忘,他就是这么多疑又记仇的人。
谢清晏万万不敢在这方面与他顶嘴,她若敢顶嘴,那今早就进不了宫了。
寅时,风雪暂缓。太子内侍在门房正打着盹,一名睡眼惺忪的小厮前来通传,让他准备太子车驾,片刻后太子要启程进宫向皇上请安。
谢清晏本想多睡会的,但是相府离皇宫实不算近,加之雪天难行,只能早早启程。
马车在冰天雪地中艰缓地行着,车内炭盆中点了金丝炭,谢清晏手中捧着暖炉,倒是不冷。
雅致的暖炉中散出幽幽香气,下铺薄炭,上置香灰,极有情调。暖炉是幸世邈送的,香灰也是他制的鹅梨香。
阴魂不散,挥之不去。
谢清晏想起了什么,眸色一冷,掀开车窗对侧边的内侍吩咐道:“去告诉伏大人,烦请他今日与本宫一同去向皇上请安。”
内侍应声后,扬鞭远去。
...
太常宫外。
谢清晏恭敬地跪在正殿门外,她来得尚早,谢常还未出关。
当她正思虑伏鹤是否来得及赶来时,身后传来内监的逢迎声。
“伏大人来得真早。”说话的是宫中的老内监,声音格外尖细:“陛下还没出关呢,正巧太子殿下也在等着。”
“无妨,我与殿下一同等着。”伏鹤声音温柔,似寒冬暖阳。
衣摆掀起又坠下,伏鹤跪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低语道:“殿下,昨晚...”
他们昨晚本有要事商议,谢清晏却失了约。她不想如此,只是幸世邈传她,她不敢不去。
“抱歉,伏大人。”她十分歉疚,沉下去的声音十分有少年感:“今日还请伏大人与本宫一同谏言,像之前商量好的那般就是。”
“不必歉疚,为清奸佞、护国本,伏某什么都愿做。”
伏鹤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谢清晏。
这就是昨晚他们要商量的事。
“里面记录了奸相犯下滔天恶行的罪证,结党营私,垄断官路,侵吞国本...”伏鹤掷地有声,临末顿了顿,眸底掩不住的失望:“只是并没有同僚敢署名。”
满朝文武,都目睹了幸世邈这些年的专横跋扈,却无一人敢出来置喙。
谢清晏轻声安慰道:“无妨,本宫也收集了证据,之前的科场舞弊案陛下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今天本宫会向陛下禀明实情,定能铲除奸佞。”
殿门微响,缓缓打开。
“殿下,陛下出关了。”殿内走出一名内侍,向谢清晏鞠身:“陛下请殿下和伏大人进去说话。”
...
谢常一心修道,常年不问国事,政务全部交给内阁和司礼监处理。
本应由内阁和司礼监共商国事,但是渐渐地成了内阁决断与批红一体。内阁中全是幸世邈的党羽,无人敢与他相悖,故实际上国事全由幸世邈一人独断。
内阁本设在宫中,但官员私下多去拜会幸世邈,时间久了,他的相府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内阁。
昨夜他极尽兴,心情大好,今早来拜见或汇报的官员中有人做事欠妥帖,他也没像往日般轻嘲人家是蠢物。
人人都奇怪,幸相今日怎的如此开怀大度 ?
巳时初,宫中来人传幸世邈进宫,却未直言是为何事。
来人他认得,是谢常近侍。
幸世邈心中只当谢常是个傀儡皇帝,可他面上也不能太怠慢,他是权臣,不是奸佞,于是散去了一众官员,不紧不慢地进了宫。
...
幸世邈进太常宫,便远远地望见殿前的谢清晏和伏鹤,两人一前一后地跪着。
他的小太子又做错了什么,需要他来解围。
待幸世邈走近,才看清了些。
黑砖上积着一层雪雪,一片惨淡中,被扒去了太子服制的谢清晏只穿了薄薄的单衣,青丝如瀑,堪堪地跪着。
她小脸被冻得通红,眉梢挂着星点霜雪,眉头微蹙。
见他来,谢清晏抬头怨怨地恨了一眼,不言也不语。
幸世邈懒得与她计较,小孩子被罚了,耍点脾气也正常。只是她似乎有些受寒,身体孱弱的她身躯似柳絮摇曳,在幸世邈眼中有说不出的风情。
可在她身后还跪着伏鹤,她在伏鹤面前做这姿态是想作甚?
幸世邈轻踹她一脚,漫不经心地命令道:“跪直些。”
这是逾矩,伏鹤看到后立马大骂:“奸相!你怎敢在宫中如此乱上!”
乱上?更乱上的举动,他都做遍了。
“伏大人怕是忘了,幸某是太子师,教些礼仪举止再应该不过。”幸世邈冷笑。
“你!”伏鹤语塞。
这便是读书人的短处,书读得太死,如果不拿圣贤道德说事,口舌之争便得不到半分好处。
谢清晏知道无赖的这方面,伏鹤定然比不过幸世邈,便出言提醒:“伏大人,不必相争。”
谢清晏仍不看他,幸世邈不悦地挑挑眉。
几个时辰前,她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娇声央求,现在却冷眉冷眼地对着他,还替别的男人说话。
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