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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葱白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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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替葱白向夫子们道歉,说尽好话,那些夫子也不再来此教学。晚上两人在房间里泡脚。

孟郎边泡脚边叹气道:“葱白这是第几回惹夫子暴跳如雷了?都州所有的夫子都被我请了个遍,但就是没人再敢上门来教学?阿喜,我是不是只能去黎州请夫子来这里教学?”

“孟郎这是想把做阿爹的责任一下子给放出来?”

“你倒是会打趣我。我想啊。葱白这么不愿意去学堂,还是早早让他学一门技活,以后他也好养活自己,如此下去,蹉跎光阴,更怕他闯祸。”

万喜维护道:“葱白才几岁你就这么逼着他?顽皮孩子也有的,难道都早早地让孩子去学门技活?此事不急,慢慢来。”

孟郎觉得万喜说的也有些道理,单手拍拍腿,道:“阿喜说的是,这事确实是我心急了些,我也是想对他尽一份做父亲的责任。”

另一边

葱白闷闷的在房间里,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听到门口敲门声,有气无力的喊道:“谁啊?”

“葱白,出来,姐姐给你弄了烤羊肉,你要不要吃?”六儿端着盘子进来。

才不吃,气死他了,他的阿爹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在他身边,一出现就请了夫子来教他,那些迂腐的夫子能教出个什么屁来?他听了一个头就两个大,别提能学进去什么东西。他阿爹知道后居然罚他抄书!这下他更讨厌读书了!

葱白生闷气中。根本没发现姐姐端着盘子进来,姐姐不知道说了啥,他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嘴,吃起东西。

咦?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葱白,好吃吗?”六儿问道。

葱白点点头,道:“好吃好吃,我还要吃。”他姐姐是除了他阿娘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不会强迫他学什么,但会教他什么,讲的还很有意思,什么都让他自己做主,什么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就好像她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

尊重他的想法。

“你慢点吃,院子外头多的是,姐姐烤的还不赖吧?”

“嗯,姐姐,你做啥都好吃。”葱白边吃边夸赞。

六儿伸手摸摸葱白的头发,温柔道:“吃完这个,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

葱白一听,来了兴致,想到他阿爹罚他抄书,又焉了下来:“阿,阿爹罚我抄书,我不能出去。”

“抄书你就会记住这书本上的内容吗?还是你看到这书内容,以后就会想起阿爹罚你,你会厌恶?”六儿循循善诱。

“我不会,因为我到时候只会想起来阿爹罚我抄书的事情,根本不会去记书本上的内容。但,我更不想让阿爹失望。”葱白头低了下来。

“你放心,阿爹不会对你失望的,你相信姐姐。”

“真的吗?”葱白的声音一下子提高。

“真的,姐姐从来就没骗过你,对吧?”

“对!”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六儿带着葱白出府衙,两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后原路返回府衙。葱白蹦蹦跳跳的说出“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葱白,你太棒了!你居然这么短时内把书本上的知识全给记下来了!姐姐真的为你骄傲哎葱白!”

毕竟是个孩子,听到有人这么夸奖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挠挠头,害羞道:“姐姐休要臊我了。”

“葱白把一篇论语都说了下来,才这么一会儿,真真厉害了,姐姐当年可是啃了好几天才背下来的。”

“嘿嘿,真的吗?”

“姐姐何曾骗过我们葱白了?”

葱白摇摇头,余光瞧见阿爹和阿娘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笑容立即消失,站在一边不说话。六儿看着葱白的表情,随之看过去,拉着倔强又有些别扭的葱白的手,上前道:“阿爹,阿娘,葱白刚刚可是把一篇论语,一字不差的给说了下来。简直太厉害了。”

六儿在孟郎和万喜面前,毫不吝啬的夸奖葱白,夸的葱白红透了脸,挣脱开姐姐的手,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

“这孩子被姐姐夸的,还不好意思起来。”万喜看着儿子跑的背影说道。

“阿爹,阿娘,弟弟很聪明的,只是他不喜夫子的那套迂腐,所以才想着捉弄夫子。阿爹罚他抄书并没错,只是这样做会让他厌恶学堂,也会厌恶阿爹您。”

“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将来着想?我像他这个年纪,都考上童生让你爷爷奶奶骄傲了。”孟郎着急。

“阿爹,圣人都说,有教无类,因材施教。难道您为官这么多年,都忘了曾经书本里圣人提到过的话?学习哪是一下子就会的?还不是一朝一夕积累的?”

六儿的话像是迷雾中吹来了一阵大风,让孟郎醍醐灌顶。

这一刻,孟郎觉得自己是太急于求成,忘了考虑多年未见的儿子的感受,长久这样,会把他推向更远的地方,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可他对夫子这样,以后谁还敢来教他?以后不思进取可如何是好?”

六儿见孟郎的神情有些松动,嘴却很硬,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想了想,说道:“阿爹,所谓关心则乱,这些事情很好解决的。”

“怎么解决?”

“就是……”六儿把解决方法说了出来,万喜听着,觉得这个办法太为难她的葱白了。

第二日一大早,还在睡梦中被他姐姐从被窝里拉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他阿姐一大早将他拉起来做甚。他阿姐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浑身抗拒。

“姐姐,我不去,太丢人了这样。”躺在床上撒泼打滚。

“你确定不去?”六儿问道。

“我死也不去。”

“行,你不去,那阿姐替你去,长姐如母,我替你去也是应当的,你犯了错,终归也是我没替阿爹教好你,当年阿爹来都州时,交代我一定要把你教好,可惜我还是棋差一步,阿爹虽然没责怪我没把你教好,但我心里愧对于他。”说完,抽抽咽咽的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六儿:搞定!

都州原先就只有一万人口,共有五个镇,却有百来个村。经孟郎等人合力改善以及大力发展,人口从一万逐渐增加至五万,其余两万人口来自其他州,为了留住外州人才,孟郎提出外州人口若想安置在都州,购置第一套房产有免五十的税,很诱人。条件却也很苛刻,让人听望而却步。

必须符合条件才能安家落户。

条件一:必须有技活在身。条件二:必须下地农活,干满五年。条件三:无任何犯罪记录。最后一个条件也是最苛刻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符合以上全部条件的人,还要参加面试。只要回答不出,则不能享受免五十的税。若想安置在此,则须按原价购置房产,加上地税,那价格吓退了很多人。对都州本地人则是鼓励妇人多生孩子,女子可出来工作,有很多的福利,每一年则能到官府里领一只母鸡和一斤的面粉。都州这才从人口一万变成五万人口。

沣东镇捕头村就是都州五个镇里的其中一个镇,也是人口最多的一个镇,两万人口,是唯一一个不外嫁不外娶的村。而知府大人的府衙就处在沣东镇和我幸镇的中间。

被葱白得罪的夫子因为是教书先生,所以享有福利住在捕头村。葱白上身赤裸的背着荆条,从镇口走到捕头村村中,背上被荆条刺得出了些血。

葱白:姐姐,你这是想让我丢脸还是想让我受伤?谁家姐姐有这样对自己弟弟的?

走到夫子家院前,六儿对着葱白说:“葱白,姐姐就帮你到这里,接下来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跟你说的去做。姐姐相信我们葱白一定能做好的,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姐姐相信你,你一定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走了几步,葱白打起了退堂鼓,看向六儿,瑟瑟发抖,道:“姐姐,我有些紧张是怎么回事?而且腿也有些软。”

“葱白,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回去吧。”六儿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

葱白见着对自己有些失望的姐姐,立马喊住六儿,说自己会去向夫子负荆请罪,六儿背着葱白笑,转身就苦兮兮的看着他,简直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速度极快,让人一时瞧不出变化。

给自己默默打气,葱白独自一人推开院门,来到正屋门前,敲了敲房门。屋里头有人回应他是谁,他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屋里头的人没好气的说他来干什么。

“夫子,学生孟葱白给您负荆请罪来了,学生顽皮,知道错了,请夫子大人大量,别同学生计较。”葱白按着他姐姐昨晚教他的话说道。

他姐说做错事别嘴硬,放低姿态好好认错,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这事儿也就这么的过去,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让自己无形中多个怨恨自己的人呢?

“行了,你回吧。”

这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那不行啊,阿姐还在他后面看着呢。

“夫子不出来,学生不回去。”

他姐果然没说错,夫子正在气头上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的,他果然不会出来。

葱白哪里知晓屋里头的夫子此刻闪了腰,躺在床上根本没法动,只能躺在床上应付着他说的话。

“你咋就不听话呢?赶紧回吧。”一个说话,就给扭了下腰,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学生恳请夫子出来,请夫子原谅学生这一回吧。”葱白直接跪在屋外。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气人呢。嘶~好痛。”一个起身,再将腰给闪了一下,那疼得让夫子叫出了声音。

葱白听到夫子说了声好痛,赶紧从地上起来,转头对他阿姐喊道:“姐姐!姐姐!你快来!我听到夫子说好痛,他还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六儿听到葱白对她呼叫,赶紧跑进去,让葱白让开,后退几步,又用力向前跑过去,撞开门,环顾四周,看到床上躺着个人,嘴里喊着哎哟,我的腰啊,痛死我了。过去一看,她问道:“夫子,打扰了,我是葱白的阿姐,夫子您怎么了?”

“我,我的腰闪了,好痛,也动不了。”

“葱白,你看着夫子,别让他乱动,姐姐去找大夫过来看看!”边说边往外跑去。

“你知道大夫住在哪里就跑出去?”夫子喊道。

“这几天我早就摸透啦,我马上带大夫过来!您忍一忍!”

大夫把针扎在夫子的穴位上,静静的等待着,又配了药方给六儿,让她按照药方上去药堂里抓七日份的服用下去便可,随后拔了针,收好。六儿谢过大夫,付了诊金又送他出去,这才回屋里。

问:“夫子,师母在哪儿?我得要把这药方交给她,让她来照顾您。”

夫子眼神暗淡下来,道:“她去世都有些年了呀,只我孤身一人,儿子终有他们的小日子过着,女儿也有自己的小家顾着,唉…我总不好日日麻烦他们啊。多了,他们也是会嫌我这个老头子烦的。”

“夫子……”葱白听后,心里愧疚,想安慰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话来。

“自从我来到这里遇到葱白你,我一下子又忽然感觉回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你这泼猴总是动来动去,坐不住课堂,不是这里动动就是那里动动,我虽烦你,但你的出现让我有了错觉,我年轻了些。正是这错觉,我上房顶想把瓦片翻一翻,结果人还没上梯子,腰给闪了。不服老不行哦。”夫子自嘲。

“夫子,您觉得我弟弟葱白怎么样?”六儿问。

“他呀,上课坐不住,不爱学习,但心思敏感,胆大,爱耍小聪明,把这份小聪明用在别的地方,那肯定不得了,我看人从不出错,本想严加管教他的学习,没成想适得其反了。”

“夫子何不学学圣人,何不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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