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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州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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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我想夫子早就想到这点儿了,因我弟弟葱白顽皮,才会给气的忘了。夫子,家弟顽皮,这次上门来,还请夫子大人大量,切勿同家弟计较。葱白,你还不过来给夫子跪下赔罪?”六儿向葱白使了个眼色,葱白后退几步,跪下,双手行作揖礼,真诚的向夫子道歉。

“夫子,学生知错了,请夫子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姐弟俩是没看到自己闪了腰躺在床上休息吗?这时候自己若是不原谅,一旦他们离开这屋子,收不住嘴,自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自己闪腰在先,他们赔礼在后,就是那么一个凑巧,若此刻自己不原谅学生,这传出去,又是另一番回事儿了,人一听原委,哎,两姐弟还给他叫来大夫,为他治疗。治好了转头就计较这事儿,岂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行了,你起来吧,还有赶紧把你身上的荆条给拿下来,瞧着后背被刺给划伤,你不疼吗?”夫子关心道。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终究狠不下心来。

“多谢夫子大量,学生这就把荆条拿下来。”说完,飞快的把荆条拿下来,拿过六儿手里的药方,对着他们两个说自己要去镇上抓药。

“葱白,你慢点儿跑,不急。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姐姐。”

这孩子这么着急做甚呢。

夫子的腰被大夫针灸过后,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噜咕噜叫,听到声音的六儿,看着憋红了脸的夫子,默默的把头埋在枕头里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又觉得这样不礼貌,正了正自己的表情,这才道:“我给夫子下碗面条吧。”

其实夫子的年龄按现代人的年龄来换算,顶多就四十几岁出头,还年轻的很,只是发妻没了,子女们又只顾着小家没顾着他,无形中心态也发生了些变化。

六儿问了夫子厨房在哪里,得到夫子的回答,就去厨房里一顿忙活,厨房虽小,东西倒挺齐全,收拾的还挺整洁,也不用费力找。

葱白带着药很快从镇上回来,一到夫子家,就闻到了香味,大喊着是什么美食,就被他阿姐叫去,让他喂面条给夫子吃。

他本不愿意,六儿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话,他就屁颠屁颠的端着碗面条过去,乐呵呵的喂夫子吃。

夫子吃着这碗面条,心里头有一股暖流涌上来,忍住眼泪,吃着高兴。就连自己的儿女们都未必能做到这样的。

一连七天,六儿都带着葱白来夫子家,给他煎药喂药,又给他请大夫来针灸,夫子差点都以为他们两个是自己的孙子孙女,直至自己腰伤好完他才回神回来,这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孙子孙女。

悠悠地叹了口气,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用衣裳抹抹眼角的泪水,转身进屋。

如果他俩是自己的亲生孙子孙女该好多啊,自己的儿孙们早在自己发妻死后没多久就几乎不来看望他一个鳏夫。发妻死了有多少年了?十年有余,这些年他们来的次数,他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也有人劝说自己再找个,可他哪有那个心思,一心只想着后辈们。

可如今,他们真的是越来越少来看望他这个老父亲。这个家也是好几年前,他从云州独自一人留信离开来到这里,干了几年的农活,又有学识在身,才买了下来建起来的,这期间他写信给在云州的儿女们,可他们无人来这里,看望过他一眼。

想着平日里忙,他们也未曾有空来这里。可为何一封信都没回给他呢?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难道就不值得了?

想想自己这辈子也算是对得住发妻和儿女们孙子外孙们,过了十多年的守寡日子,也该过够了,是时候得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一番。

葱白被六儿哄骗去给夫子认错,这期间也接触了夫子,觉着夫子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还给夫子炫耀起自己会背《论语》,还主动让夫子考他。

夫子震惊,又听六儿解释了一番,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信。前几日自己教他,他死活背不下来,就一会儿的功夫进步的这么快,这小子若是肯下功,日后定成大器啊!葱白被夫子的眼神看的发毛,又听着夫子对自己的夸奖,心里头甭提有多高兴。

三人用过午膳,六儿这才和夫子说自己想要开间很大的学堂,想带动这里的教育事业和经济事业,听得夫子和葱白一愣一愣的。

六儿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们会无法理解,但依旧说的津津有味,向他们描述着自己想让女子也能上学还能学会技活傍身,这样到哪里都有饭吃,有钱赚。

夫子听完,咽了咽口水,这六儿若是男子,定会为国家分忧解难啊,而且如她父亲那般,仕途也定能顺遂。

可惜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历朝历代没有女子走仕途的,若是有,想来六儿肯定榜上有名。

像是看出了夫子的想法,六儿不动声色的表示:“我哪里有这样伟大的想法,全是我父亲托我来问问夫子您有何高见?若是可行,我父亲想这样做。”

“孟大人着实有远见啊,这不仅解决了都州百姓的生计问题,又能提升他们的经济,这一举多得啊。”

六儿却皱着眉头道:“夫子说的极是,只是我怕这里的百姓会有疑虑,毕竟就业问题还是没解决,都州虽然地大,可人口才五万,即使我父亲推出那样苛刻的条件来,也依旧只增加了两万人口,父亲这条件苛刻,却也是有远见的,若是让有心人来,搅乱了都州,让都州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地步,那之前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现在庆州暴乱,离都州也有千里之远,日子久了,就怕暴民迟早会来此都州。都州好不容易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又是会毁于一旦。”

夫子点点头认同她的话,思索一番,这才道:“现在着急这些也无用,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六儿笑笑:“夫子说的极是。”

告辞夫子,六儿心事重重的和葱白回到府衙里,直接去找刚散值的孟郎,把手上的图纸拿去给他看,又说了自己的想法。

孟郎急不可耐的询问自己的女儿,问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六儿没说是自己,就扯了个慌,说是葱白和她一起想的,只是她把这个想法给画了下来。

他连声称赞,说会把这个想法尽快落实下来,六儿这才轻松下来,随后又跟她阿爹说:“爹爹,六儿想去趟云州,那里的药草很多,我想去购买。”

孟郎沉浸在六儿的画纸上,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就答应了她,等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六儿打算独自一人去云州。

这孩子疯了吗?云州虽然盛产药草,但乱的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拐去花楼,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进去,能活着出来都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他拦着六儿,死活不让她去。

孟郎这样幼稚的行径,让不知道云州是何处境的六儿哭笑不得。

阿爹刚刚都答应她去云州的,就这么一会子变卦,也太欺负人了。

“爹爹,六儿去云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是去玩儿的。”六儿撒娇道。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非得亲自去办?不行,这次说什么爹爹都不会让你去,就算你阿娘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云州盛产药草,且便宜到不行。但经济实力却是整个大夏朝最好的州之一,最大的原因就是云州的花楼非常多,赌坊更是多。且以花楼容颜楼和赌坊情愿坊最为出名,很多达官贵人都会来此赌上一赌,赌完之后,不论输赢,送客人去容颜楼看一眼花魁。

很多有钱人为了和花魁有近一步的了解,不惜花上重金。只要你出的起万两银子,便可得到花魁。且花魁可以被官人赎身,花魁被赎去的条件,则须让官人帮其脱离贱籍,才能赎身,赎身之后过官府印,便是良妾,正妻不得随意打骂和发配。反之官人若不帮其脱离贱籍,花魁则连同官人一起各打三十鞭子,以坏他人婚姻之罪,坐牢二十年,官人的家产则全须交数正妻,期间官人若是转移家产,则连坐。男全部斩首,女全部去军营当军女支。

那鞭子上面沾了辣油还有特制的倒刺,能撑过五鞭子就算是顶顶的厉害,中途昏厥过去,直接让大夫过来用特制的药膏摸上,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这刑法和律法一出来,轰动大夏朝。也让大夏朝的圣上头疼不已,毕竟云州也是他的一块心病,派了好多人过去云州,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直到现在都没人敢过来这里当官。

赌坊情愿坊更不用说,里头的装修更是背后大金主花了重金打造的,这人一进去就直接看花了眼,里头更是有个怪的很的规矩。

一张圆桌,只有发牌九的人,客人两位,旁边不能站很多人,发牌用长长宽宽的竹条将牌放在上面,送到客人跟前。不许吵闹,否则会被人请出去,被他们赌坊拉黑,永远不能再进来。

即使这样怪的规矩,每天依旧,络绎不绝。有大把大把的银子送上来。

那大金主更是豪言壮语,说自己的财富几辈子也用不完。

即使这样出名,云州的百姓们也依旧不在乎,这样是否会坏了名声,反而觉得很自豪。因他们云州上缴的税是整个大夏朝最多的州,没有哪个州能和他们比。

云州这样,孟郎怎敢放心让六儿独自一人去?

万喜来都州快两个月,她和孟郎七年未见,两人一见面,那是后院起大火,简直了。这不,她又怀上了,刚刚从大夫那里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让人看了也情不自禁想要笑起来。

见着父女俩这样,她开口问道:“你父女俩这是干啥呢?孟郎,你拦着六儿做甚?是在玩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媳妇儿,闺女说要去云州。”

“她想去你就让她去呗,这有啥大不了的事情。”万喜不明所以。

孟郎把云州的传闻说给自家媳妇儿,她一听,赶忙摆手不让六儿去,甚至说出六儿要是去云州,直接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阿娘,我去云州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嘛,你就同意让我去吧,云州哪里有这样的恐怖啊?”六儿此刻特别无奈。

云州就算是以花楼和赌坊多出名,但药草更甚啊。那边的人很尊重夫子和大夫的,也不尽全是莽夫。

“闺女,你可是我的头生闺女,我和你阿爹更是舍不得你吃苦,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阿娘和阿爹怎么活啊?还有你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们。”

“们?”听出话里的意思,六儿直接问道。

“嗯,刚刚去镇上,瞧了大夫,大夫说我有了,是喜脉,肚子里是双生胎呢。”

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葱白,对着他阿爹竖起大拇指,把刚学的成语说给大家听。

“阿爹,你老当益壮啊!”

“双生胎?我这是又有弟弟妹妹了?”六儿惊讶。

万喜点点头,孟郎听到消息居然跑去一旁呕吐起来。吐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对不起,我突然想吐,有没有酸味果子啊?我好想吃。”

六儿从小包里拿出一颗酸到离谱的果子,孟郎看到就把它放进嘴里吃了起来,一边跟六儿埋怨,说这果子不是特别的酸,还有没有更酸的。

孟郎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呕吐?难道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阿娘,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说女子怀孕,男子呕吐。是因为男子非常喜爱女子才会在女子怀孕的时候,把呕吐症状移到男子身上。阿爹可是真的很喜爱你啊阿娘。”

“阿喜,怀孕孕吐怎么这么难受啊?”孟郎煞有其事的说道。

他的阿喜简直太伟大了,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居然还能忍受怀孕时期带来的不舒服,刚才他呕吐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觉得很难受,更何况十月怀胎的女子。

当真是辛苦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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