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母鸡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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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郎在考场里连续考了三天,浑身酸臭无比,胡渣子也长出来些。出了考场,立马奔回客栈,喊来小二烧热水,他要沐浴。
狠狠洗漱了一番,这才身心清爽,穿好衣服,去外头买了些几本适合孩童看的书籍以及玉簪子,回到客栈,喊来店小二,让他准备些吃的东西送去屋里。饱餐一顿,关上房门,倒头呼呼大睡。
第二日,孟郎收拾自己的行囊,退了房。马不停蹄的往家赶,距离放榜日还有四个月,现在赶回去,还能赶上收上成熟了的稻谷。
他的万喜也不用这么辛苦。
万喜看到风尘仆仆回来的孟郎,这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上前接过他的行囊,对他说:“累了吧?你都瘦了。”
“爹爹,爹爹!”六儿高兴的叫着,她的爹爹真的很帅啊,她都担心了很久,爹爹此去,若是被哪家豪门千金看上,那她和她娘,一个就没了爹,一个就没了夫君!
还好,还好,她的爹爹回来了!
“六儿,我的六儿。宝贝闺女。爹爹抱抱!”孟郎一把抱起自己的女儿六儿,两人逗弄了几番,在一旁的万喜实在看不下去,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看着他们父母俩。
“你们父母俩玩着,我给你们做饭去吃。”说完,转身离开,去了一旁的厨房。
孟郎见万喜离开,把六儿放下来,悄声问她:“六儿,爹爹出去的时候,我们六儿有没有好好照顾娘啊?”
六儿的眼神里飞快的闪过无语,快的孟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爹爹,娘有时候都偷偷的在哭。”
孟郎一听,心疼的问:“是不是我们六儿欺负娘了啊?”
“六儿没有欺负娘,娘有时候在唉声叹气,有时候就哭。有次我还问娘为什么哭,娘说眼睛不舒服。但六儿觉得娘不是眼睛不舒服,而是觉得娘在想爹爹你。”
听完,伸手摸了摸六儿的头发,转移话题,对她说:“爹爹给你买了好玩的玩物,还给你买了好些适合你读的书本。”
“真的吗?谢谢爹爹。”
孟郎从行囊里拿出自己买的玩物和书本拿给六儿,交代了六儿乖些,便离开主屋,去了厨房那里。看着万喜忙碌的身影,脸上渐渐的浮上笑容,开口:“阿喜,我想你了。”
忙着做饭着的万喜一听,顿了顿,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声音闷闷的,说了句:“饭,很快就好了,你和六儿再等等。”
他上前,站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背影说:“阿喜……”
万喜一个转身,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裳,小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嘴里说道:“你这该死的,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也不知道写信回来报个平安?我在家里很是担心啊。你个没良心的。”
孟郎回抱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细语的说道:“阿喜,对不住,是我想的不周到,让你担心了,其实出去的这段日子,我也很想你和孩子,但又怕写了信,自己会忍不住回去,出来的时候,说是要考出个名堂来,这还没考出个名堂来,我就中途折返回来,岂不是让你和六儿笑话?好了好了,别哭了。”
万喜从孟郎的怀里离开,用手背擦了擦她的眼泪,红着眼说道:“你这话倒是托大了我和孩子,受不起。”
他顺顺她的毛,笑说道:“哪里受不起?受的起受的起。”
三人用过餐,嘻嘻闹闹的一会儿,六儿洗了澡,在孟郎和万喜两人的轻声哄睡下睡着了。孟郎问万喜这段日子家里有没发生什么事儿。
她把家长里短的事情全跟孟郎说了,说村中有家未出嫁的闺女,去某府上给人当丫鬟,原本是签了十年身契,契约满后离府回老家嫁了,或者主家好的给指门好的姻缘嫁了,也算上有个好的依靠,可偏偏爬上了府里公子爷的床,怀了身孕,主母知道后想要处理了她,却被公子爷的祖母给拦了下来,说是府里子嗣凋零,主母进门几年还未有身孕,却又不允许公子爷纳妾,又没有容忍之心,本想替公子爷休妻,却被公子爷给拦了下来,祖母问为何拦着,公子爷屏退了所有人,祖堂里只留下祖孙二人,密谈。
“谁也不知道那祖孙二人说了什么,只知晓那祖母不再说起替那位公子爷休妻的话,还对那位主母越来越好,送去了很多的宝贝物件,神奇的是两个月后,那主母怀孕了,除了主母,府里上上下下都高兴的不行。”
“稀奇了,进门几年未有身孕,这般关怀之后便有了身孕,任何妇人都应当会喜极而泣,为何会不高兴呢?”他问。
摇了摇头,降低声音说道:“猜不着她的心思,不过那丫鬟被抬了妾,待遇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日常有人照顾,并无其他,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让人送来娘家这里,好似不养这孩子,可怜了这孩子从小与娘分开。”
这里头估计还有许许多多的秘闻,这事儿也不是他们该知晓的。
“那家里头呢?还好吧?”他看着她问。
她点点头,只道:“好,原以为你前段日子说的将那两块地买来是诓骗我的,不曾想你们父女俩真去买了啊,那两张地契和官府签契都在咱六儿的身上。我也是从她袖口里搜出来才晓得这事儿是真的。”
孟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跟万喜说道:“媳妇儿我觉着,咱的女儿不一般。”
“哪里不一般了?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他摆摆手,说:“我是说咱六儿,六儿她,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万喜听了,声音有些拔尖儿,差点惊醒熟睡中的六儿,赶紧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身子。
“你说中邪?这怎么可能呢?六儿,我养大的,我知道,她是比别的孩童聪慧了些。但即便这样,你这当爹的,怎可说自己的女儿中邪?”
“哎呀,你听我说嘛,刚刚我问她,我问她,我说六儿,爹爹出去的时候,我们六儿有没有好好照顾娘啊,你猜这孩子给了我什么眼神?”说完,他还卖起关子来。
“什么眼神?”
“就是咱们六儿给我翻白眼,无语的神情,一副大人的神情,对,没错就是大人的神情,虽然她下一刻就变成了稚幼孩童的神情,但我就是看到了,当时我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他十分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走眼。
“我看你八成是赶路太辛苦,累出幻觉来了,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她脱了外套,上炕休息。
孟郎见状,吹了蜡烛,也脱了外套,躺在她的一旁,没一会儿,有衣服脱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将她拉去炕的另一头,远离六儿。随后不久,呜呜咽咽,直到风平浪静。
早晨,六儿去鸡圈里拿蛋,公鸡看到,挥动翅膀,作势想要扑向六儿啄几口,却被六儿狠狠的瞪了一眼,眼见要成功拿到鸡蛋了,母鸡不知从哪里咕咕叫的扑过来,啄了一口六儿嫩嫩的小手。
六儿正想还击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马嚎啕大哭起来,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刷刷的往下掉,这可把刚从屋里出来的孟郎给心疼坏了,立马过去,一把抱起六儿,安慰起来。
“六儿,乖,不哭,爹爹在呢。”
“爹爹,这母鸡叨我的手。好痛痛。”说完,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被母鸡叨出伤痕的手,一边又指着那只叨她手的母鸡。
公鸡:这孩子,不讲武德啊!
“那我们把那只鸡抓起来,打它,怎么样?”
“咯咯……”那只叨了六儿小手的母鸡咯咯的叫道。
两人一听,六儿哈哈大笑起来,用稚嫩的语气跟孟郎说:“爹爹,你看这只鸡好有意思啊。它在咯咯叫。”说完,她学着母鸡咯咯叫的样子,逗乐了孟郎。
万喜去采买食物回来,见着父女俩,一个站着,一个被抱着,两人在鸡圈里,打开篱笆,进来,说:“你们父女俩怎么站在鸡圈这里?”
六儿听到万喜的声音,立马生龙活虎的绘声绘色向她告状,只是越想说越说的不清楚,最后急得来了句哎呀妈呀,听得万喜也是一头雾水。
孟郎帮六儿:“六儿说她的手被那母鸡叨了,疼。向你告状呢。”说完还伸出手来,指了指是哪只鸡。
六儿猛点头,在心里给她的帅爹爹竖起了大拇指。
“娘的心肝儿,很疼吧?赶紧出来吧,让娘看看。”说完赶紧将手中的竹篮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人往他们那边走去。
“娘,可疼了。六儿的手手都受伤了。”说完,伸出被母鸡叨过的手,那个快要消失的伤口。
万喜看了心疼的不行,早饭用过后,她立马去把那只母鸡给杀了,拔了毛,过了晌午,父女俩才从田里回来,两人看到万喜做的香喷喷的鸡,直流口水。
就这样一家三口重复了一段日子,终于等到放榜这日,孟郎去长寿镇做完生意,收拾完担子,去首饰铺子里,想给万喜买件首饰,跟着自己这么些年,自己就给她买了银簪子,其他首饰是一件儿也没有,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去完首饰铺子里,看选了一圈,然后看到一个金簪很是好看,于是问掌柜价格,然后砍了价,付了银子,刚出铺子,就在门口听到有人喊着,放榜啦放榜啦,榜单出来啦!这大街上的人全去凑热闹去了,和铺子掌柜说了句他的担子先放在这里,他想看去看看榜单,掌柜首肯后,他才跟着过去。
城门前站满了人,人群中有人摇头,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欢喜,有人怨叹。
有说:“唉,只能等两年后了。”
有说:“这都是谁家的儿郎考上的啊,兄台,我识不得字,你告诉我些有谁?”
有说:“这不是冯家小儿郎吗?居然考上了……秀才!”
有说:“我这么努力读书,为何没有上榜啊?老天,你不公平。”
有说:“不公平什么?就他,去花楼的次数比看书的次数还要多。”
孟郎费力的往里面挤进去,看着贴在宪牌上面的榜单,仔仔细细的搜寻自己的名字,越往前看心里越没底。想来也是,许久没看书了,才准备了几个月,哪能一次就能考上呢?这样想后,他便放松了心态,慢慢看着,直到自己看到了探花下有自己的名字,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还是自己的名字,他不敢相信,又问了身边其他的人。直到那人告诉他时,他呆愣在原地,欣喜若狂!
他,孟郎!真的考上了!
还中了探花!
他得要回家跟万喜说!这下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嫁给他的万喜了!回去前也不忘回趟首饰铺子把自己的担子担回去,还跟掌柜的打过招呼才飞奔回家。回到家时,他放下担子,抱起万喜和六儿转圈圈,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
官府的人过来道喜,孟郎接过,又给他辛苦费,那人笑眯眯的接过便离开了。
万来村的村长知晓官府的人来了,立马赶过去,等赶到的时候那人早已离开,他得知这孟郎中了探花,心中便有了其他打算,以后自个儿子的学业怕是有着落了,这探花郎还欠着他的人情呢。
“恭喜探花郎,贺喜探花郎了!”
这几声的探花郎,可真真是喊在了孟郎的心头上,一时间,人也晕乎乎的。
“村长爷爷,你为啥喊我爹爹探花郎?他不是探花郎,他是孟郎!”六儿纠正村长道。
“哈哈……我们六儿还小,不知道什么叫探花郎,探花郎的意思是说你阿爹这次考试,他考的很好的意思,你阿爹又是郎君,所以就加了个郎字,晓得意思了没?”村长解释给六儿听,六儿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没过一会儿,府衙大人便过来,请孟郎去趟府衙那里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