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参加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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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抬头看向夜空,那一眨一眨的星星高挂在天空中,让他想到了一首诗词\\u0027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u0027。
“阿喜,我想今晚爹娘们肯定在天上都看着我们,不然为何今晚的星星为何这样亮?”目光从夜空转向她,看得入眼了,他脱口而出说:“阿喜,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很寂寥吧?我们要个孩子吧?”
听到他的话,她稍稍愣住在原地。
他以为她不愿意,心里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可以迟些要孩子或者顺其自然些也好。
孩子?未嫁给孟郎之前,她想过这辈子她会孤独终老。但嫁给他后,她居然也未曾想过这个事情,整天埋头苦干,想着多绣些绣品出来,多赚点工钱,贴补家用。想着多种菜,养着家畜,种些水稻,等稻谷熟了,再去换点钱回来,把破败不堪的房子修葺一下,过冬也好过些。可她万万没想过要孩子的事情。
他有些不自在,但又对她说:“孩子的事情,没事,慢慢来,我不强迫,等你愿意了,咱就要吧。我,我,我身上有些臭了,我去打水洗漱一下。”
说完他逃离现场。
“哎……”等她回神想要回应他的时候,他早已离开,怕晚上喊着,被人听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离开。
“这傻子……”万喜咕哝了几句。
各自洗过澡,躺在炕上的两人,无言相对。
最后还是万喜打破尴尬,她把手伸向他,握住他的手,说:“你刚怎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后边是有什么豺狼虎豹吗?”
孟郎小声说:“没有。”
“你就没话再要问我?”她追问。
她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如果此刻他不愿意借坡下驴,那她就放手放弃了。
“我,没有。”他犹豫了下,否认道。
气死她了。
她已经,已经做出这样大胆的暗示来了,他就这么看不懂吗?
这个笨驴!
气的她抽离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没好气道:“夜色有些晚了,早些歇息吧。”
感受到她有些赌气似的背对着自己,一个靠近,他说:“阿喜生气了?”
“没有。”
他说:“望妻包涵。”
这一夜,她羞红了脸,他让她领略了一些美好。
一个月后的早晨,万喜闻到肉味就想吐,孟郎请了郎中来家里诊脉,郎中摸脉,摸摸胡须,随后出声恭喜他们,开了些保胎药给万喜,孟郎随大夫去了药华堂,抓了药,付过诊金和药钱,这才回到家里,拉起万喜的手,高兴的不知所措,笑得更像是个孩子样,让万喜也高兴了起来。
她也有些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她孕吐,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闻不了任何气味,这让孟郎急得不行,去问大夫,大夫也只是给他开了止孕吐的药。
腊月二十三,万喜挺着微凸的肚子,想要贴窗花,孟郎看见了,慌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跑过去阻止她。
来年六月,万喜躺在床上,汗水浸渍了她的衣服,表情痛苦,一边用力的挤着,一边用力的呼吸着,听着接生婆的指令,在丑时一刻,她终于将孩子给平安生了下来,接生婆用已经消了毒的剪子剪去脐带,用湿布轻轻将婴儿擦拭干净,用布裹起来,抱去外面,给在门外焦急等待了一天一夜的孟郎报喜。
“恭喜郎君,是个女孩。”
孟郎惊喜,连忙上前去,伸手又缩回手,不知所措,问接生婆该怎么抱孩子,孩子不会受伤。
接生婆一听,乐得不行,笑眯眯的告诉他,初抱婴儿该怎么抱,讲完后,这才又让孟郎试着抱孩子。
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这才看清楚孩子什么模样,皱巴巴的。这怎么这么丑?也见过其他人家的娃娃,长的白白净净,圆润圆润的,很招人喜欢的啊?为何他的娃娃这么丑?
“这孩子怎么这么丑啊?坐婆?”
此话一出,孟郎怀中的婴儿听懂了似的,哇的一声,响彻天际!
“郎君,刚出生的娃娃都是这样的,娃娃哭了,抱进去先让娃娃娘喂奶吧。”接生婆接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有郎君当她面直接说自己的娃娃丑的,见娃娃哭的厉害,便让他先抱孩子进去喂奶。
孟郎把孩子抱进屋去,出门关紧门,从袖口里拿出红包,递给接生婆。接生婆接过红包,手指一摸,脸上笑着道喜,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就离开赶去下一户人家接生。
送走接生婆,孟郎赶紧回屋,关紧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到炕前,看着万喜喂孩子奶的温馨场面,轻生道:“阿喜,真是辛苦你了。”说完,低身俯去,亲她的额头。
“孟郎,我们有女儿了。”万喜莞尔一笑。
“嗯,你是娃娃娘了。”
“你是娃娃爹了。”
孩子在满月前,两人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给孩子取啥名字比较好,一会儿觉得这个名字取着不好听,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名字不好,翻了很多的书籍,才觉得孟珏酩这名字还不错,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给宝贝闺女取了这个名字。
因是六月初六出生,就给取了小名叫“六儿”。
六儿四岁的时候,跟着孟郎和万喜到处跑生意,那小小的眼神里,滴溜溜的转着,有时候还奶声奶气的给他们夫妻俩出主意。
孟郎以为自家宝贝闺女胡说,可细想一下,却又觉得非常有道理,有时候算账算的比他媳妇儿还要快,他觉着自己生了个奇才闺女,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等闺女熟睡后,孟郎向万喜低声炫耀自己可能生了个奇才闺女,又觉得他孟家祖坟冒青烟。
万喜听了却不以为然,只觉闺女是耳濡目染罢了,但也随孟郎高兴,没有辩驳。
他可从不这么想。觉得自家闺女就是好,可没一会儿,又怕了起来,怕老天爷天妒英才,一会儿又觉得自家闺女可怜兮兮的,自从满月后就一直跟着他们东奔西跑。
万喜明白他的一番唠叨,放下手中为他亲手缝制的新衣裳,想了想,欲言又止。孟郎看出她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话,便开口问她。
“孟郎可想过去参加科考?”
当今王君大赦天下,商户也可参加科考,至此很多商户蠢蠢欲动,报名参加朝廷举办的科考,孟郎一听,顿时心里翻涌起来。
他的阿喜自始至终都知道他,懂他,陪他东奔西走这么多年,依旧毫无怨言。头一低,无言,她上前鼓励他,说生意她来担着便可,让他安心准备秋试。
他心头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嫁得百年好合欢,不教妻妾苦寂寞。阿喜,为夫不会让阿喜失望的。”
此后,孟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整夜的读书,一刻也不敢停歇,万喜带着六儿东奔西走,遇到一些情况,她硬生生给扛了下来,有时自个儿闺女不经意说的话,让她茅塞顿开,问题也迎刃而解。
六儿见万喜如此辛苦,细心般的走到她身后,费力的拿过椅子,站在上面,伸手帮万喜按摩,缓解疲劳,有意无意的对着万喜说起要买地皮的事情。
万喜没把这事当真,只当小小孩童胡乱说话。六儿倒也不急,只常常对万喜说居安思危这四个字。说的多了,万喜还是不搭理,于是小小的六儿就跑去找埋头苦读的孟郎,说她想要买地皮的事情。
正准备秋试的孟郎头晕呼呼的,听不清六儿说了啥,只点头道好,他什么都答应她。于是孟郎被小小的六儿拉去府衙,买了两块没人要的地,这两块地相邻在一起,加起来大约有十亩田地。
府衙对这没人要的两块地,那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就是无人要。之前有个胆大的农户承租,可撒下去的种子,愣是一年都没发出芽来,急坏了农户,久而久之,没啥农户过来种,想着将这地卖给商户,更是提出如果有商户承租或者买卖下来,可享有所有事优先权,更是提出二十两的奖励,几个商户来看了地,也是直摇头,渐渐地,这两块地就空置了些年,到最后无人问津。
如今没成想,府衙来了人,说是要买那空置多年的两块地,众人一听,惊喜又怕此人得知那两块地又不要。可当看到来人时,每个人心中一凉,这大人看上去呆呆的,不像个商户,像个准备参加科考的考生,他牵着奶娃娃进来,瞬间觉得被人耍了一通。
府衙大人一怒,拍案而起,奶娃娃一脸镇定,一旁的孟郎倒是给完全吓醒了,发觉自己在府衙里,手里还牵着自家闺女,一脸茫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府衙里?他不是在家准备秋试的吗?怎么跑到衙门里了?
府衙大人一看这男人脸上发懵的神情,感情他是梦游走到府衙里的?这么一想还想再拍案而起,那堂下的奶娃娃这才开口,说要买那两块空地,而且钱她都带来了。
几人一听,哄堂大笑,府衙大人手杵在桌上,忍不住笑意,消遣她:“你这奶娃娃,你可知什么是银钱?该不会就是带了几个铜板来的吧?”说完,府衙里的人又是哈哈大笑。
六儿没有理会他们对自己的消遣,特别认真的问府衙大人:“大人,这两块地可否建房做商业用途?有无其他纠纷?具体多少亩?”
府衙大人一听,觉得没啥事儿,就一脸漫不经心的的说:“这地呀,是十亩五分地,可建房做商业用途,也可种植。无其他纠纷,只要你拿的出银钱,本大人立刻拿出地契,签字画押,交全银子便可生效。怎么,你这奶娃娃拿的出三百三十二两的银子?”
“我拿不出这么多银钱。”六儿说的理直气壮。
“奶娃娃,你这样戏耍本官,本官可是会让人把你关起来的哦。”
六儿听得认真,伸手扯了扯她爹的衣袖,见他还这么迷糊着,她抬起左脚,一脚用力的踩在他爹的右脚上。
“啊!”孟郎吃痛,弯身用手捂住脚,人也清醒了些许。
此时府衙大人的耐心一点点褪去,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起身不耐烦道:“来人啊,把这两个扰乱公堂的,赶出去。”
“爹爹!”六儿叫唤道。
“等等!大人!”孟郎赶紧从怀里掏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说自己确实要买那两块地。
他这一掏出银票,一下子就让其他人愣住了,堂上的府衙大人连忙揉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还是不信,赶紧从堂上小跑到两人前面,拿过孟郎手中的银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遍,确认是真的银票,双眼发光。
六儿看着手中的地契,咯咯了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地契收在自己的衣服内,小手还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出了府衙,孟郎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腿,好痛!这是真的?
刚才他们父女俩从官府那里买来两块空地,这事情是真的!
他定定的看着这孩子,六儿真的就是自己和阿喜亲生的孩子?那成熟稳重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只有四岁娃娃该有的?要不是这孩子从小跟在自己和阿喜身边,他都要怀疑这孩子不是自个儿亲生的。
得了两块空地的地契的六儿,心情好的不得了,抬起头,奶声道自己要吃薯粉冰酪子。
父女俩回去后,孟郎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万喜,万喜一脸的不相信,觉得闺女才四岁,哪会这样呢,估计是他看上了那两块地皮,买来了怕自己说他。
“媳妇儿,你咋不信我嘞。”
万喜笑着摇头否认,边缝制孟郎去秋试路上要穿的衣物,边说:“孟郎你说是就是了,我信着。”
很快地,孟郎启程进京赶考,临去前,听万喜的诸多的嘱咐,六儿却说让孟郎科考的时候,会的先写,不会的就靠懵。
这番话引得孟郎和万喜哭笑不得,一个四岁的奶娃娃,这说出来的话犹如七十古来稀的老头似的,甚是可爱。上马车前,孟郎对着万喜说了几句体己话,万喜眼红了起来,心中纵使有万般不舍,但也不好耽误自己男人去科考的时辰,抱起女儿,和他挥手告别,直至马车消失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