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知道王大雄为啥那么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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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知道王大雄为啥那么猛不？
“哟，四位爷啥事那么高兴呢，快请进，快请进！”小二眼力见十足，一看到进来的四人都穿着军官常服，胸前佩戴着显眼夺目的勋章，便知道是会花大钱的主，直接就准备将人迎上二楼的雅间。
王大雄这几日早就在漳州府城中混熟了，知道小二的意思。他和孙兴两人自然是随便喝点就成，但李安勇和周向财刚刚从家中回来，明日几兄弟又要各自奔赴驻地了，现在当然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反正，他现在领了二十多两的军功赏在身，还有三十两存在了军队的账户里，根本不差钱。
几个店小二很快就把酒菜上齐了，四兄弟才坐下喝了一阵，李安勇的脸就有些红了，他对着王大雄信誓旦旦道：“王哥，你放心，就凭你现在的条件，堂堂亲军营百总，前途那是不可限量，就算长得没俺俊都根本不是个事，三妻四妾那是易如反掌。”
王大雄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排在了桌子上，两眼发红道：“你小子还敢和老子说这事，当初在白云山山腰埋伏耿继茂那狗东西的时候，伱可是说好了，自己找着媳妇之后，就给老子也找一个，结果呢？”
周向财见状，赶紧端起酒碗，和王大雄碰了一碰，嘿嘿笑道：“王哥，你明天一回去，可就是百总了，找媳妇的事情还用得着担心？我这次回去找我姐，帮她做了证明，在商社里面找了一份长工，好家伙，商社里面一水的都是女工。”
“诶，你把你那个配额给你姐了？那以后你媳妇咋办，小心到时候和你闹！”
李安勇如今也是军官，他也有配额，不过因为他的媳妇原本就是工坊的，所以他的那个配额就给了他妹妹，同样是进了商社的门店，而且就是他们屯堡的那家商社。一般普通战兵的家属只有进工坊的优先权，但军官家属则是可以直接安排进入较为轻松，油水也多的商社门店。
“说你小子笨，你小子还不认。”周向财嘿嘿一笑，喝了一口酒之后又道：“我老姐进了商社门店，里面清一水的女工，难不成就全都是别家的媳妇？就不行有几个谁家妹子？到时候我姐再给我说几句好话，老子又是虎卫营旗总，说不定一下子拿下仨呢！”
王大雄一听，觉得周向财说得极有道理，然后又狠狠地瞪了李安勇两眼，这家伙媳妇是工坊的，还是个小主管不说，如今妹子也进了商社，结果还不给自己介绍个媳妇，亏自己还把他当亲兄弟对待。
“你个狗日的，听听人家老周多机灵，要是再不给老子找个媳妇，老子下次绝对不饶你。”
“那不能，这次回去，俺已经让俺媳妇和妹子都帮忙张罗了，俺媳妇说这事包在她身上，现在工坊和商社里面有好多军队退下来去管事的，到时候一说王大雄的名字，恐怕谁都要卖个面子，张罗张罗，王哥你就等着挑吧！”李安勇夹了一块肉到王大雄碗里，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如今这工坊，商社，军务处，还有那啥钱庄，因伤退下来的军官战兵都有优先权，我姐那个证明，就是咱们虎卫营以前那老张，大峰山那个，就是之前腿断了，大伙都以为他熬不过三天，最后居然活下来那个，他帮着我开的。
不然，我姐迟来的，按顺序的话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安排她来当那个门店助理。她前面也有一个武卫营旗总的媳妇在等着，但谁让老张之前抽过老子给的烟呢！又咱们虎卫镇退下的那些老兄弟，王哥你找媳妇的事绝对放心。”
“老子有啥不放心的，老子怎么说也是个百总，虽说不是虎卫营的，但亲军营可是国姓爷当初一手带出来的。”王大雄升了官之后，一直颇为得瑟，但他还是又瞪了李安勇一眼。
他和孙兴原本就立了大功，又赶上了亲军营要扩编出一个两千总部的架子营，郭廷自然名正言顺把王大雄推上了百总的位置，孙兴成了他的副手。而李安勇和周向财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虽然在兴化，惠安，福清三战中功劳也不小，但没赶上好时机，只是记了功，并没有得到升迁。
“那可不是，我和李安勇现在还是旗总呢。”周向财又和王大雄碰了一碗，然后瞥了瞥李安勇道：“要是这小子还不靠谱，王哥你去就把他妹子娶了，今后他还得管你叫妹夫哥。”
孙兴一直在旁边吃肉喝酒，听到这里，觉得有趣，也不由得起哄道：“这事好啊，我同意！”
“同意，同意，你是俺老子你就同意！”王大雄一听大伙都在拿他开玩笑，伸手过去直接拍了孙兴脑袋一巴掌。
几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和太平富足的百姓，又是一番闲扯，不过还是家里和军中的那些事。明郑体系中的先军政策确保了军队的利益，如今整个工坊体系，商社体系，以及其他需要武力的地方，都招募了很多退伍的士兵军官，以及他们的家属。
李安勇一家人都因此受益，他自然是话最多的，红润的脸上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家伙此时已经在想着自家孩子将来要去大学堂念书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屯堡今年出了一个进大学堂的，听说不仅念书不用花钱，每月还有三两银子可以领，将来更是一读完书就能当官，家属也是有工坊配额的。
既然大伙都是同一个屯堡的人，那自己孩子也不是没可能的，李安勇在他媳妇的鼓舞下，甚至已经有了“鸡娃计划”。反正读书认字总不会有错的，就算最后去不了大学堂，职业大学堂也很不错。
明郑体系里面每一个代表着未来发展方向的渠道和路径，郑成功都设置了梯度不等的经济利益作为向导，由此推动竞争和选拔，他始终认为这是最简单，而且效率最高的方式。而现实给他的反馈，也确实令人满意。
不过，李安勇一说起这个，就引得另外三兄弟一阵眼红了，特别是王大雄和孙兴，这两人还没媳妇呢，他却已经想着儿子读书当官了。不过周向财一提醒，两人又想到，李安勇还没儿子呢！
而周向财就没想那么多了，他仍旧不理会他老爹，但是姐姐有了商社里的铁饭碗，他已经没什么牵挂了。至于娶媳妇的事情，他没有王大雄那么急，反正青楼还是得逛。
“不过，你姐那个，不会出事吧，现在到处都在查这啥......叫啥来着......”李安勇一时没想起来那个词。
“暗箱操作！”孙兴在一旁提醒道。
“对，就是这个。”李安勇摸了摸脑袋，傻傻笑道：“俺听俺媳妇说，他们工坊的五个大主管，现在换了四个人了，有一个就是往工坊里面安排了十二个自家人，被查了出来，现在好像全都被开了，那个主管还被判了三年大牢来着。”
明郑的严打行动还在持续，不仅仅是行政官僚体系，除了军队是另一个监察体系处理的之外，其他的方方面面，层层次次都被涉及到了。而最容易滋生腐败的工坊，商社采购部门，人事部门很多时候都是被一锅端的。
“我也没干嘛，既没给钱，也没捞钱，就是让老张把我姐的位置往前排一排，应该不会有事吧？”说起这个，周向财心里也有点不踏实了。他所在的千总部，负责管理大军后勤的两个军官，前段时间刚刚被带走，就是采买米粮肉菜的时候吃点回扣，账目一查就查出来了。
“能有什么事？”王大雄敲了敲桌子，大大咧咧道：“以老周这两年的功劳，又是虎卫营的，那武卫营不过是新编的队伍，鸟仗都没打过两场，算得了啥？那个老张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罢了，要是较真起来，他还是得这样安排！”
周向财听了，后知后觉，忽然发现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也就放宽心了，几人说到兴头上，随即聊起了那几个被抓的大官，据说如今都已经有以他们为原型的说书和戏剧上演了，看得百姓那是一个拍手叫好。
要知道，便是当前明郑体系内，普通人最高薪的工作，一年下来也不过三十多两银子，这还是极少数人能达到的，除非是当上了小领导。但这些贪腐的人，随随便便一年就能收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银子。而他们多贪一分，原本属于工坊，商社，门店的收益就少一分，损害的正是普通人的利益。
“那黄为公，污蔑洪伯爷的，没被砍头？”王大雄皱眉问道，这算得上是军队以外的严打行动中，和军队关系最密切的了。毕竟，很多人曾经都是洪旭手下的兵，对着洪旭这个老领导都十分尊重。
“据说是发配到潮州府挖泥去了，要挖二十几年呢，我看和砍头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也过不到二十年后。”李安勇嘿嘿笑道
“这种小人直接让他死太便宜他了，听说他不仅要害洪伯爷，还想把咱们军队也拉下水。”周向财在军报上看过相关的报道，他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对于这么一个人，也丝毫没有好感：
“听说他还有好几个同伙也一起被抓了，那两匹死马，就是这些家伙放的。他们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单单是来源不明的脏产就搜出来了一万多两，反正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罪名可多了。”
“趁着现在没开始打仗，赶紧把这些家伙全都抓起来，过段日子又要打仗了，恐怕就不能按现在这个法子整治了。”王大雄想起来漳州授勋之前，上头给他的训练计划和期限，心中大抵猜出了后面大军的行动时间。
“老周，你们这边啥时候打，不是说要趁着鞑子大军没来之前，咱们要先拿下漳平，然后攻打汀州，延平和邵武，最后进军江西，和西南的秦王，西宁王一起打鞑子吗？”
“也快了，估计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周向财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凑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道：“但是现在听说鞑子在漳平也有准备，估计不好打，而且那边山路难走得很，只能沿着河岸上去，调兵也是个大问题。”
“漳平还能不难打？”王大雄冷笑了两声，“且不说那里西通汀州，东通延平，就单单是国姓爷轻而易举拿下了漳平的话，其他地方的清军恐怕也没什么心思守了。老子都能想到，那些个鞑子大官不可能想不到，他们一定会死守的。”
“所以说，这仗不好打，清军只要有一两千人守住城池和周边的山岭，咱们又难运大炮上去，摆在城下，距离又不够，那几里地，就是挖坑埋棺材估计都不好挖，只能老老实实攻城拔寨。虎卫营，武卫营到时候都要抽调部分兵马北上助战，不过主要还是王提督的右军。”
“仗不好打不是正常吗？”王大雄说着，想要夹一块肉到嘴里嚼一嚼，结果筷子还没伸过去，就发现肉都没了，他看了一眼孙兴，只好大喊着让小二再来一盘，然后只能干喝那碗酒，喝完还摔了摔酒碗。
周向财见状，笑了笑又说道：“不过啊，听说武器工坊捣鼓出了一种很猛的炮，专门用来攻城的，就专门对付这种山谷下面，平地没几步又很难挖棺材坑的城池。就是，听说还没过试验场那关，现在火器质检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它啥时候好，估计就啥时候能确定下北上的时间。”
“还有这玩意，工坊那些家伙真是牛啊！”王大雄知道火器的重要性，而且见识过棺材炸城墙之后，虽然一开始惊为天人，但后面仔细一想，他并不觉得这比大炮好使。
“棺材炸城墙有效是有效，但清军若是早有防备，把那些什么坑坑洞洞都堵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死多少人，才能挖好坑洞把棺材抬进去。还是大炮好，直接远远的就把城墙轰塌，还不用死人。”
周向财点了点头，道：“但也就千斤大炮好使，其他的炮，对于这种专门加固过的城墙，也就是听个响。”
“菜来了~~”小二的一声吆喝突然从包厢外面传来，两人赶紧停止了讨论，这些都是军中的事情，其实是不能在外面的谈论的，但便是王大雄这样的老兵，军官，其实也并没有这样的意识。
几人看着新上来的菜，随即又开动了起来，李安勇发现孙兴这小子一直在吃吃喝喝，不问世事之后，也学了起来，独留王大雄和周向财两人在那里吹牛皮，侃大山。
三人吃完饭之后，王大雄很快就结完账走了出来，脸上阴沉沉的，就好像被抢钱了一样。几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酒菜又涨价了，每一样比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都贵了快一成。
“走，王哥，看戏去，这次俺请客。”李安勇难得大方，说着就要领着几人往集市的勾栏中去。
“去去去，看啥戏啊！奶奶滴，全都是在唱老子，老子都听腻了，不听不听！”王大雄一脸嫌弃，围绕着他产生的戏曲节目已经非常多，他的武器也从宣花斧扩展成了丈八长矛，寒星冷月枪，一双寒铁短戟，一口九龙朝阳刀......总而言之，如今谁都知道他是明郑大军中的第一猛士了。
“那戏没啥意思，看来看去就那几种，别费那钱。”孙兴这两天也看腻了，他摸了摸口袋，想要找烟没找到，这才想起来已经抽完了。
“那有个商社的门店，去买包烟抽抽。”王大雄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身酒气，直接朝着商社的门店走去了。
门店里面这个时间客人不多，正在值班的几个店员原本还懒懒散散的，一看到是穿着常服的军官，一个个都立即打起了精神，一个男店员一脸陪笑着上来：“爷，要买些啥？”
“抗清烟，来两......”王大雄顿了顿，然后又改口道：“来五包。”
“爷，这抗清烟如今出了新品，要不要尝一尝？”
“新品？”另外三人此时也已经凑了上来，卷烟如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生活必需品，几人现在都是手头阔绰的主，自然很感兴趣。
那个店员一看几个军爷感兴趣，也随即从柜台拿出了一包包装比之前精美不止几分的卷烟，笑着凑到了几人耳边低声道：“你们可知道这烟有什么妙处不？”
四人齐齐摇了摇头，那个店员一看，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王大雄认得不，就是那个一人砍了好几十个鞑子的，知道他为啥那么猛不，就是抽了这烟。这烟里面有鹿鞭，海蛇，还有几十种壮阳的中草药，抽了之后补身子啊，不仅战场上猛，晚上也猛得很......”
看到四人一时听呆了，那个店员或许是觉得还能趁机再加把劲，提高销售额，于是又赶紧转身，拿出了一瓶酒，说道：“还有这酒，也是王大雄经常喝的，猛士就是这样......诶，诶，军爷，别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