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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扈西调扈南 曾檩训曾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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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戻因此前次子扈西、三子扈南未曾与文朔谋面,特将三人介绍一番。待近午宴时,扈戻命丫环将小女扈仙妥召至内厅,拜见众长辈及诸位兄长。礼毕,仙妥便与文朔相近而坐,两小轻声缓语,甚近卿卿!朔父见状,想起文应提亲之言,不禁面现忧虑之色。

曾策见朔父对两小亲近之状,似有忧虑之意,便向扈戻道:“行守兄,此番重敬前来,特带家酿美酒欲与兄长共享!咱们三兄弟正好彻夜畅谈,一醉方休!”扈戻向朔父喜道:“可是贤弟亲酿的‘玉幻’美酒么?”朔父道:“此酒比不得‘玉幻’!不过尚可借以‘品味忆乡’!”扈戻闻言甚是欣喜。曾策又道:“咱们三兄弟不如置席内室,诸端无碍!”扈戻道:“贤弟之意甚善!”于是扈戻命仆人在内室另设一席,三人移步内室去了。

众晚辈起身恭送长辈已毕,各自就座。仙妥又与文朔相谈数语,不待内厅布宴,便已起身向众位兄长告退,回返自己花园小院。

内厅宴席之上,既无长辈又无女眷,众兄弟自然自在,无拘无束,把酒言欢甚是亲热。扈南因闻文朔施迷戏恶、醒溪夺旗、神岛折柳、明盲猎兽,诸多趣事,实是仰慕这位小世弟。今日相见自是格外亲近。扈南向文朔笑道:“好兄弟,你的豪气与本领我早已闻知。此前,我只道这世上唯我有胆有识,如今方知还有兄弟与我相伴。此后为兄不再孤单矣!实是幸甚的很!幸甚的很!”转而,扈南故作叹息之状,续言道:“只怨前些时,我与二哥外出,未能与贤弟早些相会。今番相聚定要多亲多近,多陪多伴才是!”文朔闻听扈南言之滔滔,只好还以笑应涟涟。其余众兄弟闻听扈南一番言语,皆忍俊不禁,开怀而笑。

扈西手指扈南向文朔笑道:“天保,你三哥确有本领!”扈南闻听此言,向扈西拱手道:“难得二哥夸奖!小弟笑纳!笑纳!”扈西接言向文朔道:“你三哥的本领全在嘴上!你要好生提防!莫中了招儿!”扈南笑道:“二哥,好不照拂自家兄弟!昂举大哥在此,天保小弟亦在此。二哥如此戏言,让我何颜以对?不如就此告退!躲至无人处,独自洗羞为是!”众人闻言又是一笑。

扈西道:“昂举大哥与天保小弟亦是自家兄弟。我今日照出你本来面目,以免日后兄弟们失望!”扈南道:“我是妖怪么?还要二哥照出本来面目!”扈东见扈西与扈南逗个不休,便道:“你们每日里喋喋不休,真不知那些到咱们家客栈宿歇的客人们是如何忍耐下来的!”文朔向扈南笑问道:“三哥在外数载,又常在榞、楠二州往来,可有旧事新闻拿来说笑么?”

扈南拍了拍肚子,笑道:“三哥腹内一半是学问,一半是趣闻!……”言及至此,扈南看了看扈西,故作背人状,向文朔轻声道:“只碍席上有人既不懂学问,又不解趣闻。待席散,为兄单与你一人独讲!”扈西见状闻言,向扈南笑道:“三弟,你今日尽将腹内学问趣闻取出晾晒,切莫霉蛀了!”扈南道:“我之所知,二哥皆知。不如二哥来讲,免我再遭奚落!”扈西笑道:“耍舌戏言是你本领!何故将我推出,为你抵挡!”

众兄弟说笑之际,曾梁进入内厅,向众兄弟拱手道:“兄弟们好快活啊!”众人见曾梁到来皆起身相让入席。曾梁道:“众位兄弟稍候,待我先向三位老人家问安后,再与众兄弟欢聚!”扈东闻言,引领曾梁前往扈戻内室问安去了。

问安已毕,扈东、曾梁同返入席。曾檩待二弟于身边落座,向其问道:“你昨晚言说今日有公事要办,无暇来此。此刻何故前来?”曾梁道:“今日我方到衙门,县尉便将我传去,委我一个外差。先前那件公事转与别人了!”

扈南向曾梁问道:“衡举二哥要到何处去?”曾梁道:“榞州府。”扈南闻知曾梁欲往榞州府,似想起何事,略现思忖之态。曾梁见状,向扈南问道:“三弟有事让为兄代办么?”扈南见曾梁询问,便道:“二哥若得空闲,烦劳二哥替小弟选买一支垚国匠作的金钗来!”曾梁道:“此事甚易!不知仙妥小妹喜欢何等样式的金钗?为兄先知概略,到时也好有个参度!”扈南闻询,先是一怔,继而小红了脸,含糊道:“二哥随意便是!随意便是!”扈西则在一旁窃笑。曾梁闻言见状,笑道:“如此亦好!”这实是:一桌聪明人,无须多一言。

文朔闻听曾梁欲往榞州府,忽想起一事,便向曾梁道:“二哥几时动身?”扈西笑道:“天保也要买金钗么?”众兄弟闻言,想起扈南方才窘状,不禁喷笑而出。扈南无奈道:“二哥好不正经!今与天保初逢,便如此嬉笑!”扈西忍了笑,向扈南道:“你切莫转言!天保聪慧的很!岂能中你这招!”扈东道:“你俩闹的也够了!且听天保之言!”

文朔见众兄长收了笑声,接言道:“二哥可是近日前往榞州府么?”曾梁道:“明日即行!”文朔向曾梁问道:“家父昨晚所言‘訔祟猎户’之事,二哥可向县尉禀报了么?县尉让二哥往榞州府办差,可命人保护随行了么?”曾梁看了看文朔,又看了看曾檩,似有顾虑在心,曾梁思忖一时,向文朔道:“今日上午县尉公务甚忙,为兄准备下午向县尉禀报!”

曾檩向曾梁道:“二弟还想去县衙上报?”曾梁道:“即在此位,应尽此责!况且昨晚叔父特意让弟上报‘訔祟猎户’之事。弟安能隐瞒不报!”曾檩道:“此众是何身份?怎般来历?意欲何为?你皆不知。如此贸然报官实属唐突。倘若带累众亲受害更是大错!”曾梁道:“此众若在熊煞山生事,岂不殃及本县!”曾檩肃容道:“咱们家让你在县衙供职,并非望你有所作为,飞黄腾达。你能为众亲做个耳目也就尽责了!莫去招惹是非连累众亲!”曾梁闻听兄长之言,唯垂目应是,未敢再言。

扈东见曾梁被曾檩训说一番,垂目默语,冷了席面,于是转换话题向扈南道:“三弟,你在咱家酒量最好!今天你要多敬众兄弟几杯才是!”扈南识趣,起身举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遇兄弟万盏空!来,来,来……众兄弟!把酒须尽欢……”扈南略顿一下,眨了眨眼,继而笑道:“古人云:笑饮玉琼浆!给个神仙也不当!众兄弟!请满饮此杯!”阖席众家兄弟闻听扈南此番言语,无不欢颜举杯畅饮美酒。

扈西饮罢杯中酒,向扈南笑道:“不知是哪位古人曾这般说来?”扈南大咧咧笑道:“咱们家花匠老古就是这般说的!”众人闻言,又是哄堂大笑。扈西笑道:“此谓古人么?”扈南笑道:“此古人,乃姓古之人之古人也!”扈西点指扈南笑道:“好绕舌!”

文朔见扈南再次暖了席面,便道:“三哥好口彩!所言无不有趣!何不讲些趣事来!”扈南笑道:“既然知己小弟喜欢听我高谈,小兄岂能惜言!”扈西笑道:“三弟几日未净面了?”扈南笑道:“二哥此言何意?”扈西笑道:“三弟脸皮见厚啊!”扈南笑道:“二哥非我知己,自然不觉我之所言为高谈。但天保与我知己,心心相通,自能领悟我之言语高谈所在!”扈南向文朔笑道:“贤弟是否?”文朔笑道:“三哥之言定是高谈!还请三哥赐教!”扈南笑道:“贤弟果愿闻之?”文朔道:“小弟洗耳恭听!”扈南笑道:“洗耳恭听不如洗口恭听!”言毕,扈南举杯道:“众兄弟如愿洗口恭听,请饮此杯!”扈西笑道:“低谈尚且未闻,我们却陪了你这许多杯酒!一会儿讲不出味儿来!我们每人罚你三杯!”继而,众兄弟又笑饮一杯。

众兄弟饮罢,笑待扈南开言。扈南向文朔微笑道:“我知贤弟爱抱不平。此等仁心义举,为兄甚为赞赏!”言及至此,扈南渐渐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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