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胡商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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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皇后看在眼中，既然礼物已经送出，楼兰公主也该退场了。
“公主！”
楼兰公主转身时一个不稳向后倒去，两位侍女来不及搀扶何驰却早有准备，自从发现楼兰公主动机不纯之后他就时时刻刻准备着。屏住呼吸伸手出左手往前一挡，便将这公主推了回去。
“公主请多加小心！”
龚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侍女也是多事连忙扶稳了她，要是就这样被何驰推倒也不算计划失败。
“应该是起舞时受了些风寒，多谢何大人。”
“……”
何驰憋着一口气，不做应答转身回坐才再次呼吸，手上那股子香味着实烦人，这女人当真是属狐狸的，只是在背上推了一掌也弄得一手味道。
宴会后半段甚是无趣，西域诸国也不是每一家都有瑰宝可献，更多的就是带了些毛毯、香料、毛皮来讨赏的。皇帝一一赏过，何驰哈欠连连，除了时时警惕左手上的那股妖香便再无它事可做。
等到宴会散去何驰手上的香味嗅不到了，那楼兰公主心思缜密身上的香味一定也想办法去掉了，否则落下实据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大人，圣上召你去闻政殿。”
宴会正欲散场，李福就递了话，何驰理了理衣服向闻政殿走去，刚进殿门就看见皇帝冷脸坐在桌案后面。
“微臣叩见陛下。”
“何驰，今天的钨金剑可眼熟啊。”
“陛下有话直说吧，只要微臣能力之内的事，微臣必当尽心竭力。”
“你唆使船帮众人收集铁砂贩卖赚钱，你在乌江私藏兵器铸造之法，还有那挖泥船三郡的官吏都在抢，想必你一定得了不少好处吧。”
“微臣有多少财产哪里能逃过圣上的眼睛，还望圣上明鉴。”
巧思宁就埋在何驰身边，她手中几乎管着曹纤的每一项进出，何驰这一身的钱财连个五品官都及不上。要说船帮确实赚了一些钱，全都是真正的辛苦钱，那挖泥船在这冬天都不曾停歇，几乎是一天一个地方轮番作业。至于那些从河泥中吸出的优质铁砂，船帮全部折价卖进了盐铁司下属的铁铺，这番操作连皇帝都抓不到把柄，铁砂从河中来，连私自开采的帽子都扣不到何驰头上。
“朕只问你一件事，问你的忠心。”
“陛下是想杀我吗？”
“当真到了想杀你的一天，你会怎样？”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说明我应该去死，不怎么样，唯有一死罢了。”
“为何？”
“我如果像今天这样的心性，陛下绝对不会杀我。陛下想杀我，一定是我变了，或权势滔天，或纵欲无度，或祸国殃民。到时候领死亦无憾！”
“那你就不怕我诛你九族。”
皇帝的声音极是低沉，心中似乎隐隐动了杀心。
“我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真有那一天妻子之生存，全在陛下耳。”
闻政殿中落针可闻，何驰与皇帝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一壶茶凉透皇帝才舒了一口气。
“会试在即，别忘了那道圣旨。”
“微臣牢记！”
皇帝一抬手何驰便乖乖的退了出去，刚才有那么两三秒时间何驰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毕竟自己惹怒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说不定哪天天子收不住脾气就真的要了自己的脑袋。
担忧终究是担忧，何驰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生死之事也到了一朝看淡不服就干的程度，现在的他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何驰的系统能力并不能侦测自己的寿限。
一路走到何府门前，何驰刚想着进府换回戎装再去值夜，为了防止河东狮吼何驰当然要把潜在威胁排除掉，他嗅了嗅那只左手确认已经没有香味后才敢抬手拍门。
“何大人！何大人！”
一个略有些印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驰猛的一回头只见庐江学子水卜脸上嵌着一块淤青。
“水卜！你们打架了？”
“何大人，有个西域商队诓了一群学生，本来说是不要钱，吃了他们的酒和饭，他们便说学生们摸了他们舞娘的裙便要打赏，不打赏不给走。本来还在争吵，结果一个昆仑奴先动起手来，我在外围也被杯盏砸了这一块青紫。”
“那现在呢？”
“商队带的昆仑奴力大无穷，只怕那群学生已经被商队拿住了。”
陈术听到有人拍门，一开就看到了何驰与水卜，还不等他问上一问，何驰便直奔小院，取了配剑又急奔出门与水卜并肩赶往事发地点去了。
“何大人来了！”
水卜喊了一声，人群自觉让出一条小路，那商队二十多人，加上两个昆仑奴已经把九名考生围在中央。何驰快步上前，宝剑半拔喝到！
“本官是会试副监考，有什么事你们大可与本官说，先把人放了！”
商队里似乎没人听得懂华夏语言，其中一个领头的看何驰带剑似乎是来找茬的，于是便喝着昆仑奴围了上来！
昆仑奴非常愚笨，这些奴隶都是经过西域商队特殊驯化过的，大多喝过特质的药水导致智力不高，这样便于控制还能在赴死的时候不惧痛楚。何驰先退一步拔剑一刺，受伤的昆仑奴不退反进，两个昆仑奴便一左一右向着他直扑过来。
狗主人也不管束狗还乱咬人，何驰便不再斯文，两剑取了那两个昆仑奴的性命。这昆仑奴本来也只是商队的货物，身份低微至极，杀了便是杀了一个十贯只不过要陪二十贯钱而已，现在敌众我寡之下，何驰当然要见血立威。
“放人！！！”
何驰一声断喝，商队的众人双腿都打起颤来，这时不知从何处挤出来一个略胖的西域妇人，对着那群客商骂骂咧咧数落一番，然后满脸堆笑的朝着持剑的何驰走来。
“不过就是两个昆仑奴而已，大人不要生气，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这些商旅狡诈的狠，明明知道何驰要干什么，就是围死了九个学生不放口子。
“本官是这次会试的副考官，你们现在已经挟持考生，有事只管去衙门告或与本官说，不管他们有没有欠钱，你们先动的手就是你们理亏。”
“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
“本官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先放人！”
“哼！”
这群商旅当真是老油条遇上硬茬子，何驰的剑是真的能杀人的，剑影闪过老板鼻子上的鼻环直接被削了下来。
“本官告诉你们，若不放人后果自负！”
老板娘怔在原地，本来几百文钱的事她也没想闹这么大，正当她要回首说话的时候十几个西域商人赶来了，其中还有一个骑马的西域人手持铁包头的棍子对着何驰骂骂咧咧。就在转眼之间一条街上的西域客商都开始向这边聚拢过来，这些西域商人不远千里赶到洛阳，其手中的武装自然齐备，就算被鸿胪寺收缴过一次，但依旧有人暗藏武器。
“水卜！带着人躲远些！”
何驰一眼撇到了弩箭，看着气势汹汹围过来的西域客商们，何驰心头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昭国开关让这群商旅进城做生意哪哪都没亏待，甚至来朝岁还有回礼，结果就是这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摸舞娘舞裙碰瓷讨钱的事也不是今年头一遭，这群商旅也是专挑软柿子捏，富贵的人他们惹不起，专欺负无权无势的。
“本官最后一次警告，不管这些学生欠了你们多少钱，你们可以去报官，可以来找本官。但是先把人放了，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进京来考进士！你们若再拖延，后果自负！”
西域商旅们似乎被何驰镇住了，毕竟官服穿在身上，他们还是认得的。
就在那老板娘与人商量要不要放人的时候，何驰撇到了一抹寒光，“嗖”的一声一枝弩箭射出，围观的昭国人发出了惊呼之声，谁都没有想到西域客商居然会私藏弩箭！
“嗖嗖嗖！”
大概是被那一发弩箭带的，许多躲在商旅背后藏着弩箭的人手指一紧也扣动了扳机，这些手弩威力不大射程不远，可是近距离命中依然可以取人性命。何驰掀起地毯挡住三发，最后一发擦着他的左肩飞了过去。幸好水卜带人退的足够远，否则这一箭就要插在围观众人的身上了。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老板娘朝着何驰跑来，何驰将地毯一丢一脚踹在老板娘的心窝上。
“好！既然你们听不懂，我就换个办法让你们听懂！”
何驰提剑上前夺了一人手中的木棒，然后连拳带脚放倒三人，舞剑弄棒又伤了四个胆敢上前的，西域人一看急了眼也就不再管那些学生，齐齐向着何驰围拢了过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将何驰困在其中！
“忍不了了！船帮的跟我上！”
在外围吆喝的西域客商完全没有想到学生们会出手，水卜最先上前打翻两人，随后跟上的庐江学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扑进这乱战之中，刚才被无缘无故揍了的学子随后跟上，有何驰吸引仇恨他们只需要抄敌人后庭，一时间硝烟四起连带趁火打劫的有千余人，三百来人的西域客商占的一条街被千人齐齐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