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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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驰你很能打是吗？！”
“回陛下，要是臣不能打此刻已经身中四矢黄土埋顶了。”
“鸿胪寺卿何在！”
“回陛下，微臣已经连夜派人去重新盘查西域商贾，保证绝对不会再出岔子。”
昨晚刚刚举行完朝岁宴，结果皇帝头还没沾枕头就出了这档子事，商队进城夹枪带棒也就算了还带了手弩！鸿胪寺、司隶衙门的人都惊惧的一夜没睡，连忙重新排查京城商队，所有能检查的地方查了个仔仔细细，甚至很多车内夹层都被士兵用长枪捅了出来。
“陛下！西域诸国使者和楼兰王来了。”
这些家伙朝会一开始就传召他们入殿，结果拖拖拉拉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姗姗来迟，尤其是那个楼兰王趾高气昂一副皇帝欠他的样子。
“参见昭国大皇帝！请皇帝替我做主，本王今天起床就听说我的商队被人砸了！”
“没错！就是我砸的，就是你楼兰国的商队把学生扣了！”
“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我的胆子比楼兰王小了些！”
见楼兰王如此不要脸，何驰也不装了，干脆直接撕破脸看你龚卓脸上还挂不挂的住。
“昨晚让你的女儿涂抹媚香在陛下面前起舞，魅惑陛下不成，还故作娇柔想要摔在我身上，要不是略懂医术识破此计恐怕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当时看你是个西域大王没好意思点破你，结果你的商队反手就把学子扣下了！那摸舞娘裙子就要打赏是多久远的手段了，坑人也不换个新的借口，来会试的学子都是身负功名的举人，也是你们说扣就能扣的！”
“血口喷人！”
“好，量你也不会认！那商队私藏小弩，楼兰王作何解释？”
楼兰王显然已经想好了说辞，他单膝跪向皇帝说道。
“启禀昭国大皇帝，我族在西域多有豺狼野兽环伺、路上又会遭遇匪徒，此番来又押送着奇珍异宝。路途如此艰险，怎能不藏些武器傍身！我龚卓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我族人绝无不敬之意！”
楼兰王向着皇帝赌咒发誓，话语权自然交还给了皇帝，跟着楼兰王来的其他十九国使者没有反应。他们一大半都是墙头草，大月氏、大夏、康居、乌孙四个大国的使者并不想替楼兰王出头，他们的商队在另一条街上摆夜市，故而没有受到什么损失，鸿胪寺的第二次抄检也没出什么问题，守规矩的人最讨厌坏规矩的人，这四国使者恨不得何驰更再强硬一些，替他们拔了这颗挡在丝绸之路上的钉子。
“乌罗将军，你怎么看？”
皇帝点了一个武将出来答话，西域诸国使者脸上有的喜悦有的恐惧。
“依末将看，楼兰王私藏兵器入城在先，此乃证据确凿不容争辩！放纵商贾袭杀朝廷官员未遂，此也是铁证！”
“那应如何？”
“末将无法做主，请圣上定夺！”
乌罗虽然有半个匈奴人的血统，但他并不想就此偏袒身为外族的楼兰王。只是他这个后将军是因为征讨董冕有功新封的，位置还没坐稳话语权自然欠缺，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发起大战吧。
“何驰，你看呢？”
“此国可灭之！”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何驰当真没有他不敢说的话，西域诸国使者齐齐震惊，那跪地的龚卓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还记得微臣对你说过的舞者、乐师天上来，微臣报出了三千万贯的价格是连带修筑半月形观影席，训练舞者、调教乐师、建造回音墙、建设巨型浮舟一艘，大型浮舟十艘，中型浮舟七十艘，小型浮舟一百八十艘的总预算。”
反正是吹牛何驰干脆放开了吹，谁见过真正的浮舟，谁又见过半圆形的露天剧场。
“灭一个楼兰，三艘中型浮舟足矣，也就几万贯吧。”
“何驰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陛下！给我足工足料，会试之前我便能造一艘能在楼兰王头上射箭的浮舟！”
何驰真的有把握，因为西域客商带喜欢吃羊肉，最近京城羊肉生意做得红火，首先作为气球的材料就不会缺，如果有墨家工坊加入，那手搓几个直流发电机也不是难事，最多磁铁磁力不够强，但有个两三天再加上足够的人手，送一艘小船上天绰绰有余，最多有点漏气在天上呆不久罢了。
“立军令状！”
“啊！”
何驰懵了，自己只是随口吹牛，皇帝怎么就要立军令状。
“全凭何工差遣！”
“啊？”
皇帝说拨给资源还真给，自己的巷口小屋后门一开就是通往地下工坊的通道，在京城之下有一座神奇的工坊。这里已经将齿轮传动研发到了极致，你可以看到巨大的传动齿轮在水脉的冲击下运作，不过何驰可以过目的范围也仅仅到此为止，更加精密的墨家工坊区域依旧是谢绝参观的状态。
“室内不行，必须找一个远离火光的地方！”
何驰看着地下用来照明的油灯不禁摇了摇头，但很快有些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还有那大叶片不错，有多重！那个是链条也不错，是铁做的吗？”
第一天手搓磁铁，准备合适大小的船只，准备足够的气球材料，找一个够大的渔网。
第二天用手搓出来的磁铁做出第一台简陋的手摇发电机，用发电机磁化更多的磁铁，开始给气球充气，在船尾安装帆布大叶片。
第三天尝试第一次浮舟升空，载了一个成年人离地两尺，增加一个手摇杆和两个变速齿轮，增加帆布叶片的运转效率，直流发电机增加至二十台。
其实到第三天何驰已经可以交差了，这种浮舟虽然不能在敌人头上射箭，但是运输个物品戳戳有余，工匠们都说有此物翻山越岭运输粮草可节约一半时间。
终于到了第五天……
已经二月初六了，眼看距离会试开考只有四天，而何驰也已经多天没有上朝回家了，立下的军令状就在大殿上铺在一张桌子上公开展示，所有人都为这个夸下海口的何驰捏了一把冷汗。正在李福喊“有本早奏”之时一个工部工匠急急的跑上殿来。
“禀报圣上！成了！浮舟已开往上林苑！”
“移驾上林苑！”
今日无风却极为寒冷，文武百官随行，西域二十国使者随后而来，就连云来院中的人都被放了出来在卫戍营的保护下进入了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