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行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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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稍显凉快，顾若水和顾行舟一大早就去了军营，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有一场比试在比武场上演，也就是今天。
这个月的奖励是一株百年聚灵草，做成聚灵丹可以加快吸收灵力的速度，并且固本培元，没有副作用。
士兵们到了这一天都特别活跃，这场比武不包括将领及以上级别的人参与，也就是说顾若水等将军，副将，小将领等不会与他们争夺灵草。
但将军们会上场打一场，士兵们可以观战，观战的人比参加比武的人还多得多。
镇国将军顾若水战绩全正，无平手，也无败绩。
自从两年前参加了御前大赛胜利了之后破格封为镇国大将军，成为东璃第二大的将军，镇守皇城。
而东璃最大的将军是君主身边的御前皇卫将军，他很少出皇宫，多是随侍君主左右，所以不会参加军营的比武。
比武的奖品是由皇室提供，无需担心奖励不好。
“今年的御前比武也快到了。”顾行舟叼着根草站在顾若水旁边。
顾若水嗯了一声，看着台上的士兵放技能。
“话说我收到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顾行舟吐掉嘴里的草，用手肘捅了一下顾若水的左手臂。
“说。”顾若水已经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了，补了一句:“不说拉倒。”
果不其然，顾行舟一脸贼笑，凑过去很欠揍地说道:“你让我赢一场，我全都说给你听，行不？”
顾若水挑眉，斜眼睨着他，呵呵了两声，“不说拉倒。”
哎！顾行舟被推开，离得远远的，他又凑过来央求道:“好姐姐，我都输给你多少次了，你就让我一把嘛～”
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若水嫌弃地皱起脸，硬生生变成了老人脸，她快步躲开，走到其他地方去。
“你们看，狗副将又开始了，哦不！是顾副将……”士兵嘴瓢了一下，糟了，才短短几天都已经习惯这样喊了，要是被顾副将听到会弄死他的！
两人走到比较远的地方，确保旁边的听不到后开始窃窃私语。
“洪府现在产业不是洪家老爷管理，也不是洪公子，是那个传说中的私生女洪嫣然。”
顾行舟脸上摆着讨好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正事，远处的人看过去就像是顾行舟又在和自家姐姐耍宝了。
顾行舟:“洪嫣然一个月去三次店铺里，每次都只去那几家珠宝店。”
顾若水记得洪府的主要产业就是卖珠宝，所以手底下的珠宝店占了明面上产业的七成。
“他们卖的一些珠宝翡翠我也带了一些回来，你要看吗？”
“晚点，回去再看。”顾若水小声道。
顾行舟:“行，还有一件事，那洪嫣然身边有暗卫。”
顾若水面无表情地说道:“正常。”
“不是那种暗卫，我感觉更像是影卫。”
“？那洪老头子这么舍得？把影卫给一个私生女？”顾若水倒是有些惊奇了。
影卫在总体实力上比暗卫还要强一些，又比龙卫弱一些。
顾府只有暗卫，可洪府却有一个影卫，除了影卫，洪府私下也练了一些暗卫。
洪老头把自己的影卫给了洪嫣然，他倒是大方，那影卫还是洪府祖上护驾有功，君主赏赐给他的。
“他们那些暗卫，老实说我还瞧不上眼，比我们家暗卫还差，不过那影卫属实有些东西。你派来保护我的江河都说只能和那影卫五五开，或者更低。”
顾行舟说完，笑嘻嘻地挨过去，手臂搭在顾若水肩上，“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最能干的暗卫都派来保护我了。”
“凭你的实力居然能发现江河？看来江河要回炉重造了。”顾若水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伸手推开顾行舟，她只是说话给暗处的江河听。
在暗处躲着的江河立刻冒冷汗，心里疯狂吐槽顾行舟坑他。
“好姐姐，给你说个小道消息，我也不吝啬了，我听我朋友说今年的御前大赛可能改成协同赛，兽宠会与主人一同上场。”
“可信？”顾若水来了点兴趣，倒也没管顾行舟得寸进尺的动作。
顾行舟越挨着越没有骨头的样子，整个人挨着顾若水倚靠着，“可信，当然可信，听说还是太子提议的，我估计他是输怕了，想带上兽宠跟你抢第一。”
“往年我也不是第一。”
“……输给自家爷爷也不丢脸好吧……”顾行舟想起往年的比赛。
顾若水刚打完最后一场，如果不是顾老爷子手痒痒上来打一架，硬是把顾若水的冠军给抢了。
虽然顾老爷子控制了力度，但还是三招把顾若水丢台下了。
顾若水摔下台，顾行云立刻接住，不对，准确来说是顾若水被送到了顾行云怀里。
这里是不是该夸一句顾老爷子还懂得怜香惜玉？自己家孙女不摔地上，摔家人怀里。
可他又着实不要脸，年轻人打架，他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上来凑热闹，其他的老将军都没脸干出这种丢人的事，而且还是抢自家孙女的冠军。
偏偏他们大多数与顾老爷子交情甚好，个个都大声嚷嚷着他不要脸。
顾老爷子就不走了，站在台上一脸嘚瑟地和他们互怼起来。
顾家的人在台下，除了顾若水幽怨地瞪着爷爷，其他人动作统一地捂着脸，给臊的。
顾行舟想起来都觉得脸红，他尴尬地要抠出东璃皇城来了。
顾若水已经无所谓了，顾老爷子现在就挺好的，老了随心一点，倒也自在，她已经习惯了爷爷的厚脸皮了。
两人聊完后回到比武场边上，这时候小兵们的比武已经结束了，到将领们的比武。
军营里的将领都卯足了劲，要打到最后和顾若水打一架。
顾行舟倒是打了个哈欠，挠了一下头，反正他这个万年第二，今天估计也还是第二了。
若不是顾若水摁着不让他那么早上场，他直接一打五！然后赶紧地打完回去和顾若水一起研究珠宝。
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他很黏姐姐的，比起顾行云，和他同一个娘亲的顾若水更让他有亲近感。
就算老是欺负姐姐，可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姐姐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姐姐被人瞧不起时，他也是第一个愤愤不平的。
等到大半将领都上过场后，顾若水终于放人了。
顾行舟脚下一个用力，落到擂台另一边，场下的士兵发出喝彩声，站在顾行舟对面的将领面色微沉，下意识做出戒备姿态。
“顾行舟，请指教。”顾行舟抬起手，五指并拢示意对方。
指尖骤然亮起蓝色的光芒，空气中的水分迅速凝聚成一轮弯月，朝着对方的脖子削去。
将领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第一时间被顾行舟指尖的蓝色耀眼光芒吸引了注意力，视线的中间一片昼亮。
虽然视线受阻，但耳朵听到了破空声，同时察觉到脖子处有幽潭之水般寒凉的杀意。
两道水刃飞速地撞在将领的岩石手臂上。
这位将领是一位岩属性四阶武者，上一场打完后没有解除武装，手臂上还包裹着坚硬的岩石。
他没有被动挨打，又挨了密密麻麻的水刃后，他猛地跺脚，地面出现了丝丝皲裂的痕迹，同时擂台下的岩石粉碎，快速地飞到他身上拼合起来。
属性上顾行舟不占优势，但他对水的操控出神入化，密集如骤雨般的水刃疯狂地击打在对方的岩石躯体上。
那薄如蝉翼的水刃散发着锋利的水光，在石块上留下一道道裂痕。
多道水刃击打在同一处地方。
小将领大吼一声，操控着石块砸向顾行舟，减缓了顾行舟的攻击速度。
顾行舟灵活地躲开了石块，一边闪一边攻击，空气里的水分都被充分利用起来，地面上也开始有水流淌。
只需几个呼吸，小将领便全身湿透，水流渗入石块的裂缝中，碰到了小将领的身体。
小将领顿时慌了，连忙大喊道:“狗副将！您不要用以前那招！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打！”
“昂？兵不厌诈懂不懂？”顾行舟躲避开一个巨石，站稳后看着他说道。
这边刚准备让他溺水，台下的顾若水突然说道:“你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
顾行舟垮起脸来，“好姐姐，对方属性压制啊……”
“你想让他不服你？”顾若水反问一句。
顾行舟还没回话，那小将领就大喊着:“我不服！”
顾行舟:“……”
行行行，堂堂正正。
顾行舟挥了一下手，地上的水全部凝聚在一起变成一个大水球。
顾行舟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
小将领:“……”
这不还是溺水吗！有区别吗？！
顾行舟心里嘚瑟，脖子却是一凉，扭头看向顾若水，顾若水那凉嗖嗖的眼刀子疯狂地刺向顾行舟的脖子处。
他手颤了颤，水球溃散开来，流到地上变成一大摊水。
“……这一招，你接下来就算你赢，如何？”顾行舟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想省点力气，凭本事让对方溺水，怎么就不能算是堂堂正正了。
“来吧！”小将领两脚下沉，脚牢牢地焊在地上，伸出双手做好准备。
顾行舟收敛了搞怪的表情，显得严肃了些，眼底微微亮起深蓝色的荧光。
他抬手划了一个圈，一股水流拧成一圈，悬浮在空中，水顺着轨迹快速地流动起来，竟是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个锋利的水轮。
“水轮，接好咯。”顾行舟说完，手指向对方，快出残影的水轮快速地冲向小将领。
看着没有杀伤力的水，当速度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以像刀一样锋利，甚至比刀还锐利。
眨眼间水轮就撞上小将领，那切割岩石的声音清晰无比。
水流切开裂缝，中间大量的水流冲撞开碎石屑。
小将领双手死死地挡住水轮，虽然他双脚的位置纹丝不动，但水轮并没有多大的推力。
小将领根本没撑住多久，他觉得他的双手手臂其实已经卸掉力气。
他慢慢地缩回手，台下的众人惊呼一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岩石手臂上两道整齐划一的裂缝可以连成一道直线。
岩石内壁干净平滑，裂缝的边缘锋利，从裂缝里看去，可以清晰看到手臂的皮肤，连护腕都被精准切开。
那水轮还横在空中高速旋转，顾行舟一脸好奇地看来看去，看看小将领的手，又看看小将领难看的脸色。
小将领卸去身上所有的岩石，那双护腕的切割口展现在众人眼前。
他全身湿透地站在那里，对着顾行舟弯腰拱手，“末将甘拜下风。”
他得到了想要的硬碰硬，但输得心服口服。
顾行舟勾唇，笑得真诚，他不怕硬碰硬，也不怕被人说不讲武德，能让他们多学到一点，他就觉得很好了。
虽然有点没达到预期，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小将领还是没想出破解水牢的办法。
但一个水轮让他有了上进心也是好的，至少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小将领一下台，周围的人都围上去问他有什么感受。
场面一时间有点沸腾，直到顾若水上场后，场上安静下来。
两姐弟也没多说什么，不需要报名字，顾若水先手就是风刃。
没错，顾若水是风属性的。
风刃和水刃撞在一起，水滴和气流扩散开来。
顾行舟抬手，灵力将空中体积细小的水滴发射出去，变成密密麻麻的水针。
一道风墙将水珠全部打散，紧接着顾若水带动周围的气流，一股气流旋涡出现在顾行舟站的地方。
顾行舟连忙躲开，可旋涡产生的吸力让他位移有些受阻。
没等他缓过来，一颗压缩气球直袭面门，空气球附着的气流流动让他连躲避都受到了莫大的吸力。
不能坐以待毙！顾行舟操控着地上的水，那一大摊水突然暴起，从几个角度往上翻涌，空气中的水分骤然凝聚，欲困住对方于水球里。
顾若水笑了笑，手指微动，周身再次形成一堵环形的风墙将水吹飞打散。
这也太作弊了吧……顾行舟心里哀嚎道。
他再次用出了刚刚的水轮，水轮的速度比刚刚对小将领的那个更快，伤害更高，飞旋而去的时候能听到破空声。
顾若水的风墙接不下这招，她选择了躲避，同时甩出数道风刃。
顾行舟五指弯曲，做出抓取状，手往上一提，地上的水形成一个小型的海浪，朝着顾若水扑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推力可以轻易动摇敌人的下盘。
顾若水又挥出了数道风刃，随后利用风将自己短暂滞留在空中，躲开了海浪。
顾行舟:“……你是不是玩不起！”
顾若水:“糟了，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顾行舟:“……”
最后顾行舟被活活耗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