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入虫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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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无规矩便不成方圆。
“入我虫谷，小老儿得与你们约法三章，做得到呢就进，做不到呢，现在退回去，也不算你们违规！”
幽深的山谷前，老人停了下来，郑重告诫。
随手一挥，掌风扇出，层层叠叠，转瞬间风吸云卷，几只小鬼被撕得支离破碎，黄有亮受到反噬，闷哼一声，双眼生疼，在那儿阴沉着脸，低声痛骂。
别说约法三章了，就是十章，小道士也随你了，天意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听话：“药老您说，小子务必谨记于心。”
“很好，入得虫谷，不该碰的别碰，不该闻的别闻，不该摸的别摸！”药老说完，天意一头雾水，说了等于没说。
“药老，那小道士怎么知道什么东西不该碰，什么东西不该闻，什么东西不该摸啊？”
“嗯，这个简单，色彩艳丽的，躲着点儿就好。走，做鱼吃去，老头子还想尝一下你所说的水煮鱼片呢！”
药老说完，一马当先，向谷内走去，这老头，行动快捷，雷厉风行，哪儿有半点年迈的迹象，背鱼的富贵大口喘气，却不敢骂出声来。
“药老，那鱼片还得您来处理，我的刀功可不好，鱼片太厚就真的浪费食材了。”
天意搭着话，赶紧跟了上去，富贵双手握住背带，紧随其后。
“成吧，成吧，少啰嗦，快走。”
虫谷之中，迷雾重重，向上看去，两座巨峰直插云霄，怪石嶙峋，一眼望不到头。
空气清新，负氧离子明显强于地面，天意觉得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一般，神清气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在这地方生活，肯定能多活几年，心情不由大好。
连续穿过几个圆形拱门，富贵转得晕头转向，天意却笑了：“药老，这儿居然还布置了九宫八卦，大手笔啊！”
“小家伙还有点见识，看来尹小子对你还不错，跟紧了，若在这儿走丢了，老头子可没心思来寻你。”
“哦”
天意也不再四处打量，紧跟药老步伐前行。
再往深处便灯火通明了，数颗荧光石镶嵌在墙头，将谷底映照得如同白昼。
碗大的狼蛛，火红的赤炼怪蛇，数米长的千足蜈蚣，扛着两只剪刀似得绿头蝎子，声音如钟的巨型蟾蜍，飘散蓝色粉末的彩蝶
……
各种奇形异虫，吸引眼球，天意算是开了眼界，惊呼不已，这儿就是一个奇异的小型动物园啊！
一个两三米见方的小型水池出现在天意眼前，水面之上吞云吐雾，喷泉一般，其上一朵睡莲一般的植物，莲花如同白玉，白中透粉，天意也叫不上名来，只得暗自称奇。
“这些异兽不都该各自为营的吗？怎会一起生活在这么一小片空间内还不起冲突，真是奇了怪了？”
天意的步伐不由慢了几分。
“小子，刚进虫谷，便想破坏规矩！”药老并未减速，出言提醒。
“哪儿能啊，小道士只是有点好奇，手脚还是管得住的，药老，咱这是要去哪儿？”天意加快步伐，快速跟上。
“还能去哪儿，能做鱼的地方呗！”药老也不废话，继续向前。
一根根碗状粗细的藤蔓缠绕，盆状粗细的叶片四处可见，色彩艳丽的花朵争相开放，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谷底居然有这样一番景象，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色彩艳丽的，躲着点儿。”
药老的话语在天意脑海浮现，细细看去，那艳丽花朵的枝条下探出一个扁扁的三角头颅，头顶上还鼓着两个紫红色小包，一双三角眼冷漠，无情，阴狠，凶残，蛇杏吐得老长。
“啊！”
鸡皮疙瘩瞬间从天意的手臂上冒了出来，距离太近，生怕这小家伙暴起攻击，不敢再左顾右盼，生怕惹恼了这小毒物。
……
辗转反侧，天意已找不到北了，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在向高处进发。
几间茅草屋，几个小药园，溪水缓缓流淌，家禽四处闲逛，典型的农家小院，并无多少出奇之处。
茅草屋前，青烟袅袅，数个小童不停忙碌着，其中一人还有些印象，姓杨名立楷，两年前小考时小家伙表现优异，对于仙草的识别远超他人。
“难怪这两年没见到人，原来是被师兄送到这儿来特训了啊！”
“药老”
几个小童手持蒲扇，站得笔直，毕恭毕敬。
“都忙去吧，不必拘礼。”
药老也懒得耽误时间，径直向茅草屋走去，天意富贵紧随其后。
“拜见师叔！”
小童们鞠躬行礼，礼节周全，天意笑了笑：“都忙去吧，不用管我。”
“哦”
小道童们齐齐转身，有的用蒲扇用力对着药炉煽火，有的整理着药草，有的端着清水，紧张地盯着药罐，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熬个药嘛，搞得和打仗似的，至于吗？”天意不以为然，跟着进了茅草屋。
草庐内摆满了支架，横平竖直，中间也就够一两人通行的样子，其上是各色各样的瓶瓶罐罐，天意都看傻了眼，这儿也没个标识，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药老满脸堆笑，眼中精芒乍现，仿佛炫耀一般：“小家伙，想要什么调料，尽管提！”
“啊，用整个屋子堆调料，大手笔啊，佩服，佩服！不过，食材还是新鲜的好！”
天意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毕竟这老爷子还要给自己调理身体呢，得罪他老人家，自己准没啥好果子吃。
扶住门槛，瞪大了双眼，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药老，您可别告诉小子，这的瓶瓶罐罐装的全是调料？”
“哼，哼！”药老摸摸上翘的胡须，一脸得意。
天意伸出双手，举起了大拇指！
“少废话，别浪费时间，老道士还等着吃鱼呢！”
哼，夸你两句便要上天，可别吹破了牛皮。
“食盐，花椒，干辣椒，八角，大料，大蒜，生姜……”
天意不停地报出调料，药老快速动作，身形如风，仅留残影，药筐中的调料逐渐丰厚，让门口站着的两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药老还真没吹牛，不仅调料丰厚，那功夫也不是盖的。
“偶的神啊，高手！”天意不由在心中赞叹，把老爷子这一手学到家，不亏。
脸不红，心不跳，老爷子的功夫确实不耐。
“小家伙，还缺啥？”看了看怔在当场的天意，老爷子继续发话。
“啊，还缺。哦，要是有新鲜的灯笼椒，麻椒，香葱就好了……”
话音还未落地，只见药老变魔术似的，从地上的陶罐中取出了青，红的灯笼椒，鲜绿的麻椒，嫩绿的香葱，天意不由得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啊，这些东西放在陶罐里，可以保存？没有腐烂？”
这，这储藏的手段已超出了天意的认知，看来这药老还是一个知识宝库，不敲诈干这老家伙，绝不离开虫谷，天意在心中暗自发誓。
“还缺啥，别愣着，老头子还等着吃鱼呢！”药老显得有些不耐烦。
“哦，哦，老爷子，还缺动，植物油，动物油最好是猪油，植物油最好是油菜籽油。”
天意回过神来，继续念叨着，“最好还能配点儿豆芽，莴苣，藕，蘑菇，豆腐皮儿就更好了。”
药老吧嗒吧嗒了嘴，显得有点儿为难，过了片刻才说道：“算了，为了这鱼，老头子就豁出去了。还要些啥，一次性说完，这油嘛，虫谷不缺，但吃的这些蔬菜，虫谷没有。”
天意左眼跳了一跳：“油都不缺，老爷子果然是行家啊。太油腻了可不好，还得整点儿爽口小菜。药老，还需要醋，酱油，白糖，来几根大萝卜……”
“小东西，你准备开酒楼吗？”药老听到一堆的食材，调料，不由得有些头大。
“药老，顶级的食材，一般都是原汁原味，蒸煮即可，但大部分的美食都需要配上恰当的调料，通过不一样的亨饪手法，火候，才称得上美味的！”
“算了，算了，老头子这张老脸今天就豁出去了。油，你自己去旁边的屋里选，老头子去准备那些菜品。”
话音落地，一眨眼功夫，药老便消失不见，转身一看，药老已到了山脚，准备登山呢，那石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老爷子啥时回来。
这家伙，还真是个急性子！
夸出去的海口还得自己来填，锅具，炉灶可不能少，这可是做出美味的基石，想来老爷子这儿肯定不缺，带着富贵便到其他几个草庐搜索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