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虫谷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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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功败，关键在人。
态度乃是基础，用心与否直接决定其中的过程是否顺利。
对于吃，天意是一丝不苟，富贵乃最好的帮手，刷锅，整理着葱，姜，蒜…….
天意处理着鱼鳞，这大鱼头着实有些可怕，一双黑眼向外凸得厉害，仿佛时刻瞪着你一般，360度无死角啊，光这鱼头恐怕就得4，5斤，处理不好，可不容易入味，且土腥味十足，和那美味靠不上半点儿。
鱼身部分需要等药老处理，鱼片还得越薄越好，容易熟，且易入味，还能保留鱼的鲜味，天意的刀工可不是最佳的选择。
鱼尾部分给改了花刀，放好葱，姜，少量食盐，耐心等待其他调料，若是有料酒就好了，算了，在这个时代就不去奢求了。
半炷香过去，天意和富贵便将现有的调料处理好，鱼头鱼尾整理妥当，剩下的杂鱼也都摆好了盘。
不知不觉间脖子酸疼，天意正摇晃着脖子，舒展着筋骨时，药老已然返回，眼眉一挑一挑，嘴角上翘，满脸堆笑。
原来他的手上还拎了两壶酒，也不知是哪位师兄这么会来事，懂得讨好药老，想来从他老人家这儿获得了不少好处。
“药老，这酒借我用用。”
“臭小子，这酒你可没提前说。别蹬鼻子上脸。”
“哎，药老，不都是为了把鱼做得更好吃嘛，来，来，来，用不了多少，保证给您老留足喝的！”
也不管老爷子的面色变换，瞪眼吹胡子，天意夺过酒壶，用竹签扎孔，确保鱼头鱼尾都能彻底入味，顺手将酒淋了下去。
去掉腥味，味道更鲜，哼，老爷子现在还不舍，待会吃的时候就该感谢我了。
补齐调料，天意喊道：“富贵，生火。”
“得呢！”
锅中倒入清水，摆好竹节，天意将摆好的鱼头，鱼尾以及一些杂鱼都平铺其上，随后盖上锅盖。
“哦，小家伙有点货嘛！哪儿学来的，我记得尹小子抱你上山，你才刚出生！”
药老话中有话，毕竟天意的身份特殊，他也有诸多忌讳。
“哎，药老，这不是被逼的嘛，师尊常年闭关，道观里的吃的都要淡出水来，我和富贵要不自己想办法打打牙祭，恐怕早就皮包骨了。这都是我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实践出真知的。”
天意的话，半真半假，蒙混过关。
“老爷子，你也别闲着了，这最好吃的鱼身还得您老处理呢，来，先帮他疏松疏松筋骨。”
“哼，人不大，还知道偷懒，指使老夫干活。”
嘴上虽这么说，药老手上却没闲着，开始动手拍打鱼身。
……
药老双手轮动，鱼身自由落体时已经骨肉分离，那鱼片薄如纸片，天意兴奋不已。
小心翼翼地取起一片，赞不绝口，有这一手，去开个饭店，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就不知老爷子和师尊比到底谁更厉害了。
“傻看着老夫干嘛，老夫脸上可不会长出花来！”
天意也没回复药老的话，只是举起双手，同时竖起了大拇指，此时无声胜有声，有时，佩服二字放在心里比说出来更管用。
受人崇拜，赞赏对谁都管用，药老这儿也不例外
…….
青笋，莴苣，蔬菜，豆皮等陆续下锅，来回翻滚，断生之后，轻洒些盐，捞出装盆，天意开始翻炒调料，动植物油混合，放入辣椒面，青红辣椒，姜，蒜，八角，大料，
……
翻炒出红油，开始添加清水，随即添加盐酱醋，白糖，待水大开之后开始放入鱼片，边放还边念叨：
“要是有淀粉就好了，裹一点水淀粉和蛋黄，这鱼肉会更鲜嫩。”
药老不由抬头，再次看向天意，那年轻的样貌，清澈的眼神和极其认真的神态让他疑惑不解，心中的忧虑再次升起，脸上也没了笑意。
……
鱼片出锅，装入盆中，天意在其上洒上麻椒，辣椒面，蒜蓉，香葱颗粒，随后将蒸好的鱼头，鱼尾也端了出来，淋上植物油，摆好香葱段。
将锅里的热水捞净，倒入植物油，放入猪油，待油温升腾，冒着热气，天意乘了热油直接浇在了鱼头，鱼身之上。
热油倒入盆中，热气直冒，香飘四溢，连药老都赞不绝口，不得不说天意的这一手很是出彩。
拌上葱姜蒜，放入辣椒面，将热油往上一淋，吱哩哗啦，香气四溢，萝卜摆上菜板，先切成片，再切成丝，洒上些盐。
用力挤了一挤，莎掉些水份，再将油辣子往上一泼，顺带淋点白醋，撒点白糖，食盐，胡乱搅拌一番，这爽口小菜定让药老刮目相看。
食物颇多，足以满足所有人，药老也不藏私，叫上几个小道童一起，大快朵颐。
小家伙们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吃上几口后便不再顾及，站起身来抢食，谁愿在美食面前让步呢。
“天意啊，你觉得人生的意义何在？”药老品着酒，向天意发问。
“哎，老爷子，这个话题好大啊。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着都是一生，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亲朋好友，到入土的那一刻，能对得起自己的一句问心无愧，足矣！”
“嗯，很好，来，来，来，一起举杯，为天地良心，亲朋好友，也为那问心无愧！”
药老端起酒碗说道，转眼间又赶紧按住酒壶：“小家伙们可不能喝酒，要不下午熬药时都忘了火候，浪费药材。”
“啊，药老，您老是担心你的酒不够喝吧，哈哈哈哈！”天意举碗还不忘调侃。
“哼，没大没小，就你多事。不过，这壶酒确实不够喝，哈哈哈哈！”药老也不藏着，揶着，坦然承认。
“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响彻谷底，小道童们也彻底放开，原来药老这么好相处，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一板一眼，这虫谷好久没这般热闹了！
凉拌萝卜，清脆爽口，不仅解腻，还口留余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下酒好菜，药老赞不绝口。
风起云卷，片刻间便只剩下些汤汁，揉搓着圆鼓鼓肚子的富贵被请出了虫谷，没了天意，自己将与美食无缘，富贵显得极其无奈，生无可恋
……
半月过去，天天泡在药缸之中的天意很是苦恼，这药水就如成千上万条虫子一般，往自己的身体里钻，可药老的话却不敢违背，这些药材想来价格不菲，浪费了也确实可惜。
无聊至极
每天就看着小道童们忙忙碌碌，煽火，加水，添加药草，但熬制出来的药却不甚满意，倒掉再重头来过。
熬个药还这么麻烦？很是费解！
趁小家伙们休息之际，天意开始发问：“立楷，你们每天忙忙碌碌在忙些啥呢，熬好的药汁又被你倒掉，不浪费吗？”
“师叔有所不知，我们在练习火候，熟悉药草的属性，配比，这里面的学问多了，一时半刻也讲不清楚。”
立楷放下茶杯，转身又去熬药了，片刻也不想耽误。
“这里的学问多了！”
一句话点醒了天意，正如自己做菜一样，需要掌握好调料的搭配，时间的先后顺序，同样的食材，不同的做法会造就不同的口感，这一切都是学问，小家伙们是在学炼丹。
很基础，很适合自己，浮躁了啊，以为看了几本医书就可以行医了
大错特错！
当年被药园禁足看来是亏大了，如今药老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可不能浪费。
小道童手里取了多少药草，加了多少水，用了多大火，天意都看得异常仔细。
无聊，何来无聊之说，数人的现场演练比起自己操作来快上了不知多少倍，这偷学的本事别人可艳羡不来。
没了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只有直勾勾盯着几个小道童熬药的天意，药老笑了，时不时还搬把躺椅过来和天意探讨一二。
熬药和做菜，异曲同工，皆是火候和配比，食材搭配和工序不同，药效不同，天意受益匪浅。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药老对天意的调理并非仅仅是药缸，那上山的羊肠小道也算，每天的跑上跑下不仅是为了加强药力的吸收和炼化，也为加强天意的呼吸系统。
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天意还是在夜间悄悄爬起来练习熬药，烟熏火燎也无法磨灭他的激情，偷学技艺，哪有不辛苦的
……
时光飞逝，三年光阴一晃而过，天意终于熟悉了药材配比，熟悉了药草性理，熟悉了大火，小火，温火，冷焰，热焰，了解到伴生之兽，了解到了聚灵阵法
……
梁筌常前来探望，带来的也都是山里的野货和山下的美酒，看着沉淀下来的天意，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修道的好苗子终究没给毁了。
药老多次提议让天意留在药园，继承衣钵的良才老人家可不想放过，梁筌却委婉地拒绝了，只因他相信师叔所说的天意是终结乱世的一粒种子，心系天下，不可能窝在药园，对不起他自己，更对不起天下苍生。
谈论数次无果，药老也不再强求，只是对天意没了好言好语，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明知是一块璞玉，还天天摆在面前，不让雕琢，确实让工匠伤心。
……
道观，虫谷，天意只得两头跑，可热脸贴了冷屁股，药老一点儿也不领情。
再后来，虫谷去得越来越少，一年到头难去上几回，要不就是有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美味，要不就是想炼制什么药物，才走上一遭。
不过药老对他的教导，刻骨铭心！
师傅引进门，修行在自身，授人以渔才能称之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