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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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几人各回各家，方瑾和方瑜的宅子只有一墙之隔，他第一时间来到隔壁，抱着方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苦。
“我悔啊！我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去西北？！宫里那几个妃子娘娘，我们的那几个姐姐妹妹，欢聚一堂，每年都是如此精彩，我早该料到的，为何我没跟你去西北！”
“当时三哥说，西北风太大，太干了，对皮肤不好。”
“今年你另立府邸，也该成亲了。父亲点了好几个官宦家的小姐，问我哪个女子更合适你，我说：五弟自有他的安排，等他回来让自己去寻吧～万一五弟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我这做兄长的，不但乱点了鸳鸯谱，还拆了一桩好婚事。你说是不是。”
“谢过三哥，三哥辛苦了。”
“那…何时能喝上你的喜酒？”
方瑾画风一转，方瑜一口茶呛到了肺里，咳得脸都红了，惹得方瑾哈哈大笑。这时府上的管家前来通报。
“爷，韩小姐来了。”
“韩小姐？哪个韩小姐？”
“韩梦舒韩小姐…”
二人皆是一愣，她来做什么？方瑜还未同意，韩梦舒就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庭院。
“三哥哥也在啊。”
韩梦舒一张口，方瑾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韩梦舒和方瑛都算是远房表亲，远到株连九族都不一定连坐的程度。更何况他们二人和韩梦舒中间还夹了一个方瑛，她管自己叫三哥哥？还没有哪个妹妹这么叫过他。
“五弟…自求多福，我先回去了。”方瑾放下茶盏，忙不迭的溜了。
“可真是我的好哥哥。”方瑜咬牙切齿，把他一人留在这虎口之下，这会儿不怕他小师妹误会了？
擎苍顺手将婢女手里的茶点接过，想着顺道跟方瑜汇报西郊军营布防完毕之事。
“五哥哥身边怎么没个婢女？都是些男人在伺候？这些男人一个个都粗心大意的，怎么能把五哥哥伺候好？”
擎苍一听到‘五哥哥’这个称呼，如同方瑾刚才的神情一般，手一抖，茶盘差点扣在地上。
“我尚未成婚，身边若是婢女跟着，总归是不方便。军营有事？”
方瑜本想着那既然军营有事，就请韩小姐改日再聚。方瑜瞪着他的近卫，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来两个洞来。没想到擎苍是个没眼力见的。
“啊…不是大事，五爷…先忙…”
眼看着现在也没了逃跑的机会，方瑜只得继续如坐针毡，“韩小姐怎么会来？”
“今天天气好，想和五哥哥出去吃茶。”
方瑜一听能把这尊佛从家里请出去，赶紧应下来，带着她出门了。
*
本应大年初二走亲访友，当时胤昭和简玉珩都不在，于是司马、简、贺三家，将聚会的时间改到了二人回京之后。
简玉姗和胤昭牵着手走在前面，贺兰时不时聊闲，被胤昭当街打得抱头鼠窜。简玉琼、简玉珩和胤暄三人在身后一边谈论国家政事，一边给两位姑娘当钱袋子。对贺兰被打一事选择视而不见。
“我说三位，朝堂上的那些事何时不能谈论？先安安心心的过年吧。”
“就是，二哥和昭儿姐姐前几天刚从朔州回来，现在还要听你们叨叨这些烦心事。”
“是，小妹教训的是。”
越过三人的肩膀，胤昭看见方瑜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他手里拎着大包小裹，身边站了个妙龄女子，与他举止亲密。方瑜背对着她，她不知道方瑜是何表情，只是那女子脸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三师兄？”简玉珩顺着胤昭的视线回过头。
方瑜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将手里的大包小裹随意放下，拎了两坛酒和一包糕点过来。
“本想去拜见司马大人的，这…突然被别的事绊住了。听说司马大人喜欢小酌，路过酒肆恰好发现了这白鹤泉，你们给捎回去吧。等我下次有空，必登门拜访。”
“谢过三先生了。”
“这是给你的。”
方瑜将酒坛递给胤暄，转手将那包糕点拎到胤昭面前。胤昭看着糕点，没伸手接。
“你和别的姑娘一起逛街，给我买糕点？”
“看到了觉得你会喜欢，便买下来了。”
那女子端庄的走过来，贴着方瑜站好。眼神不善的瞥向胤昭。
“这位是…？”
“你应该见过，书院十先生。”
“十先生？上次你们去紫云台参加清谈会时，我才刚进宗门，哪里会见到十先生？可后来听说十先生病了，本想去探望，却被七先生拦在了门外。”
“你在紫云台病了？”胤暄第一次听闻此事，担心的问道。
“…风寒。”
“还好还好，不是大毛病。”这女子拍着胸脯，仿佛受了惊吓。
胤昭皱眉看她惺惺作态，突然开口道。
“她就是那西域最明亮的夜明珠都比不上的女子？”
“不是。”
方瑜不加思索的立刻作答，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她虽不明白胤昭这句是何意，可方瑜的答案，无论是内容上否定她她不如夜明珠，还是作答速度上，都表明了不想让对方误会。
胤昭冷哼一声，抢过他手里的糕点，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西域最明亮的夜明珠？哪位啊？”简玉珩用袖捂唇，笑着调侃道。
今日的宴席可比几月前更隆重了许多，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主桌设于正堂，偏殿也摆满了坐席，一年之中只有过年时，司马家的家仆也可一起入席。
席间简夫人又提起想要提亲，简玉珩借着胤暄还未娶亲的由子，说胤昭现在还小，不急。总归是劝住了。
胤昭坐在池边，仔细思索着关于自己的婚事。她虽未觉得她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但是身边的人总会时不时的提及婚事。她不知是否会被指婚，会指给那一个皇子。也不知，若没被指婚，会嫁给谁，九师兄吗？
她望着月色发呆。
“行十。”简玉珩找过来，看见他一脸愁容立刻知道她在苦恼什么，“你是十先生，没有人能强迫你嫁不愿意嫁之人，包括皇帝。”
“可……那不是抗旨？”
“有夫子呢，你怕什么。”
胤昭低头摆弄腰间的荷包，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不过是祈福孩子平安的小挂件。上元节要到了……
“行十…荷包一定要送给你真心爱慕的那个人。知晓了吗？”简玉珩出声道。他强调了真心两个字。在胤昭的脑海里，方瑜的面孔一闪而过。她有些惊慌的撇开视线。
简玉珩叹气，这小丫头怎么不开窍呢，“我会做宠你一世的小师兄。”
简玉珩把胤昭送回她自己的院子后，和家人一起上了回家的马车。
“母亲收起向司马家提亲的心思吧。”
“怎么？你不喜欢昭儿那丫头？”
“行十有心上人，我也只当她是小师妹，母亲可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唉，多好的女娃。”
简玉珩笑出来，“也就母亲瞧着好。她可是能把敖小将军，追得满院子跑的人。敖夫人也很喜欢行十，都把她当女儿养了，母亲也可以试试。”
简夫人摆手，“一个玉珊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长得又漂亮…不过你说，”简夫人用肘怼了自己的丈夫一下，“我总觉得…小昭和司马家的另外三个长得也不像啊…”
“别瞎说。”简大人出言制止，“你这个妇人，别妄议别人家事。”
“确实啊！你看咱家，玉琼玉珩像你，玉珊像我。你看看小昭的性子，和司马家哪一个都不像…”
“那你说昭儿是哪来的？你看看司马家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成天上蹿下跳的，不是亲生的能这么惯着？玉珊就是你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