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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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哈卡用尾巴一击抽碎的“方瑜”，是他的镜像分身。
可即便是这样，当亲眼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之后，方瑜的队友们还是下意识在心里感到咯噔一下。
同样，躲在暗处中潜藏的方瑜本人，脑海里也不禁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这真的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存在吗？
如果哈卡出现在了地球，五常是不是会放弃民众，直接用核弹洗地？
原本以为这个加强版分身能多坚持个一小会儿，甚至可以和巨魔兄弟们形成夹击之势，打哈卡个措手不及。现在可倒好，他妈的这个老风蛇竟然一尾巴直接把“另一个自己”抽死了……
……
“冷静，冷静方瑜。”
草丛里，人类法师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在心里对自己安慰道：
“这场战斗你最多只能打打辅助，不要想着当主力了。”
“有哈卡、希尔瓦娜斯、以及阿强他们在，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扛。”
“一定一定、千万千万别把自己玩儿死了。”
“关键时刻直接传送走，不要犹豫！”
方瑜的这番举动并不仅仅出于谨慎，毕竟，能在哈卡往自己这边嗅着鼻子探来时，还保持神情自若的，恐怕也只有守护者级别的存在了。倘若在此情此景下的人时富强，那他一定会说：
“沃金，你他妈的给力一点啊，要是浪费了老子这次的佯攻，老子以后肯定会把你的獠牙掰下来塞进你的菊花里……”
……
“这是？”
眼看着大军就要进入到哈卡攻击范围内的沃金显然没搞懂情况。
出于距离的原因，他并没有认出来那名“阵亡”的人类法师是谁，但对方如此突兀出现后，又直接被哈卡抽得粉身碎骨，怎么想怎么没有道理。
“这到底是来自于哪一方援军阵营中的助力？”
“人类……难道是和赞达拉氏族一起来到此处的联盟成员？”
“没道理啊，他们的军阵在西北方，怎么会有法师忽然传送到哈卡身后的位置去送死？”
没有欣喜，没有惊呼。
因为按照沃金原本的计划，自己就是要带着这群莽上头了的穿越者找哈卡送人头的。
哪怕对方不使用堕落之血，只要自己在这期间能再给予哈卡足够的伤害，他就不信那个夺灵者能放任这么多移动“补给品”不去享用。
方瑜看到了沃金分发到军阵中的毒药试剂，却没看到暗矛首领的第二层用意。
“冲！”
沃金硬着头皮指挥道：
“不用在乎什么阵型，尽情地朝那个血神进攻！”
“让它见识一下我们的力量。”
说完，只见沃金在一众向前方奔腾的迅猛龙骑手中，高高的跃起。
深黑色的法力像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的影子，几乎是一瞬间，曾经那个能和哈卡分庭抗礼的假邦桑迪虚影，就再度出现在了荆棘谷战场上。
“吼！”
哈卡的咆哮，在它还未将脑袋完全转回来之前就响起了。
那音浪直接化作了一道有形的冲击波，从他的血盆大口中爆裂开来。一切正如沃金所担心的那样，这个可恶的夺灵者在献祭了自己的信徒之后，肉体力量变得更强了。
在一片“卧槽”和“what the fuck”的声音中，沃金操控着自己的须佐和哈卡开始二番战。
轰！
音爆声在气浪爆开后延迟了几秒，才传进了暗矛巨魔们的耳中。
如此夸张的场面，简直比他们在Imax影院里看哥斯拉系列电影还要过瘾。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身边的空气如针刺一般将皮肤灼得生疼，肾上腺素极速飙升的感觉配合着莽上头的冲动，竟是让穿越者暗矛巨魔们生出了“建功立业，就在此时”的想法。
“我他妈以后有故事能和儿孙吹牛逼了！干他妈的！就算只抠下哈卡的一块鳞我都赚了！”
“对！干他妈的！反正身上家当没多少，死了也没多可惜，能当五秒真男人就别他妈当懦夫！”
“Fuck this shit! Nigger! I’m going!”
(干他娘的！我的尼！我要上了)
“I don’t care if this motherfking snake like monster’s gonna kill me or not!”
（我不在乎这个傻逼蛇形怪物会不会把我干死！）
“but I’m surely gonna fuck this motherfker before it fucks me!”
（但我一定会在它干我之前把它干了！）
……
正和哈卡梅开二度的沃金没有闲工夫使用他的翻译道具，但他的余光，其实一直盯着身下的那群冒险者。
如果让他选，他还是希望一切能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先用穿越者们的血肉当诱饵削弱哈卡并使其中毒。
可是……
眼下这种不得不为之的情况，似乎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期啊。
你们这帮假冒的暗矛巨魔们……怎么……
怎么不跑啊？
……
铛！铛铛！
兵器敲击在哈卡硕大的鳞片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这下轮到哈卡感受诧异与难以置信的情绪。
啊？
时代变了吗？
难道这群蝼蚁看不出来体型上的差距？
就为了造成一些完全没有刺痛感，只能算得上是挠痒痒的攻击，便打算豁出性命了？
……
或许是出于对手下败将的不屑，或许是真的被穿越者们的疯狂举动给惊讶到了，这名夺灵者竟然在和沃金角力的过程中分神了那么零点几秒。
有句俗话说得好，高手过招，拼得就是毫厘之差。
这种程度的破绽，对于有神力加持的沃金简直不要更明显了。
“喝啊！”
在暗矛首领的一声怒吼下，包裹在其身体外的神力虚影猛地向内部一颤，紧接着，一根漆黑如墨的长矛，便从他神力外衣的胸膛处激射而去。
沃金的这一击非常得不简单，先不说其威力如何，光是观察其使用完技能后神力虚影变小的程度，就明显能发现那条漆黑长矛是献祭大量神力才能使用的招数。
感受到危险的哈卡猛地将分散出去的注意力收回，但这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呲！
利器没入肉体的声音似乎让整个荆棘谷窒息了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卡与沃金所在的方向不敢出声。
没有怒吼，没有哀嚎。
在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被命中后，夺灵者的风蛇脑袋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它难道不痛吗？
痛，钻心的痛！
自它此次现世于艾泽拉斯之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剧烈的疼痛。也正是因为这痛楚太过猛烈，才导致哈卡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哪怕是在1500年前，赞达拉氏族所组建的联军，也不过是用了驱逐的方式才将他从物质位面赶了出去。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啊？凡人的实力就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有这个沃金，明明已经被我击败一次了，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他变强了的感觉？这个叫做艾泽拉斯星球在这现年里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带着疑问，也带着愤恨，哈卡再一次行动了。
它的蛇尾不断扭动着，翅膀也跟着簌簌地颤抖，整具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极度不自然的状态。说来有些奇怪，许多穿越者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莫名的联想到了气球快要吹爆时的样子。
见识过哈卡使用堕落之血的沃金以为对方这是要故技重施，正要给自己身下的穿越者暗矛巨魔们鼓舞一下士气，但身经百战后所给予他的战斗直觉，却不停地将危险信号输入进他的大脑。
噌！噌！
沃金并没有犹豫，像他这种级别的老兵一向都对自身的预感十分信任。原本和哈卡利爪纠缠在一起的虚影的双臂，就这么直接被他抛弃了，颇有种用实际行动来诠释“壮士断腕”的意思。
嗖！
黑色虚影向后方急速退去，仅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后，哈卡身上的变化就印证了沃金的猜测。
比血液更加殷红的红色开始从夺灵者的鳞片缝隙处渗透出来，原本鲜艳而危险的蛇鳞图案，竟是慢慢变得阴暗了起来。看那模样，竟似是连阳光反射这种基本物理现象都受到了影响。
沃金虽然称不上是多么博学，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所累积的经验，还是在艾泽拉斯星球上排得上号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不上来哈卡这番变化是意欲何为？正当他开始绞尽脑汁地从记忆中搜索类似的场景时，一阵来自地面上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Fuck! that motherfker is going into berserk rage! Run!)
（卧槽！它狂暴了！快撤！）
沃金在脑海里对自己一阵腹诽，道：
“狂暴？狂暴是什么技能，他说的每一个词我都能听懂，但是为什么放在一起之后……”
这并不能怪沃金理解能力差，事实上，就连穿越者们也没想到，本来是游戏中为了防止玩家们用全坦克阵容磨死boss的设计，会出现在真实的艾泽拉斯世界。
“这太不合理了！”
又一名战士边跑边说道：
“本来实力差距就已经很离谱了，它竟然还会狂暴，玩儿个屁！”
……
来自身体四周的聒噪并没有分散走哈卡的注意力。相比于缺少情报的沃金，夺灵者显然是不怎么在乎身下的这群蝼蚁们有何行动。此时此刻，已经狂暴化的它就算是想要冷静也是不可能的了，那铭刻在其灵魂和骨髓深处的嗜血欲望刺激着它的每一条神经，并将所有情绪和思想都化作了一句话：
干掉那个让你负伤的杂碎！
沃金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无数根在血液浸泡后，凝结如钢铁般坚固的羽毛，便化作利刃向他飞来了。
是技能吗？还是……
铛铛铛铛！
在强行用神力凝结成防护罩之后，沃金身体周围的虚影又缩小了几分。没办法，以哈卡现在的攻击速度是根本不允许沃金分神出去做局势判断的。能在不受伤的前提下接下这第一波进攻，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恶！”
沃金眉头紧皱着。
“如此可怖的攻击，竟然只来自肉体力量……”
“所以刚刚闪烁的东西，是它的翅膀吗？”
还没等他推断完，哈卡的第二发进攻就已经赶到了。
随着夺灵者翅膀的翻腾，猛烈的气流将大量实力不济的穿越者暗矛巨魔以及它自己都带到了空中。虽然体型巨大，但哈卡的确是风蛇没错，这种有气态属性加持的魔法生物就算看起来再笨重，也能够借助风的力量展现它们的轻盈与迅捷。
狂风呼啸着，如同巨人怒号一般。
沃金做出将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动作，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那大家伙的动作。
那风蛇旋转着，腾挪着，随后竟是如同陀螺一般朝着哈卡袭来。
包括希尔瓦娜斯等人都不曾想到，这名被誉为夺灵者和血神的怪物的杀招，竟然不是瘟疫，也不是魔法，反而是它的尾巴。
巨型蛇尾的末端在高速移动下，已经化成了一片黑芒。剧烈的音爆声在它还没有击打到沃金的神力虚影前，便已经响起了。
方瑜、希尔瓦娜斯以及哈杜伦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
是的，冲了出去。
尽管沃金已经和他的神力外衣化作一颗炮弹飞远了，尽管此时的哈卡看起来是那么不可战胜，他们还是一同朝着那风蛇怪物冲了上去。
沃金败了吗？
不知道……但此时仍然躲在草丛之中的两个方瑜都是张大了嘴巴。
“希尔瓦娜斯与哈杜伦……”
“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不遗余力的帮沃金？”
“私交？个人利益？种族的未来？还是说……同为艾泽拉斯居住者的责任？”
“不对不对，现在更应该讨论的是，到底这两个家伙有着怎样的底牌和底气，才会在见识过那个风蛇怪物的实力后冲出来，难道这他们也会用法师的镜像术吗？”
草丛里，方瑜与他最后一名镜像分身沉默着对看了一眼，他们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按照方瑜原本的打算，自己第二次派遣分身出击的原因有二：
一来，让一名已经死去的家伙再次出现在哈卡面前，可以达到让它诧异、疑惑、乃至于为此分神的作用。这样就算无法对夺灵者造成多少可观的伤害，也能给沃金他们拖一点时间出来。
二来，无论是沃金也好，希尔瓦娜斯等人也罢。作为魔兽世界故事中的重要角色，能在他们面前露一手，甚至发挥一定程度上的作用，肯定有助于自己未来的人脉发展。
……
“冰霜射线！”
天空中的方瑜分身没有闲心同本体一样考虑那么多问题，在面对哈卡这种等级的存在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消灭前把能打的输出都打出去。
原本有一人手臂那么粗的冰霜射线，在硕大的风蛇头颅面前，竟是如同一根面条一般细小脆弱。带着寒冷气息的光束仅仅是让哈卡注意到了方瑜，紧接着，还没见它受到多么严重的打击，一阵由血雾和风压组成的气流就强行吹散了对方的攻击。
半空中，方瑜的分身被震退了数米，不过已经化身成女妖形态的希尔瓦娜斯与骑乘着巨型龙鹰的哈杜伦却是一动未动。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携带者奥术能量和死亡气息的箭矢，就如同是从现代化武器中喷出的子弹一样朝哈卡倾斜而去了。
“我的天啊……”
天空中的壮烈场景，让不少巨魔穿越者都暂时地忘记了危险。他们一边仰望着头顶的激烈战斗，一边感叹道：
“原来他们这群Npc一个个都是这种实力的吗？”
“看来暴雪的设计师和负责制作cG的技术人员，还是太保守了啊。”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拥有女妖之躯的希尔瓦娜斯行动起来宛如鬼魅，每当哈卡的攻击就快命中时，她总能化作一团烟雾散开，并从不远处的地方再次凝结躯体发动攻击。反观需要骑乘坐骑的哈杜伦，就明显跟不上这样的节奏；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只能从更远的位置对哈卡发动进攻。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在牺牲了的一定的攻击威力和命中率之后，他的攻击频率和火力覆盖都得到了保障，输出自然也就比希尔瓦娜斯稳定多了。
“那边那个法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方瑜分身的左手边传来。
“哈，没想到竟然是你！”
说话的人正是被哈卡一尾巴抽出去的沃金。
方瑜分身仅仅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天空中的神力虚影，随后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底牌和杀招之类的？”
“我可不想硬生生把这家伙磨死。”
他手上施法的动作没有停下，大量的寒霜魔法弹与冰棱正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哈卡所在的方向射去。
沃金并没有急着对哈卡发动进攻，而是非常郑重地开口说道：
“仔细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把这份情报带回到本体哪里去。”
“哈卡现在的状态，被我率领的穿越者巨魔们称作狂暴。”
“虽然并没有你们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在刚刚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哈卡在进入了狂暴状态后，大概率是失去了施法能力。”
“如果你能将它的行动控制住住几秒的话，我有信心可以将它彻底重创。”
随着沃金的话音一落，其神力外衣上忽然突出了一根尖刺，就仿佛是复刻他偷袭哈卡时的那招一样，径直洞穿了方瑜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