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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会关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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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止单肩挂着书包,应茜规规矩矩背着包,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她的瘦小仍旧被衬了出来。

几个三中学生在后头嘀嘀咕咕。

“这是陈文止吧?旁边这个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知道,没见过,他女朋友吧。”

“啧啧啧,他这种人都能找到女朋友,我为什么没有……”

他们的声音很大,应茜动动耳朵,左耳进右耳出,并未留意,忽地想到什么,偷偷瞄了眼旁边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大抵是听到了,面色比方才更沉,下巴弧线柔美地向脖颈延伸,眼下那颗小小的红红的泪痣深深刻在应茜的心尖。

“你要认路,别看我。”陈文止菲薄的唇张了张,语气不咸不淡。

应茜捣蒜般点头,嘴巴却很任性道:“不是有你吗?”

陈文止默了默,很快又说:“你不会每天都遇见我的。”

“哦。”她应声,眼睛往四处都看了看,都是些陌生的建筑。

这个城市对于她来说,都是生疏的。

她时不时开开小差,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只是肢体还在随着大脑的控制运动着。

突然,手腕触到一股温热,她蓦地抬头,却见少年目光深邃,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绿灯,大手避嫌般抓在她手腕的电子表上,尽管还是有部分擦到了她的肌肤。

“别发呆了,过马路不能发呆。”他气息干净,声音清冽道。

这时过马路的人多,他跟着人群涌过去。

应茜的脉搏都要被压迫到,心跳迅速地加重,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这是人生头一次被除父亲之外的异性拉着过马路。

嫩白的脖子,耳垂,脸颊,不约而同染上了异样的红,就像是体温计忽然碰到了滚烫的开水。

她忍住不抬头看。

过完马路,陈文止松开了手,又把手插回了校服口袋,漆黑的瞳仁微微转向扭捏起来的应茜。

他接着不久前说的话,刻意压了压嗓音,继续道:“过马路发呆,容易被撞死。”

这段话传入耳畔,应茜瞪大了眼睛:“?!”

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小臂就挨了一巴掌,他吃痛,不自觉“嘶”了声,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

“陈文止,人呢,有的时候,还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她苦口婆心,见少年往旁边靠了靠,她伸手拧住了他小臂的肌肉。

“我实话实说而已。”陈文止嗓音微颤,忍着痛抽回胳膊,薄唇扬了扬,偏头不看她,低声嗤道,“呆子……”

“什么嘛!”

应茜白了他一眼,有些要服软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帮……”

“举手之劳。”他没等应茜话说完,就止住了话题。

应茜咬唇闭麦。

两个人静静走在一排枫树下,红色的枫叶飘落,踩在早已干枯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四周少男少女们追逐着,笑着,闹着,不免有几个拿着书背单词写题的,马路上电动车后座甚至有还在刷题的。

此时的天还是有些阴沉。

“怎么不说话了?”应茜开口,“现在很无聊哎。”

“说什么?”陈文止不擅长作为一个话题的发起者,他只负责接话,而且接的话并不一定有人喜欢听。

他等了一会儿,应茜没开腔,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空气凝固了。

应茜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摆出了个敷衍的笑,“我在想我们两个应该聊什么。”

“你在三中有认识的人吗?”陈文止突然问。

她一汪清水似的眼眸在询问下越发澄澈,似乎容不得丝毫谎言。

“你啊。”

“嗯,行。”陈文止垂眸思索了半晌,不知在考量着什么。

“那你以后不罩着我吗?”她顺着往下问。

陈文止眉峰轻挑,凝着她澄澈的双眸,似笑非笑道:“你想我罩你?”

“毕竟就认识你一个人啊……”她忽然加重声音,一字一句,开玩笑玩笑般,“陈,文,止同学~”

每个音调都直勾心灵。

陈文止唇角弯起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一抹笑容者瞬即逝,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应茜失笑,他在躲什么!这是欲盖弥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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