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摆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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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项浩和上海的苏博同为富二代,两人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哥们,而且同为加代的弟弟。可是两个却因为一个女人翻脸,甚至大打出手了。
苏博正坐在办公室里,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项浩打来的。苏博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项浩肯定会打来电话,而且是为什么事打来电话。电话一接,“浩弟啊。”
“你挺好的吧?”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挺好的吧?你什么意思啊?”
项浩说:“我呢,最后跟你叫声博哥,以后也许我不能这么称呼你了。”
苏博一听,“你别他妈像有病似的。你想说什么?你直说。”
项浩情绪激动地说:“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啊?苏博,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你不知道吗?”
“你他妈少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不欠你的,也不该你的。”
项浩说:“我知道你不欠我的,但是你他妈对不起我。”
“我怎么对不起你呢?”
“我问问你是谁把小蔡搞走了?”
苏博问:“谁?”
“你说是谁?谁把小蔡搞走了?”
苏博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蔡是不是跟你好上了,是不是跟你好上了?你别跟我说不知道,也别跟我撒谎。我什么都知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她搞走了?”
苏博一听,“你想问什么吧?”
项浩说:“苏博,我就说你他妈做人不讲究。你我十来年的感情了,对不对?你到太原,到我的俱乐部,我七八百万新买的跑车,你看了说喜欢,我二话没说立马就送给你了,是不是?”
“是。”
“那我他妈看好的女人,你给撬走了啊?你没看见我在车展上手捧鲜花,现场表白吗?你把她领走了,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项浩啊,我认为我们是兄弟。你说你给我花钱,对我好,我承认。但是我对你也不薄,对不对?我俩是相互的,你到我连吃带住加上玩。光是上海的房子,我都送你四五套了。别提钱了。你不能说你喜欢的女人,别人就不能喜欢了吧?但是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说,是她主动来找我的,跟我这个那个的,当天我又喝了点酒......话说回来,你俩也没确定关系,你现场表白仅仅是你的表白了。她没答应你呀。我特意问她,我说你来了,项浩怎么没来?她说你和她没确定关系,也不是男女朋友,我也没多想。她非要跟我喝酒,这不就......项浩,你想多了。”
项浩一听,“放屁,我想多了?你跟我说实话,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走了。”
“去哪了?”
“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项洗叹了一口气,“苏博,你我哥们算是到头了,以后基本不能处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什么怎么办?你希望怎么办?”
“苏博,你做了对不起哥们的事,你问我怎么办?”
苏博说:“你想怎么办啊?”
项洗一听,“我跟你不用谈了。你等着我,我去上海找你。”
“那你来吧。”苏博啪地挂了电话。
一旁的刘雪说:“博哥,你别跟项浩计较。他有点死心眼,一根筋。回头我帮你劝劝他。”
“你劝不了他。他要来找我。怎么劝呢?能说什么呢?”
刘雪说:“你说这能说什么呀?这算个什么事啊?都是圈子里的哥们儿,都是这种身份了,还能真往心里去啊?”
“妹妹,这事你就别管了。他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我没法解释,你说我能解释什么?就像我说的,如果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什么话都不能说。这女人根本就没跟他怎么的。她来找我,当天喝点酒,大伙人也多,我都喝得神志不清了,我没法解释,我也不解释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那你俩这样不得红脸呀?”
“哎呀,不提那些了,红脸又他妈能怎么样呢?我解释不了,我怎么解释。拉倒吧,你回四川吧。”
“我回什么四川呢?我陪着你。”刘雪只能静观其变。
项浩把电话打给了圈子里资深大哥常甫。常甫,人称甫哥,上海人,第五代富家子弟。电话一接通,项浩说:“甫哥,我是浩弟。”
“哎,浩弟,你好。”
“甫哥,我跟你说个事。苏博真他妈不是东西,太他妈不讲究了。我在车展会上认识一个女孩,我现场手捧鲜花,当场表白。女孩是没答应我,但是转眼苏博把她勾跑了。你说苏博这事是人干的吗?”
常甫一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就别管什么时候的事了,甫哥,你给评评理。”
常甫说:“苏博不对,这事苏博做得不对。哪能这么做事呢?这不是典型重色轻友吗?”
项浩问:“甫哥,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你这怎么办啊,你想怎么呢?”
项浩说:“我想找他当面问问。”
常甫一听,“你当面问他有什么用啊?你俩好吗?”
“呃,我跟他就这么回事,有什么好不好的。好的话,还能这么干吗?”
听了项浩这么一说,常甫火上浇油,说道:“那你要相信我的话,你揍他。”
“啊?”
“你揍他就完了呗,还有什么考虑的,对不对?我跟苏博关系一般,我跟你最好。遇到这种事,你说我能怎么说,你就打他吧。甫哥永远支持你,我跟你是一伙的。”
项浩一听,“哥,你在上海吗?”
“我在上海的呀,最近我不忙,我没出去。”
项浩说:“我去上海找你。如果苏博啰嗦半句,我就带人过去打他。”
“行,那我就不管了啊。”
“好嘞!”项浩是个实心眼的人,没有多想。放下电话,项浩就开始找社会人,准备去上海打苏博了。
2
亦做师娘亦做鬼。常甫刚跟项浩说两人关系最好,却马上把电话打给了苏博,“苏博,项浩要打你,你知道吗?”
苏博一听,“项浩要打我?你怎么知道的?”
常甫说:“他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撬了他的女朋友,有这事吗?”
“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是那女的主动找我的。”
“别管这些了。我拦他了,但是没拦住。我说你可不能打呀,苏博是我弟弟,哪能这么干呢?苏博,我跟你最好,我不得偏向你嘛。我说苏博有可能是喝多了,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或者没想那么多。但是项浩坚持要打你。怎么办呢?”
苏博一听,“他吹牛逼,他要打我。”
常甫说:“项浩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他挺反感的,我跟你好。他要打你的话,你这边......”
“行,我知道了。来了再说吧。”
常甫说:“反正你有什么事,你找你普哥。”
“哎,好嘞。”放下电话,苏博说:“草,我看你怎么打我。”
项浩在太原找到了社会人老猫,调了四五十号小子。从父亲的小车队调了十五辆车来上海了。到了上海,直奔苏博家的公司办公楼底下。车停好后,所有人都下了车。老猫来到项浩跟前,“浩哥,怎么做?”
项浩在楼下看了看,“猫啊,你看到那辆红色的跑车了吗?”
“那辆法拉利?”
“对,你带人去把那车给我砸了,还有旁边的那辆劳斯莱斯也给他砸了。这两辆车都是我送给他的,我花二千多万买过来,送给他这个白眼狼了,你们把这两辆车全给我砸了。”
老猫领着四五十个兄弟转眼间就把两辆车砸了。项浩背着手在旁边看着。保安没敢上前阻拦,而是通过对讲机告诉了经理。经理在楼上一看,这不是浩哥吗?赶紧使起电话打给了苏博。“博哥,我是保安部赵经理。”
“哦,怎么了?”
保安经理说:“项浩带了不少人到公司楼下,把你的车砸了。”
苏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把谁的车砸了?”
“把你的车,红色的法位弟跑车,黑色的劳斯莱斯。”
“他砸了我的车?”
“他带了不少人过来,一句话没说,进来就开始砸。”
苏博问:“项浩呢?”
“在楼下站着呢,正指挥拆车呢。保安没敢出去。博哥,怎么办?”
苏博说:“你不用管他,随便他砸。”
“那不可惜了嘛?”
“他买的,你让他砸。”
“那行,博哥。”经理挂了电话。
眼看两辆车拆得差不多了,项浩一摆手,“行了。走吧。”
一帮人上了车,开走了。经过门卫的时候,项浩的大声说道:“哎,你告诉苏博一声,从今天开始,我项浩不认识他。他别有事犯在我手里。告诉他别惹我。他若惹我,我连他一起打。”说完,项浩带着人扬长而去。
苏博和刘雪从楼上下来,看到两辆车被拆得不成样子。刘雪心疼地说:“博哥,这怎么办呀?”苏博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项浩在上海也有一家汽车俱乐部。在往自己俱乐部去的路上,项浩打电话把砸车的事告诉了常甫。常甫一听,“浩弟,你这事办得挺性情啊!行,哥知道了。”挂了电话,常甫拨通了苏博的电话,“哎呀,苏博啊,你说我怎么说你啊,这事儿你能忍着?”
苏埔一听,“你什么意思?”
常甫说:“兄弟,你要听我的,这事甫哥替你出头。我手底下有点小孩儿,我给你派过去,归你调动,你就直接找项浩问清楚,问他什么意思。他要是装b,你就揍他。我们是上海本地的,他是外来的,我们要相互帮助。”
苏博一听,“行。甫哥,我知道了。”
“那我把人给你带过去,我就别露面了,两面我都认识。”
苏博说:“不用,我这边有人。”
常甫又说道:“刚才项浩给我打电话,电话里面对你好一顿骂。我拦都拦不住。我说苏博不是那样的人。他告诉我那也不行,我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博,反正我觉得这事挺他妈丢脸,来你一个本地人让钱地人欺负了。”
“ 好嘞。”苏博挂了电话。
苏博对身边的人说:“把内保叫来,把老景他个都叫来。”
大光头老景拎了一把砍刀来到苏博身边,“博啊,怎么了?”
“你带人跟我去项浩的俱乐部,把他的俱乐部砸了。”
老景一听,“砸他的俱乐部?博啊,干什么呀?”
苏博手一指,“你看看,你看他把的车砸的。老景,你说我心里能舒服吗?”
老景一看,“你这......当哥的说句话,你们两个犯不上啊,你俩多好啊,哪能办出这事呢?这不耍小孩脾气了吗?”
苏博手一指,“老景,我问你,你是谁的兄弟,你跟谁好?我就问你能不能去?你要是去不了,我叫别人。你就不用在这干了。”
“博呀,景哥毕竟是过来人。你看你俩因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好哥们之间是相互包容的,没有什么解不开的。”
苏博说:“是我先挑的事吗?是我不包容他了?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老景说:“这样吧,我陪你去,我帮你问问。能说得开,最好。说不开的话,大不了哥们不交了。何必搞得脸红脖子粗呢?你也消消气。景哥陪你去,当面聊聊,当面问问。”
常甫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3
里挑外撅,常甫觉得还不够,觉得自己的参与还不够。
常甫身边的哥们说:“甫哥,苏博和项浩拿你当哥哥,你左右来回这么说,好吗?”
常甫说:“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能让苏博和项浩走得太近。我要把他俩拆开,都得跟我好,知道吗?苏博单独跟我好,项浩也得跟我好。我就是不能让他俩好。他俩好就不行。他俩都跟我好,我就有买卖做了。这俩小子都他妈有钱,而且是花钱不眨眼的选手,我得想办法琢磨他俩。我们过去看看去,我得往外挑。”老景陪着苏博直奔项浩的俱乐部。
俱乐部里,项浩正和合伙人说话。门口一个小子喊道:“浩哥,来人了。”
项浩一回头,手一挥,“抄家伙。”
四五十人把各种器械拿在了手中。手里拿着大砍,来到门外,老猫问:“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苏博和老景都下了车。苏博手插在兜里,问:“项浩呢?”
“项浩是你叫的呀?”
苏博手一指,“我跟项浩说话,用不着你啰嗦。你把项浩给我叫出来。项浩!”
项浩走了出来,问:“干什么呀?”
苏博说:“项浩,我问你,我哪点对你不行?我差你什么了?你到我公司门口把我的车砸了,你眼里还有你博哥吗?”
“我眼里要是还有你这样的哥,我他妈还有心吗?我连脸都不要了。你能来问我,你也是挺不脸的啊。我为什么砸你的车?”
老景在边上一摆手,“博啊,浩啊,你们哥俩多好啊,何必这样啊?有什么事不能聊呢?两辆车算什么呀?对于你俩还叫钱吗?博,你听我的,你毕竟是他哥,你进去,哥们谈谈吧。有什么的,打不了仗。”
项浩说:“我也没想打架。苏博,你这事做得肯定是不讲究。你非得到我俱乐部门口来。我不高兴的。你记住了,你真实不了俱乐部的门。,今天你进来,我就砍你。老猫,只要他敢进,你就砍他。”
两个正争执不下,常甫到了。从车上走下来,“博弟!”
苏博一回头,“甫哥。”
常甫说:“你俩在干什么呀?项浩!”
“哎,甫哥。”
“你俩闹着玩呢?我这不是说别的,项浩,你等会儿。苏博,你在这干什么呢,你怎么不进去呢?”
苏博一听,“我怎么进去?不让我往里进。说我进去就砍我。”
常甫说:“你身边带这帮小孩是摆设呀?”常甫手一指老景,“你是不是头啊?
老景哎了一声音,表示回答。常甫说:“你怎么不砍他呢?苏博挨欺负了,受气了,你看不出来呀?你是怎么当头的?进去砍他去啊!”
老景一听,“我砍谁呀?”
“你砍他去!谁给苏博气受你不知道啊?给你们工资是干什么的啊?养闲人啊?”
老景一听,“不是,哥们儿,你真也是好朋友哈。这俩人的关系有多好啊,你在这圈拢他们打仗啊?”
“我什么叫圈拢打仗呢?苏博啊,这事我认为是可忍,孰不可忍。真也是的,哪有这么干事的?到人家公司门口砸人家的车,是哥们做的事吗?你自己看着办。你等会儿,我进去说说他去。”
常甫走进俱乐部,说:“被我在门口骂了。我说你做的叫什么事,是人事吗?难怪项浩生气。甫哥对你这份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甫哥对我好。”
“正好我要到太原那边去开发,有两个买卖,我们俩一起做,不带他玩。我们俩好。我进去坐一会。项浩,苏博一会儿要是进来,你就打他。你甫哥在这,你怕什么?上海是他家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项浩说道。常甫到俱乐部里面去了。
刘雪开车过来了。一下车,刘雪说:“你们俩干什么呀?”拉着苏博的胳膊,“博哥,你干什么呀?”
苏博一甩手,“什么玩意我干什么呀?”
“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干什么呀?你真能打浩哥啊?浩哥!”
“噢,雪儿。”
“浩哥,你快进去。博哥不是来打你的,没那意思。哥们还能打起来呀?博哥,你赶紧上车,赶紧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我给代哥打电话。我们哥们之间就这么闹事吗?让别人看笑话不,让人寒心不?你俩是什么感情?你快听我的,来来来。”
刘雪拉着苏博。苏博一甩手,“我不用你管。你赶紧走,你走你的。刘雪,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刘雪说:“我怎么就不懂啊?不就一个女人吗?能怎么的?你真要是相中那个女人,或者项向浩也相中她了,我找几个姐妹把她腿打折。一个女人而已,算什么事啊?你俩谁没见过女儿啊?你走不走?”
“我走不了,他把我车砸了。你要走不了,我给代哥打电话。我最后问你一遍,博哥,你走不走?”
“我走不了。你让项浩出来。”
刘雪一听,“行,我打电话。”
刘雪把电话打给了代哥。“喂,哥,我是雪儿。”
“哎,妹妹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呢?”
“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哎,真不怕你笑话。”
加代问:“怎么了?”
刘雪说:“苏博和项浩在上海准备定点打架了。现在一人备了好几十人,在项浩的跑车俱乐部门口准备打架了。哥,你看这事怎么办?”
加代一听,“打架,因为什么呀?”
刘雪说:“呃,项浩在车展会上遇到一个挺心仪的女孩,跟人表白了。回身这个女的主动来找苏博,非要跟他喝酒。当天来不少朋友,苏博一看喝就喝吧,当天晚上两个人喝不少酒。可能苏博把她推倒了。”
“把她推倒了?”
刘雪把推倒含蓄地给代哥作了解释。
4
听了刘雪的解释,加代问:“然后呢?”
刘雪说:“项浩觉得苏博撬了他的女人。苏博认为你俩没有什么关系,是她主动找过来的。说当时酒喝多了,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俩人为这事闹别扭了。项浩带了不少人来上海,把苏博的车砸了。现在苏博带人到项浩的跑车俱乐部,要把俱乐部砸了。”
加代一听,“纯就是他妈闲得!你把电话给苏博。”
“哥,你等一会儿。”刘雪来到苏博跟前,“博哥,接电话,快点!”
苏博问:“谁呀?”
“代哥!快点,接电话。”
苏博把电话接了过来,“喂,哥。”
“是喝多了,还是吃多了啊?不应该啊,哪能办出这事呢?”
“哥,这事不怨我,当天我确实......”
加代说:“我没问你这个事。我说你还能带人去打项浩去啊?”
“不是,哥是偏向项浩啊?”
加代一听,“哎哟,我草,你以为我这么说话是偏项浩啊?”
“哥,这事你就别参与了。你怎么参与都不对,你说你是帮我还是帮项浩?你就让我们哥俩自己解决吧。他砸了我的车,我砸他的俱乐部,两下扯平。以后不在一起玩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挺好。你看行不行?哥,你就别参与了。你要是参与的话,里外都不是人。兄弟我求你了。”
加代说:“好办法,真是好办法。这样吧,你俩今天晚上先别打,明天再打,行吧?毕竟你俩都没准备好。一会儿我打个电话,我跟项浩也说一声。你们等我过去,我当面听听。我告诉你,苏博,今天晚上你俩要是敢动手,你别怪我翻脸。你要是不听哥的话,你我以后就不是兄弟,听到了吗?我问你一遍,我的话你听不听?”苏博不吱声,加代喝道:“说话!”
“听。”
“我明天过去,我要看着你们俩打。”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项浩。项浩一接电话,“代哥。”
加代说:“明天我过去,我现在就买飞机票,明天我就到了。你俩今天晚上要是动手,你别怪我跟你翻脸,以后不是兄弟了。”
项浩一听,“哥,我发现你偏向苏博呀。”
加代说:“我不偏任何人。你们要打就明天打,我给你们当裁判,我看你俩到底谁硬。不是男子汉吗?就来个单挑。别找兄弟,找什么兄弟呢?找兄弟比不出高低,就单挑好吗?你等我,明天我过去。”
项浩说:“你来也是白来。”
加代一听,“什么意思啊?”
项浩说:“我打不过他。”
“你打不过他?”
“单挑我打不过他。他以前练过拳击。我以前跟我爸卖醋,我能单挑过他吗?”
加代说:“说那些多余了。你等我明天到了再说。”
“哥,你就告诉我,你向着谁吧?”
“我......不向着谁,我向着我自己。你等我啊。你俩今天晚上要是动手,我跟你们翻脸,以后就不是兄弟了。”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加代叹气说道:“哎哟,我草他马,这一天和。”
敬姐一看,“怎么了?”
“苏博和项浩打起来了。硬不?”
“他俩怎么打起来呢?”
“不知道。说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一个女人?加代啊,你让我多想了。”
“什么意思?”
“是你介绍的吧?”
加代一听,“你滚犊子。”
“那你怎么管这个事呢?这些年我没怎么问过你,你的老朋友翻脸可不少呀。你跟杜崽闹矛盾,你跟老边他们闹矛盾,包括这个那个,你们是不是都是因为女人啊?加代,你说实话,我不怪你。”
加代说:“你疯了,你现在精神不正常啊?”
“我不管。加代,你好自为之。”
“你不纯有病吗?我得赶紧走了。我现在看你,都觉得懵逼,我赶紧走。”加代从家里出来了,买了后半夜凌晨四点飞上海的机票。
代哥的电话还是挺有力度的。苏博准备上车了,常甫一看,“项浩,项浩。”
“哎,甫哥。”
常甫问:“他干什么去了?”
“他走了。”
“怎么走了呢?”
项浩说:“我哥明天过来。”
“你哥?你哥是谁呀?”
“嗯,你不认识。北京的一个哥哥打电话了,不许我俩闹。说要是闹的话,就得骂我了。”
“我在这,你怕什么?我不也是你哥吗?苏博多操蛋呀,你不打他呀?”
项浩说:“明天再说吧。”
“不是,我发现你哥这人挺甩的。他这干什么的?”
“做买卖的,是我哥。”
“他是向你还是向着苏博呀?”
“不知道,明天来再说呗,甫哥。”
常甫一听,“明天我也来。我看看怎么摆这事,我看看你哥怎么样。如果摆得可以,我不说他。摆得不好,我倒要问问他。我问他到底向着谁?”
常甫出了俱乐部直奔苏博的公司,还是那套言语。苏博说:“行行,我知道了。甫哥,你回去吧。”
临出门前,常甫还不忘说道:“弟弟,这个事你绝对不能轻饶他。什么意思啊?跑上海来砸你的车,这不是打你脸的吗?男人都怕打脸。这哪是哥们干的事啊?”
“行,我知道了,甫哥。”
刘雪说:“甫哥,我觉得苏博和项浩再怎么闹,是哥们之间的事。你别火上浇油了。”
“我怎么是火上浇油了?刘雪,我比他大十来岁,你甫哥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做生意多少年,我自己都有几十个亿的资产。你说我能希望他俩闹吗?但是我要把这事跟苏博说清楚,我得让苏博心里有数。”
5
常甫挑拨离间没有达到目的,迁怒刘雪,而且对加代进行了诋毁。
常甫说:“苏博,你记着,即使你跟项浩不好了,你还有我呢,我跟你好。你能懂我的意思吗?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第一支持你,我都跟你最好。你跟我最好就行了。”
“我明白。甫哥,我心里有数。”
常甫说:“刘雪这孩子说话,我就不爱听。你是四川那边过来的,后期加入圈子的,你不了解情况。我跟苏博认识多少年了。小丫头片子说话不讨喜。”
刘雪一听,“怎么说话才讨喜呢?我哥不都打电话了吗?”
“你可别一口一个你哥你哥,你哥是谁呀?”
“我哥是加代,我哥是谁!”
“我怎么没听过呢?他算个鸡毛啊?”
刘雪一听,小手一指常甫,“甫哥,我跟你不太熟,你别骂我哥,听没听见?”
“我不跟一般见识,小丫头片子。苏博,心里有数啊!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们在哪儿,你到时候告诉我,我也去。”
“哎,甫哥。”
早晨八点不到,加代到了上海。李小春到机场接的代哥。车上,加代说:“不提了。苏博和项浩两个人闹别扭了。”
春姐觉得很奇怪,“他俩怎么闹别扭呢?”
加代说:“我也不知道。”
春姐问:“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我在路上打的电话,丁健下一个航班,一会儿能到,他自己去。”
“哦,那行。”春姐把加代接到了海天国际。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项浩。“小浩啊,你起床没?”
“哥,我没有呢。”
加代说:“你再睡一会儿吧,中午来海天国际找我。我到海天国际了。”
“放心吧,哥,我过去。”
加代说:“你一个人来。”
项浩一听,“我带了不少兄弟过来,我都带着吧。”
加代问:“你带来是给我看的,还是给谁看呢?”
“哥,你看......”
“行,你想带,你就带吧。”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苏博。苏博二话没说,“哥,你放心,我一定到。”加代也把电话打给了刘雪,让刘雪也过来。苏博没有告诉常甫,但是项浩给常甫打了电话。项浩问:“甫哥,海天国际,你去吗?”
“我得去呀。”
项浩说:“甫哥,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哥,我哥那人特别讲究,特别好。大概比你小四五岁,但是特别仁义,北京的。”
“哦,行,到时候我看看吧。他过来给你们摆手啊?”
“他过来谈谈。”
“好嘞。”
丁健来了,乔巴也带了十来个兄弟过来。等到十点多的时候,项浩来了。一进门,项浩一摆手,“哥,健哥,巴哥!”
加代看了看门口,四五十个人站在门外。加代问:“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从太原带过来的,都是兄弟。”
加代一听,“你把领头的喊进来。”
项浩来到门口,“老猫,进来。”
老猫一摇三晃地进来了。项浩介绍说:“这是我哥,叫代哥。”
“哦,代哥。”
加代手一指,“过来,离我近点!”
老猫往前走了走,“怎么了?”
加代问:“项浩和你什么关系?”
老猫说:“他是我弟弟。在太原有什么事,就是我管他。”
加代一听,“他跟苏博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我多少知道一点儿。”
加代说:“我不说你对,也不说你错了。你十字路口拐弯也正常,你帮着项浩。从现在开始,你带着你的兄弟回去,回太原吧。”
老猫一听,“仗没打呢。”
加代问:“打什么仗啊?”
“苏博跟项浩装逼,又这又那的,我陪项浩来的,我不能看着吧?”
“你是白来啊?”
“我,我不是白来呀。”
加代问:“你为什么来的?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
“项浩说给我个买卖。事没办,我回去......”
加代说:“老弟啊,你听我说,要论社会呢,我比你经验多,听懂了吗?论脑袋,论什么,你也不如我。我不想贬低你,带你那帮小孩赶紧走。这事没牵扯到你,你已经是万幸了,就别再要这要那的了,行不?要是赶上回太原以后,项浩心情好,对结果挺满意,给你拿个三五十万,这事不许再提了。快走吧,去吧!”
“你说走我就走啊?我得听项浩的。是吧,浩?”
项浩说:“我哥说你就听着呗。”
老猫一听,“不是,我这走了......”
丁健往前一来,脸凑到老猫的脸上,“你不乐意走啊?你拿社会那一套骗人啊?我哥的话没听懂吗?”
“不是你哥,谁哥,也不是我哥,我也不认识,对不对?且不论大和小,我是混社会的,小浩答应我了,说给我拿点股份,给我个活儿。中途让我走了,这账怎么算呢?就像哥们刚才说的,回去给我个三五十万的,这不是把我当要饭的了吗?哥们,你挺会说话的,我这......”
没等老猫把话说完,丁健啪地一下,把十一连子顶在了孝猫的脑袋上。老猫再也不敢说其他话了,“不是,在哥,我没别意思。我没说不走。我只是把这事说说,我就想问问回去活还会不会给。给,我就要。不给。我就不要了。没有必要。”
丁健说:“给你脸了,是吧?跪下!”老猫的腿已经打软,正准备跪下。项浩说:“哥......”
加代一摆手,“行了,行了。健子,把十一连发放下来。”丁健这才把十一连子从老猫的脑袋是移开。
加代问:“叫什么名字?”
“老猫。”
加代说:“我不跟你提别人了。大眼狗刘杰认识不?”
“认识。”
“那就行了。我就不让刘杰找你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给刘杰打电话了,我让刘杰找你。能走不?”
“行,我,我回去。浩啊......”
项浩一摆手,“你先走吧。”
老猫转身走出了海天国际,上了车,往太原去了。
6
海天国际里,项浩说:“哥呀,你看这事.......”
加代手指着项浩的鼻尖说:“我先不跟你说话、你先坐下,等苏博来。我们先一句话别说。”
过了四十分钟,刘雪来了。又过了二十来分钟,苏博和常甫两人同时到了。老景也带了十几个兄弟。苏博一摆手,“哥。”
常甫背着手,傲气地看了看。苏博说:“甫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代哥。”
常甫歪头看了看,“噢,你好,哥们儿。昨天我听苏博和项浩都提到你了。说你挺仁义,人挺好的。我叫常甫。”说话间,把手伸了出来。加代看了看,“噢,你好!坐吧。”加代坐着和常甫握了一下手。
加代说:“苏博,你坐我边上来,你和项浩面对面坐好。”
苏博在左,项浩在右,加代在中间。加代让刘雪坐到一边去了。加代说:“来吧,怎么谈?谁先开始说?我听听。”
项浩说:“哥,这点事还说什么呀,有什么可说的?这有必要说吗?就这种人......”项浩说话的时候,手指向了苏博。
加代一看,“你先别指他。来,你过来,我跟你捋一下。你在车展会上,你看好一个女人,都是男人,你跟哥也不用说假话,你无非想睡她几次,是不是?”
“是!”
“那你离我近一点。”
项浩靠近了一点。“怎么的,哥?”
加代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项浩一愣,“哥......”
加代说:“打你这个嘴巴,是想告诉你,你对不住家里我弟妹。而且还因为这种事和哥们发生了冲突,更不对。这个嘴巴能记住吗?”
“能记住。”项浩低声说道。
加代一看,“不服呀?哥问你话呢,这么说你,你是不是不服?”
“你是我哥。你说什么我不得服啊?”
“行,你怎么认为,那是你的事。你坐着。”
加代转身看向苏博,“你,过来!”
苏博往前靠了靠,“哥,我没毛病,我昨天是去了,但是我什么也没干。”
加代说:“离我近点。”加代一把捏住了苏博的嘴巴子。
“哥,哥,这么多人看着呢。哥,我.....我......”
加代松开手,“站好了。”
苏博说:“你打吧,哥。”
加代说:“我肯定打呀,不可能不打你呀。”说完,加代甩手给了苏博一个耳光。
苏博说:“哥,你说我有什么毛病?”
加代说:“这个女人来了,你怎么就受不了呢?苏博,你别跟我狡辩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哥也不问你当时怎么想的。男人做的事,你都做了。所以说你别说你没毛病。这事翻篇过去了。”
苏博说:“哥,你打我,我认。但是哥你能不能告诉弟弟,我错在哪里? 我做错什么了?”
加代说:“项浩喊你什么?”
“博哥。”
加代说:“叫你一声哥,你就得有个当哥的样子。这事你没做到,你没做够,代哥打你一巴掌,你心里不痛快,心里不爽,还是我说你说错了?”
“行,哥,我听着。”
加代问:“我说的对吗?”
“对!”
“项浩,你也过来。”
项浩走了过来。加代说:“你俩站好了,站我面前,站好!靠近一点,站好!别搞得跟有仇似的。”项浩和苏博俩人站在了加代的跟前。
加代说:“我不让你俩握手。这事翻篇了。项浩,你记住了,在你结婚前,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这年代这社会,你们有钱,主动向你们投怀送抱的女人大有人在。哥不挑你们,哥也不在意,哥是混社会出身,你们属于富二代圈子里的人,家里有钱,喜欢你们的,你们喜欢的,哥都能够理解。”
加代接着说道:“苏博,你也是一样,记住了。如果这个女孩跟项浩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做了这事,哥把你腿都打折了。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是苏博的女朋友,你项浩动了歪心思,哥也把你腿打折。因为你们不够男人,不配当男人。但是这种事,你让哥怎么继续往下说?一个女人让哥们儿之间相互猜忌,相互心里不爽,什么样的人呢?项浩,你能和她结婚,跟她过一辈子?这个女人来找苏博,你应该知道她不配让你喜欢。你拿这样的人当回事了?在你心中,你博哥是做得不够,对你不好,还是你觉得你们的感情不够深?项浩,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为什么打你一巴掌?是你把哥们情谊忘了。”
项浩一听,“怎么能是我忘了呢?是他做得不对。”
加代说:“我先说你,你先听着。这份情谊,你忘没忘?”
“我没忘。我要是忘了,我就不这么干了,我就不是砸车了。”
加代一听,“听你的意思还得打人了,还得把苏博怎么地了?”
“我没说。哥,反正感情我没忘。我项浩最注重感情。我只是心里憋气,心里感到不爽。哥,你这一说我都明白了,我以后有数了。”
加代说:“这事我替你瞒着,我不告诉弟妹,但是仅此一回。项浩,我把你当弟弟,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我拿你当一辈子兄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现在不是你和苏博谁看不起谁的问题。你头脑不够用,你知道关键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加代说:“是这个女人没拿你当回事。”
“哥,怎么可能呢?我什么也不差呀。”
“你什么都不差?你在太原的车展会上遇见的这个人的,她太知道什么家境了。他一点没瞧起你,她自己跑上海来找苏博了,他瞧起你了吗?项浩,她根本就没瞧起你,你至于这么生气,跟哥们儿闹?”
7
加代开始和项浩谈感情和付出的问题了。加代说:“项浩,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哥明天带你们出去办事,这女人在你身边,你说是苏博能替你挡一刀,还是这女人能替你挡一刀?男人就把事说简单点,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你告诉我,谁能啊?再比如,你项浩明天生病了,你的家产,你的老婆孩子,你是交给苏博放心,还是交给那女人放心?你说哪个重要?”
项浩说:“苏博重要。”
“苏博是你什么人呢?”
“是我哥们儿。”
加代说:“他是你兄弟,哥也是你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一辈子的。能记住不?”
“能记住。”
“你坐下吧。”
项浩坐下了。加代开始和苏博谈了。“苏博,项浩是你弟弟呀,有些事他不懂,你得懂啊,这声哥不能白叫啊。就像你们叫我哥是一样的,有些事你们求到哥了,哥也办不了,就像你上回被绑架一样的,哥没有办法,哥也解决不了。我只能去硬办,甚至我都想过什么,如果我不能把弟弟救回来,我就以自己的身体把弟弟换回来。因为你叫了一声哥。这些年我都知道项浩一口一个博哥叫着,打心眼里把你当作哥。当哥的可不能这么对待弟弟,对待兄弟。”
苏博听了,马上说道:“代哥,我不对。”
加代说:“现在可不是跟你讨论对不对的事。这事也不追究对与错了,哥们之间是相互包容的。项洁错了,你可以打他,你可以扇他嘴巴了,你可以教他。反过来,他不能对你怎么样,因为他拿你当哥。他能去打博哥吗?那你说他有什么出气的方式?你说哥能去说什么?你说你生气可以理解。他把你车砸了,我听说这车是他送给你的?”
“是。”
加代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心里没有你这个哥哥,他为什么不带着人冲进你集团,上你办公室,上你家里去闹,上你常去的地方抓你呢?他为什么只把他送给你的两辆车砸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觉得我博哥对我不公,我不想把车给他了。这不明显是一个孩子的心理吗?他心里边不还是认可你这个哥们吗?他想拿自己送给你的车出气。你反而带着人去他的俱乐部......”
加代的一番话,把苏博说哭了,“不说了。哥,苏博不对。浩弟,博哥给你赔不是。”
项浩一听,张开双臂,“博哥,我俩不说这些了,我们抱一下。”
苏博和项浩抱在了一起。加代的眼睛也湿润了,背过身去。
常甫一看,“哥们儿,哥们儿!”
加代一回头,“嗯?怎么了?”
常甫说:“他俩闹矛盾,我认为你当大哥的,怎么说也得分出个对与错。你分不出对错,难免心里有隔阂。今天可能不说什么,那明天和后天呢,以后呢?想起这事儿,不还是犯别扭,有顾忌吗?所以说这事得分出对与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加代一听,“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俩的哥哥。我跟苏博认识十几年了,跟项浩也认识七八年了。这种事做了不可怕。怕的是什么?怕的是分不出对错。”
加代说:“那你告诉我,怎么分出对错呢?”
“我认为项浩没错,苏博也没错。但作为旁观者,作为朋友,我们要让他们把气释放出来,这事才能过去。像你这么和谐呢,我不是说不对,将来不还是有矛盾吗?你让他俩打一架,让他们释放一下心中的怨气,即使他们两人将来不好了,最起码是像男人一样解决问题了。这事不大,但是恶心人。”
加代往前走几步,上下一打量,“怎么称呼?”
“常甫。”
加代说:“哦,这话不应该你说呀。”
“那我说什么呀?”
“他俩叫你一声哥哥。你这当大哥的,应该好好地劝啊,你怎么能挑呢?”
常甫说:“怎么能说我挑呢?我是把事按理说明白。”
加代一听,“你告诉我哥们之间怎么讲理啊?你是哪来的,轮阗你在这讲理了?”
“你说谁呢?”
加代说:“我说你呢。轮着你讲理了?你要讲理,你告诉我,怎么讲理?兄弟之间怎么分出对错呢?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两人全对了,或者全错了,又能怎么样?哥们之间要分那么清楚吗?兄弟,我看你很不爽。你现在立马走!你要是不走,今天我可要打你了。我听你说话,感觉你就不是个好人。”
常甫一听,“我走?我在上海这么多年了,我往哪走?你是哪来的,你叫我走呀?苏博!”
苏博叫了一声,甫哥。常甫说:“你听听你大哥说的话,我是有心向着你。项浩,我也向着你。你们哥俩的事不解决......”
加代一摆手,“哎,我听明白了,你既向着苏博,又向着项浩。你是挑拨离间。他俩打起来完全怨你呀!”
刘雪说:“哥,你来之前,这甫哥说的话你没听见。给我的感觉就是两头挑。他一会儿跟苏博说项浩不行,一会儿又跟项浩说苏博不行。项浩和苏博打起来,我感觉就是他挑的。”
加代一听,“哦,原来你是亦做师娘亦做鬼啊!苏博和项浩把你当哥哥,你这么玩两个弟弟呀?你还是人吗?这样吧,你给他俩一人鞠一个躬,道个歉。我让你走。如果你不给他俩鞠躬道歉,我就揍你。要不你就看看。正好我今天还没地方出气,我得拿你出气。”
常甫不屑地说:“哎哟,拿我出气?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说他妈......”
没等常甫把话说话,加代啪地一个嘴巴打在了脸上。
8
常甫眼睛瞪着加代。加代说:“怎么见识?还要见识吗?还要见识,我就再扇你。”
常甫说:“你再打我一下。”加代毫不犹豫又给了一个嘴巴。苏博和项浩都连忙说:“哥,别别,别打了。”
加代一摆手,“你俩闭嘴。你们是跟我亲,还是跟他近?你俩之所以能打起来,他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要不你俩说出来。你们俩傻呀?”
转过头,加代对常甫说:“我再告诉你一遍,轮不着你在这儿挑东问西的。现在你走,我不难为你。你要还赖着不走,我把你腿打折了。你不用跟我提认识谁。你认识任何人,我都敢揍你,听懂没?鞠躬!”常甫摸着嘴巴,“哥们儿,你真行啊。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你敢不走吗?”
加代问:“多长时间能让我知道?”
“半个小时,我就能让你知道我是谁。你敢不敢不走?”
加代说:“这样,我就站着等。也别半个小时了,我给你一个小时,你码人,你把人叫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谁喊来。我在等你叫的人来之前,我还得办几件事。兄弟,因为这事儿要是不办吧,我心里还是不痛快。”
常甫问“你要办什么事?”
“我还得扇你一个嘴巴子”说完,加代又给了常甫一个大嘴巴。
常甫气得呼哧呼哧的,指着加代,“你等着!”
“我等着,你去吧。”
常甫一边往外走,一边指着说:“苏博,项浩,你俩看着甫哥挨打,一声不吭啊?你俩真行!哥们,牛逼的话,你别走,你等着。”
丁健一听,把枪刺拔了出来,“我叫你硬......”
加代一摆手,“哎!”叫住了丁健。朝着常甫一挥手,“我等你,你去吧,找人去吧。”
常甫走出了海天国际。加代转过身,“你俩好了?”
苏博说:“哥。我俩真的,真的......什么也不说了。”
加代说:“项浩,你俩坐下,哥再最后跟你们说一句话。丁健,给我拿根烟,拿三根,也给他俩一人一根。”
丁健把烟拿了过来,加代给苏博和项浩把烟点上了。加代说:“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谁都不知道。也许你代哥明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我管不了你们一辈子。但是哥常记的一句话是,六道轮回,下辈子不一定成为人了。这辈子作为一个男人,对哥们儿、妻儿老小,能尽到的义务都得尽到了。忠孝仁义!来生转世,不一定成为人了。这辈子有几个好哥们儿,能跟谁处十年的感情,还能玩到今天?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了呢?你俩好好思考思考,还能活几个十年?”
听了加代的话,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加代也没说太多了。
看了看乔巴,加代说:“乔巴,今天你哥要是在海天国际被打,我跟你翻脸。”
乔巴哈哈一笑,“哥,你这不是变相骂我吗?这样吧,健哥,你陪我哥在这坐着,我上门口站着去。他今天只要敢来,我要是能让他踏进海天国际一步,我乔巴名字倒写。”
加代说:“我不管,反正我跟你相处十来年了,我认为我们的感情也也挺深。”
乔巴说:“行了。哥,我上门口站着去。”乔巴领着兄弟出去了。
丁健一回头,“哥,我跟乔巴也认识十来年了,我跟你更是十来年了。我哪能看着我兄弟一个人出去,我也得去。”
“去吧。”丁健拎着十一连子也出去了。加代说:“你俩兄弟,这都是你哥,我们相处十来了。什么是感情啊?感情不得相互啊,哪有单方面付出的啊?”
乔巴到了门口又打电话从夜总会调了二十来个人,加在一起三十来人站在了海天国际门口。
不算家庭,更不算家族,常甫个人手里的资产高达几十亿。常甫绝非等闲之辈。常甫把电话打给了下面的施工队。那边的回答是,甫哥,你等着。我这边至少带两百人过去。常甫说:“好嘞,你快点。他打你哥三个嘴巴,我希望你往他身上打三响子,或者在他脸上砍三刀。”
“哥,你放心,我给他活劈了。”
四十分钟常甫叫来的第一批人抵达海天国际门口,二十辆车,八十来人,其中有拿着五连发的。此时普哥还没过来。随后每隔三五分钟来一批人。乔巴和丁健在门口看着。
丁健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乔巴,怎么还等着呀?”
“健哥,不等着干什么呀?”
丁健说:“要以我的想法,现在就直接过去开打。你等着到齐了再打他呀?如果我们吃亏呢?代哥在里面坐着呢。”
乔巴说:“我的想法是什么呢?常甫还没过来。等常甫过来,打常甫。现在打,不是打这帮老弟吗?等常甫来!”
丁健说:“快点吧。没胆量,还摆社会上的阵势。”
乔巴比丁健大,也比丁健跟加代早,但是乔巴称丁健为哥。丁健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很少叫人哥。乔巴是一个很智慧的人,从来不跟丁健计较,而是让着丁健。
眼看对方来了一百六十人左右的时候。常甫的劳斯莱斯开过来了。一下车,常甫和手下的七八个经理打了招呼,把电话打给了苏博。
“苏博,你叫你大哥出来吧,扇我嘴巴的那个。他不是牛逼吗?”加代手一伸,“电话给我。”
苏博把电话给了加代。加代接过电话,常甫电话里说:“哎,兄弟,我人基本到齐了,来,你试试吧。你出来,你让我见识一个外地人有多牛逼。”
“行,你等着,我这就出去。”
“对对,你快点。”常甫挂了电话。
9
丁健朝着海天国际里的加代说:“哥,我过去了。”
加代一摆手,“你站着别动。”
加代看着两个富二代兄弟,“苏博,项浩,这人跟你们好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加代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说!”
“不好!”
加代说:“那行,不好哥就打他了。你俩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里挑外撅的选手,是一个祸害。哥把话再说一遍,你俩有任何问题。哥为你们去死都可以,因为你俩叫我哥了。苏博,我希望你也能记在心里。”
苏博说:“哥,我跟你出去。”
加代一摆手,“那不用。”
“我必须跟你出去。”
加代往外走,苏博和项浩坚持跟着一起走。加代也没过多地阻拦。加代一出现在海天国际门口,常甫手一指,“哎,来来来,你快出来吧,你过来,你要是不瞎,你看看来了多少人,你看看干你够不够。”
加代扫了一眼,一看全是一帮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孩,身体露在外面的地方全是纹身。乔巴说:“哥,全是吓派。”
加代点了点头,说:“健子,把家伙给我。”
丁健一听,“哥......”
“给我。让你哥牛逼一把行吗?”
丁健说:“那我跟你去。”
“行,你跟我过去。”
乔巴一看,“哥,我也跟你过去。”
加代一看,“这样吧,你们跟我一左一右。”又看了看乔巴的兄弟,加代问:“都认识我吧?”
“认识认识,都认识。”
有三个小子一举手,“代哥,我以前是向西村的。”
加代一看,“哎呀,小麻子!”
“对对对,小麻子。”
“哥开表行的时候,你就跟哥在一起,后来把你调于是向西村去了,时候你跟江林,是吧?”
“对,哥,我是你老底子了。你在福田打姓白的我也去了。”
加代一听,“有这帮老兄弟在,我还怕谁呀?都拿家伙了吧?”
“拿了,十二三把五连子。”
加代说:“那还怕什么呀,我草!”丁健从小麻子手上把五连发拿了过来。
加代眼睛一瞟丁健,“健子,明白吗?”
“明白,哥,平推。”
加代又问乔巴,“乔巴,你呢?”
“哥,多少年了,我做梦,都梦见我跟你一起在场上打仗。”
加代一挥手,“走!”苏博和项浩在身后喊道:“哥!”
加代一回头,“怎么了?”
“我俩也想跟着。”
“跟着吧。”加代、丁健、乔巴以及前向西村的三个兄弟,在队伍前面。朝着常甫走了过去。
加代手一指常甫,“常甫,我现在往前走,你要是个男人,你站着别动。我俩的距离也就二三十米远。我过去,你要是不跑,我算你是个男人。你要是跑,你不够选手。但是我劝你跑。你不跑,我真打你。”说完,加代朝着常甫走了过去。
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的加代把十一连子一举,“来!”加代的一套唬虎吓应用得炉火纯青。往前走了四五步,加代手一指,“草尼马,谁他妈不走,我就往脑袋上打了,一响子一个,脑袋粉碎!”说完咣地放了一响子。“我数三个数!三,二......”
跑了一帮小孩。等到了近前,丁健快走两步对准了一个手拿五连子的经理,经理连忙喊道:“别过来。再往前我就开火了。”丁健理都没理。经理朝着丁健的脚下哐地一响子。丁健抬手哐地一响子把经理放倒了。乔巴也放倒了一个经理。
这一下,胆子大的,跑了。胆子小的,嘴上说跑,脚下却迈不动步子了。常甫一看,腿也有点发软了,转身想跑,加代伸手抓,没能抓住。加代抬手哐地一响子打在了常后背上。常甫应声趴在了地上。加代又连续对空工放了几响子,“草尼马,不走的,都给我打趴下!”
瞬间,对方二百来人作鸟兽散。加代把十一连子扔给了丁健,丁健抬手接在了手中。加代来到常甫跟前,“哎,哎。”
“哥们儿,哥们儿,我知道错了,给我送医院去吧。不行了,我现在感觉浑身冰凉。”
加代问:“你知道错了吗?你要是知道错了,我给你送医院去。你要还硬,不服软,我就把你换个地方。”
常甫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把我送医院去吧。”加代一听,对乔巴说,打120吧。
加代往海天国际走的时候,李小春和经理下来了,正好和加代迎面。春姐问:“你干什么呀?”
“没什么。来人了,打了一仗。”
春姐一看,“我他妈看你就是闲的,就那么几个人,你还动响子呀?”
“就这么几个人?你问问经理。”
经理说:“春姐,来了两百来人。带着他们这几个人把对方冲散了,打趴下三个。”
春姐一听,“加代,我发现你他妈一天的,你不要命了啊?二百来人怎么打呀?”
加代一摆手,“你别管怎么打了,你忙你的,不用你管。”
春姐说:“你就是作死。赶紧把伤者送医院去,别出人命了。”
“我知道,打120。”......
120过来后,把常甫等人拉走了。加代等人毫发未损回到了海天国际。乔巴说:“代哥,你们回北京吧,苏博和项浩跟你去北京待几天。我在上海把这事处理一下,你就不用管了。”
加代说:“什么我就不用管了?我都知道他想干什么。苏博啊,这家是不是挺有钱的?”
“哥,相当有钱,他自己都非常有钱,这小伙子自己都有好几十亿。”
加代拿起电话,开始拨号了。
10
加代拨通了阳哥的电话,“哥。”
“哎,弟弟。”
加代说:“我得去见你了。我要不见你,得出问题了。”
“什么事啊?”
加代说:“等我见面再跟你说吧。哥,你在会馆,还是在家呢?”
“我才到会馆,我还没吃饭呢,中午饭都没吃呢。”
“那你等我一会儿,正好我也没吃呢,我过去跟你吃,我陪你。”
“那你来吧。”
“好嘞。”放下电话,加代说:“苏博,项浩,你俩就别走了。在海天国际待着。春姐,你安排我这几个弟弟吃饭。我出去一趟。”
春姐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你们在这待着吧。”
加代一个人去会馆了。来到会馆,包厢门一推开,“哥。”
阳哥一抬头,“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的。哥,你不喜欢人多。”加代顺手把包厢门关上了。
菜点好后,加代坐到了阳哥身边,“哥,抽烟!”
阳哥接过烟,“你肯定没憋好屁。有什么事?”
“你们上海有个叫常甫的,家里特别有钱。”
“常甫?我认识。他比我能大个四五岁,常年搞开发,手里确实有钱。怎么的?”
加代说:“那赶紧的吧。”
“什么赶紧的?”
加代说:“被我打了。”
阳哥一听,“ 哎,我给你捋一捋啊?”
“捋什么?从打完于博才他妈几天啊?怎么了,你天天打架呀?加代,你是拳皇啊?”
“哥,你还知道拳皇啊?”
“你别跟我说笑,你天天打架呀?”
“我怎么能天天打架,那不是事赶上了嘛。”
阳哥说:“这打完于博才几天啊?又到上海来打常甫。哎,你有比赛啊,你打人有奖金啊?怎么就尽打牛逼的呢?”
加代说:“其实我也打了不少不牛逼的。只不过打不牛逼的,我不能找你啊,这不正好赶上了吗?再一个于博的事也不是我找的你呀,不是老哥把你叫去的吗?”
“那不还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我,但是我找的是老哥,我也没找你。是老哥把你叫去了,对不对?于博的事,我也没想麻烦你。”
阳哥说:“于博的事没想麻烦我,你留着攒着啊?你给我有票啊吗?你是不是一个月有一张让我办一事的票?”
“你这人也是的,你的语言够用。快点,把事摆了吧。”
阳哥一听,“什么快点啊?”
加代嬉皮笑脸地说:“把事摆了呀。你净逗我。”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啊?我怎么摆呀?”
“哥,别闹了。”
阳哥说:“摆不了。”
加代一听,“怎么摆不了呀?”
阳哥问:“你怎么打的?”
“用火器打的。”
阳哥深吸了一口气,“哎,我俩说点正事。基本上,你一到上海来就有事。今天说阳哥给我摆这个,明天说阳哥给我摆那个。我是你爹呀?”
加代说:“我叫你爹,你会答应吗?”
“你他妈别跟我闹。加代,我想问问你,你回回空手来,鸡毛不给我带一根。一个电话就让我给你摆事,我是欠你的吗?”
“哥,可别说这些了。你快一点,要不然他一会儿找人了。”
阳哥说:“找鸡毛人啊?他找谁呀?找那比我硬?”
加代一听,笑了,“哥,你说这话我就明白了。呵呵,哥,那你说我找谁呢?我就这一个哥哥。”
阳哥说:“我跟你没办法。你下回来能不能给我带点什么?我看你给老哥拿的那画,你给我也弄点啊。我不喜欢,我可以送人呀。”
加代一听,“我给你弄点酒,行不?哥,你送朋友酒,行吗?”
“什么酒?”
加代说:“就,就是古墓里的。”
阳哥一听,“滚,你滚远一点。你他妈跟我说过这事,你给勇哥拿的酒,我知道,你还要我点破吗?你跟我说过。”
“哎哟,我草,我忘了。哥,我跟你讲过这事,你知道的。”
阳哥说:“我一会儿再说你,你打什么地方了?”
“打后背上了。”
“会死吗?”
“那不会。”
阳哥拨通了常甫公司副总的电话,“ 哎,常甫呢?哦,上医院了?你没去吗?”
“阳哥,我没去。”
阳哥说:“你去趟医院,跟常甫说一声,这次挨打拉倒吧。”
副总一听,“啊?”
“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不就是后背上中了一响子吗?”
“对,对呀。”
“算了吧。打他的人,我认识,跟我有点关系,现在跟我在一起吃饭呢,让他今天好好陪我喝顿酒。过后有时间我去看看常甫去。这么多年,他也没挨过打,这次长长记性。你跟他说一声。”
“这事我做不了主啊。”
阳哥说:“没让你做主,我让你帮我传达一下。什么做不做主的?我说了不就是拍板了吗?你就帮我传达一下,这事过去了,不许再提了。”
“阳哥,我这就替你传达一下吧,具体什么事......”
阳哥说:“我把话说完了,你听不懂啊?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我告诉你了。”
放下电话,阳哥说:“Sb一个!”
加代一听,“哥,怎么了?”
阳哥说:“话都听不明白,你说他不傻吗?还说做不了主,我需要他做主吗?做主的不是我吗?”
“对,没毛病。”
常甫公司的副总赶紧去医院了。加代和阳哥喝起了酒。几杯酒下肚,阳哥说:“哎哎,这一晃有没有一年没在一起喝酒了?”
“有!”
阳哥说:“这一年多,我们俩没在一块喝酒了。你还记得上次我俩在澳门喝酒你骂大勇吗?”
“你还说那个,你少骂了?”
阳哥说:“都没少骂。弟弟,我挺怀念那样的时光,今天我们继续吗?”
“继续!”
加代和阳哥继续喝酒。
11
酒酣耳热,阳哥说:“你跟我说说大勇最近做什么呆事了。我再跟你说说我所知道的。我们俩互换交流一下。”
加代说:“交流,必须交流,互通有无。”
加代和阳哥边喝边聊。常甫的副总来到医院传达了阳哥的话。常甫一听,拿起了电话。副总说:“甫哥,我觉得阳哥既然能这么说,一定是和那边关系不错。我们就别那什么了吧。”
常甫头一歪,“别那什么了?打我一响子白打呀?你给我闭嘴,当好你的副总吧。”副总没法再说话了。常甫把电话打给了已经喝上听的阳哥。“阳弟,我,常甫。”
“哦,有事啊?”
常甫说:“呃,你要说有事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要说没事吧,也有事儿。”
“说吧。干什么?”
常甫一听,阳哥说话已经不利索了,“阳弟,喝多了?你说话方便吗?”
“说吧。”
“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阳哥说:“我没有空,我喝酒呢。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是这样,我被人打了。一响子打在了后背上。大夫说我的神经受伤了,将来有可能是癫痫,也有可能是半身不遂,我这辈子基本上就废了。阳弟,我也不求你帮我,我听副总跟我说了,说打我的人跟你关系不错,我也不难为你。阳弟,你能不能把这个人交出来?”
“你要干什么呀?”
常甫说:“我也不把他销户,我把他两条腿打折,行吧?你看我都要成废人了,我不能让他好吧?我让他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我就知足了。阳弟,这样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行不行?”
“你说完了?”
“说完了。阳弟,说实话,哥挺遭罪的。这么多年我也没吃过这亏,也没让人这么打过呀。”
阳哥对加代说:“要把你废了。”
加代一听,“哦,那就废我呗。哥,那我去一趟啊?我听你的。”
阳哥电话里说:“这样吧,你住院花多少钱?”
常甫说:“我这没问,估计二三十万。”
“行,我以我个人名义,我明早让我的司机给你送五十万。这钱就当给你赔偿了。这事就过去了吧,别找他了。”
常甫说:“阳弟啊,这是两码事儿,我不要钱,我给你五十万都行。你也知道我不缺钱。钱,对于我来说,纯是身外之物。我不夸张地说就是个数字,我是想出气。”
阳哥一听,“我再给你加十万。我不像你那么有钱,六十万行吗?三十万医药费,我双倍给你。你的后背养一养,也不是养不好。上海的医疗手段多高明,找个好点的大夫,找个专家给你好好治疗治疗,肯定能恢复。你要是找不着,我给你找。”“阳弟,这是两码事。”
“我的话就说到这儿,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阳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阳哥说:“来,接着喝。代弟,你跟我说实话,勇哥背后有没有评论过我?”
“评论过。”
“怎么说的?”
加代说:“我没法学。”
“你拿我当哥吗?”
加代一听,“那那我给你学学吧。勇哥是这么说的,代弟,不管你阳哥对你如何,你要给你阳哥当好一辈子的兄弟。当时我不理解,我问了一句话。”
“你问什么话了?”
“我说勇哥,即使阳哥对我不好吗?他说对,即使阳哥对你不好,你要给你阳哥当好一辈子的兄弟。我问为什么?他回答我一句话,我就不问了。”
“什么话?”
“他说你阳哥不可能对你不好,因为你阳哥是独苗,特别喜欢你这个弟弟,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你也是拿命去护着他。澳门那回事,勇哥就不提了。你连命都可以给阳哥,你阳哥有什么理由对你不好?”
阳哥一听,眼睛湿润了,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眼睛,“来喝酒,喝酒喝酒。”
“哥,我喝多了,今晚就到这了,一会儿我去一趟。哥,不管怎么说,他是你朋友,我不能让我哥为难。作为老弟,我必须给哥哥分忧解难,不能给哥添麻烦。他要多少钱,我给他。”
阳哥说:“把这杯酒喝了。来,来!”两个干杯了。阳哥说:“代弟,哥对不住你。勇哥常说遇到一个好人不容易。哥也不是撬谁。我知道你跟勇哥好,勇哥也真护着你。我们一年多没这么喝酒了,阳哥今天就说一句话,我就一个要求你能满足我吗?”
“阳哥,你吩咐。”
阳哥说:“我有时候看你跟别人好,我心里不爽。你可以认为我心眼小,但是同时反映出一个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阳哥打心眼里喜欢你。我一直都想着什么呢?就是你跟我最好,连勇哥都不行,就是你跟阳哥最好。代弟,你记住一句话,你勇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别小瞧阳哥,你不要认为你勇哥高高在上,你阳哥比他矮一截。是,你要从身份上来讲,勇哥确实比我厉害。但不代表你阳哥能力上比他差,也不代表你阳哥办事的力度比他差,你能懂吗?”
加代一听,“哥,我懂,你说我能不懂吗?我都懂。”
阳哥说:“反正我以后就拿你当我的真兄弟,你也把我当亲哥,行吗?”
“行。”
阳哥说:“我绝没有让你和勇哥不好,和其他人不好的意思。我就是希望......”
“我,我明白。哥,你希望我跟你是最好的,我心向着你。”
阳哥一听,“什么也不说了。你这一会儿是回北京,还是在这里住啊?”
加代说:“我明天再走吧,我今晚不走了。”
“那我俩喝一夜行不?”
“行!”
阳哥正要说话,电话来了。
12
常甫的电话又来了。阳哥说这事没完了?电话一接通,常甫说:“阳弟,我思来想去,我心里还是不痛快。”
“怎么才能痛快呢?”
“哥还是想跟你说,你别保他了,我这边找了不少人。”
阳哥一听,“你找谁了啊?”
“阿sir,我找了不少人。阳弟,我知道你在会馆呢。这帮人已经去了,一会儿到会馆,你别管行不行?让我找的这帮哥们把他带走,你让我合不拿捏拿捏他。我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了,我把他两条腿打废了就行。阳弟,你就当给哥个面子行吗?这些年了,哥没求过你,反倒是你求我不少次了。”
阳哥一听,“我求你?我求你什么?”
常甫说:“你说你用钱,办事,只要你找不到我,我哪回没给你办。你缺钱了,我给你拿。你说你出去玩,去赌钱,不都是我给你垫的吗?我也没跟你要过。人心换人心,人要有良心,你们是不?”
听了常甫的话,阳哥说:“有道理。”
常甫赶紧说:“阳弟,我不是说你没良心。”
“不用解释。哦,人已经过来了吗?”
“过去了。所以说我就希望你别管了,我就拿捏拿捏他。”
“哦,你找他们,他们就过来了?你没说我也在这呀?”
常甫说:“我说了。他们起初是不愿意去的,后来我跟他们说,我说小阳是我弟弟,我当大哥的都说话了,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说阳弟跟我好这些年了。”
“他们这么听你的?”
“阳弟,你还能挑我呀?”
“好嘞,我知道了。”
阳哥放下了电话。加代说:“哥,这个......”
阳哥皱眉说道:“我没法说。代弟,有的人吧,不是没有智商,他非常有智商,但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懂不?”
“多少理解一点。”
加代继续说:“认为跟我交情深,认为自己现在有钱,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认为跟我在一起十多年了。平时我真挺尊重他。我是脸给太多了,他就认为自己到了那个位置。他不懂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加代一听,“哥,你也消消气。我们也要学会理解。”
阳哥一摆手,“我不用。加代,我和你本质上就不一样,这不是说我瞧起你。两码事。你必须要学会理解别人,因为你需要往上爬。我这种人天生就不会这项功能,向来都是别人来理解我。你理解不了我,是你的问题。谁他妈敢让我理解他?”
阳哥把电话打给了司机。“喂你们在哪里?你听我说啊,你现在给老黄打电话,让他给你派点人,由你带着,把老黄也叫上,你们两伙人到医院把那常甫带走。他有很多资金来路不明,你们给我彻查。”说完,阳哥把电话挂了。
阳哥和加代又喝了二十分钟。司机打电话汇报说常甫已经被带走了。司机说:“阳哥,抓他的时候,他很不服气。你看怎么处理啊?”
阳哥说:“彻查他的资金往来,全给他处理了。”
司机一听,“阳哥,我多一句嘴,他跟你在一起相处十多年了,这么做,是不是狠了点?”
“我用你教啊?我问你话,我用不用你来教我?”
“不用。”
阳哥说:“这有的时候吧,他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他连大小王都分不清。你说是不是拥有的太多了?你是不是也拥有的太多了,你都敢给我提建议了?”
“阳哥,我马上去办。”
“办好了,你就接着干。办不好,你就给我滚。”说完,阳哥挂了电话。加代在一旁听了,一句话不敢说。加代第一次发现,阳哥比杰哥心狠,而且两人心狠的不一样。杰哥的狠是任何人不能威胁到我的利益,有点儿铲除异己的感觉,是真正有智慧的那种狠。阳哥是小心眼儿的狠,跟阳哥在一起,能感受到伴君如伴虎,说翻脸就翻脸。
但是阳哥的段位比杰哥要高出二级。阳哥是上海大哥的大公子,杰哥只是广东二哥家的公子。换句话说,阳哥比勇哥差不了太多。
阿sir来了,市总公司陈副经理把包厢门推开了。阳哥头一抬,“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朋友。”
阳哥问:“看什么朋友?他就是加代,你要把他带走是吗?”
“阳弟,不是我要来的,是常甫让我来的。”
阳哥一听,“你们哪些人来了?下楼把领头的都 给我叫上来。”
“就我一个领头的,别人都没过来。”
“哦,你听着点。”
阳哥拨通了市总公司老大的电话,“宋经理啊。”
“哎哎哎哎,阳弟。”
阳哥说:“明天早上我要是看到你手下这个老陈还在上班,我就收拾你。听没听见?”
“不是,我这,我......”
阳哥说:“你认为我需要跟你解释吗?你敢让我给你解释吗?”
“不敢,不敢,阳弟。”
阳哥又说:“你手下老黄被我调出去查常甫了。你给我记住了,严查彻查。”
加代低着头,心想这是触碰到逆鳞了。
当天晚上,老陈就接到电话,脱下工作服,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阳哥说:“代弟,你回北京吧,没人找你了。”加代回了北京,项浩回了太原。
二十天后,苏博和项浩两个人来到北京,和代哥说起了这事。苏博说:“哥,你知道常甫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苏博说:“他自己集团的资产冻结了。三十来个亿全冻结了。有消息传出来,说他干过的那些事儿,现在冻结的钱都不够罚的。”
加代一听,“他会进去吗?”
“肯定的。”
加代说:“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得了,不要外传。”
苏博说:“哥,有哥们告诉我说,常甫和阳哥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俩从小就认识,阳哥还不够大的时候,常甫对阳哥就好。阳哥的很多事都是常甫办的。我觉得阳哥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不尽人情了?哥,我觉得他对你真好。”
加代一听,“对我好?”
苏博说:“对呀,他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办人家的吗?哥,他对你是真好。”
加代说:“弟呀,我得告诉你一句话,千万别这么认为。将来不管是认识哥,还是像阳哥这种人物,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在人家心里边有什么位置,有怎么样的地位。在这种人面前,千万不要这么去想。这一辈子在他面前都要低调,客气,夹起尾巴。把这几个字记住了。常甫就是一面镜子,没把自己身份确定,没把自己位置摆正。明白吗?”
苏博一听,“我多少能明白一点儿。”
加代说:“这事过去了,谁也别提了。阳哥要是问我,我就说不知道。”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