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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人不狠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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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社会大哥处理善后是需要大智慧的。一概而论地以狠对待,会没有朋友。不狠,又会像赵红林赵三一样,手下的兄弟下手不狠了。长春大哥赵红林手下的兄弟基本是梁旭东留下来的。当年在梁旭东手下的时候,个个都是狠人,但是到了赵红林年代,很多兄弟手软了。并不是赵三给钱少,赵三给的钱比任何人都多,而是因为赵三遇到狠的对手总想着结交。久而久之,兄弟迷失了方向。

涛哥外出执行任务了。勇哥把加代叫过来当司机。说是司机,其实还兼着管家的活。

加代伺候着勇哥吃早餐。勇哥问:“你吃没吃呢?”

“我吃过了。”

勇哥说:“你一会儿把车洗一洗,拉我去天津。”

加代唯唯诺诺地答应道:“哎哎。”

“啊?”

“我说哎。”

“行,我衣服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不就是运动服吗?”

勇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你不烦我呀?”

“我怎么能烦你呢?”

“我天天这么使唤你,你不恨我?”

加代一听,“哥,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你自己是不是也觉得有的时候挺差劲的?心里也不好意思?”

“什么话呢?”

加代赶紧说:“不是,你看我从来都没说过烦你啊,从来没说过这话呀。”

“那就行。你要是烦我,你就走,我也没逼你来。”

加代说:“你快吃饭,行不行啊?快吃饭吧。你不睡一会啊?”

“我不睡了。”勇哥吃完早饭,加代把车洗了一遍。上午十点,加代拉着勇哥去天津了。

在路上,勇哥说:“在天津待一天,然后我俩飞海南看老哥去。”

“行行,行。”加代熟悉的司机工作又开始了。

到了天津,当天晚上买好了第二天去海南的机票。加代回到房间,正准备休息,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长春赵红林赵三打来的。电话一接,“三哥啊。”

赵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代弟,我跟你说点事。”

“哦,你干什么呢?气喘嘘嘘的。”

赵三说:“我是气的。”

“为什么生气呢?”

“你别管那些了。你方便吗?方便的话,你来一趟长春。”

加代问:“怎么了?”

赵三说:“我跟一个姓龚的定点了,后天中午十二点在吉林市干一仗。代弟,你得过来帮我呀。”

加代一听,“三哥,我走不开。”

“不是,我这边确实人手不够,能打的太少了。”

加代问:“非得我去吗?”

“不是,不是非得你来。我需要的是能打的兄弟。”

加代一听,“那我把人给你派过去。你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加代说:“那我就把丁健他们几个给你派过去,让他们到长春找你,听你调遣,行不行?”

“那也行,那你就来不成了?”

“我来不成,我这边有事,我跟大哥出门了。”

“哦哦哦,那谢谢你,代弟。多谢的话我不说了。”

加代问:“因为什么定点呀?”

赵三说:“我一天到晚伺候桑越春,像伺候太爷似的。他答应我好几年了,说给我点买卖,这不终于给了吗?草他马,我昨天谈好的,今天早上就跟人骂起来了。”

“因为抢地皮啊?”

赵三说:“不是地皮,是修路的活,很长一段路了。工程完工,七八千万闭眼睛挣,好一好得过亿。要不我怎么着急了呢?这么大价格的活,我不打,我不太软弱了吗?”

“行,我帮你,我一会儿打电话,我叫他们连夜过去。”

“不着急,明天来也行。”

加代说:“今天晚上就过去了。我把马三他们全给你叫上。”

“那太好了,红林电话里不说感谢的话了。你看我怎么对待这帮兄弟。等事过后,我上北京见你去。”

“好嘞,就这么的。”放下电话以后,加代把电话打给了丁健,“健子,你把马三、郭帅、大鹏、孟军、小虎子和老八等兄弟都叫上,一起去长春找红林三哥。”

丁健一听,“哥,去干什么呀?”

加代说:“他跟人定点了,要打架,你过去帮帮他。”

“行。哥,我不是多嘴啊,他那样还打架呀?他也不是打架人啊!”

“你帮帮他。你管他是不是打架的人呢!人家没少帮我们。健子,到那边可别整趾高气扬的。三哥对我们可以,你们去听他指挥。”

“明白。哥,你放心吧。连夜去吗?”

“连夜去,都去。”加代挂了电话。

江湖是讲究辈分的。鬼螃蟹和加代关系好,但是两人同属一个级别。加代哥以打电话让英哥替自己去一趟。丁健是不能通知的。这是江湖规矩。大志最烦赵三,丁健也没叫。定点这种仗,二老硬去了也是白去,丁健也没有叫。最终,丁健叫上了马三、郭帅、大鹏、孟军、小虎子、老八、老金、老柴和老钟,一共十个人。

当天晚上,十个人上了车,两辆劳斯莱斯,一辆凌志570,开始奔长春出发。

2

经过一夜的颠簸,丁健等人到达了长春,一个个累得精疲力竭。赵三在香格里拉门口亲自迎接。

赵三一摆手,“哎呀,兄弟,我太感谢了。三哥大恩不言谢了。嘴上不说,心里全有。唉,,为我这点事,兄弟们开了一夜的车,什么也不说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去。酒和菜我都准备好了,烟也准备好了。马三哥,宝贝也给你安排好了,在房间了,夜上海的两个头牌。”

马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不觉得困了,呵呵一笑,“是吗?怎么样啊?”

赵三的小舅子王志在一旁插话说:“特别好。三哥,其中一个昨晚陪我姐夫的。”

赵三一听,“王志,就你这样的,你他妈能成大事就怪了,你给我滚。马三哥,你别听他放屁,不可能那么做。”

马三说:“无所谓,我不介意这些。”

兄弟们吃了早餐,回房间休息了。加代和勇哥也到了海南。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赵三,“三哥,怎么样,他们到没到?”

“到了,你放心吧,都在房间休息呢。下午一起去。”

加代听到兄弟到了,也放心了,说:“行,具体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你们聊聊,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全听你的。”

“行,好嘞。”赵三挂了电话。加代陪着勇哥在海南人家跟哥们儿一起吃饭,定好明天看老哥去。

晚上傍晚,六点左右,赵三把人组织到海鲜城,直接把三层楼包下了。长春这边,赵三身边的兄弟于长海、于长江来、李强、王志、左宏武、吴立新,党力等干将以及底下的兄弟都到了,另外赵三还从体工队叫了一帮人,加代一起一百五十来人,气势恢弘。赵三说:“各位弟兄,三哥不说什么花里胡哨的词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三哥就是千恩万谢,也没有一句话来的直接,弟兄们辛苦了。三哥先干为敬,这个事虽说是三哥的事儿,但是你记住了,办完这个事儿,钱不是三哥的钱,是大家的钱。我敬兄弟们一杯。不管是远道来的,还是身边的,弟兄们,辛苦了,受累了,三哥拜谢了!”赵三站起身,绕了一圈,一饮而尽。

赵三和语言是够用的。某种程度上,比代哥要厉害得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三说:“明天早上七点半出发到吉林市,估计两个小时能到。”加代的这帮兄弟也没有多打听对方是什么人。即使打听了,也不认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外面下着大雪,加代的两辆劳斯莱斯打头,后面跟着全是越野车。

丁健裹了一件皮衣暖和地坐在车里。马三说:“健子,健子!”

“哎。”

马三说:“别人我不担心。一会儿去了,你可别冲动啊。真要打起来的话,你可别犯甩往前冲。听到没?”

“我明白,我知道,我也不甩。代哥不在,我能那么干嘛!”

马三说:“代哥在也不能那么干。别人我都不担心,我就担心你,像甩子一样,两句话一激,你他妈冲得比谁都快。赵三不是没有兄弟,人家身边这帮老弟,谁冲得快,发钱发得多。我们是冲感情来的。虽说也给,但是跟人家比不了。我们也不差这点钱,懂不?”

“懂,这我能不明白吗?你不用教我了,跟孟军他们几个说说吧。”

赵三出来了,让兄弟们给每辆车发了一条软华子。赵三往头车前一站,“弟兄们准备好。我们就准备出发。没别的,左手白手套都戴上,右手五连了,左手大砍刀。到那个地方,谁敢装b,就直接削他脑袋。”

“好,三哥!”

为了打这场仗,赵三把能带的都带上了。赵三坐在了副驾驶位,左宏武开车,马三和丁健坐在后排。车队启程了。

路上,赵三回过头说:“到那边,我们先吃饭。”

丁健一听,“怎么还吃饭呢?”

“不是,定好了。那边我一个好哥们儿曲刚,把对方约到一起了。一起先吃饭,把事聊聊,能谈好最好,谈不好再打。”

丁健说:“要我说呀,我不是说别的啊,三哥,没必要。”

马三一拍丁健的大腿:“你就听三哥的。代哥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听哥的吗?”

丁健一听,“哦,三哥,都听你的。”

赵三说:“行。我明白健子什么意思,我心里有数,我懂。这事儿我能不明白吗?”......四十来辆车,宛如一条长龙一样,进入了吉林市。

和赵三起冲突的人是吉林本地的龚守军,开了一家公司,叫一昌集团。龚守军的实力和段位跟桑越春相当。手下有一员大将,外号吴大眼,跟代哥身边的郭帅基本不差什么,有勇有谋不说,而且是极缓刑回来的。正常来说,如果没人保吴大眼,他是必死无疑。龚守军砸了四百万,把吴大眼保了出来,招致麾下,当自己的保镖。吴大眼身高一米九,浑身的肌肉块。为了对付赵三,龚守军准备了二百来人。其中一百来人是齐齐哈尔大小地主的带过来的。

赵三的车队刚进吉林市,正准备去订好的皇家花园饭店,电话响了。赵三拿起来一看,是大地主张执新打来的。

3

赵红林一接电话。张执新说:“红林啊,我是你新哥。”

“新哥,你好啊。”

丁健一听,“谁呀?”

马三一拍丁健,“你他妈管是谁呢,坐你的车。”

赵三说:“什么意思?新哥。”

“不是,你还真来了?”

“我得来呀。我不来的话,不好看呢。”

大地主说:“不是他妈好不好看的事。红林,真不是我说你,就这么一点事,有什么可打的?我告诉你啊,我从齐齐哈尔带了不少兄弟过来了。今天要是打起来,你占不着便宜,一点便宜都占不着,我就实话跟你说。”

赵三一听,“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十字路口你拐弯了?不向着我了?”

“我不存在向着任何人。就这事,你没有理啊。你就再怎么说,人家是本地人优先,对不对?你们属于截胡,那你说我向着谁?你就回去吧,谈不出结果。”

赵三说:“能不能谈出结果,我得先谈谈,我来都来了。”

大地主一听,“你都已经到吉林了?”

赵三说:“我马上五分钟就到酒店了。”

“那你来吧,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赵三一听,“你这叫什么话呀?”

“我什么话,你来吧,你过来吧,见面谈吧。”地主挂了。曲刚一看,“新哥,怎么了?是赵三啊?”

“可不是他吗?草他马,我告诉我他不用来。他根本就不是打架的人,他打鸡毛架呀?”

曲刚说:“先别管他能不能打架,我跟他早些时候有点矛盾。但是后来处得挺好。你说这个事我不出面调解也不好,但是我绝对不是向着谁。新哥,就好比今天,军哥要是打他,我都不会拦。就看他自己怎么谈了。”

地主一听,“刚子,你有这话就行。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你和守军是本地的,我是外地来的。我都向着守军,你更得向着。”

“我明白,我明白。要不是赵红林跟桑越春认识,我能管这种鸡毛事?军哥打不死他才怪呢。我半点都瞧不起赵三。”

“行,不说那话了。让他来吧,一会儿我看看。”

说话间,赵三到了富丽堂皇的皇家花园酒店门前,车队停了下来。大地主也看见了,“我草,我跟你说,赵三打架没能耐,但是整队绝对在行。队形这一块赵三肯定行,可以说是权威。草他马,你说就这两个鸟人,那是李强吧?”

曲刚一看,“是李强。”

地主说:“你看他那鸟样,他还来了,一脸白癜风,跟他妈白骨精转世似的。你看后面的王志,他还把自己当个选了。梁旭东要是活着,他算什么呀!你再看于长海,瘸腿一尥一尥的,他还来了......”

大地主把赵三的兄弟挨个损了一遍。直到看到几个不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地主问:“这几背影是谁呀?怎么没见过呢,谁呀?”

等几个人转过身,大地主一看,“我草。他们几个......我草,哎,他怎么来了?”

曲刚一听,“谁呀?”

那不是丁健吗?

丁健是谁?

北京加代的兄弟。加代你不不是知道的吗?

加代我知道。哪个是丁健?

地主手一指,“那个大个子,穿牛仔裤,皮风衣的那个。”

曲刚问:“他是茬子呀?”

大地主看了看,“哦,他来不少人呢。这里面有两个我认识,那个叫马山,那叫郭帅,光头的叫孟军。赵三可以呀,把这几个人弄来,有点东西,有点意思啊。”

体工队的小子在车旁边站着。赵三领着自己的兄弟和丁健等二十多人进入了酒店一楼。大地主一摆手,“红林!”

“哎,新哥,曲刚。”

“赵三,来了不少人啊。”

赵三说:“这是没有办法了。你说大哥把工程给我了,对不对?我也不想打架,谁他妈愿意打架呢?没有办法,你说不打也不行。”

曲刚一摆手,“别说那话,守军也没想打架呀。你们一会儿聊聊。我组这个局就是为让你们谈谈。”

丁健手插在兜里,一脸的傲气,一句话也没说。北京来的其他兄弟也没说话。地主看了看丁健,点了个头。丁健看了一眼,没有吱声。马三一摆手,“新哥啊,才看到。”

“哎呀,三啊,挺好吧?”

“还行,你怎么样?”

地主说:“我这一天就是混日子吧。就是哥们多,这事那事的,来来回回摆点事。你哥挺好啊?”

马三说:“我哥还行。跟大哥出门了。”

“哦哦哦。那走吧,上楼吧。军哥在楼上等半天了,上去谈谈。”

龚守军的二百多人有在楼下的,有在后院的,还有在包厢里的。来到楼上包厢,门一打开,里面站着龚守军三十来个兄弟,龚守军坐在主位上。看到赵三进来,五十来岁,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的龚守军一摆手,“哎呀,红林是吧?”

“哎,哎,军哥。”

两个人客气地握了握手。龚守军说:“你好啊,等你半天了。”

“下雪了,车开得慢。”

“是。路不好走。”龚守军一转身,“大眼,这是长春的红林。”

大眼伸出手,“哦,你好啊!”

“哎,你好。”赵三和大眼握了握手。

龚守军一摆手,“请坐吧。曲刚,执新,你们坐我这边。大家都坐吧。没有外人,弟兄们都上桌。大眼,让兄弟们都上桌。”

所有人都坐下了,酒菜都上来了。曲刚组的局,说了几句话,缓和了一下气氛,领了三杯酒。谈判正式开始了。

4

龚守军说:“红林啊,不是哥不给面子。我比你大七八岁,我在吉林市四十来年了,做生意也好,还是怎么也罢,我也不是跟你抢。我知道你跟越春的关系,他把这工程给你了。这样吧,哥先说,你听听。呃,我是答应我一个朋友,也是一个老领导,我答应他这活我,我给他家孩子带点股份。我这话都说出去了,结果工程让你们截胡了,这事不好办了。你回去跟越春解释解释。将来再有什么活,不用你春哥给你,我给你。我们俩以后和气生财,多多合作。这活你就别搞了。行不行?”

赵三一听,“军哥,你也恕我直言。我也答应我春哥了。最主要的是我答应我这帮兄弟了,你说他们都等着我吃饭,我一个人张不开嘴巴,大家都张不开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说跟着我混的这帮人,哪个不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婆,都等米下锅呢。哥,我们活不起了。红林跟你比不了,你们这么大的集团,一年的利润都好几个亿。你说红林是干什么的?我就是个要饭的。所以说红林在此求求军哥,你给红林有口饭吃。将来长春有活,军哥你随便接。别人不让,我他妈都帮你打他。”

龚守军呵呵一笑,“红林啊,你把自己摆得太低了。至于这样吗?”

“哥呀,真活不起呀,你说我哪有什么买卖?就我那两个小买卖,说句不好听的,加在一起没有你一个车间大,我要养这么多兄弟,天天不是打架,就是斗殴,我不给他们发工资怎么办呢?哥,你也体谅体谅我。”

龚守军一听,“这样吧,我们快人快语,也别磨叽了。我就把话敲定,这活肯定不能给你。你要实在缺钱,你说个数,哥先借给你一点。你先用着,有就还,没有,哥也不要了。”

“军哥,你这话让我没法接。我要说借吧,借多少?我要说不要吧,我就真活不起。”

龚守军说:“那就看你自己了。要是真缺钱,你就借吧。”

“军哥,你就别让我丢脸了。我能好意思跟你借吗?”

“那你的意思是非得要这活啊?”

赵三说:“那你说不要怎么办啊?这活我能挣一个来亿。哥,你说我跟你借多少啊,我说你借我一个亿,那也不成立啊。你说是不是啊?这也不可能的事啊。”赵三哈哈一笑。

“红林,这样吧,一会儿走呢,我给弟兄们一人发点钱,给你五百万。算哥给你的了,你也别借了。领弟兄们旅旅游,给家里兄弟朋友一人发一点。出来溜达一圈,空手回去也不好。这事就拉倒吧。今天在这儿多喝一点,我们来他个不醉不归。哥答应你,等明年开春,我一定给你一个活,比这个活还大,你看行不行?”

红林听了以后,说:“哎呀,这样吧,哥,大哥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别的话了。这活我不干了。但是怎么说呢,我这里里外外准备好几个月了,我前期的投入,你给我报了吧。包括买的砂子水泥,工人工资和施工队的费用。”

龚守军问:“多少钱呢?”

赵三说:“呃,四五千万吧。”

龚守军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赵三呵呵一笑,“大哥,这钱不能让我拿吧?我是老弟,我跟大哥比不了。我这钱不能扔水里去吧?”

龚守军一时语塞了。张执新十指交叉,喊道:“哎,哎!”

赵三一歪头,“哎,新哥。”

地主说:“干什么呢?活不起了啊?谁不知道你赵红林最能捞钱呢?你哪年不从赌桌上揣兜里一两个亿呀?谁他妈有你手头宽裕?你不是在这装穷吗?拉倒吧。大哥这个人不懂社会,别拿社会语言跟他谈,他听不明白。这样吧,就按大哥的意思来,给你拿五百万,来的这帮兄弟,一人给个三千五千的,回去得了。要什么前期投入费用呢?没开工,有什么前期投入?净扯淡。我告诉你,我在这坐着呢,你可别熊他啊。”

赵三一听,“不是,新哥,你看......”

没等赵三把话说完,地主说:“你不用跟我不是不是的,不是个鸡毛呀?红林,差不多得了。真要打架呀?打不起来的事儿,你非要打!我告诉你,不一定怎么回事呢,知不知道?”

赵三笑了笑,“新哥,这是在吉林。”

地主手一指,“在吉林就不敢揍你啊?吉林离长春近,在这里不敢揍你,是吧?有些话我不愿意说。军哥把我从齐齐哈尔找来。我大地主来了,就得有价值,就得有作用。我不是听你们聊天来了,也不是来喝酒的。差不多得了。敬你一杯酒。一会儿走吧。”大地主端起酒杯。

赵三说:“这酒我喝不了.军哥......”

大地主一听:“怎么喝不了,怎么喝不了?”

龚守军一摆手,“哎哎,地主,干什么呀?”

“不是,军哥,你别管。赵红林,你告诉怎么喝不了?”

赵三笑了笑,“新哥,你可以骂我赵三。我赵三是个什么呀?我惹不起你。我知道以我长春这伙兄弟,打不过你们齐齐哈尔这帮哥们。我打不过,我服。但是你得知道我跟谁好。”

“你跟谁好?”

赵三说:“我跟加代好。”

“他在哪呢?你把加代喊来,他在这坐着,我给他三分薄面。那确实可以。他来都没来,你跟他好什么呀?来两个兄弟就是好啊?差辈分,你知道吗?没看到没帮你说话吗?”

“新哥,你这......”

原本是低着头的丁健一听,把头抬了起来,眼睛一挑。

5

瞪着大地主,丁健问:“谁跟你差辈分?”

大地主一听,“我没说你啊。”

丁健说:“我说你呢!我不管你说谁。我说你呢,你告诉我,我跟你差什么辈分,代哥这帮兄弟哪一个跟你差辈分?你是狗鸡子啊,我跟你插差辈分啊?你是个狗鸡子吗?”

“你,你骂谁呢?”

丁健手指着地主,“我就骂你呢,我就骂你地主呢?怎么的?”

马三一看,“哎,健子!”

丁健一摆手,“谁也不要拦着我。说另的都可以,别他妈提我哥。”手指着大地主,“尤其是你,你算狗鸡子呀?你他妈也配提我哥?你再提一句试试!”

吴大眼看了看,“这兄弟什么意思啊?打架呀?”

丁健一听,“打架是够格吗?打架?”

吴大眼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曲刚一摆手,“哎哎哎,大眼。不至于!丁健是吧?消消气,这就是话赶话,谁也没有恶意。来,都坐下。地主,你也坐下。干什么呀?”

大地主说:“曲刚,我不是坐不坐下。他骂我半天了。”

丁健说:“骂你能怎么样?你不服啊?”

大地主一听,“丁健,我弟弟那件事,我到现在我心里还记得,我不愿意跟你们这个那个的,听懂没?你们别觉得我他妈好欺负,别觉得我怕你们。都是两肩膀架一个脑袋,谁比谁他妈低呀,谁比谁低怎么的?”

丁健说:“意思你挺狠呗?”

曲刚一摆手,“哎,干什么呀?”

吴大眼掏出电话,手一指丁健说:“这兄弟他妈挺硬啊,你等一会儿。”说话间,吴大眼开始拨号了。

郭帅手一指,“你什么意思?’

李强也站了起来,“哎,你干什么呢?”

王志头一歪,“什么意思,架呀?叫人啊?姐夫,喊人!”

赵三说:“喊人呗,能怎么样?”

大地主气坏了,手指着丁健说:“丁健,我发现你他妈也是,你装b呀?”

丁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马三说:“三哥,我烦不了了。”

马三一听,“什么烦不了了?哎,你干什么呀?”

话音刚落,丁健从皮风衣里把五连子抽了出来。其他人都没带,只有丁健藏在了皮风衣里。咔嚓一下,指向了大地主。所有人都懵逼了。曲刚喊道:“哎,干什么呀?”

吴大眼喊道:“哎!”

丁健指着大地主,“跪下!”

大地主一看,“不是,你还敢打我呀?”

丁健哐地就是一响子,打在了张执新的肩膀上,大地主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马三都看呆了,眨眼间,丁健打人大地主打倒了。李强说:“草!真猛!”

曲刚一看,“哎!这......”丁健把管口朝着曲刚一指,“你再说一句!”

曲刚不敢说话了。丁健又逼门口的一个小子把包厢的门关上了。回过身,丁健把五连发指碰上吴大眼,“你叫吴大眼呀?”

拿着电话的吴大眼头一歪,“对呀。”

丁健说:“把电话放下!”

吴大伟把电话放下了。丁健把管口对着上了龚守军,“姓龚的,工程能给吗?跟你谈是给你脸了,你听懂吗?工程能不能给赵三哥?”

龚志军看着丁健,说:“能给!红林,跟兄弟说说,没必要,一点必要没有。不就是几千万的买卖嘛,不至于把人打伤了,没必要,我给你,我不干了。红林,你说说!”

赵三呵呵一笑,“军哥,你太痛快了,太干脆了。再接着谈呀!不行,你都答应老领导了,你要领着他孩子干,接着谈,没事。”

“红林,哥不对了。我给你干,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你随时来干。我要是再干,我就是你儿子。行吧?”

“哎呀,你这他妈也不行呀!”赵三转头看向丁健,“健哥,来,坐下来。”

丁健坐下后,赵三对龚守军说:“那就这么定了。谢谢军哥给我一口饭吃。曲刚,这事就谈到这,就过去了呗,你看行吗?我平时不喝酒,我喝酒就跟哥们喝酒,但是没办法,今天事谈到管种程度了,我一口酒不喝也不好看。这样吧,我提一杯,这个在场的各位哥们儿,我赵三一句话,谢谢,谢谢,谢谢!”赵三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赵三说:“哎呀,这茅台酒啊,我两年没喝着了。军哥呀,我还是因为没有钱。要是有钱,我他妈天天喝酒。但这回行了,这回我哥给我买酒钱了。”赵三朝着龚守军双手一抱拳,“谢谢啊,军哥。”

赵三一挥手,“兄弟们,走吧!”赵三领着一帮人下楼了。

等到丁健走出包厢,龚志军才长舒了一口气,“我草,赶紧把执新扶起来,快,快打120!”

吴大眼喊道:“军哥,军哥!”

龚守军一回头,“哎,大眼。”

吴大眼面露凶光,“军哥,剩下的事你别管了。我必让赵三出不了吉林市。你看我的,军哥。”

“大眼啊,千万加点小心!他身边那人真他妈敢干,真是一个挺生性的人。”

大眼一听,“生性吗?我让他见识见识我,我让他知道知道我。”

龚守军说:“大眼,你听我一句话,把赵三往死里打。打死了,哥给你摆事。”

“行!”吴大眼从包厢走了出去。

赵三刚赴完鸿门宴,又要遇到拦路虎了。

6

人不狠站不稳6:遭遇埋伏,赵三狼狈不堪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法预料。丁健不知道吴大眼是什么人。赵三也不知道。把吴大眼这个祸害留下了。要是早知道,宁愿不打大地主,也会把吴大眼干废掉。既然犯了错,也一定会受到惩罚。

吴大眼把电话打给了兄弟,“二虎,你听我说,你现在立马把让后院的兄弟开车往省道口去,抄近路,赶在赵红林他们之前,等他们的车队到了之后,给我往他们车上撞。看到赵红林给我往死里打。记没记住?”

“记住了。哥,你来不来?”

“我马上过去,我他妈下楼把十一连子拿过去。”说完,吴大眼挂了电话。

把张执新送往医院后,大地主的兄弟都跟去了医院。执新也没上兄弟们去追。吴大眼带着一百二三十人去追赵红林了。

二虎领着兄弟抄近路,领先二十分钟赶到了省道口。赵三也不傻,让自己的兄弟们把五连发都准备好,以防万一。

车上,赵三回过头,双手抱拳,“健哥!”

丁健一摇手,“哎!别提那些了。”

赵三说:“不是,健哥,三哥这一辈子没佩服过谁,从我混社会到现在,我只佩服两个人。”

丁健一听,“什么意思?”

“我只佩服代哥和健哥。健哥,三哥打心眼里谢谢你。没有你,这事谈不成!真的,真他妈长脸,我草!宏武啊,你跟人家学学。”

左宏武说:“我怎么学呀?这我可学不了。健哥那两下子谁能学了啊?那真牛逼呀!谁不说健哥牛逼呢。”

两人的一番话,让丁健听得心里是真爽,嘴上谦虚地说:“也没什么。说句不好听的,玩社会就得这样。没有胆量,没有魄力,玩鸡毛社会啊?前怕狼后怕虎,连死都怕,还打什么仗呢?三哥,我说的对吗?”

赵三说:“健哥,你现在放屁都是对的。”丁健被捧上了天。

省道口,两边各停了十多辆车,大眼和二虎两人各拿了一把十一连发,另外还有三四十个兄弟端着五连发。眼看赵三的车队就要到省道口了。大眼说:“来了,都给我准备好。”

兄弟们全部上了车,管口对着窗外。

车往省道口开的时候,赵三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了。“哎,宏武,什么东西?”

左宏武一看,“我草,三哥,怎么办?”

丁健扶着前排座椅的靠背往前一看,“什么怎么办?开过去。只要他敢动,我就开火打。冲过去。”

马三拿起电话通知了郭帅,“帅子,告诉大家,都准备好,前面有情况。”

赵三的阵型比代哥玩得明白。左宏武按了喇叭,三长两短。赵三的兄弟立马明白了。

随着赵三车队的靠近,距离二三百米左右的时候,原先停在路边的车开始启动,迎面过来了。丁健一看,“三哥,不对。不行的话,车先停下吧,调头往回走。这么冲过去,容易吃亏。那边做好准备,等着我们了。”

赵三一听,马上说:“宏武,调头往回走。”

马三一看,“不行,调头太耽误时间,队形也会乱。先靠边停吧,别熄火,双闪打开。看看情况再说。”

赵三又赶紧让左宏武把车靠边停下。二虎一看,问:“吴哥,打不打?’

大眼一看,“有点经验啊,不往前开了啊。”

大眼摁下对讲机,“所有车听着,就以这个速度往前开,距离五十米的时候,听我命令,我说打就一起开火,往对面车上打,谁也不许下车。打过去的车,到前面找个地方调头回来,再打他一轮。听没听明白?”

眼看对方的车距离还有一百米了。马三说:“宏武,一会儿加油往前冲,不顾一切。”

“行!”左宏武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距离只剩下五十米了。马三说:“宏武,冲!”

左宏武,一脚油门踩到底,劳斯莱斯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吴大眼一看,马下下令,“给我打!”

一时间响声大作。丁健想还手,马三拉着丁健说:“别打,打了容易吃亏。”

两辆劳斯莱斯冲了过去。吴大眼气得回头看了一眼,“这车是他妈的。”

两辆劳斯莱斯虽然问过了封锁线,但是也挨了不少响子。车玻璃全都碎了,车身也留下了满身的印记......

四十来辆车,真正冲出去的不超过二十辆都不到。后面的调头往回跑了。有一部分直接栽到路边了。跑出十多公里,赵三才敢抬起头。

丁健气坏了,“这仗打得窝囊。”马三瞪了一眼。

赵三挨个车打电话问情况。大部分说问题不大。王志说:“姐夫,李强可能要不行了。”

赵三一听,“李强怎么了?”

王志说:“我刚才超车,我看李强好像要昏迷了,脑袋都已经搭在方向盘上了。”

赵三说:“你赶紧打电话,让黄强过去看看。”

黄强车开过来的时候,喊道:“李强,李强!”

李强硬撑着把头抬了一下。黄强说:“你靠边停下,上我车,车别要了。”

李强把车停了下来。黄强跑下车,把李强扶到了自己的车上,又给赵三回了一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了赵三。赵三带着一帮人狼狈地往长春回。

马三的定位很清楚,自己是过来帮忙的,不是赵三的主力,更不能像丁健那样喧宾夺主。马三问:“三哥,你看这事怎么办呢?还打不打呀?”

赵三说:“打,必须要打。我找人!”

赵三开始到处找人了。

7

赵红林一心想着报仇,四处张罗人马,却没想到吴大眼过来打回勺了。这个回勺彻底把赵三打服了,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了。

为了报仇,赵三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德汇的徐老二。“二哥,我是你红林三弟。”

“哎,兄弟啊,有什么事?”

“二哥,能不能带点兄弟过来,现在往长春来。我在吉林被人打了。”

徐老二一听,“被谁打了?”

“二哥,我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你赶紧张罗兄弟过来帮我。”

“行,那我你等我消息吧。我现在立马过去。一会儿见。”

“行行行,我等你。”

赵三把电话找给了长春的一些社会,让长江长海从汽修厂调人......赵三正召集人马呢,让人想不到的是大眼带着十五辆车,追过来了。没等赵三进长春,就被撵上了。最先发现的是拖后的黄强。十五辆车追过来,一边往前开一边打,黄强一打方向开进了路边的田野中。赵三的车队一辆一辆都这么被打进了田野。用溃不成军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等到把赵三也打跑进小道以后,吴大眼把车停了下来,电话打给了龚守军。“哥,我是大眼。”

“你们怎么样?”

大眼说:“我先是打了赵三一轮,接着趁其不备又追上打了第二轮。被我打得一点脾气没有了,全打散了,一辆车都不剩了。”

龚守军一听,“行,你回来吧。”

大眼说:“这回我是让赵三知道知道厉害。他要是不把工程让出来,我上长春打他。哥,我告诉你,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吓人。那个丁健连车都没敢下,头都没敢抬。这回你不用担心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回来吧。”

“好嘞,哥。”吴大眼带着兄弟凯旋而归。

赵三跑进乡间小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回长春的路。多次问路后,于半夜回到了长春。回来的兄弟往森地雅阁一坐,一个个狼狈不堪。德江的徐老二、长海汽修厂、南关、朝阳和二道的兄弟也来了不少人。大兄弟们聚在了赵三身边,“三哥,你拿主意吧,你说怎么干?”

赵红林看了看赵三,“马三,这种事你看怎么打”

马三一抬头,“你别问我呀。三哥,到你地盘了,你说了算。我们听你的。”

赵三搓着手,“我有点心没底了,真没底了。哎,要不我给代哥打电话呢?”

马三一听,“你给代哥打电话有什么用啊?三哥,代哥身边的兄弟全在这呢,你要代哥来,有什么用啊?代哥能打架吗?他也打不了架,对不打?打电话给他也没什么大用。”

赵三说:“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三哥,你不用打,问都多余。你想点别的办法吧,别考虑我哥了。我哥他陪大哥出门了,来不了。”

赵三一脸无奈,“哎呀,你说我还怎么考虑呀?这他妈怎么就这么巧呢?”

马山竭力不让赵三找加代,可是加代却把电话打了过来。加代问:“三哥,事办得怎么样?我今天忙了一天,也没打电话问问。现在总算不忙了,赶紧打电话问问。”

“别提了......”

马三一听,哭笑不得,瘸腿一尥一尥的,代哥主动送上门了。丁健说:“行了,你就别管那些事了。”

赵三说:“代弟,我现在叫你代哥。你红林三弟,没有的话,我就求你一件事,你赶紧过来帮帮我吧。我这边扛不住了。”

加代一听,“我给你派那么多人都扛不住啊?你那些兄弟都不管用?你这不扯淡嘛。那还得找谁呀?”

赵三说:“现在主要是不会打了,那边挺生性,挺狠的。在省道上撵着我打了两回,你的两辆劳斯莱斯都打废了。”

“什么?三哥,我那可是两辆新车呀,三千来万,全打废了?”

“那也不能怨我呀。”

加代问:“我兄弟怎么样?”

“都受伤了。”

加代一听,“谁受伤了?”

赵三赶紧说:“伤倒是不严重,你别问了,没什么大事。”

“你他妈别吓唬我啊!谁受伤了?”

“谁也没怎么样,都是刮破点皮,没事儿。”

加代不放心,说:“你把电话给马三。”

“给他干什么呀?我跟你说呗。”

“你给他。”

赵三把电话递给马三,“找你。”

马三接迂电话,叫了一声,哥。加代问:“怎么样?”

马三说:“哥,没什么大事儿,你不用管了。你让红林三哥自己办吧,他能办好。哥,这事你不用管了,你也不用来。来了,都多余。”

加代问:“车废了吗?”

“能修好。你不用管了。”

加代说:“你的意思,这时候我不应该去吗?”

“哥,没有必要。这边三哥也不是不行。”

加代说:“如果需要,我就去。毕竟赵三没少帮我们。”

“我觉得不用了吧。你不用担心,我觉得不用。”

加代说:“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你把电话给他。”

马三把电话递给了赵三。赵三说:“代哥,你来吧。我真打不过这那边了。代哥,我求求你了,行吗?我求求你了。”

加代为难地说:“我这边走不开呀,陪大哥呢。”

赵三一听,“代哥呀,红林别的话不说了,你说你哪回有事吩咐我,三弟有不办的吗?是,你可以拿赵三当老弟,把赵三当小弟对待,今天就当当弟求你一回行不行?”

“哎,三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当小弟求你一回行不?代哥,行不行吧?你要说行,我就求你一回。你要说不行,拉倒吧。”

“什么话不说了,我去,你等着我吧。”加代挂了电话。

马三一看,完了。代哥肯定得来。这话都说了,你看着吧。

8

加代要出马了。加代来到勇哥房间,“哥,我回趟东北,两天就回来,行吗?”

勇哥一抬头,“有事啊?”

“有点事。哥,求你了,给两天假。四十八小时之内,我肯定回来。”

勇哥一听,“去吧。没什么需要我的吗?”

“没有,一点没有。如果需要,我给你打电话。”

“去吧。”

加代从勇哥房间出来,先订了机票,然后把电话打给了王瑞。“王瑞啊,你跟没跟他们去吉林?”

“哥,我没跟去。需要我去吗?”

加代说:“你到项浩那里借一辆劳斯莱斯往长春去。我这边坐飞机过去。”

“行,哥。”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江林,“江林啊,你把左帅、陈耀东、徐远刚、小毛等深圳能打的兄弟全给我叫上,去长春。”

“行。哥,是办什么事啊?”

“你别管了,赵三的事。不管也不好看。看看怎么能把这十一连发带过去。”

“不好带,哥,太不好带了。拿车运也不安全的。”

“行啊,那我让乔巴想办法吧。”

江林一听,“不是,哥,那我就......”

加代说:“行了,你先挂了吧,我知道你为难。”

“好嘞!”江林挂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加代打给了沙刚沙勇,让沙氏兄弟带人过去。沙刚二话没说答应了。加代第四个电话想到打给小帛,转念一想,不至于,也没有必要。毕竟不是自己的事。万一小帛要是出点事......

加代第四个电话打给了瓦力,让瓦力带上小军、二红等人去长春。第五个电话,加代通知的乔巴。

加代调的兄弟从北京、上海、深圳、哈尔滨往长春赶。加代自己从海南乘坐飞机飞往长春。凌晨四点多,到了长春。上午十一点左右,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赵三跟兄弟们一一握手,打招呼。

乔巴从上海带了六把十一连发,沙刚带了两把,王瑞从北京带过来一把。赵三看到眼前的人马,心里顿时信心十足。赵三和加代一握手。加代说:“三哥,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赵三说:“我跟龚守军定点,真刀实枪地跟他干一场。”

加代一听,“三哥,你是拿我的兄弟给你扬名啊?”

“不是,我,我真没那意思。”

“加代说:“我们说点实话。你这是看我人来了,你跟我这么说。你这定点,不是拿我兄弟给你扬名吗?三哥,你太会算了。”

“唉,我真没那意思,我只是想打得光明正大一点。”

加代说:“你是那样的人吗?我不点破你。我俩小声说,明天凌晨二点左右出发,四点左右能到。到了直接砸他的公司,抄他的家,打完就走。但是这次去这得打着他,打完送到医院去。听懂没?”

赵三一听,“代哥,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样是挺猛,如果只打他一二十个兄弟,他还有一百来个兄弟,你们一走,他不还得找我吗?”

加代问:“那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希望定点,全给他干趴下,把这个仇记在我头上,以后没人找你了,要找就找我,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那么想的。全给他打趴下之后吧,我就可以拿捏他们了。到时候,你走你的。”

加代一摆手,“你看你的人也来了不少,这事你来办吧。三哥,我听你的,但是我这帮人不动。你先过去吧,按你说的做,你跟他定点,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打完之后你要是觉得不行了,打不过了呢,你给我打电话,我再赶过去打。”

赵三连连摇手,“不不不,那么做,我就死在那了。那么办不行。”

加代说:“三哥,那你就别说没用的了。你听我的。我来是帮你处理事情的,我不是帮你......”

赵三想了想,说:“定好了,凌晨二点半出发,四点之前到。大家吃饭,然后回房间休息一会。”

赵红林的话刚说完,吴大眼把电话打给了赵三。“赵红林呀,我是吴大眼。”

赵三一听,捂着电话告诉加代,“吴大眼。”

加代问:“哪上吴大眼?”

“就是昨天打我们的那个。”

加代没吱声。赵红林电话里问:“什么意思?”

“吉林市还来吗?要是来的话,我等你。这活儿还干不干呢?”

赵三捂着电话,看向加代。加代说:“你自己不会说吗?我们几点去,你不知道吗?这话怎么说,你不明白?”

赵三一听,对着电话说:“我不干了,我服你了。”

“你别服啊,赵三啊,你不是挺牛逼吗?你不是一把大哥吗?”

赵三说:“我服了,兄弟,你挺硬,你行,我怕你了,行吗?这活我不干了,你跟你大哥说吧。”

“赵三,你记住了,这事这么办可不行。你得带着两千万,给我滚到吉林来,给我和大哥跪下,赎罪。给你三天时间,你把这事儿办了。你要是不照办,我把你的森地雅阁、夜上海、名车实业以及你家的大别墅里的古董全砸了。听没听懂?”

赵三说:“你知道的不少呀。”

“我全知道,你等着吧。”

“我不干了,我三天之内过去,我给你赔不是。”放下电话,赵三说:“把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加代反问:“你不会查他呀?”

赵三一听,拨通了电话,“老六,我之所以昨天没有找你......”

“三哥,你不用跟我说了,我听说了。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赵三说:“别的话不说了。老六,我也知道你跟曲刚和龚守军是什么关系。我就求你一件事,你也不得罪人,你就帮我查查,今天晚上他们在哪儿,行吗?我今天晚上过去。”

“三哥,你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放心,老六,三哥,对你不薄吧?这买卖干成了,有你一半,行不行?”

老六一听,“我帮你问问吧。”

9

一听赵三要把工程分一半给电话那端的人,加代问:“你挺舍得呀!这人是谁呀?”

“沙云涛,沙老六。”

加代问:“值得你这么对他吗?”

赵三说:“我会给吗?”

加代一听,“我草,你说过的话不办啊?”

“什么人什么对待。这种人不用给。到时候我就告诉他总共只挣了二百万,给他一百万。他傻乎乎的,也不知道。”

“三哥,你他妈真是人才。”

“没办法,社会就这样,我不玩他,他玩我。都是为了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加代一摆手,“我不跟你犟嘴,你全是歪理。休息吧,夜里出发。”

晚上十一点,沙老六把电话打给了赵三,“我不知道吴大眼在哪里,龚守军他们在集团。你们打伤的大地主在医院。三哥,我暂时查到的信息就是这么多,我几个兄弟特意去看的。呃,我的股份......”

“你放心,老六,哥会忽悠你吗?”

“行。”沙老六挂了电话。

赵三跑到代哥的房间,告诉了代哥。加代一听,“你这兄弟可靠不可靠?”

赵三说:“绝对可靠。”

加代点了点头,“行。三哥,我眼皮有点跳。要不你再问问你别的哥们儿。”

赵三一听,“你还信这个呢?”

“你不信呀?”

赵三说:“这东西怎么说呢?小贤信,小信死了。大庆也信,大庆也死了。”

加代问:“你不信?”

“我时而信,时而不信,但是我怎么说呢?我能给自己算命。你哪只眼皮跳?”

加代说:“右眼皮跳。”

赵三问:“怎么跳?”

“扑棱扑棱地跳。”

赵三一听,“我车里有八卦镜。我给你照一照,身上净一净?”

加代一摆手,“你滚吧。”

“真的,你怎么还信这个呢?”

加代说:“你要是听我的,你最好再问问别人。这种事可不能让一人办。牢靠一点。”

“那也行。”

长春的一帮人在森地雅阁,加代带过来的人在香格里拉。赵三香格里拉陪代哥。赵三的加代卡迪拉克在楼下停着,四个六和五个九的劳斯莱斯也在酒店楼下停着。赵三正在打电话让人再了解。

按照正常的思维,吴大眼白天给赵三打电话,限他三天之内去吉林赎罪。吴大眼应该是在吉林等三天了。但是吴大眼所谓的三天之内只是一个迷魂阵,只是把赵三稳住。

谁也没想到,吴大眼带着二虎等五个兄弟悄悄地来到了香格里拉。两辆挂着长春牌照的捷达车往酒店停车场一停,吴大眼和二虎一人拿了一把十一连子,另外四个兄弟人手一把五连子坐在车里。吴大眼的计划是把赵三绑了。

赵三打了四五个电话,得到的消息都和沙老六说的差不多。快一点了,赵三说:“代哥,眯一会儿吧。我也回房眯一会儿。两点钟我叫你。”

加代说:“我昨晚上都没睡。那我眯一会儿,你回房吧。三哥,我眼皮真有点跳。不是我胆小,去之前一定要多打听打听。”

“放心吧,我这边都安排哥们了,辛权他们在等我呢,说给我们做接应,一会儿一起过去。”

“那最好。你走吧。”

代哥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响起。“谁呀?”

“我,王瑞。”

加代把门一开,“你干什么?”

“哥,你饿了吧?我看你晚上什么也没吃。吃点什么?”

加代说:“来碗面条吧。”

“行,那你等我。哥,喝啤酒吗?”

“不喝了,一会儿就出发了。”

“哎。”王瑞往餐厅去了。路过丁健门口的时候,丁健正开门出来找烟,看到王瑞,丁健问:“小瑞,有烟吗?”

“有。”王瑞把烟掏给了丁健。丁健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给哥弄一碗面条。你吃不?”

“给我也弄一碗。”

“行。”王瑞下楼了。

眼看已经一点半了。赵三还没下楼。吴大眼说:“二虎,我俩上去。你们四个,两个人在车上,车别熄火,车头调好,等一会我们下来,上车就走。另个两个守正门,做好接应。如果来人,给我打电话。”

大眼和二虎往酒店去了。二虎问:“哥,如果赵三不肯跟我们走呢?”

“干他!”

“往死干吗?”

“往死干。”

二虎说:“如果打死的话,大哥这边......”

吴大眼说:“放心吧,打死他,我们两个人都出名了,而且龚守军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这些年我们帮他办了不少事。”

吴大眼知道赵三在十八楼。进了电梯摁了一个十八楼。王瑞从餐厅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装有两碗面条的托盘,进了电梯。王瑞正要摁楼层,发现十八层已经亮灯了。王瑞看了看,“也上十八楼啊。”

“嗯,上十八楼。”

王瑞打量了一下,发现了不对,故意找话说:“辣油带了吗?”

“带了,先生。”

电梯到了十八楼,门一打开。王瑞说:“走,快点,跟我过去吧。”吴大眼和二虎也跟了出来。王瑞在电梯里看到了两人夹着的十一连子柄了。王瑞快走几步,来到了加代的房间。把面条往里一送,王瑞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王瑞说:“哥,上来两个人,带着十一连发上来的。”

加代一听,“干什么的?”

“不知道。是三哥找来的兄弟,还是吉林那边的人呢?”

“我给三哥打电话。”加代连续给赵三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

10

赵三的电话打不通,加代问:“我们隔壁是谁?”

王瑞说:“丁健、郭帅、耀东、左帅。他们四个都在这个楼层。其他人不在这个楼层。”

“小瑞,给他们打电话,把他们都叫起来,把家伙准备好。我感觉不对劲。”

“行。”王瑞挨个打电话把四个人都叫醒了。加代穿好衣服,准备出房间。王瑞一看,“哥,你干什么去?”

“我得出去喊三哥。”

“哥,你出去的话,打你怎么办?”

加代说:“那我也要出去。这要是把赵三堵在房间里打死怎么办?那是我们自家哥们儿。”

“不是。哥......”

“让开!”加代把门推开。正好左帅也出来了“哥。”

“哎!”加代发现两个人在楼道顶头抽烟。紧接着耀东也出来了,后面跟着丁健。耀东问:“哥,你怎么没睡觉呢?”

“啊,等会儿。”加代背对着吴大眼和二虎,不停地给四个兄弟使眼色。四个人一看,立马领会了,把十一连发全部准备好了。加代一看,转过身来,喊道:“哎,哎,哥们儿!”

吴大眼一听,“啊?”

加代问:“你们找谁?”

吴大眼说:“谁也不找,等个朋友。你有事啊?”

“没事儿。兄弟,我看么看你面熟呢?”

“面熟?你是谁呀?”

“哎,哥们儿,你是不是吉林的啊?我跟曲刚是朋友,我们在一起吃过饭。”

吴大眼一听,“你跟刚哥是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呢?你叫什么名字?”

加代笑呵呵地说:“你看你都想不起来了。我跟你们吉林的辛权也是哥们儿。哥们儿,好久不见,握个手吧。”说话间,加代朝着吴大眼走了过去。

吴大眼的和二虎手插在怀里。吴大眼说:“别别别,兄弟,你别过来。你说清楚你跟谁认识。”这时候加代和两个人的距离在十二三米左右,正在处在十一连发的有效距离临界点。加代站住了,说:“我跟老头老太全认识。曲刚许红简也是朋友。”

吴大眼一听,“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呀,我叫陈耀东。有印象吗?”

陈耀东一听,马上也明白了,这是加代在点兵点将了。吴大眼一听,“陈,陈耀东?”

陈耀东往前两步哐地一响子打在了吴大眼的身上。左帅朝着二虎开了两响子。三声响后,吴大眼和二虎被打地在墙角了,就在赵三的房间旁边。

三声响惊醒了十八层的所有人。赵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草,什么声音?”

左帅冲过去,朝着二虎的脸上咣当一脚,十一连发顶在了二虎的脑袋上,“别动,别动,动就打死你!”郭帅冲过来,抬起一腿,踹在了大眼的鼻子上。大眼当场失去知觉。陈耀东伸手把两个人的家伙卸了,两把十一连发。加代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两个人把赵三的门打开,赵三必死无疑。

赵三听到门外加代在说话,把门打开了,往地上一看,“我草......”

加代说:“你他妈命真大呀。赶紧看看这俩人是谁。”

赵三一看,“这不就是吴大眼吗?那是他兄弟二虎。就是他们撵的我们。”

加代一听,“我这回要找个庙捐款去。我就说我的眼皮跳,你他妈还不信。”

“我草,兄弟,你神了。”

加代说:“把兄弟们都喊起来,赶紧下楼,赶紧过去。时间一长,那边一定会感觉到。”

正要下楼,加代突然觉得不对劲,不可能就他俩来。加代转身问:“你们几个人来的?”

二虎不说话。郭帅说:“哥,我来问。”

郭帅朝着二虎的眼睛连闷三拳。二虎连连求饶,“一共六个人,门口两个,车里还有两个。”

没等加代说话,耀东、左帅和郭帅跟代哥打了招呼,下楼去了。加代说:“王瑞,打电话把大伙儿都喊起来,到下楼去。快点儿!”

赵三也把电话打到了森地雅阁,让兄弟们全部到香格里拉。

电梯里,陈耀东说:“我一个啊。”左帅一听,“行,你一个,我俩一个。”

电梯门一开,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门口站着一个。半夜三更的,西装革履,手插在怀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耀东往沙发上一坐。问:“干什么的?”

“啊?”

“干什么的? ”

“你有事儿啊?”

耀东说:“我问你干什么的?”

“ 我不认识你。”

陈耀东说:“我认识你。是不是在等人?”

“你有病啊?”

“跟你说话就好好说。是不是在等人?”

“你赶紧走啊,我不认识你。”

“那你认不认识它?”陈耀东啪地一下把十一连子支在了这小子的脑袋上。

“兄弟,什么意思?”

耀东说:“别动,把手拿出来!动一下就放响子打你。别动别动别动!”陈耀东伸从那小子的怀里把五连发抽了出来,往地上一扔,“这是什么呀?你他妈还犟嘴。别动,站起来,站起来!”

郭帅走到门口那小子的面前,“抽烟呀?”

“你有事啊?”

“有事。”

“什么事?”

“打你。”

“啊?”

郭帅朝着那小子的脸上一记直拳,左帅举起十一连子朝着这小子的腿上哐地就是一响子。

车里的两个小子一听到响声,顿时警觉起来。郭帅说:“帅哥,车里还有两个呢,先别打呀。”

“我草,我忘了。”

郭帅赶紧把这小子拽进了大厅。车里的两个小子太相信吴大眼了,听到响声非但不跑,竟然相互一打招呼,拎着五连发朝着酒店大厅走来。

11

吴大眼的两个兄弟已经开始上台阶了,准备进门了。郭帅手背在身后瞄着两个小子。就在两个小子进门的瞬间,郭帅从背后朝着两个小的后背哐哐两响子。吴大眼的这两个兄弟趴在了地上。酒店前台人员吓得直叫。赵三手一指,“别他妈叫了!”前台立马不敢叫了。

赵三说:“mLGb,一个女人胆子这么小,还吓得叫了起来。”

加代转过头,“行了,你就在女人面前有能耐。”赵三呵呵一笑,不吱声了。

把吴大眼等六个拖在一起了。赵三说:“草尼马,胆子不小啊。冲我来的是吧?我不把你们六个捏死就怪了。宏武啊,你带几个把他们带到周老太那里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我一个一个收拾。多带点人,别让他们跑了。”

“行,三哥。”左宏武把六个人带去私人诊所了。

加代说:“这样,我们现在往吉林去。”

赵三一摆手,“代哥,别去了。”

“过来,我跟你说。”赵三把加代拉到一边。赵三说:“代哥,你别动了,剩下的我来办。”

“什么意思?”

赵三说:“我有办法了。这个吴大眼跟龚守军关系很好。我就拿吴大眼来威胁龚守军。你别去了,这事我不想牵扯你。”

加代一听,“你能办得了吗?”

“我能办了。代哥,你放心。”

加代说:“意思是你不怕姓龚的,你只是怕吴大眼是吧?”

“我可不就是怕他嘛,他太生猛了。只要吴大眼一倒下,龚守军就没有什么实力干将了,我就不怕他了。”

“三哥,我没有意思,我听你的。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走,我就走。但是你记住,哥们的心永远向着你,今晚的事......”

赵三一摆手,“代哥,你看赵三的,今晚你别走,你就住在香格里拉,或者去我森地雅阁。你等我这事办完,你看我怎么对你,好吧?”

“你不用我去,我就不去了。”加代从内心里也不想跟着去。因为加代知道赵三心狠。赵三是一个看上去面善,内心狠毒的一个人。加代也知道赵三会怎么做。加代带着兄弟去了赵三的森地雅阁。

赵三打通了龚守军的电话,“姓龚的,我是赵红林。”

“有事啊?”

“大哥,我挺尊重你,可是你拿我不当人,你觉得你派个吴大眼能整死我,或者给我绑回去,是不是?”

龚守军抵赖说:“我没有啊。”

“你时候了,你跟我还不说实话?大哥,我知道你讲义气,我也不难为你,你来一趟吧。你派了六个人上长春找我,对吧?你不来肯定不行。你人到,我把这六个兄弟还给你。但是你得带钱来。我不多要,一千万。我比你讲究。一千万,你过来买你兄弟的命。我把这话给你放在这里,我只给你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一过,你要是还没到,这六个兄弟就得上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行,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你一个人来。你他妈要是敢带人来,你进长春我就能知道。我一点不吹牛逼,我在长春就有这两下子。”说完,赵三挂了电话。赵三对黄强说:“你让宏武把那六个小子伤处理后,带到八里铺去。”

“哎!”黄强点头答应了。

龚守军挂了电话以后,对曲刚说:“曲刚,你给我出主意啊。”

曲刚一听,“大眼跟你关系行不行啊?”

“行不行我都得去呀,这六个兄弟对我不错。我要是不去,我挺对不住他们几个的,而且他们几个知道我不少事。”

曲刚说:“那我跟你去。”

“他说让我一个人去。”

曲刚说:“我跟着你。没事,我过去帮你......”

曲刚的话未说话,电话响了。曲刚一接电话,赵三说:“曲刚,你别跟着凑热闹。你今晚要是敢来,我就打你。你要敢来,你就陪他一起上路。你他妈别以为我吓唬你,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电话断了。

曲刚说:“他不让我去。大哥,那你看怎么办呢?”

龚守军说:“他不敢把 我怎么样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吧?我跟他大哥关系好。”

“他把你怎么样,那倒不不至于。你给他赔点钱呗了,你给他多赔点钱。”

“行,我先给他大哥打个电话。”

龚守军把电话打给了桑越春。“春哥,我是守军。”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大哥,我先给你赔个不是。你跟红林说一声,今天晚上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发自内心知道错了,我马上往长春走,我去给他多拿点钱,你让他放我一马,这活我也不跟他争了。你让他放我一马,行不行?大哥,你我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没求过你。今天我求你一回,你帮帮我行吗?”

“ 行吧,以后你别跟我对着干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手段。”

“我太知道了,以后我不敢了。”

“好了。”

给桑越春打过电话,龚守军才敢往长春来。而且只带了一个司机。

桑越春把电话打给了赵三,“红林,那边给我打电话了,你看这事......”

没等大哥把话说完,赵三说:“大哥,一切与你无关,你也别管了。”

“不是,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赵三说:“你就别管了。哥,这事你就交给我处理,我肯定能办明白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行,好嘞。”赵三挂了电话。

赵三带着李强、王志、黄强往八里铺去了。

12

路上,赵三把电话打给了方片,“我知道你在长春。”

“三哥,有事啊?”

赵三说:“你往八里铺来。你今晚给我办个大事儿,快点儿。”

“哎。”方片不敢不去。

赵三等人来到八里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旁边有一口枯井。不大一会儿,左宏武带着两辆面包车把六个人拉过来了。左宏武问:“三哥,怎么办?”

赵三一挥手,“把吴大眼给我拽下来。”左宏武把吴大眼拽下来,扔在了地上。

又过了四十分钟,龚守军把电话把给了赵三,“红林啊,我到你的森地雅阁子。”

赵三说:“你别动,我让人把你带过来。你别开车了,你坐我兄弟车过来。”

龚守军一听,“不是,你在哪?我开车去吧。”

“你他妈别跟我玩歪心思。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放下电话,赵三让左宏武开车去接龚守军。

左宏武开车来到森地雅阁门口,让龚守军上了车。左宏武说:“大哥,你自己把手镯戴上。”

“不是,宏武......”

左宏武短把子一指,“戴上!”

龚守军老实地给自己戴上了手镯。左宏武给他戴上了头套。龚守军懵逼了,“宏武,去哪儿呀?”

“你跟着走吧。”左宏武把龚守军带到了八里铺。拽下车,把头套一摘。

赵三呵呵一笑,“军哥。”

“哎,红林。”龚守军戴着手镯答应了一声。

赵三说:“我也不难为你,我这帮弟兄都在这看着,今晚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怎么就能踩点踩的那么准呢,两个还奔十八楼到我房间我门口来了。大哥,我就这么说,我们这种人心不狠不行,我也不是逼你。这事你不干也不行。你跟吴大眼只能活一个,你看是你活还是吴大眼活啊?”

龚守军一听,”红林,我给你哥打了电话了。“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没得罪我哥,你得罪的是我赵红林。你别让我重复说话了。你要是选择你活,我让你走。你要是说让大眼活呢,那我让他走,你得上路。”

“红林,我给你加钱行吗?”

赵三一摆手,“钱,我一分都不要。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啊?你把我送上路了,我他妈花了一块钱吗?你选谁活!”

龚守军一听,“红林,我活。”

赵三一听,“你活呀?行。我问问大眼让谁活。”

“不是......不是我......”

赵三一摆手,“你等一会儿。”赵三来到了远处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在眼身边,故意大声问道“大眼,我知道你说话费劲,你跟三哥说是你活呀,还是你大哥活。”

大眼根本就说不了话。赵三说:“行,行,明白。”

赵三来到龚守军跟前,“大眼说让你死。”

“我不是......”

赵三说:“这也正常。军哥,任何人这种时候都会选择让自己活。这样吧,谁给我五千万,我让谁先动手。你给我拿五千,我就让你先动手。他要给我拿五千,我就让他先动手。你看怎么办呢?”

龚守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赵三说:“那行了。宏武,你把十一连子拿下来,把大眼扶起来,让大眼动手。军哥,很快的,一响子过后,脑袋爆了,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龚守军一听,“红林,红林,军哥这辈子我没求过谁。兄弟,你给我放开,我给红林跪下。红林,我给你跪下,行不?”

赵三说:“那怎么办,你先动手?你把他销户,我让你走。军哥,我这已经是偏向你了。”

“红林,你要这么做,军哥即使活着,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赵三一听,“我再问你一遍,你打不打?你要是不打,我让大眼打你了。三,二......”

“我,我打,我打我打。我那么多钱,那么多的买卖,我要活呀。红林,我打。”

赵三一摆手,左宏武从车里拿出一把用报纸包着的十一连发,递到了龚守军的手中,“你自己拆开。”

龚守军三下五除二把报纸撕开了,“怎么用啊?”

赵三说:“你不会啊?那我给大眼。”

龚守军在左宏武的指导下,把十一连子装上了花生米。赵三让龚守军来到距离吴大眼五六米的地方。赵三说:“行了,就在这里打!”

龚守军手直哆嗦。赵三一回头,看着左宏武和王志,说:”你们在干什么?“

王志过来把十一连发指着了龚守军,“你再不打,我可要打你了。”

龚守军一咬牙,朝着大眼身上连放七响子。直到再也扣不响了,龚守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三笑眯眯地说:“宏武,把那五个人送医院去,我回头再处理他们。”

赵三来到龚守军身边,“大哥,大哥!”

龚守军一抬头,“啊.....”

赵三说:“我跟你说实话,在你来之前,他已经不行了。但是最终是你送他上路的。我要谢谢你。你记住了,这把十一连子上有你的指纹。黄强,把这把十一连子收好。”

黄强戴着手套,把十一连子装进了一个袋子里。

赵三说:“现在的情况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吴大眼销户了,人证物证都在。但是你放心,红林这人讲究,我可以帮你处理。但是以后你得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有一天我赵红林出事,你就跟着出事。因为我是亲眼目睹你怎么把吴大眼送上路的。你听话就行,钱不着急给,这活我先干。我以后要是缺钱了,我找你。以后,你得听我的。”说完,赵三拍了拍崔守军的嘴巴子,“记没记住?别想其他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关系再硬,可是你亲手把人销户了。”

13

赵红林呵呵一笑,“即使你找人把我销户了,也没有用。因为我这么多兄弟都军哥,别有其他想法了。一会儿,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回去之后跟没事一样,这事就翻篇了。大地主那边你给我好好处理了,让他滚蛋。就这么地。看着了。你不可能把他们都销户了吧?这把十一连子,我会藏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赵三把李强叫了过来,“李强,一会儿你送他走。”

“哎,三哥。”

“等一会儿。”

李强一听,停下了脚步。赵三说:“李强,以后跟三哥说话注意一点。你有时候跟三哥说话带情绪。”

“三哥,我没有呀。”

“我告诉你,以后你跟三哥说话不要有情绪,听懂了吗?”

“听懂了。”

赵三说:“这些事是你和我一起干的。三哥要是出事儿,你也好不了。听三哥的,什么事没有。你要不听,这事有你一个。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以后好好的!把他送走吧。”

不大一会儿,方片到了。赵三手一指吴大眼,说:“去他那个处理了,处理干净。”

“这事......”

赵三说:“这事不乐意干呀?去!”

方片站着没动,赵三一看,“方片,三哥叫不动你了?”

“能叫动。”

“滚!”

方片把吴大眼带走了。

上车以后,王志问:“姐夫,那五个怎么办?”

“我自有安排。”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左宏武,“宏武,你把他们送到医院,把伤包好了。然后送到大嘴那里。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给大嘴打个电话,”

“行,三哥。”

赵三又把电话打给了大嘴,“大嘴,一会儿给你送五个人,这五个人来打我,被我抓住了。你把胳膊腿给我打折,给我扣下,安排人看着。让他们去车站要饭。给我看好了,说不定哪天我要用。”

“明白。三哥,你放心,在我这不会有差错的。”

赵三的心太狠了,头脑子非常够用,走一步看五步。赵三往森地雅阁去的路上给老婆王红打电话,“红啊,你明天早上去银行给加代的卡上转一千万。然后你让宏武在天津订两辆车,马上开过来。”

“什么车?”

“劳斯莱斯银翅。”

“多少钱一辆?”

“一千二三百万吧。”

王红一听,“赵三,你干什么呀?这么花钱呀?”

“滚!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赵三啪地把电话挂了。

左宏武上午去赵三家里的时候,王红还在抱怨,“你三哥干什么这么花钱呀?干什么这样对加代呀?”

左宏武说:“加代救了三哥的命。而且他在北京特别牛逼,杜成都是他弟弟。”

王红一听,“那赶快买吧。”

一千万到账,加代一想,肯定是赵三打过来的。加代在长春又待了天,两辆劳斯莱斯送来了。

加代看着赵三,说:“我也不问,你别跟我说,我也不想听。”

赵三说:“我压根什么也做。我跟你说什么呀。代哥,两台新车你开走,一切与你无关。那一千万给兄弟们分,行吗?”

加代看了看,“这事儿办完了呗?”

“办完了。”

“那你得谢我呀!”

“代哥,这一千万和车都不算什么,过后我上北京谢你去。”

加代一点头,“走吧,都跟我走,去北京玩两天。”

加代开着四辆劳斯莱斯,两辆新的和两辆被打坏的,领着兄弟们回北京了。刚到北京,电话响了,加代一看,“完了。”

电话一接通,就听勇哥说:“你他妈把我忘了,是吧?几天了?”

“我马上回去,哥,我马上回去。”

加代放下电话,“兄弟们,我不能陪你们了,大哥来电话了,我要去陪大哥了。你们在北京多玩几天,吃喝都算我的。王瑞,你替我安排。”加代当天就回海南了。一帮兄弟在北京玩了一个星期,吃喝玩东都算代哥的,临走一人带了二十万。等加代回来的时候,一千万只剩下一百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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