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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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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透又哭又唱又敲门的,姜丽娘母女被吓得够呛,也气得够呛,天一亮了便去找金小透讨说法。

谁知金小透闹了一晚,十分疲倦,还未起床,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姜丽娘正想敲门,王嫣然已经捡起一块石头,“啪”地一下扔进了金小透的院子里,砸在了人家的窗户上。

窗户“咔”地一下,烂了个洞,石块骨碌碌地滚到了院子里。

金小透被惊醒了,揉着眼睛,走出房门,捡了石头,敞着怀,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姜丽娘只以为隔壁住着一个年纪甚大的糟老头子,没想到金小透只有二十出头。且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材高大。

因常年给人扛活,他皮肤黝黑,身子健壮,比一般二十多岁的人要强壮、精神许多,竟有几分俊气。

“哪个小兔崽子拿石头砸老子的窗户?被老子逮住了不打死你个混账王八蛋!”金小透愤怒道。

睡得正香,正梦见刘娘子拿着自己最爱吃的葱油烙蛋饼笑眯眯地过来了。

还没吃上一口呢,就被一石头打醒了,窗户也被打烂了,金小透的脾气“唰”地一下就上来了。

“你骂谁王八蛋呢?你个不知羞耻的下贱坯子!”姜丽娘还未来得及开口,王嫣然已经“出口成章”了。

“是你打烂了我的窗户?”金小透恶狠狠地问王嫣然,眼睛瞪得老大,却是定定地看着姜丽娘。

只知道隔壁有人搬了进来,却不知道是个俏丽的年轻娘子,带着个虽漂亮却凶巴巴的小娘子。

看样子,这两个娘子家里没有男子,不然为何让妇人家出头露面的来找自己……

“打烂你家窗户又如何?谁让你无礼在先,半夜三更又哭又唱的,还胡乱敲别人家的门!”姜丽娘虽有些害怕,可女儿已经“冲”在前面了,她可不能退缩。

“哟呵!你们大清早的打烂人家窗户,还满嘴噼里啪啦的,真以为大爷我不打女人啊!”金小透冷笑道。

才七岁便没了父母,这世上便再无一个亲人,全靠着自己讨生活,金小透要是善男信女,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自从刘娘子一家搬到隔壁,得到了刘娘子夫妻二人的照顾,金小透“投桃报李”,慢慢地学会了讲道理,说话也“文雅”了许多……

刘娘子自尽后,这么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对金小透那么好过,孤独和寂寞加上生活的艰辛,早让金小透忘记了“道理”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你敢?我们这就去报官!”王嫣然色厉内荏道,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躲到了姜丽娘的身后。

“若是……我把你们俩都打死了,呵呵,那谁去替你们报官呢?就算有人多事报了官,等那些官差大爷来了,我也早走得没影了,你们还不是枉死……”金小透“好心好意”地替王嫣然分析,他可不怕报官。

“你,你,你可别乱来啊!”姜丽娘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我,我们可不怕……你!”

“我喜欢不怕我的女人……”金小透斜着眼睛,歪着嘴角,上前几步,一只手搭在了姜丽娘的肩上,故意把鼻子凑到了姜丽娘脸上闻了闻,又阴恻恻地问姜丽娘身后的王嫣然道,“你怕不怕我?”

“怕!不怕!我不知道……”王嫣然已吓得声音颤抖,有些语无伦次了。

姜丽娘也吓得发抖。

虽然心里极度厌恶金小透嘴里的气味一阵阵地喷在她脸上,但她连金小透搭在肩上的手都不敢甩开,只是挣扎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还请你把手拿开。”

“你们大清早的就来砸我家的窗户,我还以为是等不及天黑了,想和我……嘿嘿!小娘子,你大爷我随时有空,想你大爷了就过来敲门,可不要再砸你大爷的窗户啦!”金小透故意笑得十分淫邪、猥琐。

姜丽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一阵反胃。

王嫣然又羞又恼,正想破口大骂,一眼瞥见金小透斜睨过来的冰冷阴森的眼神,打了个寒颤,紧紧闭住了嘴巴……

“这里是不能住了……这里我们可不敢住了……怪不得林文英那个贱人会把这里给我们住,她分明不怀好意……”

好不容易摆脱了金小透,姜丽娘和王嫣然一回到家,就紧紧关上了门,母女俩喃喃商量道,“我们这就搬走,把这个院子租出去,能得几个钱就得几个钱,反正我们是不能住了……”

第二日,姜丽娘便当了件首饰,花了十文钱写了好些租屋启事贴在了大街小巷。

…… …… … …… …… … …… …… …… …… ……

辛邴纶和许芸娘来到京城已经大半年了。

开始辛邴纶以为进考场在即,带来的银两也足够,便住在了京城有名的大客栈里,买了几个丫头和仆人,每日里叫人服侍着,很是舒服。

许芸娘倒是知道前世的考试因郑家的事被推到了来年的秋天。

但她知道辛邴纶是铁板钉钉的举人,不久就被授了官,不会缺银子使用,不然许芸娘也不会撺掇着辛邴纶把房子卖了来京城赴考。

知道以后不会缺银子使用,许芸娘也就安心地和辛邴纶受用着,没操心银子之事。

谁知辛邴纶不谙开销筹划,许芸娘也是享受惯了的人,而在京城刚买的几个丫环和仆从又不是忠心耿耿之辈,巴不得主子啥都不懂,好从中揩油……

没过一个月,两人就从大客栈了搬出来,住进了一家一般的客栈,还卖了两个丫环和仆从……

再过了两个月,两人已经住进了一家条件很差,得自己取茶倒水的客栈,身边也只剩下一个年纪幼小,畏畏缩缩的丫环了。

“客官,您里面请……”这是客栈那个声音尖细的小二在招揽客人。

“吱嘎!”这是小二为客人打开了门

“咚咚咚……”这是客人进客栈的脚步声。

“扑通…… 哗……”这是客人放下东西,倒水洗脸的声音。

“小二,去给大爷拿几个馒头,炒两个小菜来,爷饿了!”客人的喉咙可不小。

“这位爷,小的正忙着哩,有劳爷自个去拿,顺道还可以倒杯热水喝喝。”小二的声音也不小。

“这他妈的什么破店子,连倒水拿饭的人都没有……”客人的脾气还很大……

辛邴纶放下了手中的书,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没法子静下心来看书了。”

许芸娘蹙眉道:“要不,我们还是在京城租赁一间房子住吧,找个清净些的地方。”

早就应该租赁间屋子,搬出这个龙蛇混杂,又脏又臭的小客栈了。

前几日,那个天杀的邹祺竟然带着那个又瘦又黑的男子又找到了这里,四处打听着什么,吓得自己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幸亏自己因不想看到那些粗鄙男子毫不掩饰的色迷迷的目光,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带着帷帽……

夫君也不喜和那些低俗之人交往,小秀胆子小,也极少与人交谈……

许是没问出什么来吧,这几日自己留心看了一下,并未见到邹祺和那个男子再来……

可这个客栈也不能再住下去了。这儿人多嘴杂,迟早会被邹祺知道自己住在这儿的……

前世被流放之时所受的痛苦,这一世还不时会出现在梦中,让自己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这一世,绝不能让上一世的惨剧重演。

在辛邴纶还未考上举人之前,绝不能让邹祺找到自己!

“我也想找间清净的房子租赁呀!可很难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贵了,就是条件太差。像那次我们去看的那间房子,简直和破草棚子没什么两样,还要三十文钱一个月,还不如这里呢!”辛邴纶埋怨道。

“明日我带着小秀去找找,也许能找到合适的房子呢!”许芸娘道。

不管合不合适,先离开这里再说。

上次住在那个客栈的时候,邹祺也找到了那里去问三问四的。

幸亏那个掌柜的见邹祺和那个瘦黑男子衣衫褴褛的,极不耐烦,吩咐小二几棍子把邹祺和那个瘦黑男子打了出去……

在客栈住着太容易暴露行踪了,谁一个说溜嘴自己就会被邹祺发现的……无论如何也得熬到辛邴纶考上举人再来解决邹祺的问题。

一连找了好几天,许芸娘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除了房东有些令人尴尬外,其余的条件实在是太合心意了。

房子又宽又大,还很清净,周围几乎没有什么邻居,又在贡院附近,要价也不高。

而且,主人还有意向在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居住后搬走……那么几间的小三进的屋子就只他们仨住着,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原本见是许芸娘要租赁房子,姜丽娘把价钱喊得高高的。

不过,许芸娘终究在大宅院里混过,又是两世为人,和没见什么世面的姜丽娘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三言两语就把姜丽娘的价砍下来了。

姜丽娘也满意。

把房子租给辛秀才这样人口简单的读书人,总比租给那些贩夫走卒强,自己和女儿原本打算搬出去的,都不用了。

无论怎么说,还是住着自己的房子省钱些。何况,是和那个玉树临风般的辛秀才住在一个屋檐下。

许芸娘高高兴兴地回去收拾了东西,当天就和辛邴纶搬到了姜丽娘租赁给她的前院里。

终于安静了,耳边再也没有那些嘈杂烦乱的声音了,辛邴纶也十分高兴,晚上还特地加了两个菜,和许芸娘喝了两杯。

干活回来后金小透原本打算晚上又到隔壁来唱唱曲,敲敲门的,突然见到了辛邴纶,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个读书人呀!这小娘子家什么时候住了个读书人进去了?

这读书人最是惹不得的,又会说,又会写的。

万一真告了官,上了公堂,自己说也说不过,写又不会写,打起官司来还不都是那个读书人的菜?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一连被金小透骚扰了几晚,姜丽娘和王嫣然是敢怒不敢言。

这下子辛秀才一家搬进来了,姜丽娘倒是盼着金小透闹一闹了,他却又不闹了……知道怕了也好!若是再敢惹上门来,哼……

邹祺带着邹礼在京城找许芸娘已经好几个月了。

自从那次在大街上见到了许芸娘,邹祺怕许芸娘认出自己,加上自己的腿脚也不太方便,便要邹礼跟着许芸娘,务必要查出她住在哪里。

谁知邹礼太笨了,跟了半日竟把人跟丢了……

臭骂了一顿邹礼后,邹祺没办法,只好来个守株待兔,日日守在遇到许芸娘的那条大街上,希望能查到许芸娘的行踪。

令邹祺想不到的是许芸娘因银子不够花了,已搬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客栈里。

他和邹礼在那儿忍饥挨饿地守了好久,只见到了那次和许芸娘说过话的姜丽娘。

也许通过姜丽娘能查到许芸娘呢?

邹祺又派邹礼守在了林文慧家附近,阴差阳错的还替姜丽娘跑了一趟差……

在林文慧家附近守了好久同样是做无用功,邹祺干脆一家客栈一家客栈地打听过去。

期间有耐烦回答他几句的,但大部分是根本不理睬他的,甚至还有几棍子把他打出来的……

毕竟邹祺找的借口太不靠谱了,竟说许芸娘是他的妻子,和别人私奔到了京城……

邹祺一直认为这样的说辞会博得别人的同情。

殊不知,当别人一听说邹祺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抛下他和一个俊秀的男子私奔到了京城后,无不在心里暗笑。任谁摊上这么个难看又猥琐残疾的夫君,都会私奔的……

所以就算有些人猜度着,住在楼上最尽头的哪间房的女子,似乎和这个男子说的有八九分相符,也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是不忿“鲜花又要插到牛粪上”去了,隐瞒了下来……

因为找许芸娘,哥俩几乎靠乞讨为生。

邹礼越发地黑瘦了,邹祺更是时常饿晕过去。

但邹祺似乎着了魔,不找到许芸娘誓不罢休。

“哥,咱们先找个活干,赚几个钱再说吧!”邹礼道,“就算你找到了许娘子……哦!不是,是咱嫂子,办喜事那也得花钱呀!”

和邹祺在京城混得久了,邹礼也变得“聪明”许多了。

“也是!”邹祺点头道,“这样,你去找活干负责赚钱;我这样子也找不到什么活,就在大街上乞讨,也许能遇到许娘子呢!”

邹礼:“…… ”

打从许芸娘的嘴里得知辛邴纶是个才学出众,极有可能考中举人的秀才之后,姜丽娘就下定了决心,嫁给这个前程无量的辛秀才做续弦。

当然,这个心愿得在辛秀才考中举人之前达成。

不然人辛秀才考中了举人之后,谁还会要一个有女儿的二婚女子做妻子呀!

不时见到姜丽娘对辛邴纶猛甩秋波,许芸娘肠子都悔青了。

一是后悔上了姜丽娘的当。

当时租房时不是没考虑过既漂亮又厚脸皮的姜丽娘是个潜在的威胁。

不过当时姜丽娘是对自己说了的,过段时间就会搬走的。

没想到,见到了辛邴纶后,姜丽娘压根就没打算搬走了。

那狐狸精天天和辛邴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狐媚样,令人看了就恶心。

可辛邴纶爱看,还说姜娘子性子温和,是个难得的好房东。

呸!屁地个好房东!只对着他笑几笑就把那次大街上的凶恶样全忘光了。

二是后悔自己嘴巴多。

为什么要气不过,在姜丽娘面前去炫耀呢?

这下好了,人家上心了,还瞄准了正室的位置了。自己奋斗了这么久都还是一个小妾呢?

哼!就算辛邴纶为了几个房钱真的接受了你姜丽娘,也只能做个小妾,还是个排在我后面的小妾。

唉!我这肚子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呢?

要是我怀上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要辛邴纶把自己扶正了……到时候纳了姜丽娘也好,不但白得一套房子,还可以让她和她女儿服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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