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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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顾深凛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浑身无力，便缓缓起身坐了起来，随即一把散发着浓厚血腥味的剑便向她飞了过来。顾深凛习惯性地以右手紧握住剑柄，擒住了这把散发这鲜红光芒的剑，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右手那钻心的痛楚。
随即刚刚那一个时辰的记忆在顾深凛脑海中复苏，她才明白过来眼前这把散发这鲜红光芒的剑便是与自己拉扯了大半个时辰的灵剑。
正当顾深凛想要询问，那苍老的声音便率先响起道：“这把宵云，便是你的灵剑了。切记，宵云不可与沏云对上。”
顾深凛猛地一惊，顾不得问自己是如何降服这灵剑的，慌乱地问道：“前辈所说的，可是我师兄沈祁陵手中的沏云？”
“当世之下，只一沏云。”那苍老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回道。
顾深凛不禁追问道：“前辈可否直言，若是我这把宵云与沏云对上会如何？”
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绵长又满是悲伤的叹息，并未没有回话。
顾深凛见前辈不作回应，想必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随即她又发问道：“我是怎么..将宵云降服的？”
那苍老的声音淡淡道：“以强血御者，可降宵云。”
提到这血液，顾深凛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上的血污和地上溅落的血迹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像是吸满了鲜血的宵云...她才领悟到这原来是一把要靠喂血降服的剑..难怪自己现在虚弱无力还浑身发冷...
顾深凛看了看自己那被宵云贯穿的大腿，已经没有再流血了，只是知觉仍未能恢复。她小心翼翼地将灵力运转一周，发现自己那受伤的大腿经脉损伤不大，最为关键的还是失血过多。顾深凛勉强地站起来，向黑暗中的老者行了个礼，拜别道：“晚辈心愿已遂，不再叨扰前辈了。”
黑暗中的老者冷哼一声，看着顾深凛将宵云收入储物戒中，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上台阶，总归是有些不忍，他大声地说道：“以强采弱，终合为一。”
在台阶上艰难走着的顾深凛听到这八个字立马回过头去看向那一片黑暗，随即明白过来，大声道谢：“多谢前辈指点。”
此后，顾深凛便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往上走，失血过多和身上的伤让她倍感疲惫，她只能咬着牙一路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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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珏跟着霍袖青回到宝物库中，殷珏便率先发话道：“你手上的黄黎石，用完之后打算怎么办？”
霍袖青有些意外殷珏的发问，但他也不是遮着掩着的性格，便耿直地回道：“没想过，师父给我了，这应当就是我的了。”
殷珏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幽幽地看向霍袖青。霍袖青马上会意，他摆摆手道：“也不是不能送给你，但不是现在！它还得帮我突破，等我突破完我就送到你那，行吧？”
殷珏点点头，收敛起自己的笑意，坐在霍袖青特地准备的椅子上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一旁的霍袖青见状，很是不满地大声说道：“诶，你这人怎么达成目的就不理人啦？我要找人陪练帮助突破的！不如你来当我的陪练？”
殷珏压根没睁开双眼，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皮子，回道：“可以。”
霍袖青见他已经答应自己，也不再多做纠缠，便在附近的书架翻阅起书籍。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殷珏突然开口问道：“下去太久了，你确定真的没有危险？”
霍袖青扭过头来，看向殷珏那平静的双眸，说道：“确实下去太久了，应当是没有危险的。或许是选择太多了，顾师妹在挑选灵剑？”
殷珏脸上露出了狐疑，问道：“你是怎么确定下面没有危险的？”
霍袖青一把将书籍放回原位，转身在另一侧的书架中翻找起来，他回道：“下面的灵剑感应到你，便会主动现身来给你挑选...就跟选妃一样，能有什么危险？”
殷珏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若是如此，深凛早该回来了。”
霍袖青倒是不以为然道：“这灵剑可以说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按照顾深凛那谨慎的性子，精挑细选多费些时间很正常！我大师兄说这就跟陪女修逛街一样！”
殷珏心中的担忧被霍袖青的这一番话抚平，他问道：“蓝玉平时教了你这些？”
霍袖青撇了撇嘴，嘟囔道：“那可不，大师兄以前总担忧我找不到相伴终生的女修...给我讲了很多...可惜我都没用上多少...”
殷珏想着自己也该学习一番这相处之道，正欲开口让霍袖青指点一二，却闻到了从那通往下层的小门中传来的血腥味。他急切地起身冲了进去，没走多远便见到了脸色苍白扶着墙壁颤巍巍前进的顾深凛，他一把将顾深凛抱起，冲回了入口处。
霍袖青见殷珏行动急切，便也跟了上来，没走几步他也闻到了这血腥味，只见殷珏抱着虚弱无力的顾深凛回到自己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霍袖青看着殷珏轻柔地将顾深凛放在椅子上，疑惑地问出口。
顾深凛动了动嘴皮子，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殷珏无奈地从怀中拿出一张安神符，贴到了她的额头上，随即激活。
在那符箓的影响下，顾深凛便完全松懈下来，意识不断下坠，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
殷珏指了指顾深凛那已然皮开肉绽依稀透出白骨的右手，又想起她在阶梯上那一瘸一拐的狼狈姿势，说道：“深凛受了不少皮外伤，我检查一下她的经脉。”
霍袖青会意，立即打开黑玉联络熟悉的医宗弟子，而殷珏则牵起顾深凛完好的左手，从自己体内分出一丝灵力引到顾深凛的经脉中游走一番检查情况。
一刻钟后，殷珏黑沉着脸起身说道：“深凛经脉灵根都无碍，只是一身精血几乎被吸干...”
霍袖青被他这话吓得一愣，随即回道：“我已经请了医宗的长老来清心院进行治疗，赶快回去吧。”
殷珏点点头，随即抱起顾深凛便往外走。霍袖青在关掉黑玉前，又想起了殷珏所说的精血被吸干，便连忙在黑玉中叮嘱医宗弟子马上给清心院送一些补血的药材。
霍袖青给殷珏指了指深处的一扇隐蔽的小门，殷珏便抱着顾深凛从小门处离开了。而霍袖青虽然内心也很焦急，但他明白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做了，因而他留在了这宝物库开始了调查。
霍袖青先是走到了沈祁陵与殷珏打斗现场的附近，默默收拾着被他们弄乱的古籍，打翻的宝物柜子...在收拾的途中他也确实再次发现了一丝异样的灵力。但霍袖青并不知道这股灵力究竟来源于何人，他只是凭借本能地感受到这股异样的灵力，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威胁。
在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收拾和还原并未让霍袖青获得更多的线索，他只好先搁置调查那异样的灵力，去往让顾深凛受了重伤的下层。
不出所料地，霍袖青在那下层近乎无穷无尽的阶梯上走着，他意识到是下层刻意抗拒他的进入，但在看到同伴受了重伤之后，他难以忍受来自自己内心的谴责...
都是自己过于轻视下层，没能预料到下层潜藏着的威胁。所以，才会让顾深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霍袖青觉得自己有义务，调查清楚顾深凛到底在下层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