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尝试征服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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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向下的阶梯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走了好几层楼的高度，也未能走到本来近在咫尺的下一层。走在最前面的负责领路的霍袖青脸色凝重起来，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过了这么久，应当已经到了。”
同样意识到不对劲的殷珏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前的顾深凛，随后便平静地提出建议：“霍师兄说得对，我们先停下来观察一番。”
顾深凛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两人应该都来过这个宝物库下层，她伫立在原地，平淡地问道：“你们以前都来过吗？”
殷珏沉默着没有回答，霍袖青倒是直白地承认道：“我的青莲，祁陵的沏云都是从这宝物库的下层里拿走的。至于殷珏...”他顿了顿，回过头看着殷珏，双眼闪着亮光地兴奋道：“殷珏手上的应当是天璇剑圣以前的佩剑玄夜吧？”
顾深凛也随着霍袖青一同看着沉默不语的殷珏，他站在比两人更高一些的台阶上，整个阶梯中只有那小门透出着一点火光。在这昏暗之下，沉默的殷珏背着光，像一尊透着冰冷寒意的雕像。
或许是被顾深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殷珏的眼神有些闪躲，出声道：“我未曾来过这下层，至于我手上的黑剑，确实是师父临终前所赠。”
霍袖青赞许地点点头，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听闻这宝物库的下层只会让有缘人下去，像我和殷珏这种已有灵剑的情况只会拖累你了。”随即他往上走，跟顾深凛擦肩而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里面是安全的。”
顾深凛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霍师兄，你既然知道还要当这个领路人？”
霍袖青笑了笑，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不是之前没想起来嘛...”他走到殷珏旁边，拉着殷珏就想往上走。
殷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深凛，叮嘱道：“我在上面等你。”
顾深凛向着殷珏点了点头，目送着殷珏转身跟着霍袖青便往上方散发着昏暗火光的小门走去。她深呼吸了一口，便坚定地往下走去。
果不其然，在那两人离开以后，顾深凛没走多久就来到了这阶梯的最下方。她抬头看向上方，已然看不到那小门的火光，有的只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顾深凛警惕着四周，脚步却不急不缓，平静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有个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来者何人？所求为何？”
这是一个沧桑沙哑的老年人的声音，却不由得让人感受到了这声音之中蕴含的庄严神圣。
顾深凛在原地向前方的黑暗恭敬地行礼，回道：“晚辈顾深凛，冒昧叨扰前辈，只求得一灵剑，以卫吾爱。”
话毕，这片黑暗又恢复到了沉寂之中，顾深凛只好默默地在原地等待着...
过了相当久的时间，这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年轻人，你回去吧。”
顾深凛脸上露出一丝倔强，坚定地说道：“请前辈指点迷津。”
“你本不该走上剑修之路，若是你坚持冒险一试，孤亦可为你打开试炼。”
顾深凛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中饱含惋惜和遗憾，但她来到这里又怎能畏惧？
“晚辈愿意一试，感谢前辈相助。”顾深凛再次向那一片暗黑中隐藏着的老者行礼，坚毅地回道。
那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说道：“你便以你的身法剑术，尝试征服灵剑吧。”
刹那间，黑暗的空间被一片白色所侵占，一把把发着白光的灵剑正向着顾深凛袭来。此时顾深凛手无寸铁，只能连忙闪身躲开，但灵剑们又岂会这么轻松让她逃脱？
面对着这些不断往自己身上突刺劈砍而来的灵剑，顾深凛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只有夺剑才能进行反击...
于是她便在躲避灵剑攻击之时，故意漏出一丝空隙诱导灵剑借此机会攻击自己，她便顺理成章地轻松将这灵剑擒获。虽然她通过这种策略握住了一把灵剑，但她很快便发现自己与这灵剑相性太差，别说要拿这灵剑抵挡攻击，她竟然挪动不了这灵剑半分。
手中的灵剑挣脱着她的掌控，而其余的灵剑也没放弃继续对她进行攻击，她若是不及时放手，这手臂就有被灵剑斩断的风险。顾深凛硬着头皮将灵力集中于握着灵剑的右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一拔，灵剑纹丝不动，自己的右手却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更为严峻的是，她这一拔用力过猛使得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灵剑们的攻势连绵不绝地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这棋差一招不仅让顾深凛右手血肉模糊，还让她在地上翻滚躲闪攻击时受了不少擦伤。
顾深凛不由得苦笑着，继续执行自己那夺剑计划...她早在这番与灵剑的搏斗中明白，若是没有夺取到灵剑，一旦精力被消耗完，便只能死于灵剑之下。相反如果成功夺取并降服灵剑，自己才有从这鬼地方中脱离的可能。
只是她刚才没能想到自己与灵剑之间有可能出现相性不合的问题...按照顾深凛的推测，这相性不合应当是灵剑的灵力属性与自己的水雷双灵根不符合，因而连降服的可能性都没有...
刚刚那般强硬地想要进行降服只会适得其反，两败俱伤...
顾深凛想明白以后，便刻意让自己体内的灵根的灵力外泄，每当灵剑们攻击过来之时，她便在躲闪之余操控灵力对灵剑进行试探...
几轮交锋下来，顾深凛确实发现了好几把灵剑能够与自己的灵力相容，但每当她以引导攻击的方式想要擒获那几把灵剑，无一不被灵剑破解...因此她的衣衫都变得破破烂烂...
顾深凛苦笑着，又闪过几道灵剑的围攻突刺，在这么久的观察中她渐渐发现这些灵剑的动作也变得犀利起来，不断以各种攻势企图将自己逼入绝境...
闪躲攻击已然变得十分艰难，在灵剑们的阵法围攻之下，若是不再做出一些改变，被灵剑玩弄致死也是必然的结果。
顾深凛既需要夺取到合适的灵剑又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这二者难以得兼的情况下，她正要做出决定，便回想起了爷爷在一次闲聊时的抱怨。
“你爹不像你大伯父二伯父那般有天赋，他幼时在修炼途中满是挫折，我本以为他会百折不饶地坚持下去，谁知他说放弃便放弃了。”
顾深凛随即明白了老者那句‘以你的身法剑术，尝试征服灵剑’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只要动用其他形式的力量那都会被视为放弃...
她若是像父亲一样干脆地放弃，就不会陷入生死攸关的境地了...只需要随意激活一个符箓...便可安然无恙地退出这场交锋...
代价仅仅是没拿到灵剑，这也许根本算不得什么代价...再说真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吗？
顾深凛看着那重新归位正组织着像自己发起进攻的灵剑们，内心默叹道：总归自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是就此放弃，心有不甘。
顾深凛收起那丑陋的苦笑，摆好架势准备迎接这赌上性命的交锋。
这一次，顾深凛没有再刻意漏出破绽让灵剑们攻击，她一边闪躲，一边算计着角度...就等着那一把灵剑攻击过来的瞬间！
顾深凛闪躲开了前面所有的灵剑，在那一把被她判断能与自己灵力相容的灵剑袭来之时，她刻意不去闪躲，任由那灵剑刺穿了自己的右侧大腿...
顾深凛忍着痛楚，将体内的灵力拼命往右侧大腿上挤压，逼迫着这灵剑吸收自己的灵力，与此同时灵剑正想拼命反抗想要让自己的剑身脱离顾深凛的血肉之中...
顾深凛只能用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右手用力压着这把想要脱离自己控制的灵剑，不过短短两个息间，灵剑们再一次发起了攻势。
此时的顾深凛已经将大部分精力集中于灵剑的降服之中，在防守上远不如前几回合地妥当。
很快顾深凛便招架不住灵剑们的攻势，倒在了地上...只见顾深凛脸色苍白地在地上翻滚躲闪，不时通过左手借力凌空跃起躲开灵剑们的攻击，她的右手一直放在那捅穿自己右侧大腿的灵剑上...
在黑暗之中看着顾深凛与灵剑们交战的老者不禁摇了摇头，内心满是感慨。
在多番纠缠之下，顾深凛的右侧大腿已然被灵剑折磨得失去知觉，她也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与大腿上那灵剑的斗争，而那大腿上的伤口早已在灵剑的拔出和顾深凛自身地按压下来回拉扯溅出不少血花...
在这般困境之下，顾深凛逐渐习惯只用左手左腿进行巧妙地破阵闪躲...于是她便在闪躲之中思考如何降服这灵剑。
顾深凛早已尝试过强硬地将灵力注入灵剑，但这就像拿了一个小凿子想要凿开那深厚的万丈石壁，难以撼动。
紧接着她又尝试这以灵力将整把灵剑包裹固定住，再缓缓将灵力渗透进去...但那灵剑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硬是在她的灵力中胡乱冲撞，这番操作也难以取得成效...
又过了数十回合，顾深凛已然接近自身的极限，与灵剑的长久拉扯让她失血过多，在不断的躲闪中也耗费了很多的体力...她能感受到自己已然在鬼门关前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