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金凤拼死护情郎 郑连长白酒换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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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儿知道老三的脾气，他真的会废了建华。她顾不得许多，只想保护这个男人不被伤害。金凤儿用衣服捂着上身，跪着挡在建华前面，哭着说：“老三，你今天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勾引的他，不怨他，算我求你了，你饶了他行吗？”翟老三此时更加生气，他指着金凤儿说：“你行啊赵金凤儿，敢他妈搞破鞋了你？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我是外面找小的了，还是不疼你？你他妈真疯了吧？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打你？”金凤儿看他如此暴怒，感觉多说无用，身处如此境地，干脆豁出去了。她坐到炕上，抬起头看着老三，大声的说：“翟老三！既然这样了，那我就说说我为啥跟建华好，我说完，你要打就打吧，咱们夫妻一场，我自己犯的错我认了。你放了建华，他咋说也跟你这么久，替你卖命。”
翟老三被她这柔中带刚的话，说的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看着金凤儿说：“行，咱俩夫妻一场，你说吧，我还真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如果理由能让我信服，我不为难你们。你俩把衣服先穿上。”他说着，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支烟，紧锁着眉头深深吸了两口。
俩人穿好衣服，并排跪在老三面前。金凤儿先张口道：“我跪着，是我觉得对不起你，勾引男人是我的错，但心里话我还是要说。”老三看着地面，表情有些痛苦。他吐了个烟圈儿道：“你说吧！”
金凤儿拢了拢头发，红着眼睛说：“老三，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东征西讨，打打杀杀，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最近几年做生意了，才算安顿下来，可你天天东跑西颠的，整天也不着家。冬天矿上停了，你也天天跟狐朋狗友喝大酒，喝醉了就回来又吐又折腾。你想过我吗？哪个女人不希望，老爷们儿在家能多陪陪她？你有吗？你没有！你的弟兄们比我重要，酒也比我重要。还有，没孩子这事儿，我从没跟你提过，就怕你心里难受。你知道我多想要个孩子吗？”金凤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翟老三听的一言不发，他拼命抽着烟，脑子里真的在回想，这些年自己怎么对的媳妇儿。金凤儿接着又说：“都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怕丢人了，我也是个正常女人，我也有生理需要。你自己说，咱俩一个月有几回？别说一个月，半年有几回？你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喝的五迷三道，偶尔有一次那事儿，一分钟就完活儿。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受？我多希望你能不喝酒，好好陪我一会儿！我今天也不要脸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咋办都行。”
翟老三听到最后，竟然真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垃圾！觉得自己再有钱，也无法让金凤儿活的像个女人，这个自己确实做不到！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儿，甚至对媳妇儿有些愧疚。老三抬起头看着金凤儿，苦笑一下说：“媳妇儿，你今天这些话，我还真听进去了。你这些理由，我接受，也认可。以前确实对不住你，怪我了！今天这事儿，算了！”
金凤儿和建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俩看着翟老三半天没说话，也没敢站起来。老三用手抓了抓脑袋又说：“都站起来吧，坐那儿。”俩人这才起身坐到沙发上。老三继续说道：“媳妇儿你今天这番话，让我大梦初醒，这些年真的委屈你了，真的！我给你赔个不是。建华，你小子行，还知道护着你嫂子，敢往自己身上揽。我也算没看错你，遇事儿敢搪事儿。算了，今天这事儿我不追究了。但你小子给我记住，跟任何人不能提今天的事儿，否则，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建华如释重负，赶紧答道：“三哥这你放心，我到死都不会跟外人说，谢谢三哥饶了我，以后我绝对不敢了，我明天就回佳木斯，以后绝不来嘉宁县半步。”
金凤儿听了他俩这番对话，心里百感交集。既对丈夫的自我反省感到欣慰，又对建华准备离开感到难过！她看着眼前这个幡然醒悟的丈夫，眼里流下一行泪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老三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叹了一口气说：“媳妇儿，既然话都说的这么透了，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这些年真的太委屈你了，我一直以为能给你挣来钱，让你大把花钱就算对你好，我今天才知道我错了！你跟建华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怪你们俩，是我太冷落你了。这样吧，也没外人，建华你给我听好了。”嗯，三哥你说，我听着呢！”建华答道。老三继续说道：“你嫂子刚才说的你也听见了，你三哥我那方面儿确实不行，让你嫂子苦了这么多年。你以后好好对你嫂子，我就当啥也不知道。我不在家，你可以来陪着她，我回来，你就回招待所。明年开春儿，你该给我带货还带货，跟以前一样。”建华听了他这番话，简直是感激涕零：“三哥，我明白你说的，你放心吧，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三哥你让我干啥都行，死我都不怕，我今天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金凤儿听老三这么说，也是意料之外，她破涕为笑，擦着眼泪儿说：“你说的是心里话吗？我不信！”老三又点了一支烟，很正式的说：“是心里话，媳妇儿你要不信，那我没办法，只能把这小子轰走，以后你俩谁也见不到谁，行吗？”金凤儿嘟着小嘴儿，羞涩的轻声说：“不行，他还得给你带货呢！”说完，她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三也笑了，心疼的看着金凤儿说：“傻娘们儿，我逗你呢，赶紧洗把脸去，眼睛都哭红了。”趁着金凤儿洗脸的功夫，翟老三调侃着对建华说：“你小子真他妈有艳福，我这么漂亮的娘们儿，让你弄到手了。以后知道怎么对她吗？你要让她受了委屈，我他妈饶不了你。”建华惶恐答道：“三哥，这我知道，绝对不让她有半点儿不开心，我知道咋做。”老三瞪着他严肃的说：“记住我的话，再嘱咐你一遍，只有我们仨知道这事儿，你敢说出去，后果你自己想。你嘴够严，咱就是一辈子的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建华再次发了毒誓，让老三放心。
建华此时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他想起了旅馆孙老二被跟踪的事情，赶紧跟三哥汇报。老三听完，沉吟许久说：“照这么说，这是有人盯上咱了。据我所知，嘉宁县只有两台山猫吉普，一辆是刑侦的，还一辆就是黄金公司的。嗯，你以后多加注意，有什么异常的赶紧告诉我。”老三说完，心里在寻思着：难道是徐致胜那小子想报复我？除了他还有谁？王雨泽？应该不会吧？也不好说，我这最近几个月，金儿出的有点爆，这小子他妈是不是要打我主意？翟老三想到这，忙对建华说：“你给我注意点三号矿的王雨泽，这小子不太地道，有可能他要算计我。”建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点头应了。
这一场捉奸在床，虽然惊险万分，但好在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没闹出人命。虽然普通人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翟老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多事能想的明白，也能放的下。但他疼自己的媳妇儿也是真的。
回头再说万龙这边。六爷吃完饺子走的那天，半夜里，小芸隐约听到了几声小狗儿的奶叫声。她兴奋的推醒万龙说：“你听，是小狗儿的声音吗？妞子生了！肯定是生了！”万龙仔细听了会儿，也确认是小狗儿的声音。两口子激动的爬起来穿上衣服，打着手电去外面查看。万龙到了妞子窝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拨开棉帘儿。手电照进去一看，只见三只黑亮黑亮的小家伙儿，正抱着妞子的奶头儿，咕咚咕咚喝奶呢！他回头兴奋的告诉小芸：“仨，生了仨，你快看看！”小芸也跪到地上仔细地看，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妞子不断地舔着小狗儿的脐带，偶尔抬头看一眼主人。这场景无比的温馨！
看完了，夫妻二人回到屋里，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干脆，俩人做了一会儿夫妻运动，这才渐渐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小芸便爬起来跑到妞子那里看小狗儿。这一看，差点儿开心的跳起来！原来，妞子居然又生出六个来，一共九只小藏獒！小芸手伸进去挨个儿的摸了一遍，一个个儿都圆滚滚的，简直爱死个人儿！此时，沙力海和卢卡、迪拉，也都围过来探着脑袋往里看。小芸怕惊扰妞子，把这几个家伙都轰走了。
她起身跑回房里叫醒万龙，告诉他生了九个。万龙一听，立马儿醒了盹儿，赶紧起来去看。俩人趴在狗窝前，正兴奋着，六爷带着他那条卢卡和妞子生的串儿獒，赶着羊群去放羊，正好儿路过大门口儿。他见这两口子撅着腚往窝里看，就知道妞子生了。老爷子羊也不管了，进了院子就问：“妞子下了？下几个？”万龙回头咧着大嘴笑道：“哈哈！九个，我操！真他妈厉害，下九个！好像还一个全白的，有点新鲜。”六爷一听，乐的赶紧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说罢，他也趴在地上往里看。妞子虽然也认识六爷，平时出来进去都没事儿。但毕竟不是自家人，此时，它看着六爷警惕的轻声低吼。护幼崽，是雌性动物的天性。如藏獒这样的，偏肉食动物更是如此，除了自己的主人，谁都不允许靠近幼崽。六爷乐呵呵的赶紧起身退了两步说：“我兴奋过头儿了，还是离远点儿，妞子护崽子。”万龙忙嗔了妞子两句：“妞子，六爷你也不认识了？不许叫！”妞子似乎很懂话，真的就不叫了，低头继续舔着小狗儿。六爷跟万龙说了几句话，便赶紧追羊群去了！小芸回屋给妞子下了一小盆面条儿，又卧了四个鸡蛋在里面，晾了一会儿给它端过去。妞子也是饿急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蛋更是一口一个。这些小精灵一字排开，蠕动着小脑袋吸着奶水，煞是好看。
这九个小家伙儿，其中八只是黑色铁包金，完全随了沙力海和妞子。只有一只小公獒，居然是个纯白的。父本母本都是黑的，出纯白的概率极小，这是父母的上一代有纯白的，到了这代，毛色出现了返祖现象。
它们过了一周的时间，都慢慢睁开眼睛了，每条看着都虎头虎脑儿的。妞子这一周内，每天紧守自己的孩子，除了到外面解手儿的时间，其余时候，寸步不离。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小家伙儿们，已经可以步履蹒跚的学走路了。有时候，妞子出来吃食的时候，有的小狗儿会磕磕绊绊的爬到窝外边，妞子会赶紧跑过去把它叼回窝儿里。万龙看着妞子，打心眼儿里高兴，它把小家伙儿们喂的肥肥胖胖。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是十号，冬天，黑龙江江面结冰以后，每月十号这天，对面的苏联人会到江中心，跟中国人做物品交易。郑连长一直都想搞一辆，老毛子的明斯克摩托。那东西排气量大，发动机皮实，外形也好看。他前些天跟万龙说过，赶上交易日，陪他一起去看看。想到这儿，万龙去了连部儿，跟老郑定了，明早去嘉宁县城边上的江边看摩托。
俩人一早天刚亮，便骑着万龙的摩托出发了。到了黑龙江边，只见江面上已被白雪覆盖，江中心主航道位置，有五六个人聚在一起，还停着几辆摩托车。老郑乐呵呵地说：“这老毛子来的可到早，赶紧过去看看。”骑到人群处，这几个苏联人里，便有那个跟万龙熟悉的客商，他叫托卡夫，是个中国通。这人长的高大威猛，比万龙还要高出半头，一脸络腮胡子，蓝眼珠儿，鹰钩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