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无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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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3——
灵犀阁离开了，剩下的，只有“水王子”和“冰公主”，辛灵以及她的叶罗丽战士。
至于“霜棘”，她并没有随其他灵犀阁阁主们一起离开，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下，沉默着走进了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黑洞，接受了某人无声的邀请。
留在这里，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兄妹三人组合在一起的力量，即便强如灵犀阁，若没有灵犀之力的存在，哪怕是灵犀阁的阁主，同样不可能化解。更何况，灵犀阁的司仪并没有召唤灵犀之力来解救人类的意思。
“辛灵”与叶罗丽战士们，还有他们身后的人类，注定将……
“人类，很奇妙。”
偌大的华丽宫殿内，将人类世界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收入眼底的主人轻轻牵起了清冷美人的手，俊美深邃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和：“你终于回来了。”
“棘。”
“一直呆在人类世界的你，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灵犀阁阁主之一的御王“黎灰”抬手抚平了她无意识皱起的眉心，自己却无端的皱起了眉：“因为人类吗？”
“霜棘”偏过了头，没有多少光彩、甚至称得上黯淡的眼眸微敛着，没有开口回答。
这怎么可能呢？人类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正是她导致的么？
为了她那绝不会后悔的私心，还有她那曾经立誓要坚守、如今却动摇甚至背叛的信念。
“黎灰”轻叹一声，揽过了她的肩，将她带到了宫殿内的某个房间，指尖轻捻，打了个响指，原本宛若黑夜的空间被温和的星辰之光照亮：“你需要休息。”
被安置在星辰床上的“霜棘”依旧睁着双眸，无神的望着身边的一切。
见状，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或许，人类的生命力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顽强。”
这是安慰吗？不完全是，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如此低迷的模样。
他并没有提到留在人类世界的“辛灵”，还有那些与叶罗丽战士们签订契约的仙子们，但“霜棘”却无比清晰的明白，她们已经回不来了。
望着眼前越来越远的背影，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拉住了即将离开的某个人，被轻拽住披风的御王大人顺势留下，坐在床边，仔细感受着因为她的挽留而有了温度的心。
“我在这里。”
他握着她没有多少温度的手，迎着她泠泠的目光，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在这里，棘。”
“霜棘”沉默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闭上了眼睛，刚刚伸出去的手一直被他执着，并没有收回。
放弃了人类的她，也意味着放弃了一直信守坚持的平衡。
所以，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呢？
应该…应该…
应该…
混乱的意识止于落到额间的一个轻柔的吻，随即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睡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畔，给人一种难得的…陪伴的感觉。
啊，对了…
我回来了，灰。
碎片4——
好累…
梦中的“霜棘”依旧没有轻松多少，陷入了更久前的回忆——那个糟糕透了的预言。
从短暂的梦中醒来后，她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沉重。梦中的记忆总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感受着闪耀在身边近在咫尺的星辰，可这却并没有让她的内心轻松半分。
她还有愉悦的资格吗？
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守在她身边的“黎灰”从假寐中醒来。
“棘。”
“黎灰”伸手将挡住她视线的发丝拨开，置于耳后，看着那双依旧没有多少神采的银眸，低叹道：“不要总是把所有问题归咎于自己，你做的很好。”
“人类无法达到你对他们的期望，所以这个结局，早已注定。”
以神的视角，无法掩盖的傲慢，御王永远无法将人类放在平等的高度上，甚至冷酷的认为…这等蝼蚁般的存在，不配让她伤神。
“霜棘”忽然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一直敛起的眼眸看向了他，里面没有预想中的伤神，有的…只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惊人欲望。
她说：“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需要你。
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的御王大人缓缓的勾起了唇，俯下了修长紧实的身躯，幽深的眼底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如你所愿。”
尽情的利用我吧，再更多的…看着我，不要离开。
她笑了，眼底流露出的笑意动人心弦，如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灰色发丝，抵达了终点，身体微微仰起，覆上了他的身躯，交缠，泪水自眼中无意识的滑落，最终只留下了一尾嫣红：啊…我会好好利用你的，灰。
所以，不要放手，我需要你，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在我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之前，杀了我。
她在清醒的坠落中，给自己上了最后的枷锁。
两个疯子。
碎片5
又失败了。
黑洞内，“霜棘”出神的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忽的攥紧，指甲猛的陷入了血肉，却被一旁的人轻轻的牵起，然后松开、握住：“第五十四次了，这个实验。”
“黎灰”陈述着事实：“你我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的确能够产生新的力量，但还不够，你清楚的，棘。”
“不行！”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霜棘”忽然应激性的甩开了他的手，望着他的目光是如此冷冽，口中机械的重复着：“绝对不可以。”
“黎灰”没有生气，只是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银丝镜框，因为实验，身上的暗物质力量犹如实质：“我们需要与你一样…更多的无形之物。”
“我自己可以。”
“霜棘”骤然朝他伸出了手，雾的核心力量在极速涌出，“黎灰”顺从的抬起了手，涌动着暗物质的黑洞在手心渐渐浮现，二人的双手缓缓的合在了一起。
银色，黑色…交相融合，由最初的融洽，到后来的暴虐。
率先松开手的，是“黎灰”。
他看起来有些生气，眼眸幽深，面容冷峻：“这是最后一次，棘，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刚刚差点被这股未知的力量吞噬。”
要知道，他力量的边界，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差一点…就要伤到她了。
“霜棘”抑制住了手的颤抖，漠然的看着空气中的一点，闻言毫不犹豫的承认了错误，并且反思：“是我太弱了。”
“黎灰”目光沉沉：“不是你的原因，棘，你明明知道…”
话音未落，“霜棘”却径直消失在了原地，离开了黑洞。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
无形之物，不光有雾，还有…水。
你都明白的，不是吗？棘。
力量的创新，又那里会这么简单呢？最后总会有一方牺牲。
只是区别于你想不想，又或者…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