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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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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痛苦个鬼,”薇薇拿眼睛白我:“你用点心好不好?你看你们车间,木子从四月底一调开,产品的收率就天天下跌,3001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得我们掏钱补回,你这多在管着什么呀,你?”

“嚄,你的意思,以前那么好的效益都是木子李一个人的功劳?”我感觉自己脸上发烧,之前那种被贬低的屈辱骤然升起。

薇薇鼓起腮帮,很不情愿地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墨大。但好多迹象都证明了木子功不可没,她在生产车间付出的辛劳和努力,远远超过了你——我们。不信,你去侧面打听打听,连你的华清姐也是这么说的。”

“华清肯定会向着木子李说呀,”邵美英捂着嘴笑:“今年春节期间,你们都还没回来的时候,我曾多次看到华清到你们宿舍找木子李——后来听说是因为木子李一个人在这里过年,华清是为了去照顾她的,说她一个人怪可怜兮兮的。”

“嗯,木子跟我说了的,”薇薇说:“华清也跟我说过这事,除了她,车间的马兰花她们也经常来陪她打打牌什么的,陪她消磨时间。”

“这个、这个都是应该的,”我咕哝着:“你不是说木子回家过的年么?”

“她走的时候是这样跟我说的,”薇薇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这个细微的变化也没逃过我的双眼:“在车站的时候,她打电话跟我说了,回家不方便,还是直接回厂了。哎,我们不讨论她的事吧。墨大,你赶紧想想有什么好的人选去帮助他们做p2,要尽快哈。我听老盛说,合作意向基本谈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份双方签字的协议书。我早上路过的时候,看到药厂的机修都进了那个车间,可能已经开始进行设备检修整改了。”

“我知道,你们放心,”我说:“下个月如果再出现亏损,我一个人掏钱垫补,绝不要你们一分钱,但你们、也得做好分文不入的心理准备。”

次日,我把那四千块钱也存进了自己的私人账户。我私意认为:只要现金账还在我手里的一天,耍她们一回,就像耍次猴戏。

跟我玩,你们现在是不是还嫩了点!我想起她俩掏钱出来时的那副不得不给的痛苦表情,心里就得意地想对天大笑。

这是一次对她俩总看不起我的不良习惯,作一个小小的警告和惩罚。同时,也收集和确认了她俩对公司要上p2产品的真实想法。

准备做p2的车间位于药厂三车间的前面,也就是药厂水塔和三车间的‘半山腰’位置。离三车间只有一堵围墙的距离,但围墙的高度超出一米之多,还是未来p2车间的地面层。

据三车间的老员工说,他们以前经常扒在围墙上,看着数着这个车间上班人员的脚板,就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同事是不是还与自己同班。同班的话,就可以在下班约出去吃个夜宵或早餐什么的,打发无聊的上班时间。

我和木子李在一个清晨溜进去查看设备。

有几个简易的蒸馏釜,也有两套高度大约六米不到的蒸馏装置。它们外壳的保护漆都没脱落斑驳,看上去都还挺新,但外露的管道表面,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垢,应该有许多年没人触摸过了它们。墙角、线杆、立柱、管道之间,都牵满了蜘蛛网。

铁板平台上,大小不一的鞋印纵横凌乱,显然足以证明以下两点:一是这个车间经久闲置,就算反应釜完好,所有的管道和阀门都必须换装,因为它们或者内腐蚀严重,或者已经锈死不能再用。二是这两天真有不同的人进来走动过,或考察或准备整改检修后可以生产p2。

木子李好像对p2也有所了解一样,若有所思道:“做p2的设备倒是够得,就不知道这些设备会不会跟我们p1车间的原先那样,徒有其表。”

我便上去摘了阀门的把手,对着管道敲了几下,声响空荡荡的,带有回音。

“看来是还挺坚实的,”我说:“稍微改动、置换一下就好。”

“怕是也没这么简单,”木子李抬头看着蒸馏塔:“塔的高度不够,怪不得药厂的工人说,p2这个产品他们原先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做不好,纯度达不到要求,看来应该是塔的问题。”

“怎么会?”我提醒她说:“药厂有那么多的高级技术人员,难道他们连蒸馏塔的高度和填料的密度也不会算吗?”

“对哦,按理说是不会。”木子李说完又仰着头去看蒸馏塔没再发表意见。

我没做过p2,但去p2供应商的生产车间看过。他们的蒸馏塔的确比这里高,但也没高出很多的样子。

那是在2000年秋季中旬期间,有一次,我作为p1产品生产的主要负责人,跟着集团自发的审计组、对p1原料的供应方进行原材料质量审计,p2的生产厂商也是我们必须审计的其中一个单位。

p2的供应商也是个小型私人化工厂,专做副产物或废料回收。生产现场脏乱差,环境状况比我们车间附近的药厂排污池还要糟糕。但集团的审计组成员跟那家小企业的老板娘都很熟,p2通过集团提供到我们下属子公司车间生产已有十多年,是名副其实的老客户。

经过两天的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在二十来张的审计清单上大部分都打上了钩钩,加上我们直接使用的单位,也没什么不好使用的不良反馈,他们就把她列入到合格的供应商名单上去。

其实,在征求使用单位意见之前,那个精明的老板娘就已淋漓尽致地施展过了她超人的交际手段。

在审计合格之前的第二次晚宴上,趁着大家都喝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老板娘偷偷地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的裤袋里。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桌子下老找不准我裤袋的位置。她的手指从我的大腿外侧一直搜索到我的大腿内侧,不小心就碰上了我的睾丸。她感觉有异,就好奇地摸了又摸,还重重地戳了两下,然后又往下探进。我只得伸手下去,把她的手牵引向我的裤袋。

之后,大家东倒西歪的又都去了KtV鬼哭狼嚎,老板娘给每个男人都搭配好一个可以陪酒陪唱的姑娘,服务真是不一般的周到。

在安排我的时候,老板娘俯到我耳边温馨提示我说:“小墨总,你要嫌这里太吵的话,可以带姑娘去我给你们定好的酒店喝喝茶,安静地坐会哦。”

我很喜欢听她叫我为墨总,觉得有点小遗憾的是,她开口闭口都在前面加了个‘小’字,我多么希望她能把它去掉。

那是个秋高气爽、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老板娘穿着件宽大的低领羊毛线衫,我只稍一垂上眼帘,就能把她的酥胸尽收眼底。

老板娘的身材不错,五十岁的人还有四十岁的样子,风韵健在,撩我心怀。

我带着醉意,尽量压制住也想当众疯狂蹂躏一次的欲望,假装稳重地说:“还是免了吧,怕吓着人家,人家可还是个小姑娘,说不定还是朵没开的花蕾呢。”

我是没有足够的胆子在这种地方找姑娘,怕不安全。尽管我想的要死,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哪里还有这么好的事,”老板娘就坐到我右边陪我喝酒,坐我左边的姑娘被审计组的头头揽了过去。这家伙,左拥右抱都嫌不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个三头六臂来,搂抱起一屋子的女人才好。

我看看其他的人,有的与陪酒的姑娘玩骰子,无论谁输,都要交叉着胳膊对饮交杯酒。

有的搂着他的姑娘跳舞,他妈的就像在走拧巴小路,整个人粘在了舞伴身上。两只本搂在姑娘腰间的魔抓,顺势就按住姑娘肥硕的屁股往他自己身上蹭撞磨叽,隔着裤子也猥亵的不亦乐乎。

不会唱也不会跳的,借着满屋子暧昧的气息,趁着含糊昏暗的灯光,把手伸进了姑娘的文胸里搓揉死捏......

他们做的都很随意自然。想必也是看惯了,干惯了的,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过一会,我就看到摇骰子的家伙输得一塌糊涂,把喝不下去还没咽进喉咙的酒,带着口水和唾液吐回到酒杯里。陪摇骰子的姑娘也不含糊,托着他肉团团的脖子一通猛灌。酒水喷洒到裤裆上,他就邪笑着按下姑娘的脸,要她舔干。

我一个恶心,肚子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吐了一槽的红黄蓝绿紫,臭气熏天。我还记得开启了厕所里的排风扇,也开了一条窗缝透气。

吐完出来,感觉天旋地转。那是不断闪耀、不断变光、不断旋转的霓虹灯刺激眼睛的结果。

审计组的头头还舍不得把‘我的妞’还给我,他结结巴巴地要求老板娘把我这个‘不能再喝酒的小年轻’给送回酒店。这一组的男人,除了我,其他都是与朱小宝和盛定海差不多的老男人,他嫌弃我太年轻,不解风情。

老板娘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并保证他们今晚玩到尽兴。随后,她自己酒驾,把我拉到酒店,并扶我进了早已定好的客房,彼此都装作不胜酒力、浑身松软的样子,双双躺倒在厚实松软的地毯上。

接下来的细节,我不用细说,大家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不干了她这个风韵尚存的老板娘?或者说,差不多可以做我妈的老板娘,也不可能放弃这个‘老牛吃嫩草’的机会。

我们在酒店的地毯上肆意打滚,我跟一个比我大出近20岁的女人做爱了...

一番剧烈的颠鸾倒凤之后,我才霍然发觉,自己只是精力旺盛的老板娘‘鸿门宴’上的一碟小菜。看到熟络到大气也不喘一口的老板娘,不免就有些郁闷。

一个小时后,她边穿衣服边拍着我汗腻腻的脸说:“小年轻就是小年轻,感觉不错哈,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跟着他们再来哦。”说完,又从被丢到门后角落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沓钱来放到床头后,一阵风似的飘出了客房,连个假装一下的告别亲吻都没有。

这下我是真的浑身发软,一种被老女人‘嫖娼’了的强烈羞辱感,整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师傅,在跟您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呀,想得这么入神?”走在前面的木子李转身推了我一把,我才在回想中惊醒过来。

我念叨了一句:该不会是她吧。

“谁啊?”听力特好的木子李问。

“哦,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她以前也做p2,她应该不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投资找罪受。”

“很难说,国家的环保意识越来越强,小化工会越来越难生存。”木子李在满是灰尘的平台上捡了根扫把须,撸断了楼梯口的一个蜘蛛网:“就像你原来的老厂,不也搬到这个地方来了吗?越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越是欢迎这样的小型化工企业。交了钱,买了地,花个一两年把基础设施弄好,过个三五年把当地财政养肥了,自己好不容易也可以赚钱了,却说环保不过关,上头要强令停产歇业整治,还有可能就是关闭工业园,小企业就不得不再此往更荒芜的地区迁移,然后,再循环反复。”

“听起来咋就有种过河拆桥、不对,应该是关门打狗的味道?”

“本来就是啊,”木子李继续撸着眼前的蜘蛛网说:“招商引资的范围太广,上头不可能全盘掌控。地方政府要的是政绩,是可以上报的Gdp。当官的换届如换水,前任种下的树,大多不是为了给后人纳凉用的,而是给后任留下砍了重栽的机会。稍微能意识到一点环保重要性、而自己又没能力做到环保合格的小老板,大多会像盛总他们一样,在幸存下来的国有企业中租用车间,才是最划算的投资。如果你的那位故人老板也意识到了这点,就有可能搬来。再说,靠着我们车间这么近,把p2卖给我们也很方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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