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却之不恭了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劈波斩浪!
元旦后,架棚的整备继续进行,进度比预计快得多。吴明来到现场,看了整好的架棚,晃了晃立柱,很牢固,满意地点点头。
古新宇介绍说:“厂长,柱子深度都够,并用碎砖和土夯实,比原来还结实呢。”
吴明点点头,说:“必须要结实,春风大,怕啊!”
“是,”古新宇说:“我考虑到了,来,厂长,你看我这么整的行不行。”
他领吴明到备料场,指着一堆备好的立柱说,“我埋下去的都不是一根直的木头。在五柱的底部都固定了一截横土,做为立柱的脚,这么做虽然废点铁线,挖的坑大一些,废点儿工,可我想一定能保险很多。”
吴明拿起一根制作好的立柱,看了看,点着头:“这个办法不错。不用再为春风担惊受怕了。小宇,你想得周到,也有办法。”他第一次这么亲切地称呼古新宇,“大约多少天能全部结束?”
古新宇看了看手中的记录,算了算:“现在冻层不深,进度快一些。再过些天要慢一点儿,不过春节前肯定能完成。”
吴明点点头:“小宇,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古新宇跟吴明进了厂长办公室,坐到沙发上问:“厂长,什么事啊?”
吴明笑笑,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说:“小宇,把这张表填上。”
古新宇走过去拿起一看,是一张《机动车驾驶证申请表》,不解地看着吴明:“厂长,这是?”
吴明笑笑:“怎么?不想拿个驾驶证啊?”
古新宇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没有车,要驾驶证干啥呀?”
吴明看着他问:“怎么,不想以后有台自己的车啊?”
“有肯定得有。”古新宇说,“那说不定几年以后呢。”
“早准备比晚准备好。”吴明说,“咱们县驾校校长是我好朋友,年前最后一批,给我一个优惠名额,我考虑还是给你吧!”
古新宇迟疑一下,问:“那——多少钱啊?”
吴明哈哈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心疼钱。”他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收据拍在桌子上,“我给你交完了。”
古新宇见收据上写着自己的名字,金额是九百,愣愣地看着吴明。吴明又笑:“那么看我干吗?填表吧!五号开课,年前就能拿到驾驶证。”
“厂长,要不退了吧!”古新宇很为难地说,“你给我已经够多的了,再这样我怎么承受得起?”
吴明指点着他哈哈地笑着说:“你呀!到底还是小孩子,就这么区区九百就承受不起了?你知道小九月份到十一月来我多赚多少吗?”
古新字摇摇头，问:“多少?”
“和去年相比,多了十五万。这还不算,库存砖坯比去年多了一百五十万块。”吴明兴奋地拍着古新宇的肩头,“这很大程度是你给我带来的。”
古新宇不好意思起来:“拉倒吧!我哪有那么大作用啊?只是干了该干的工作。”
吴明笑了笑，说：“小宇，我最看好你骨气和为人，从不占丝毫便宜。”
古新宇笑笑:“我还真是这个脾气。一占便宜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亏欠人家抬不起头。再说有手、有脚的,干嘛非占人家便宜呀?”
吴明又点点头:“从你把住院剩的钱送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这个性格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千零三十二块五。那一千我没在意,倒是那三十二块五,让我一下子看到了你的人品。觉得你是个值得深交、值得信任的人。从你接手这个车间主任以来,我从没把你当做下属看待,你知道为什么吗?”见古新宇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吴明接着说,“因为你从不阿奉承,却敢提出我管理上的错误,并能我出解决的方法。不止这些，虽有了贡献，却从不为自己提任何要求。所以,我已经不把你当下属,而早把你当成朋友了。”
“朋友?”古新宇惊讶地问了句。
吴明肯定他总头：“对！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古新宇挠挠头:“其实我一直当你是长辈的。”
吴明笑笑:“按年龄应该是,可我就想把你当朋友,可以吗?”
古新宇笑着点点头:“可以,那就朋友,我年龄最大的朋友。”
“哎!这就对了。”吴明拉着他一起坐到沙发上,“小宇,既然是朋友了,就和你说说知心话。你做事有思想,有胆量,还有冲劲儿,将来是个能成事儿的人。能成大事的人,就必须有承受的能力。不但能承受困难,还应该承受别人的真心实意。否则会被人误认为你不可亲近,很难相处。也许会因此失去很多朋友,这对社会交往是很不利的。你说呢?”
古新宇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笑了起来:“不就是想让我把表填上吗,用得着讲这么多大道理吗?说了一大堆,其实不就是四个字:‘却之不恭’吗。”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掏出钢笔,“来吧朋友!告诉我怎么填。我就却之不恭’了。”
吴明哈哈笑着走过来:“我就知道你是明理的人,对,就叫‘却之不恭’。”
两人一起把申请表填完整,在申请准驾车型一栏填上“b”。
古新宇放下笔,说:“五号得你送我去。”
吴明笑着点点头:“那当然。”
可能是天份的原因,校长给安排教练手把手地教几天下来,古新宇驾驶车辆就不再生疏。一个多月,驾驶证拿到手的时候,他开车的技术已相当熟练,前进倒退都得心应手了。
离春节还有五天时间,架棚整备全部结束。古新宇在吴明办公室里和他一起做结算,吴明看了一下结果,说:“连工资在内,一共支出一万七千多,比预计少二千多。行,你圆满完成了任务,就等明年大干了。”
古新宇说:“明年制坯车间和大窑压力恐怕要大,得在这两方面下功夫。”
吴明点头说:“我想再多招一个班的工,把两个班调整为三班倒。把原来空间时间补上,你看行不行?”
古新宇想了一下,说:“应该可以。不知道大窑能不能跟上?”
“估计没问题。”吴明说,“我和大密高主任讨论过。他说以前烧好的红砖一般都等凉了再出窑。如果少晾一天,温度控制在人能靠近的程度就出窑,能抢出很多时间。”
“那就行。”古新宇说,“争取明年能有个好的效果。”
吴明点点头:“肯定能。小宇,我有个想法,把全厂的生产都交给你管理,你敢不敢接?”
古新宇赶紧摇头带摆手:“不行,不行,这个主任我还是涨着胆干的呢,我这小小年纪哪能担起这么大的厂子啊?你也是,我觉着我胆儿就够大的了,你比我还大胆儿。”
吴明哈哈笑着摇摇头:“哎—,以你的思维方式和做事的方法,完全可以,跟年龄没啥关系。再说有我呢,你怕啥?”
古新宇还是摇着头:“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吴明疑惑地问。
古新宇说:“我干了,汪厂长咋办啊。不管咋说也是他带我进来的,反过来我再占了他的位置,那成什么事了?”
吴明点点头:“你说的也是。说实话,他对工作也不上心,在与不在,来与不来我都不在意,充其量就让他跑跑腿。碍于他哥的面子,不得不养着他。”
“那就让他胞腿吧！”古新宇说，他如果没什么好的建议，让他按你的意思原封不动执行就行了。”
“只能这样了。”吴明说完,又笑了,“小宇,明年再多琢磨琢磨, 替我多操点儿心。现在啊,只要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
古新字一摆手:“厂长,你可别太抬举我,我能力实在有限,别指着我这被鞋扎了你的脚。”
“又谦虚上了不是。”吴明笑着说,“小宇,谦虚大了可就是虚伪。哎,莫不是你也想偷懒?”
古新字嘿笑看说：“不偷懒，不偷懒。哪能偷懒呢！只要我能想到对厂子有利的,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说。只要需要我帮你做的,我决无二话。”
“哎!”吴明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我就放心了。”
古新宇跟着他笑了一阵,说:“那明天工人就全放假吧!明年上班时间让他们等通知。”
“行!”吴明点点头,“晚上下班前让会计把工资开下去。辛苦一个多月了,我已经通知会计了,工资以外,每人多加五十,好好过个年。”
古新宇高兴地站起来:“跟着你干就是长脸。”
“不给你长脸,还是朋友吗?”吴明笑着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古新宇想了想说:“我和龙大伟明天统计一天破损的草帘子,后天回去。”
吴明点点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千元钱:“明天我就不来了。这个拿着,给你爸,妈买点东西带回去,我就不去串门儿了。”
古新宇把钱推回去,吴明冲他一瞪眼,古新宇赶紧“嘿嘿”笑着揣进口袋:“别瞪眼,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吴明又哈哈地笑,拿出车钥匙扔给他:“你开着吧!来回走方使。”
古新宇感到太意外了,愣了一下,忙递回去说:“可拉倒吧!我这刚学会,哪能开你的车呢。再说,你不得用吗?”
“让你开着就开着。”吴明又把钥匙推过去,“我早就想准备换车了。明天就去省城提车。这台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不过, 冬天路滑,小心点儿。”
古新宇当然高兴,不过还是说:“别人看了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想法?”吴明说,“有能耐他们给我多出点儿好主意啊！”又看看他,“我看就你想法多。”
古新宇笑笑:“那我先开几天?”
“开着吧!以后这台车就归你用。”吴明说,“昨天我把全车保养了一遍,油箱也加满了。”
“谢谢厂长。\\\古新心花怒放地谢着.
“还这么客气!”吴明瞪他一眼,”以后有外人工作需要的时候叫厂长。”
“那其余的时间我叫什么?”古新宇问。
吴明笑笑:“肩膀头齐为弟兄。”
古新宇比划一下两人的个头:“肩膀比你低这么多呢。”
吴明指着他笑:“你个淘小子!”拿起手包,“我走了。”古新宇看着他走出去,兴奋地蹦了个高,狠狠地亲了一下车钥匙。
腊月二十六早上,在新宇开车来到关美玉家,直接把车开进院内。停好车,打开后备箱,往外拿着刚买的年货,不会儿关美玉听见声音出来在一旁愣愣地看着。
搬完了的古新字看了她一眼,调皮地叫着:“喂!看啥呢?”
关美玉见各种水果,鱼、肉、鸡、青菜摆了一地,连烟花爆竹、对联一应俱全,看着他问:“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我爸准备明天去买呢。”
古新宇笑笑,指指地上的东西,问:“玉姐,看看还缺不缺啥?我再去买。”
“不缺了,不缺了!”关美玉忙向屋里喊。“美玲,快来帮着搬东西。”
关美玲一出屋,先惊叫一声:“呀!小字哥开车来的呀!”又看到地上的东西,“呀!这么多年货呀!”
关美玉笑笑:“别呀呀了,快搬东西吧!
古新宇把装有两条大话鲤鱼的塑料袋先拿出来递给她:“美玲,快把鱼拿屋去,放水里能活几天。”
关明伦看着摆了一地的年货,问:“美玉,看你,咋让小宇买这么多东西啊?”
“我哪知道他买呀?”关玉归拢着分类边说,“买就买了吧!我省钱了,反正我也没让他买。”一副得便宜卖乖的样子。
孙艳秋笑着斜了女儿一眼:“这孩子,不知好歹。来,小宇快坐。”
古新宇笑笑,把一些冻货选出来:“玉姐,这些放哪儿冻起来吧!”
关美玉伸手去接,古新宇说:“太沉了,你领我去吧!”关美玉领地去了仓房。
关美玲见他们出去,说:“爸、妈,我姐真是给你们找个好女婿啊!”
关明伦看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现在看来算不错。”
关美玲见父亲并没她想像得那么感动,脸色并无喜悦,颇有不解地说:“我看小宇哥什么时候也错不了。他多疼我姐呀?拎点儿东西都不让,这叫细微见真情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一百个知足，爸，你就知足吧！
关明伦点了一支烟:“这样的男孩子,不管我们喜欢,任何女孩子都喜欢。你就能保证他碰不到比你姐更好的?”
“噢!”关美玲恍然地说:“爸是怕她会变心啊?不能!不能!”关明伦看了看她没说话。
“我看也不能。”孙艳秋说,“小宇这孩子不是那种人,再说咱姑娘也不比别人差呀!”
“就是!就是!”关美玲拉住父亲的胳膊,“爸,别瞎想了。”
关明伦指着地那些年货说:“我倒没想太多。”关明伦指着那些年货说:“人家给买这么多东西,心里过意不去啊!”
关美玲摇着父亲的胳膊:“爸,别人家人家的了。你看,鞭炮对联都买齐了,小宇哥把咱们都当家人了,再人家人家的不瞎了他的心意了?”
“就是。”孙艳秋也说,“他多细心啊,咱们就是有儿子也不一定有小宇想得周到。”
关美玉一开门进来,接上话说:“他什么事都想到你前面,我最喜欢他的就是这点。”说着,喜滋滋地收拾着东西。
孙艳秋见古新宇,问:“小宇呢,咋没进屋?”
关美玉说:“他说上车拿点儿东西。”
“车?什么车?”关明伦问。
“啊;”关美玉说,“是厂长的车,给他用了。”
古新宇拎着几个服装袋进来,叫关美玉:“玉姐,你来一下。”直接进了里屋。
关美玉跟进来,问:“这又是什么呀?”
“别吵吵。”古新宇笑着小声说,“我给叔、婶买了羽绒服,你拿出去让他们试试,不合身好去换。我怕我给他们不好意思,你就 说是你拿钱买的。”
“得了吧!”关美玉打开衣说,“我说他们也不能信。拿来吧,我去让他们试试。”
古新宇递给她两个,手里还剩一个。关美玉问:“这又是谁的呀?
“美玲的。”古新宇说,“和上几天给你买的差不多,不过这次没买和你一个颜色的。
“哎呀!”关美玉无奈地叹了吃,“你这得花多少钱啊?”
古新宇伸了下舌头:“昨天厂长给的一千都让我花了。不过玉姐放心,工资没动。”
关美玉斜他一眼:“你回家不得花呀?”
古新字摆摆手:“给我家买的也都算在内了,不用再花啥了。”
“你呀!”关美玉拿过那两件衣服,嗔怪一句,走了出去。
吴美玉拿出深蓝色的羽绒服,说:“爸,这是给你买的羽绒服,穿上试试。”
关明伦看了一眼,往旁一推:“我不要,快让小宇退回去,这都花多少钱了?”
“买都买了，退它干啥呀！“关美正说，\\\爸，快试吧！\\\
“不试!”关明伦站起来说,“不能再要人家东西了。”
古新宇听口气不对,忙出来笑着说:“叔,今年雪大,天还冷,就给你和我婶儿买了。玉姐和我好了,她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不关心你们,也对不起她呀。叔可千万别多想。”
关明伦缓和了脸色,说:“我倒没多想,只是让你花这么多钱,心里不是过意不去吗?”
古新宇从关美玉手里拿过衣服:“叔,有啥过意不去的。我和玉姐孝敬你还不是应该的呀!”
关明伦觉得再不接着有点儿不识拾举了,说:“这孩子,再可不行总买了,我们这岁数,穿啥还不一样。”他脱下棉袄,由着古新宇给他穿上,拉上拉链,按上按扣,整理一下,笑笑对孙艳秋说:“别说,还挺合适的,老伴儿,你看合身不。”
孙艳秋也在关美玲的帮助下试着她那件紫色带花毛衣外套,看了看丈夫:“合身,合身!”又抻了伸自己的衣服,“我这件也合身,小宇真挺会买衣服。”
关美玲过来帮父亲正正衣领,打量一下:“爸年轻了十岁。”又看了看母亲,“妈,你年轻了二十岁。”
“去!”孙艳秋斜她一眼,“那我不成妖精了。”一家人笑成一团。
关美玲一扯关美玲:“还有你的呢。”关美玲惊喜地叫:“真的?” 跟姐姐进了里屋。
关美玲穿上了艳兰色的过膝毛呢大衣,对着穿衣镜前后照着。见古新宇进来,问:“小宇哥,好看吗?”
古新宇笑着逗她:“小宇哥不好看,美玲好看。”说着拿出这件衣服专配的雪白的毛领给她安上,弄平。
关美玲任凭他摆弄着,爽朗地笑着:“哈!小宇哥学会油嘴滑舌了!姐!你得看着点儿,别让他跟别的女孩子油嘴滑舌的。”关美玉笑笑。
古新宇见她眼睛没离开穿衣镜,笑笑说:“让爸、妈看看漂不漂亮。”
“嗯!”关美玲答应一声,到门口反应过来,转身追问:“你刚才叫什么?”
古新宇发觉自己说秃噜嘴了,对关美玉伸了下舌头,红了脸。关美玲笑着说:“叫就叫了呗,红什么脸呢,早叫晚不叫。”咯咯笑着去了外屋。
关美玉看着古新宇,心里甜甜的。听得出他的一声“爸妈”是由衷的,知道他已把自己当做最亲的人了。她伸出双臂,抱住古新宇,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古新宇用力紧抱她一下,亲了亲她嘴唇,又忙松开,指了指房门。
两人来到外屋,关美玲正前后转身让父母看她的衣服,问: “爸,妈,漂亮吗?”
“漂亮!”孙艳秋摸了摸光滑的毛领,“像个公主。”
关明伦叹了吃:“美玉,小宇再给我们买啥可千万拦着点儿。”
关美玉笑了笑,说:“我咋拦哪?他就那样。别说给你们了, 就是给我的也一样,不摆在你面前,是不会告诉你的。”
关美玲一歪头,说:“这你们还不懂?小宇哥这叫不轻诺,重行动。这是人格。”
古新宇笑笑:“可得了吧!还成人格了。”又对关明伦说,“叔,过年了,花点儿钱别心疼了,我们还能挣吗。”
关明伦点点头:“买都买了,不心疼了。不过,年节好过,平常日子难过呀!”
“我知道。”古新宇说,“那咱们也得过个丰盛的年哪!我觉得就是不比别人好,也不能比别人差。”
关明伦又点点头:“过日子是得有这股劲儿,我们老了,就看你们的了。”
古新宇说:“叔,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
关美玲看了看他,问:“小宇哥,咋又叫叔了?”又对父母说,“爸妈, 刚才在里屋小宇哥叫你们爸、妈了呢。”
关美玉怕古新宇不好意思,捅了她一下:“别说了,就你嘴快。”
关明伦笑笑:“我们都听见了。小宇,我们头一回听男孩子叫我们爸、妈,心里挺热乎的。你和美玉好好的,把这句爸、妈叫到底,我就知足了。”
古新宇一阵激动,说:“叔,你们放心吧!我一定担起做儿子的责任。叔,相信我。”
“我相信。”关明伦又叹口气,”我听美玉说你家就你一个男孩子, 还有你的父母需要供养,负担重啊!”
古新宇笑笑:“叔,如果一个人觉得供养父母负担重的话,只能是没能力的一个借口。 我倒觉得亲人的幸福是我奋斗的动力。我也会在你们的幸福中体会到幸福和快乐。绝不会把赡养父母看成一种累赘。”
关明伦抬起头看着他:“好孩子,够个男子汉。别得我不敢保证,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要是美玉对你变心,我就死给她看。”
关美玉吓了一跳,她没听过父亲说过这么重的话,忙过来拉住父亲的手:“爸一,大过年的,说啥死呀死的,多不吉利呀!”
关美玲也过来拉住父亲另一只手:“快‘呸’两口,快!”
关明伦看看她们,冲地下“呸”了两口,响亮地笑着:“这帮孩子, 比我还迷信。
孙艳秋眼睛有些湿润:“你爸这是高兴的,我呀,从没见他这么笑过。
关美玲放并父亲，拉起母亲的手：“妈，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孤艳秘笑说，“等你再处个像小宇这么好对象,妈就更高兴了。”
关美玲看了一眼古新宇,歪了下头:“这任务有点儿艰巨,不过我会努力的。”一家人又开心地笑了。
古新宇见这里的事圆满了,说:“叔、婶儿,和你们商量个事儿。我家肯定等我回家杀年猪,我想让玉姐和我回去。”
“去吧!”关明痛快地答应了,并叮嘱关美玉,“别忘了给老人买点儿好东西。”
“嗯!”关美玉答应一声,去里屋穿衣服了。
古新宇看了看关美玲:“美玲,去我们农村玩两天啊?”
关美玲一愣,心里是愿意的,看了看父亲。关明伦摆了下手:“别去了,怪麻烦的。”
“不麻烦。”古新宇说,“我有个妹妹,和美玲一边儿大。和她玩两天,二十九早上送她俩回来。”
关美玉穿好衣服出来,也讲着情:“爸,让她去吧,跟我们玩儿两天。”
关明伦不好再拦:“去吧!去吧!”
关美玲高兴地一跳,说:“你们不会嫌我是电灯泡吧?”
古新宇笑笑:“没事儿,你这电灯泡没多大度数。不过可说好了, 我家是土房,没暖气,别嫌弃呀!”
“不嫌弃,不嫌弃。”关美玲笑着去里屋取随身用品。
孙艳秋见他们张罗着要走,问:“不吃完饭走啊?”
“婶儿,不吃了。”古新宇说,“早点儿回去,今天就能杀猪。要不我爹妈该着急了。
这台桥车本身就没几年，吴明又注重保养.车很新,开着也很舒服。古新宇熟练地驾着车,不过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分神。
关美玉坐在副驾驶座上,关美玲坐在后座中间,把头前伸着,看着车窗外。关美玉在古新宇练车时没少坐,关美玲是第一次坐轿车, 感觉车里很温暖,问:“小宇哥,这车里怎么这么暖和呢?
古新宇笑笑:“有暖风,当然不冷了。”关美玲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说的呢!”
车路过商场没停,直接开了过去。关美玉拍了拍古新宇的腿 ：“快停下,我得买东西呢。”
“不用了。”古新宇说,“该买的我都买了,到家看看缺啥,再回镇上买吧！
关美玉着急地说:“快停下,我得给老妹买衣服呢。”
古新宇回头看看她,笑了:“买完了。也是呢子大衣,和美玲的一样, 不过是浅蓝色的。我爹,我妈和大姐的都买了,到时候我都说你给买的。”
关美玉忙摆手:“可别说我买的,心里不踏实,也愧心。”
古新宇哈哈笑着:“愧什么心哪?咱俩分什么你的我的。说你买的怎么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关美玲,笑笑,“美玲知,别人谁知道啊?”
“可拉倒吧!”关美玉又拍拍古新宇,“你就让我花一回钱行吗?不然我不去了,停车,我下去。”
古新宇描了她一眼,又哈哈地笑,为了让她心安,说:“那你给我二百,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关美玉这才笑笑,拿出二百放进他的口袋。
古新穿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关美玲,笑笑:“你看你姐,还真能叫真儿。”
关美玲说:“我姐也对呀,不花点儿钱显得不是回事儿吗?”
古新宇笑笑:“美玲,上学别憋着,没钱就和你姐要,她没钱了我有。”
“嗯!”关美玲答应着,”我姐没少给我钱。这两年净我姐供我了。”她把手亲热地放在姐姐肩头,“姐,等我挣了钱加倍还你。”
关美玉拍了拍她的手,笑笑:“净说傻话,只要你能考上大学, 我比什么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