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来到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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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坐起来就是舒服。乡间坑坑洼洼的路也觉不出颠簸。十多公里的路只用了半个小时。

车先到龙大伟家卸东西，龙二叔见古新宇自己开车拉着儿子回来的，嘴里便夸奖着，说大伟跟古新宇出去算对了。又见儿子买回了丰盛的年货,笑得满脸像盛夏出鲜花,却增了很多皱纹。

古新宇见自家大门开着,直接把车开进院内,停下车,按了两下喇叭,吓得院内鸡飞狗叫。屋里的刘英和古新华也被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匆匆出了屋。古新华最先跑出来,见古新宇从司机坐下了车,惊叫着:“哥,你自己开车回来的呀!”

古新宇笑着点点头,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把关美玉扶下车。关美玉亲热地叫着:“老妹—”

古新华一声欢呼,跑过来紧紧拥抱,“玉姐、王姐”地叫着。

见后座又下来一个女孩子,问:“玉姐,这是?”

关美玉拉着她走近关美玲,说:“我妹妹,美玲。”又向关美玲介绍着,“美玲,这是小宇妹妹,叫华姐吧!”

“华姐。”关美玲叫了一声。古新华咯咯笑着,拉起她的手，“和玉姐一样漂亮。”

刘英出屋见一辆轿车停在院内,问古新宇:“谁送你回来的? 快让人家进屋啊!”

古新宇笑笑:“妈,我自己开车回来的。”

刘英见关美玉来了,没再多问,笑着迎过来:“美玉来了,冷了吧,快进屋。”

“不冷。”关美玉笑笑,指着妹妹,“姨,我妹妹美玲。”

关美玲礼貌地打着招呼:“姨,你好!”

刘英笑着应了一声:“孩子,快进屋。”

古新宇说:“先别进屋,把东西拿进去。”绕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

拎着东西进了屋,古新宇没见到父亲,问:“妈,我爹呢?”

“去找人帮着杀猪了。”刘英说。

古新宇笑笑:“知道我今天回来呀?”

“你爹说你今天指定回来,我还不信呢。”刘英笑笑,“还真回来了。”

正说着,古胜德进了屋,呵呵笑着说:“我说儿子今天肯定回来吧!”又对关美玉说,“美玉来了?”

关美玉笑笑,帮他摘下围脖,介绍着妹妹:“姨夫,这是我妹妹美玲?”

关美玲过来甜甜的叫了声:“姨夫。”

“哎!”古胜德答应着,“快坐吧!”

关美玲笑笑坐下了。

古胜德见并没外人，问：“谁送你回来的？”

古新宇摇摇手里的车钥匙,得意地笑着:“我自己开车回来的。”

“儿子会开车了?”古胜德喜喜地笑着,“啥时候学会的?

古新宇掏出驾驶证,给父亲看:“爹,我有驾驶证了。”

古胜德拿过来看了看:“开车还得有这个呢?”

“那当然。”古新宇说,“没这个是不允许开车的。”

“那这车是谁的啊?”古胜德问。

古新宇喜滋滋地说:“我们厂长又买一台,这台暂时借我用。”

刘英都担心地说：”可别给人家开坏了啊！”

“坏不了。”古新宇说,“妈,你知道这是啥车吗?这是红旗轿车,毛主席生前就坐这种车。”

“你说啥?”刘英满脸怀疑,“毛主席坐过这个车?”

古新宇哈哈笑起来:“我是说毛主席坐过这牌子的车, 什么这个车啊?”

古胜德也笑了:“行了,别这个车那个车的了。儿子,去叫你姐夫一声,准备杀猪。”

“我姐夫在家啊!”古新宇有大半年没见到姐夫韩锁柱了,忙转身出了屋。

刚出大门口,古新宇就看见姐姐、姐夫走了过来,忙迎上去：“姐夫,我刚要叫你呢。”

韩锁柱笑笑:“听到汽车喇叭声,我就说是你回来了,你大姐忙追着我过来。”

古新宇看了看姐姐,见她腹部隆起,高兴地说:“我要当舅舅了。”

古新芬笑笑:“还得几个月呢。”古新宇搀起她说:“快进屋吧, 别累着了。”

“哪有那么娇气?”古新芬说着,任由弟弟搀着进了屋。

古新宇把关美玉和关美玲介绍给姐夫认识。韩锁柱拍着他的肩说:“行啊老弟!大半年没见整个变个样儿啊!对象有了,听你大姐说当了车间主任,这又开上了轿子,真让姐夫佩服啊!”

古新宇呵呵笑着:“车是厂长的,有啥好得意的。不过姐夫,我一定会有自己的车的。”

刘英听了,撇了下嘴,说:“看把你能的,做梦呢吧!

古胜德马上不爱听了:“你这话说的,我就相信我儿子能有。”

刘英看了看关美玉,笑笑:“,能！能！快张罗杀猪吧!”

古新宇家乡有个习俗,每家杀年猪都会请亲戚和关系好的屯邻吃顿猪肉。他家也不例外。每年到英都会选血脖肉和比较肥的 煮了给客人吃,用她的话说,瘦的太费。今年有关美玉,她特意煮了一大块瘦肉,熟了藏起来,偷偷告诉了古新宇，古新宇当然高兴。

被请的人进院都围着轿车转上一圈,却不敢去碰,羡慕地“啧 啧”咂着嘴。酒桌上议论最多的也是古新宇出去不到一年,就出息成这样,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龙二叔觉得更有发言权:“那是啊,人家小宇几个月就当了车间主任,连大伟都跟着借光了,不到五个月,拿回三千多块不说,年货也买全了。比我家一年挣的都多。”

古新宇给长辈们倒着酒,笑笑说:“二叔,那是大伟自己干活挣的,借我什么光啊?”

“怎么不是借你光?”龙二叔笑着说,“我听大伟说了,你在厂子里说一不二,厂长最听你的。还说刚去工资还没这么多呢,都是你提起来的。放假开工资，都是你的功劳。\\\

古新宇说:“工资多是因为干活多,产量提高了。你以为厂长能白给钱啊?还我的功劳,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呀!”

龙二叔摇摇头:“反正大伟说了,厂长和你最好了,要不能把车给你?”

古新宇笑笑:“二叔,别听大伟捧我了,这车是厂长借给我的,还得还给人家呢。”

龙二叔又摇头:“你就是有能力,大伟跟着你我放一百个心。”

四叔古胜财喝了一口酒,说:“小宇呀!是个有心计的孩子,往后一定错不了。”桌上的人都赞同地点着头,纷纷举杯向古胜绝祝贺着,古胜德笑着欣然接受。

“呦,兄弟开车回来的呀!”姜淑贤领着儿子进屋奔向古新宇,“回来也不去看看嫂子和你大侄儿啊!是不是阔气了,不稀的看我们了?”

古新宇一笑:“哪有啊?还没倒出时间呢。”拉过孩子,把他放在哥哥古新臣身边,“大侄儿,坐你爸这儿,吃猪肉。”

客人们酒足饭跑都走了,剩下的自家人围了一大桌。刘英把大盘瘦肉和血肠放在关美玉姐俩面前,说:“美玉,特意给你们留的,你们 姐俩多吃点儿。”

关美玉忙站起来:“姨,别忙了,快一起吃吧!”

刘英答应着,又去端杂一盘熟猪肝,放在关美玉面前,坐下一起吃饭。古新芬和古新华忙着给关美玉和关美玲夹肉,不一会儿把两人的碗忙乎满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关明伦打扫着本就很整洁的院落。他故意打开大门，边打着院子边等着古新宇送两个女儿回来。每次有车 经过,他都跑过去看,又失望地走回来。关美玉和关美玲从没同时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老两口第一次体会了没有她们在身边空落落的感觉。女儿迟早要出嫁,自己也许会如此空落到老,这让关明伦深深的忧惧，又带着大多的无奈。

又听到车轮辗压积雪的“嘎吱”声,他又快步奔向大门。这次果真是那台拉走女儿的黑轿车开着转向灯拐进院内。他闪在一旁,等着车停下来。

关美玉和关美玲从车上下来,不约而同地奔向父亲,见父亲面带喜色,关美玲在父亲凑近父亲,笑嘻嘻地问:“爸,想我了?”

“想,咋不想呢。”关明伦摘了手套,摸摸她的脸。”玩疯了,不想家了?”关美玲做了个鬼脸,笑了。

古新宇下了车,问:“叔,着急了?”

“不急,急啥。”关明伦笑笑,“快进屋吧!”

古新宇打开后备箱,和关美玉一起拎了两袋东西进了屋。关明伦跟进来见关美玉一样一样从袋里往外掏着,有生、熟各一大块猪肉,一个肘子,半扇排骨,说:“拿这些干啥。”

古新宇笑笑:“自家养的猪,比市场卖的好吃。”

孙艳秋见双手接不过来,拿了个大盘接着:“能有多少啊? 都拿这儿来了吧?”

“没有,”关美玲用手比量着,抢着说,“小宇哥家杀那么大的一头猪,那肉可香呢,是我吃过最香的猪肉。”

关明伦呵呵笑着说:“这两天把你撑着了吧!”

关美玲美滋滋地晃晃头:“特别是?油剩的油滋啦,那叫个香啊!”说着咽了一下口水,逗得全家人一阵笑。

古新宇见没啥事了,说:“叔,婶,我回去了。”

孙艳秋忙说:“吃了饭再走呗!我就去做。”

“不吃了。”古新宇说,“婶儿,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了,一点儿不饿呢。街里还有人等我呢。\\\

关美玉说:“对,大伟还等你呢,那你就回去吧,开车小心点儿。”

“放心吧！没事。\\\古新宇又对二位老人说，\\\叔、婶我走了。\\\

老两口见留不住,不再勉强,送他出了屋,看着他把车开出大门。

车刚开出几步远,古新宇隐约听到后面有喊声,透过倒车镜看见美玉跑过来,忙刹住车,按下玻璃窗,把头伸出去,问:“玉姐,怎么了?”

关美玉跑过来,趴在车窗上说:“忘问你过完年啥时候来了。”

古新宇笑笑,问:“咋的?时间长了想我呀?”关美玉点点头。

“我也想你呀!”古新宇坏坏地笑,“我还想和你……”

关美玉知道 他说的是什么,心中一荡,忙捂住他的嘴,看看左右没人,瞪他一眼:“和你说正经的呢,又不好好说,让人听见。”古新宇狡黠地笑笑:“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啥时候来。”

关美玉又左右看看,飞快地在他脸上来一下。古新宇得寸进尺地撅起嘴唇。关美玉点了他额头一下,在他嘴唇亲了一下。古新宇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又想了想,“初六吧!”

“啊?得初六呢?”关美玉感觉时间太长了。

古新宇笑笑:“我一大年没在家了,怎么也得在家呆几天啊, 免得家人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关美玉撅撅嘴:“那好吧!我等你。”又匆匆在古新宇脸上亲一口,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古新宇看着她进了大门,摸了摸被亲过 的地方,闻了闻,很香的样子笑笑,关闭车窗,开车走了。

屋里关明伦正在问着关美玲:“他家人咋样?对你姐俩好吗?”

“他家人挺好的呀!”关美玲说,“他们对我姐好着呢。爸,他家杀猪的那天可热闹了,请了好多人吃饭。那些人都夸着小宇哥,他在他们那里名声可好了呢,简直就是他们屯里的明星。”

关明伦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对你姐好就行啊!”

关美玉进了屋,问:“爸,过年还缺不缺啥了?我去买。”

“不缺了。”关明伦摆摆手,“比每年都全呢。”他想起不由想到这些年由于老伴治病,欠了不少外债。往年过年都是精打细算地买上几斤肉,一条鱼,一包糖块,几斤冻梨,连鞭炮也只够三十晚上和初一放的。现在看着整箱整箱的新鲜水果、酒、饮料、鸡 、鱼、肉、蛋,烟花爆竹,还有整套春联,那是从没丰盛过的。再看看一家人穿得如此齐整,不由心中惭愧。

关美玉见父亲神色不对,问:“爸,怎么了?”

关明伦叹了口气:“这个年这么丰盛,都是人家小宇给买的,我这心里……”

“哎呀!爸——”关美玉笑着劝慰父亲,“想那么多干嘛呀,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吗?”

“我的功劳?”关明伦拾眼看着女儿问。

“是啊!”关美玉说,“没有你哪来的我?又哪来的小宇? 说到底还不就是你的功劳。”

关明伦呵呵地笑了:“跟啥人学啥人,跟小宇学得会说话了。”

“爸!”关美玉一跺脚,“小宇办事儿也不差呀!

“不差、不差。”关明伦笑着对老伴儿说,“我也没说他差呀!这就不乐意了。难怪说姑娘大了外向。”

“哎呀!爸——”关美玉又跺着脚。

吴明伦哈哈笑着说:“好,好!不说了。老伴儿，烀肉去。”

古新宇在市场外停好车,锁好车门,刚往市场走两步,就听有人大声地喊他。回头见汪世海朝他走来,笑笑打了招呼:“老叔。”

汪世海点点头:“我还以为是厂长呢,是你开他的车啊?”

“嗯。”古新宇点头说,“老叔来买菜啊?”

“买菜。”汪世海心不在焉地应了,又很在意地问,“厂长把车给你了?”

古新宇看了看盯着轿车的汪世海,说:“厂长又买了一台,这台给我用了。”

“噢!”汪世海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厂长对你真是不错啊!”

古新宇听出他话里的酸味,不做解释,却说:“是啊!吴厂长对我真是不错。我得加倍努力,好好工作,才对得起他。是不是啊?老叔。”

汪世海不自然地咧嘴一笑,点着头:“那是!那是!”

古新守对他摆摆手：\\\老叔，我去买鱼了，年后见！“”

汪世海看着古新宇迈着自信的脚步走进市场,恨恨地咬了咬牙,却没看见古新宇转身后歪着嘴角轻蔑的笑。

汪世海看着古新宇走进市场,恼恨地踢了一照着车轮胎踢了一脚,车子发出了报警的尖叫,吓得他往旁一跳,快步走了。他突然感到古新宇对他的威胁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便急冲冲奔向县政府。

汪世洋从办公室出来,问一脸焦急的汪世海:“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

汪世海忙还迭地说:“哥,我刚才看见小宇了,他开着吴明的车。”

“那怎么了?”汪世洋不解地问。

“吴明现在太看重他了。”汪世海忧心忡忡地说,“连车都能给他开,生产厂长恐怕也快成他的了。”

“不见得吧!”汪世洋并不相信,“他年龄那么小,吴明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吧?”

“怎么不会?”汪世海着急地说,“你是不知道啊!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给吴明出了不少主意,全被采纳。三个月利润多出十几万。年终奖金就给了他三千,我的就给一千,还给得很勉强。明年开工说不定就会代替我的位置。”

“真是他起的作用?”汪世洋还是不太相信古新宇有这么大能力。

“可不就是他吗!”汪世海忿忿地说,“吴明大会小会没少表扬他。现在对他言听计从,不惜花几万元给放假工人开工资,这可是以前工人想都不敢想的。”

汪世洋点头说:“没想到他还真有能力。”

汪世海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怯懦地说:“哥,要不再给我找个别的工作吧!”

汪世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弟弟他太了解,出力不行,又没上进心,挣钱少了又不甘心,就不是个能担当重任的料。当初搜肠刮肚地才给他找了砖厂这个太用太动脑的工作。现在看来真是错了,一个小小的古新宇就让他显出了无能的本性。想到这,“哼” 了一声:“你以为工作就那么好找啊?咱们县就那么几家企业,还都不景气。再说砖厂那么简单的工作你都干不好,我还能把你安排到哪儿啊?”

“那怎么办啊?”汪世海哭丧着脸问。

汪世洋想了想,点着头说:“看来只有让他离开砖厂了。”

“对呀!”汪世海马上满脸希望,“哥,你不说过元旦就给他安排工作吗?”

“唉!”汪世洋叹了口气,“秀梅和他说过了,可他非要在砖厂再干一年。对了,他和那个关美玉到底处没处对象啊?”

“应该没确定吧!”其实汪世海很清楚古新宇和关美玉之间的关系,不过他不想打消哥哥的积极性,又问,“秀梅和他咋样,能成吗?”

“不知道。”汪世洋摇摇头,“没看出他和秀梅过于亲近,也没再去过我家。可就在元旦前一天,却在县旅社和秀梅开了房。这小宇啊,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开房了?”汪世海惊愕地问,“这么说他们俩已经……”

“别胡说。”汪世洋喝断他,“那天秀梅喝多了,怕挨骂不敢回家,小宇把她带到旅社醒了酒。我的意思是说小宇还是关心她的,你想到哪儿去了?”

“啊!是这么回事儿啊?”汪世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汪世洋又想了想:“只能过完年去他家跟他爸妈说,劝他接受另外的工作,尽快离开砖厂。”他说得好像轻松,心里却很纠结。这样 的事一般人都求之不得,而他却要反过杂降低身份劝人家接受, 心里别扭得堵得慌。可他必须去,不光是为汪世海,最主要是因为拗不过女儿汪秀梅,而自己又在她那里有短处,而她又把主要责任归咎于自己,怕她失去理智张扬出去。

汪世海倒是很高兴地点着头:“这办法好,一定能行。”

汪世洋看了看他不明就理的兴奋样儿,摇了摇头:“你先回去, 过完年再说吧!”

古新宇去李云山菜摊接龙大伟，却见玉秋影早给他准备了一大纸箱的各类蔬菜。古新宇忙摆手说:“四哥,别拿了,我都买完了。”

李云山不高兴了：“你不知道我们卖菜呀？是不是不把我当四哥了?”

古新宇忙解释:“四哥说哪儿去了?你俩起早贪黑的挣点儿钱容易吗?”

玉秋影一捅李云山:“别听小宇的,说不定他还没买呢。”

李云山搬起纸箱:“对!不管你买没买,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不吃就扔了。”

古新宇一见,再推辞就不好了,笑着说:“行,我拿着行了吧!”

回头对龙大伟说,“大伟,接过来。”咱们回去。”

龙大伟也买了不少东西。今年龙二叔破例让龙大伟自做主张购买年货。可龙大伟上车后一直闷闷不乐。古新宇边开车边抽空看了看他:“大伟,咋好像不高兴了呢?”

龙大伟满脸忧虑:“不知道三姐这个年过的咋样。我能挣钱了,能给三姐买点啥我该多高兴啊?”

古新宇一阵心酸,问:“想三姐了?”

龙大伟悲叹一声:“都怪我,不能早点挣钱,给家还债,不然三姐也不会嫁那么个丑鬼。”

“是因为这个吗?”古新宇自从龙盼弟嫁走后,每次想想就一阵心痛,也就不敢主动过问她的事。

“可不是呗!”龙大伟更加悲痛,“当初三姐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爹却看中了彩礼,不仅打了三姐,还给三姐下了跪,三姐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也可能她怨恨我爹,一去就没了消息。”

“还有这事儿?”古新字心里一阵绞痛,一脚刹住车。对一向敬重的龙二叔心生恨意。转念一想,必竟是人家的事,不好发表言论, 暗怪自己当时没勇气和能力留住她。“也怨我?”他顺嘴溜出一句。

“怨你?”龙大伟迷惘地问。

古新宇苦笑一下,又开动了车子:“没事儿,三姐一定很好的。我们快点挣钱,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她。生活幸福也就算了。如果 生活得不快乐,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嗯!”龙大伟地把手放在古新宇握着变速杆的手上,“有时候我也想过去看三姐,只是没出过远门。有机会你陪我去。”

“嗯!”古新宇痛快地答应他。

龙大伟笑了:“小宇,咱俩从没论过谁大谁小,我一直把你当主心骨,有你什么都不怕。”

“得了吧!”古新宇笑笑,“没把你带沟里算你拣着了。”

“不会的。”龙大伟亲昵地把头靠向古新宇肩头。

古新宇一躲,打了个冷颤:“别恶心了。你这一出玉姐看见都得吃醋,还以为咱俩谈恋爱呢。”龙大伟坐直了,哈哈笑了起来。

古新宇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这样就对了,笑就得笑出阳刚之气。大伟,你记住了,就是放屁也要比别人放得响,尿尿也得比别人呲得远,绝不能输给别人。”

龙大伟被他逗得笑声更响了,点着头:“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