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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么样?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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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燕如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本王?”

“属下不敢,丫头却是如此说的。”

“哼,谅你也不敢。皇兄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若非如猪狗一般……哼”

欧阳夏淳想说难听话,突然想起皇兄嘱咐,‘对待燕如可软不可硬’的话,于是话到中途硬生生顿住,只哼了一声,转而说道:

“你若喜欢美男子,事后本王赏给你十个百个都成,只这李觅你不可当真。”

青月抬头,正色道:“誉王爷,皇上对属下的恩情,纵然万死,也难报万一。美男的话,还请王爷收回,燕如并非断袖。”

欧阳夏淳豪爽的哈哈大笑,又走过来拍拍青月的肩膀笑道:

“本王就是这么一说,燕如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虽然顶着一个王爷的身份,其实就是粗人一个,燕如你可不能生本王的气。”

“属下不敢。”

欧阳夏淳一摆手,便开始在屋内不停踱步,半晌才对青月道:

“燕如,你的任务是让李觅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所以,他是断袖也罢,不是断袖也罢,对我们的计划都不影响。但有一样,你要守住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明白吗?”

“是!”

当青月将替身换回,重新坐到珠宝桌前时,发现一个碧玉镯前有水迹,心中了然。曹掌柜向门外看了看,转头对青月微笑点头。

曹掌柜陪着青月下楼时,阿紫和青儿还被两个伙计在介绍珠宝,阿紫没有顶得住诱惑,买下一根玉钗,青儿也挑了一根银簪。

“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青月唤两人。

砚台站在门外,看青月出来,忙赶上来兴奋的笑道:“可惜公子错过了一场好戏。”

“哦?什么好戏?”

“嘿嘿,我跟您说,就刚才一个卖油的老头和一个买菜的老太太打起来了,那话赶话说的贼有意思,您猜最后怎么着了……”

青月一行人回到端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枕在山头。

刚进蔷薇院,小翠拍手笑道:“可算回来了,小王爷遣人来问了几次了。你们再不回来,我看小王爷要扔下新媳妇,亲自去找公子了。”

阿紫斥道:“小翠,你又忘形了,可见是记吃不记打的了。少王妃就是少王妃,下次再敢胡说,不等小王爷打,我就要先打嘴了。”

小翠捂嘴,脸也跟着涨红了。

“不必吓她,小翠性子活泼,小王爷也很喜欢的。只是出去的时候,注意些就行了。”青月阻止阿紫。

阿紫嗔道:“就是公子太放纵她了,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少王妃刚进门,脾性如何,尚不可知。若是呲牙必报的主儿,不但小翠受罪,恐怕公子都不得安宁。”

青月点头,“阿紫说的不错,是我想少了。只是在这个院子不需要如此拘束,我还是喜欢你们自在一些。”

正说着,李觅到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觅一见面就问,

青月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根白玉簪子,轻轻给李觅插到发髻上,让小翠拿了铜镜,给李觅照了照,

“怎么样?喜欢吗?”

李觅脸色微红,心中甜蜜异常,这是青月第一次送东西给他。

李觅坚持在蔷薇院和青月一起用过晚饭,又执意要留在蔷薇院过夜。

青月忙劝道:

“宗盛,不可任性。你把少王妃扔在一边来陪我用饭已经不妥,怎能还在此留宿。你就不要给我惹祸了。正所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说过蔷薇院不会跑,人也不会。你只管去,我总会在这里等你的。”

若是平时,李觅一定会妥协。

而今天,青月出门的那一刻,李觅心底里某处深深藏匿着的不安,瞬间无限扩大。青月来得蹊跷,会不会也走的无声呢?

仔细想想,端王府里有什么能留得住青月呢?财富?权利?李觅觉得都不能,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深深感知到青月骨子里比出家的和尚更为无欲无求。

有心不可怕,最怕无心人。

李觅抱住青月,温柔而坚定的说道:“水隐,别赶我,我今天无论如何不会离开。”

当夜,李觅像是在寻求某种保证,一再需索。舔,吮,抚,吻,无所不用,只不许青月说话。青月何尝不是一心的伤痛,他不拒反迎,反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用力。

一个不安的索取,一个发泄般的给予,直闹了一夜,直到金鸡报晓之时,才相拥睡去。

比起蔷薇院的春光无限,金凤轩却是冷冷清清。

少王妃张氏坐在梳妆台前,等到日头落山,仍不见李觅前来就寝。派陪嫁丫头春香去霁光阁打探消息,却说老早就去了蔷薇院。

“小姐,我听小王爷身边的丫头如烟说,这个蔷薇院里住的,就是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男妓。小王爷除了……昨日,每日必去。”

“啪~”张氏把梳子不轻不重的拍在梳妆台上。

“既然爷不来,咱们就早点歇着。”

春香和秋菊两个陪嫁丫头,忙不迭的把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铺好。安静的服侍着少王妃休息。张氏死死攥着被角,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

次日,张氏早早起床,独自去给端王妃请安。

端王妃窦氏并非李觅生母。

李觅生母乃是前兵部尚书陈德戎的女儿陈氏,和端王爷是结发夫妻,四十岁有了李觅,高龄产子,死于难产。

为了给李觅找个母亲,端王爷迎娶了当时贤名在外的窦氏。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窦氏便一心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对李觅自然没有那么上心,只在端王爷面前热络非常。

李觅自小聪慧,知道这个后娘对自己面热心冷,所以长大后对窦氏也保持着同样的态度。

张氏进入南苑内宅,盈盈拜倒在堂下,恭敬的给窦氏请安。

窦氏见新媳妇张氏独自到内宅请安,心中早已经知道缘故,却只装不知,微笑问道:

“少王妃,怎滴只你一个人,宗盛呢?”

张氏道:“小王爷一早就说有事出去了,让儿媳代他向您问安呢。”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宗盛昨日一夜都在蔷薇院呢,莫不是我听差了?”

张氏眼圈一红,“母亲大人知道了?”

“我什么不知道?这王府里有一百件事,我知道九十九,若是还有一件不知道的,那就是少王妃你的心思了,呵呵。”窦氏状似玩笑。

张氏道:“儿媳初来乍到,苦无所依。若蒙母亲大人指点,栓住小王爷的心。媳妇一定不忘母亲大恩,将来必定床前尽孝。”

窦氏从侍女手里接过茶,“先坐吧。你这话,我就先听着。你是少王妃,为王府开枝散叶才是你的本分。我早听说张司空的三女儿兰心蕙质,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求母亲大人指点。”

“男人的心,天上的云,忽而朝东,忽而朝西,谁能拢的住。你只要能生出个儿子,管他朝东还是朝西,任谁也动不了你少王妃的身份。我这里现有上好的女儿春,你拿去。怎么用,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窦氏说着一挥手,身后的丫头拿过一个小红瓶走下台阶。

张氏略一想,已经明白女儿春是什么东西。脸顿时涨红,忍羞让跟着来的春香接过。

一老一少两个王妃,又说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张氏才辞了出来。

窦氏见张氏出去了,才轻轻哼了一声,

“主子,您觉得这个少王妃怎么样?” 窦氏身后的丫头问,

“哼,怎么样,且要看呢。她若有本事,给小王爷生个儿子,我拉拢她也算没拉错,若没本事,也只能由她去了。倒是小王爷,我瞧他平日对谁都淡淡的,如今竟然对个男宠上了心,也是奇了,你们平日注意点蔷薇院,有什么事,快速来报。”

“是!”几个丫头同时答应。

*********

春香在路上低声问:“小姐,王妃给的这是什么东西。‘女儿春’这名字从没听过。”

“今天这话,你只当没听见。把东西给我吧。”张氏伸手。

春香满脸疑惑的把小红瓶交给了自家小姐。心里还琢磨,女儿红是酒,难道女儿春也是酒?是酒的话,这也太少了吧。

当晚,张氏早早置办了一席酒,让秋菊去请李觅。

李觅忙了一天,就盼着晚上去蔷薇院。见秋菊来请,又不好驳,只得去敷衍。

一对新人相对而坐,张氏打扮的清丽中不失艳色,桃腮杏目,言语间万般温柔。李觅温文尔雅,对张氏的殷勤一一接下。

酒至半酣,秋菊上前问道:“小王爷今日留宿金凤轩吗?奴婢们好提前准备。”

张氏闻言,粉颈低垂,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尽显。谁能不心动。

“不了,我今日还有事。你们可自行安歇。”李觅温声道。

张氏身体一僵,轻咬朱唇。半晌才抬头,对秋菊嗔道:“急什么,时间还早呢。再把热的那壶酒拿来。”又转头对李觅柔声道:

“夫君,适值仲夏,昼长夜短,虽说公务要紧,但还是身体为要。你我夫妻一体,但望夫君善自珍重。”

说话的功夫,酒已经拿来。张氏起身,亲自为李觅斟上酒,双手奉给李觅,凄然道:“英儿门第低微,自知配不上夫君,但望夫君不为己甚,多加垂怜。”

李觅接过酒杯,温声道:“少王妃不必过谦。最近事务繁忙,不能陪伴少王妃,本王自罚一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氏又以各种借口,连连给李觅敬酒。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一壶酒空了。李觅脸颊通红,一手扶额,一手抚胸。眼神中已经有了迷离之色。

张氏不时小心地观察着李觅的反应。见此情景,给丫头们使了一个脸色。丫头们躬身一礼,默默退出。

张氏站起身,盈盈走到李觅身前,伸出芊芊玉指欲扶李觅。

李觅抬头,伸手虚虚挡住张氏来搀扶的手。再看双眼,眸光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迷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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