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人家委婉劝外孙 王满才嚣张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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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家门时,姥姥忽然对廖悦兮说:“悦兮,姥姥带你到咱自家的地里看看,秋天回来,你能吃到好多新鲜菜呢。”看到王花夫妻跟上来,姥姥说:“你们进家歇着去吧,我和悦兮去看看就回来了。”
于是,姥姥带着廖悦兮边走边谈:“悦兮,姥姥看那个姓赵的小伙子,是个好人。”
廖悦兮笑了出来:“姥姥,你才第一次见他。”
姥姥叹口气说:“姥姥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可看人,还是有点自信的。你爷爷比我还识人,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他只是说过,廖家的未来,就全靠这个人了。”廖悦兮轻笑一声,“爷爷老糊涂了,就他?廖家未来——这话谁信?”
“这话我信!”姥姥笃定地说。廖悦兮心中又笑了,老人们,总是神乎其神的。
姥姥当然知道廖悦兮不信她的话,就问:“这孩子家在什么地方?几口人,当了几年兵,现在做什么工作,真是要饭吗?”
廖悦兮怔住了,她只知道赵旭东家在乡下,可家庭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赵旭东从部队上回来,可当了几年兵,在哪当的,什么兵种,也是一无所知。现在做什么,他可以肯定赵旭东不是在要饭,但生活情况肯定不好,否则就不会看上那个临时保镖的工作了。也许,他是在靠战友们接济,今天拿出这么多钱和东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悦兮——”姥姥说,“这个世界上,钱可以欠,东西也可以欠,但情,千万不能欠。”
廖悦兮委屈地说:“爷爷糊里糊涂地把我推入火坑,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姥姥理解你,也心疼你。”姥姥握着廖悦兮的手说,“咱们是老实人家出身,几辈子也没什么能耐,全靠实心实意处世。你和这个男人领了证,却和那个男人来往。这会伤人的。”
“姥姥,不是你说的那样——”廖悦兮辩解。
姥姥叹口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玩些新花样。姥姥是跟不上形势了。可道理是千古不变的。我看啊,这孩子善良踏实,他看着你戴着其他男人送的东西,能忍,明知道你喜欢其他男人,能忍,来到咱家还能那样有礼有节。唉,这样的人哪,要不是心太大,就是太窝囊。不过,姥姥看他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不会是窝囊的——”
“姥姥——”廖悦兮想进一步解释。姥姥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悦兮,你听姥姥说完。那个煤老板,我没见过,但肯定是不厚道的人。他明知道你结了婚,也不等你先把婚离了,就和你这么密切的来往起来,他不知道多伤人吗?他不知道也会毁了你的名声吗?”
“姥姥——”廖悦兮更委屈了,一下子哭出来,越哭越伤心,一屁股坐到地上。
姥姥叹着气,紧挨着她坐下。稍微平静了,廖悦兮把前因后果和姥姥讲了个清清楚楚。再三申明,自己根本没有和那个煤老板定情,而是身不由己。
听完,姥姥目光灼灼地盯着廖悦兮:“悦兮,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就更是你的不对了。是你把事情搞成这样一团糟的,你应该对那个老板明确表态,应该和姓赵的孩子诚实说明。这个耳坠,你不应该收,更不应该戴。那个手链,你千万不应该送他。唉,误会太深了。那孩子,太能忍了。多好的孩子啊——”她一边叹着,一边把廖悦兮拉起来,往回走。“悦兮啊,姥姥不能替你做主,事情还得你自己处理。你千万别听你妈的,她只会瞎搅和。”
姥姥说的是体己话,今天,赵旭东受了多少委屈和侮辱,她全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也为赵旭东不平,后悔自己带他来受了伤害。但她本来就是感情体验很浅的人,无法真正理解赵旭东所受伤害有多深,更不懂得去理解和安慰。只是发愁,怎样去和朱大湖表明态度,怎样去向赵旭东解释清楚。她更担心的是,三千万的合同,真的会像蒋一鸣说的那样泡汤吗?现在,已经债务压身了,要真是那样了,这一辈子全完了。
当然没人理睬赵旭东了,他也躲得这家人远远的,自己到街上找了个小饭店胡乱吃了一口。下午,总算是要返程了。
也只有姥姥和赵旭东告了个别,其他的王家人,都是冷脸。廖悦兮见惯了廖家人和王家人的趋炎附势、嫌贫爱富,见怪不怪,全然没有意识到王家人对赵旭东的态度,完全起因于她对赵旭东的态度,王花和廖如华,则恨不得王家人对赵旭东的侮辱更多点。
赵旭东的车仍然走在前边。刚出村,忽然有辆面包车横在路上。赵旭东踩住刹车,廖悦兮差点撞上来。王花伸出头来大骂赵旭东:“你个狗东西,想害死我们一家人啊?你会不会开车?”
却见那面包车里跳出五六个一脸凶相的汉子来,领头的正是王满才,几个人手里都拎着棒子。王花吓了一跳,大喊:“满才,你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害了姑姑吧。”
王满才把手上的烟头一掐,弹向赵旭东的车,狞笑着说:“大姑放心,表姐让我找人做了这小子,不然,回到市里,她下不了手。”
“满才,你——”廖悦兮惊叫一声。王满才冲后面的宝马车喊:“表姐放心,我不打死他,一定打残他。可你说的把这辆车送我,得算数啊。”说完又喊,“臭要饭的滚下车来,别把老子的车弄坏了。”
说完,一挥手,几个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大棒,逼了过来。却见赵旭东一下子跳下车来,手中一把手枪,枪口黑洞洞地指向几个人。一个汉子惊魂地喊了声:“妈呀——枪——”
几个汉子都同时止住身子,向后挪着脚步,王满才头皮发麻,壮着胆子喊:“别害怕,他那枪是假的——”
就听“当“的一声,他脚下冒起土尘来,接着又是几声,每人脚下都荡起尘土,一个汉子的大棒还举在手中,一声枪响,那大棒应声而折。几个人同时扔下棒子,掉头而逃。廖家三人惊得合不上嘴。赵旭东走到面包车前,狠狠几脚踹去,面包车立刻倾倒,栽到旁边的水渠。赵旭东冷着脸一言不发,跳上车,轰一声向前蹿去。
“枪——”廖如华惊得浑身发抖,“赶快报警。”
王花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算这小子命大。悦兮啊,你比妈更狠,不声不响的要废了他——”
廖悦兮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要憋死了,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直到父母催她,才失魂落魄地缓缓开车离开。
赵旭东的车开得也不快,很快红色宝马就跟了上来,在刚拐入省道时,听得警笛大作,两辆闪着蓝灯的警车拦在路上,十来个全副武装,戴着头盔的警察持枪拦车。检查了奔驰的车牌,一个警察用枪指着赵旭东:“有人举报你持枪行凶,立刻双手抱头,下车接受检查。”
赵旭东从车窗把手枪倒着递出去,然后下了车,把一个证件递给警察,那警察仔细地检查了证件,并和赵旭东本人做了比对,然后示意身后的警察收了枪,一个立正,敬礼喊道:“见过首长,请指示。”
身后十来个警察一起立正:“见过首长,请首长指示。”
赵旭东还了一个敬礼,问,“什么人报的警?”
为首的警察看了看红色宝马车,确认了车牌,“报告首长,是身后那辆车上的人。”
赵旭东对他低声说了几句。为首警察笑了笑,走近宝马车,示意打开车窗,敬礼说:“收到你们的举报,经检查确认,持枪人为天安公司的安保人员,有持枪证。不属于违法行为。感谢你们的报警。”
赵旭东挥挥手,“一点小事,没伤亡,你们回去吧。”
几个警察一齐敬个礼,上车调头离开。
赵旭东瞥了一眼后面的宝马,冷笑一声,上车出发。
廖悦兮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廖如华夫妻相视无奈,“这小子,运气总是这么好?”
王花说:“悦兮,你再找人废他时,一定要选好人,这小子有点玄乎,不简单。要不,你不要出面,让朱老板去做。”
廖悦兮拖着哭腔说:“妈,说了几遍了,不是我,我没有。”
廖如华说:”对对,不是悦兮,悦兮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压低声音对王花说:“你那张嘴,会害了女儿的。回去给满才打电话,让他别说出去。”
眼看着快到家了,天还没黑,路上车多了起来,赵旭东已经走得不见影子了。王花说:“悦兮啊,你和那小子领过结婚证了是不?”
“是啊,妈,你想说什么?”廖悦兮专注地开车。没有了赵旭东在前面,她有点胆怯。
“就算是明天领了离婚证,你也是结过婚的人,再结就是二婚了。”王花说得很严肃。
“妈,你知道的,我们只是领了个证,不算结婚。”
”妈知道,你爸也知道,可是知道实情的人有几个?”王花严厉地说,“在大家的眼光中,你就是结过婚的人。”
廖悦兮再把车速放慢,她知道妈妈肯定有什么意思要表达。果然,王花就说:“你的名誉,受到了损失,他应该补偿你。”
“恐怕他没什么钱了。”廖悦兮苦笑着说。
“咱也不跟他要什么,”王花说,“知道他穷,这车,你就不能给他了。他也说,是结婚时别人送你的——”
“妈——怎么能这样呢?”廖悦兮知道母亲很贪,但没想到她贪得这样没底线。
王花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女儿一根筋,不开窍,所以早就偷偷地把奔驰车上的东西全倒腾在宝马车里了。
廖如华说:“你妈说的很有道理,你把车给了他,他也会恨你,不给他,他也不能怎么样。作为男人,他补偿你是应该的。如果他敢纠缠你,你就让朱老板找人废掉他。”
廖悦兮简直要气炸了,但她不敢分心,只能专注地开着车,进入市区,人稠车多,一不小心就是事故。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这么不讲理,难道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这个样子?她有一种预感,这车,怕是还不回去了。现在,欠赵旭东的越来越多了。还清之前,怎么好意思跟他说离婚的话,更何况,如果现在离婚,不是更给了朱大湖空子?
一想起朱大湖,她就更心烦意乱了。想不清楚,干脆就不想了,做个把头扎进沙堆里的驼鸟好了。
可一进巷子,就看到院门外堆着的一大堆玫瑰花,经过一天太阳的暴晒,有点发蔫。不断地有邻居指指点点。看来老早就放在这里了,邻居们是等着看她回来有什么表现。不用问,肯定是朱大湖干的。明天,该怎样面对这个牛皮糖啊!她狠狠地看着欣喜若狂的父母亲,很痛恨他们为什么把自己生得这样漂亮。如果,能像她的三个闺蜜那样平凡,哪怕像朱菲儿那样病痛缠身,也能省了眼前的许多烦恼。
想着朱菲儿,刚进家,朱菲儿的电话就来了,带着惊喜:“悦兮,你想都想不到吧,芬子那家伙,居然私定终身了!”
她就呆住了,听朱菲儿慢慢道来,她才明白,原来,何芬芬前几天被家族逼着嫁给游家二少爷那傻子,她愤然离家出走,躲在归安堂。何家和游家千人万马,找不到她。一方面,她对归一有了好感;另一方面,她想着,自己找个男的结了婚,家里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于是决定私自和归一结婚,结婚后再回家。邀请她几个闺蜜明天去证婚。
这事有点离奇,但何芬芬的性格,固执得很,说一不二。也许,这样做,能够躲开家庭的压迫吧。
第二天,廖悦兮从家里出来,做贼似地四下扫视一圈,才迈步走出胡同。她生怕那个朱大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让她难堪。宝马车的钥匙被王花拿走,和廖如华开着炫耀去了,她只能打车去公司。提心吊胆地到了公司,没被朱大湖骚扰。她想着下午早点去何芬芬那里,就能成功地躲开一天了。正暗暗高兴,电话响了。老实说,现在听到电话铃,也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果然,肉跳没跳不要紧,廖悦兮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电话是王花打来的,说出事了。她们是开着汽车出去的,出事,不会是小事,给她打来电话,肯定麻烦不小。她一边收拾刚打开的文件,一边问:“妈,我爸伤了吗?要紧不要紧?”
电话那端王花高喊着:“你爸和我都没受伤,是遇到碰瓷的了,缠着我们不放。女儿,你赶快给朱老板打电话,把她们给抓到局子里去。”
一听父母亲都没受伤,只是有人碰瓷,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多半。给朱大湖打电话?她想都没想,大不过,多赔对方几个钱就罢了,料想碰瓷的也不敢狮子大开口。按王花发来的定位,她打辆车勿勿过去。
那是菜市场附近的一个街道,红色宝马斜着停在路上,半个车身上了人行道,车后是长长的黑色刹车印。这情形,给开车没几天的廖悦兮也能看出来,一定是宝马车车速太快,前面遇到了情况,刹车不及,猛打方向盘,冲上了人行道,撞了人。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从围观的人群里挤进去,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一个劲地揉着自己的腰,被一个年青小伙子扶着,身边掉落了一个塑料袋,滚落出青椒、白菜、葱头等。一个满脸怒火的美女,正一屁股坐在宝马机盖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王花双手插在腰上,正在呱呱叫着指责那个美女。廖如华则垂着手,站在王花身边,一脸沮丧。她忙走到王花身边,问:“妈,怎么回事?”
王花原本一边大声喊叫给自己壮胆,一边则四下瞟着,眼巴巴看着丰田霸道出现,根本就没有留意出租车。忽然间女儿出现在身边,她张口就问:“朱老板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现在还想着什么朱老板,廖悦兮皱起了眉头。王花色厉内荏地喊:“你两个乡巴佬贱女人听着,我女儿来了,她是大公司经理,我女婿马上来,是煤矿大老板。把你两个碰瓷的家伙送进去受惩罚。”
一眼看到车没有碰坏,估计人也不会受多重的伤。廖悦兮就想赶快息事宁人,不想让父母亲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她走向坐在机盖上的美女,刚喊一声“小妹妹”,那美女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她,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她只好走向那位扶着腰的妇女,问:“是您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我带您到医院检查一下。”
妇女看了她一眼,略带笑意地说:“其实也不要紧,只是挂了我一下。我这腰,平时就不太好。不要紧不要紧,孩子你劝一下你爸妈,她们骂得太难听。”
机盖上坐着的美女就喊了一声:“妈,你什么也别说,他们今天不好好道歉,我就打电话给我哥。”
妇女冲女儿瞪眼睛:“你这不听话的孩子,你要敢给你哥打电话,我就让你哥先收拾你。”
原来她们自家人先杠上了。一听那女人说没受什么伤,廖悦兮就放下心来,她又对扶着那妇女的小伙子说:“这位小哥,你是大妈的什么人?你有什么处理意见?”
那小伙子却笑着摇摇头:“我叫肖平,不是她们的家人,只是个路人。”
廖悦兮“哦——“了一声,”那你看到当时的情况了吗?”
小伙子肖强还是笑着说:“这件事,只要会开车的人,都能看清楚吧。”廖悦兮就脸红了。
王花的声音更高了:“道歉?你做梦去吧,给你个乡下碰瓷的道歉,今天老娘非把你们关进局子里不可。有本事给你那个什么哥打电话啊,”
人群中一个青年说:“这位阿姨,我看你见好就收吧,这姑娘的哥来了,就没好事了。”
肖强对廖工农兵学员产:“他叫文大强,是我的朋友。”
王花瞪了文大强一眼:“别吹牛,他一个乡下来的,还能把我吃了。”
文大强说:“她哥当过兵,厉害着呢,当初村里有流氓欺负这娘俩,被她哥打得落花流水,跪在地上叫爷爷。”
王花哆嗦了一下,喊着:“他能打怎么了?我让女婿从煤矿上找一百个人来,看谁叫谁爷爷。”
那美女一点也不怯,盯着王花:“那让你女婿叫一百个人来吧,我们等着。”
肖平笑着说:“她哥现在身边有将近二百个弟兄,都是部队上下来的,打群架,你女婿输定了。”
王花才不肯示弱,冲廖悦兮喊:“女儿,快给女婿打电话,让他叫人来,还收拾不了一群乡巴佬?”廖悦兮冲她一个劲地摇头。
机盖上的美女冷笑连连:“怎么样?你的女婿指望不上?那就道歉!”
肖强也说:“你们应该道歉,说人家碰瓷,人家一分钱都没跟你们要。天下有这样碰瓷的吗?”围观的人也纷纷同意,都劝王花道歉。
廖悦兮扯了一下王花,示意她道歉,王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歉?一道歉,气势上就输了。她们再张口要钱,我们就没办法了。”说完,怒视众人:“我女婿没来,你们也惹不起我,怎么了,我家是豪门,廖氏集团,听说过吗?我女儿廖悦兮,是矿山机械公司的总经理。再嚷嚷,把你们全送进去劳改。”
美女一下子从机盖上跳了下来。王花冷笑着说:“吓坏了吧。”
美女瞅了廖悦兮一眼,愤愤地说:“吓坏了。”那妇女也冲女儿招手,“灵儿,过来,我们回家去吧。”
廖悦兮没想到自家的名气这么大,让对方一听就认怂了。
王花不依不饶:“我就说,想让我们道歉?乡巴佬,以后别干这种碰瓷的缺德事。”
廖悦兮赶快扯着王花,不让她再说话。王花冲廖如华喊,“上去,开车,回家!”
廖如华说:“不是一直你开吗?”
王花的双手后怕地颤抖着:“悦兮,要不你开。”
廖悦兮摇头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