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何芬芬订婚道真情 廖悦兮宴会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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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开了,贺雅匆匆走了进来。廖悦兮想远离朱大湖,就跑到门口,挽了贺雅的手。贺雅也习惯地和她来了个拥抱,然后打量着她耳朵上的耳坠和脖子上的项链,直看得廖悦兮一阵子耳热脸红。朱菲儿也跟了下来,说:“好看吧,堂哥送的。”贺雅笑笑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说过的,恭喜悦兮,看来你找到真爱了。”
廖悦兮知道,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误会了。朱菲儿热情地把她俩拉到门外,指着那辆全新的奥迪夸耀地说:“好看吧!堂哥帮我选的,悦兮,多谢你的那一百五十万,要不然,我哪里能开得上这么好的车。”
廖悦兮强颜欢笑地说:“那是你应得的。”
朱菲儿说:“悦兮,你的心我明白,堂哥说了,一半,是你感谢我促成了你们的生意,另一半,是你感谢我介绍堂哥给你,你们订婚时,你可还得感谢我呀。”
廖悦兮刚想说:“你误会了,我没想和你堂哥订什么婚 。”忽听身边何芬芬欣喜地喊:“赵先生,你来了!”
她一回头,停好车的赵旭东一脸无情地从车上下来,冲何芬芬礼貌地点头,热情地道贺。
“你怎么来了?”廖悦兮和朱菲儿一齐问。
朱菲儿靠近廖悦兮,低声说:“你怎么还没有和他离婚?”
赵旭东望了一眼朱菲儿,没说话,又望了一眼廖悦兮,淡淡地说:“廖总放心,我不是来破坏你们关系的,是归大哥让我一定来。”
“是我让赵兄弟来的,”迎接出来的归一解释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华大哥,我也只有赵兄弟这一个朋友了。廖总你千万别误会。也许,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不想没有赵兄弟在场,就通知了他。”
我误会什么呀误会?廖悦兮无力地在心里喊。
赵旭东上前和归一也来了个拥抱。赵旭东真诚地说:“恭喜你,归大哥,祝你和何芬芬小姐白头偕老。”
归一拍着他的背说:“赵兄弟,等你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大哥我也会恭喜你的。”
他们一起进了屋,归二妹早把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站在门口给每个人戴上红花。平日里冷冰冰的归二妹,此刻嘴角也含着笑。廖悦兮感觉,归二妹给她戴花时,全无笑意,眼神冰冷,冷得让她禁不住打了个颤。
归一安排大家团团坐定,说:“都是好朋友,我归一是个俗人,不太讲究什么繁文缛节,只重情义。大家见证,我和芬子走到一起,我一定会对她好,从今天起,没有一个人可以欺负她,谁敢辱她,我定加倍偿还。如果我有负今天的话,在座的任何一位朋友,都可以取我归一性命,我绝无二言。白头偕老的话,我不敢说,人是会变的。但今生,宁肯芬子负我,决不能我负芬子。”说完,他扫视众人,廖悦兮一阵心虚,只觉得归一那句“人是会变的”似乎是在针对她。
归一又说:“我和华大哥、赵兄弟相识不久,甚至见面都没有几次,但很是投缘,说成是亲兄弟般的情分也不为过。朱菲儿、贺雅、廖总与芬子多年好友,情同姐妹。恰好华大哥格和菲儿也是一对。希望我们友谊长存,天长地久。”
大家齐声附和,喝下了第一杯酒。廖悦兮心想,要说是一对的话,怎么就不算上自己和赵旭东呢?看来今天的误会,是闹大了。归一没说廖悦兮和赵旭东是一对,廖悦兮就知道,他们全把自己和朱大湖当作一对了。
朱大湖有点不高兴,论身份,论财富,他应该是最好的,归一的话里,居然没有提到自己,他抿了一下嘴,说:“归兄弟啊,这人生喜事嘛,得认认真真办。比如这酒,就有点不够档次。”
“噢——是吗?”归一说,“对不起了,朱老板,一来,我们兄弟三个一直喜欢这个酒;二来,我不知道朱老板要来,廖总也没有告诉我她和你一起来,也不知道朱老板的喜好,就没为朱老板做准备。这样,朱老板喜欢喝什么样的酒,我让二妹出去买。”
朱大湖嘿嘿一笑:“不必麻烦了,这个也可以凑合的。”
归一就把目光投向廖悦兮,“要不,廖总给我个提醒,别让我失礼好吗?”
廖悦兮有点生气:“归大夫,朱老板的爱好,我哪里能够知道?”
归一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朱菲儿:“菲儿,不是你说,朱老板和廖总是一起来的吗,看廖总的意思,是不是我问的不太合适。”
朱大湖抢着说:“是一起,是一起,归兄弟说的没错。只是,这男人的爱好,悦兮她也不太知道——”
“哦——”归一说:“有道理。”
何芬芬不满地对廖悦兮说:“悦兮,归大哥问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又何必那么呛他?如果归大哥对朱老板有什么失礼的话,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她才不让别人伤害自己的丈夫。
廖悦兮立刻站起来,说:“归大夫,想必你是误会了。菲儿说的一起,是指我和朱老板同时来,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一起。”
归一说:“如此说来,还真是我归一误会了,”他一仰头喝下一杯,“我得自罚一杯。”
朱菲儿说:“其实归大夫你也没有误会,悦兮一向低调。”她极力成全两人。
“的确低调,的确低调。”归一点头说。
何芬芬站了起来:“多谢各位好友前来为我芬子证婚。我这个人,敢做事,但不善于说话。尤其是肉麻的话,你们大家都已经替我说了。”大家都站起来,齐饮第二杯酒。
何芬芬走向华西,给他和朱菲儿满上酒,又给华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华大哥,我叫你华大哥,是因为你是归一的大哥,夫唱妇随。我敬您一杯,感谢您救了我的命——”
华西忙拦住何芬芬,“芬子啊,你也误会了,那天救你的,是归兄弟和赵兄弟,我只打了个电话,守在菲儿身边哪也没去,不敢抢他们的功劳。”
“华大哥,”何芬芬故作生气,“我看你比悦兮还要低调呢,归一和赵兄弟清楚,你更清楚,那天,没有你的话,他们连我的影子都找不到。不许低调。快喝酒,不然,别看你是大哥,我照样收拾你。”她在华西面前又举起了拳头。
大家哄笑一声,华西害怕地说:“不敢低调,不敢低调。”忙把何芬芬敬过来的酒喝下去。何芬芬摆出一副胜利的架式,招呼归一过来一起敬酒。何芬芬说:“菲儿,咱们闺蜜,似乎命运相同,本想简简单单一生,可不想总是风风雨雨。不过,看你身体越来越好,姐妹我真高兴,你不知道,当时我们三个多么怕你丢下我们离开——”说着她掉下泪来,贺雅和廖悦兮也哽咽起来。
何芬芬又说:“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依我看啊,这就是华大哥的功劳。白头偕老不是梦,幸福属于有情人。我和归一给你俩敬酒了。”说完,四人一齐饮尽杯中酒。
何芬芬又走近赵旭东:“赵兄弟,论人品,你是我见到的最值得信赖的人。那天,不仅你自己冒雨救我,我听华大哥说,你发动了上万人寻找我。我知道,你不单单是为了悦兮,你更多的是为了一条生命。即使不是我,任何人,你可能都会这样做的。所以,不是为了救过我的命,而是为了你这个人,赵兄弟,这杯,我敬你了。”她是满含热泪说的,也是和泪饮下去的。她又为自己和赵旭东满上第二杯,廖悦兮不知道自己是该站起来还是该坐着等。何芬芬却没看她,依旧对赵旭东说: “赵兄弟,本来,作为归一的好兄弟,我知道等你结婚时,一定还会有机会和你喝第二杯酒的。但我不想再等下去。以后,我会帮你介绍温柔又可爱,美丽又大方的好姑娘给你的。”说完,她猛地仰头干了这杯酒,眼里含了泪水。
赵旭东说了句”谢谢“两字,也把酒干了。
此话一出,廖悦兮很吃惊,明明自己还坐在这里,她却说以后要介绍姑娘给赵旭东。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两人关系的?
归一知道何芬芬为什么这样说。从昨晚朱菲儿打过电话来,说廖悦兮会和朱大湖一起来,何芬芬就流着泪骂了廖悦兮一晚,甚至说出今天是最后的姐妹情分,明天就要要和廖悦兮绝交的话来,还是归一劝了她,她才假装热情地接待廖悦兮,此刻,动了真情的她,可能装不下去了。
廖悦兮慢慢就理解了何芬芬话中对她的针对,委屈得恨不得逃离当场。气咻咻地坐着不动。
何芬芬又走向贺雅,贺雅低声说:“你还没给悦兮敬酒呢。”
何芬芬说:“你离得近。”
她端起酒杯,真情地说:“雅雅,我的好姐妹。我是个粗人,平时不太注意你的感受,但我知道,你时刻像个大姐一样关心着我们三个。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你的未来是美好的,你的爱情必然也是美好的。”两人流着泪相拥,一饮而尽。
然后,何芬芬走向廖悦兮,“悦兮,咱们一直是好姐妹,其实,我既羡慕你,也嫉妒你。你有美貌,也有聪明,还有,你能对姐妹们付出真情。我相信你此生不会背叛友情。我知道你现在在事业上有了困难,也希望你能看到真正的关心和友情,既不要在事业上走弯路,也不要在人生上走弯路。来,为了我们天长地久的友谊,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咱们喝了这杯酒。”说毕,她也拥住悦兮的肩膀,真情地和廖悦兮共饮。
然后,她的眼光有点黯淡,还是给她们的酒杯中添满了酒。“作为姐妹,无论如何,我还要祝你爱情美满,幸福永远。”然后,她抬头冲朱大湖淡淡一笑:“过来一起喝吧。”
朱大湖高兴地站起来,廖悦兮却抓起酒杯,迅速地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去。朱大湖尴尬地站在当地。
何芬芬不管不顾地走到朱大湖身边,和他碰杯,说:“祝你们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朱菲儿冲廖悦兮喊:“悦兮,你太性急了,怎么喝得那么快?”
廖悦兮压不住心头的不满,说:“我不知道芬子这样敬酒是什么意思。”
何芬芬重新走回廖悦兮身边,“悦兮,如果我芬子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你也多担待着点。作为姐妹,你知道我一向是个马大哈。可是,今天,我也有我的难处。这酒,总得敬大家。如果你是我,该怎么敬?”见廖悦兮不说话,她又说:”我觉得悦兮你有点过分低调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不会为难了。”
廖悦兮几乎是喊出一句来:“我不明白!”贺雅忙跑到她身边,低声劝导起来。
何芬芬最后一杯,举向归二妹,归二妹摇摇头,简单笑了笑。
归一招呼归二妹:“二妹,你是唯一的家人,说两句。”
本来不愿意上桌,只是跑来跑去的归二妹,端起一杯酒,走上前来,“先祝哥哥和嫂子新婚快乐。”她喝了杯中的酒,一脸庄重地说:“听说,人类原来是极其强大的生物,有两个脑袋,四条胳膊和四条腿,天下一切生物都不是人的对手。上帝害怕了,就将人从中间一劈两半,使人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人类感觉自己变得单薄了,想变得强大,就拼命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哪怕天涯海角,也要生死相依。不想分开。”
朱大湖呵呵笑着反驳,“可是,离婚率老高的。“
归二妹瞪他一眼,他浑身哆嗦,闭上了嘴。
归二妹缓缓说:“可是,有的人找错了自己的另一半,只好松开,继续去寻找真正的另一半——”
“我就说么,”朱大湖不甘寂寞,“肯定有找错的,重头来不就好嘛。”他目光瞟向廖悦兮,廖悦兮没有看他。
朱菲儿笑着说:“就是,二妹说得太好了,找错了就得重来,悦兮你说是吧?”
“但是,”归二妹声音高了,也严厉了,“松开另一半的人里面,有瞎了眼的。她放弃了真正的另一半,却要去拥抱错误的人。”她冷哼一声,不说了。满了酒走近华西,说:“华大哥,老实说,我有点怕你,也不敢靠近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敬你了。”她说的是真话,她对华西的畏惧,来源于鬼族对帝族的天然畏惧。
喝完这杯,她又走近赵旭东:“赵大哥,咱们见面不多,好话都让我嫂子说了,我只能说,你真的是个好人,华大哥和我大哥的眼光绝对不会错。要是说,谁认为你不好,那他肯定是个坏人,要是有谁辜负你,肯定会遭雷劈的。”
赵旭东忙摇手制止她:”二妹,被你夸,我有点飘了。不过,你夸我就行,千万别伤及无辜好不好。”
归二妹瞅他一眼:“要不说你是个好人。“然后是饮酒。
听何芬芬说介绍好姑娘给赵旭东时,廖悦兮的心中就是一抽。现在听归二妹夸奖赵旭东,看着归二妹那一张举世无双的脸蛋,她无缘无故地担心归二妹会说出想介绍美女给赵旭东之类的话来。
归二妹又走向贺雅:“贺姐,我嫂子没说错,你也是个好人。”
贺雅笑着说:“二妹,你人不大,可够机灵的,你不会是变着法子讨好你嫂子吧?”
归二妹认真地说:“二妹没有心机,不会骗人。我只是凭感觉而已。你要不信二妹的话,就别喝二妹这杯酒。”
贺雅忙说:“我的好二妹,我是逗你玩的,你夸贺雅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两人愉快地喝了这杯酒。
“好好,都是好姐妹好兄弟!”归一高兴地说:“来,大家再喝一杯。”于是,酒过三巡。
他看到二妹无意给廖悦兮敬酒,担心失礼引起不快,就抢过话头来。
华西站起来,“既然归一和芬子尊我一声大哥,我就先献上祝福了。他端出一个盆景,玉树琼枝,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但似乎让人觉得超凡脱俗,那枝枝叶叶,好像总在闪着神光。归一大喝一声:“好东西!”接了过来,何芬芬不停地眨眼,说:“我这是怎么了,看见了星光万点?”
归一手舞足蹈:“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华大哥啊,谢谢你了。”
朱大湖惊问:“堂妹,你们这东西哪里买的?”
朱菲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买的,他只是说,礼物他负责。”
朱大湖就轻蔑地笑了起来,“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一个穷鬼,哪来的钱买到正经东西?”
“东西怎么样先不说,朱老板凭什么侮辱别人,谁是穷鬼?”何芬芬很是不满。
“你们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朱大湖冷哼连连,“我朱家的上门女婿,在家里的地位狗都不如。谁给的他钱,他哪里来的钱?”
“要说上门女婿,我们这里就有三个。“归一也冷哼一声,声音冷得朱大湖直打冷颤。
“三个,哪来的三个?“朱大湖问。
“我们三个男人。“归一说。
朱大湖依次看了他们三人,呵呵笑着,“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他——”一指赵旭东,“马上就不是了。”
赵旭东也冷冷地盯着他:“最好别惹上我。”
朱大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想吃人还是想打人?有胆的试一试。”
归二妹一闪身,鬼魅一般到了朱大湖身前,一挥手,朱大湖那肥大的身体就被她单手举离地面。朱大湖觉得窒息,双腿不停地蹬着。
何芬芬喊了一声:“二妹且慢,毕竟悦兮是我的姐妹,你得看她的面子。”归二妹冷笑着把朱大湖放了下来,朱大湖一脸恐惧,大口喘气。
这身手,太恐怖了,赵旭东自忖比不上她。哪里来的这姑娘,谁给训练出来的呀?
归二妹冲贺雅一笑:“贺雅姐,以后我给你当保镖。”
五十二、众朋友献礼表真意朱大湖有耍傲遭冷眼
廖悦兮站起来抗议:“芬子,你刚才说毕竟我是你的姐妹,要看我的面子,又是什么意思。”
何芬芬无奈地说:“我的好悦兮,我说的又错在哪里了?你到底要低调到什么时候?”
廖悦兮气鼓鼓地坐下,这场面,绝对不是她能摆平的。除了生气,她什么也做不了。
赵旭东也走向前,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对玉手镯。归一接过来,笑着说:“赵兄弟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改天我和芬子可能还不起礼了。”
“什么贵重,太好笑了。”不甘心的朱大湖又出来做怪,“一点光泽也没有,连高级水货也算不上,一百块都不值。”
“赵兄弟送的,什么东西也贵重。”何芬芬抢过来,抱在怀里,冲赵旭东笑着说:“赵兄弟,太谢谢你了。”
华西连连点头:“好东西,赵兄弟不容易啊,光圆玉润,淳朴厚重,返璞归真。”
廖悦兮着急了,她没想到人们送出的东西居然如此珍贵。她本来就囊中羞涩,再加上她就没怎么出席过婚宴,以前参加的都是些普通同学朋友的婚礼,上个礼金就算了。今天也是准备了一万块钱的红包过来的。现在,要把钱送上来,多丢人呀。贺雅忽然把一个礼盒推到她面前,眨眼示意,刚才贺雅分明看见,赵旭东拿出来的就是两个礼盒,可他送上去的只有一个,立刻会意,把这个礼盒推到廖悦兮面前。
廖悦兮什么也顾不上想,如果等到朱大湖送礼,再把自己牵扯进去,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没来得及打开看,就这么双手捧着送到何芬芬面前。除了贺雅,所有的人都意外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时候献礼,而不是一会儿和朱大湖一起。一众的安静,让她很难堪。
何芬芬却有点欣喜,高兴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精巧的金镶玉的如意,一看就价格不菲。归一笑着说:“这礼物好,含义深刻。廖女士,我和芬子谢谢你了。”廖悦兮心口砰砰地跳着坐回去。
赵旭东也很疑惑,即使,她不与朱大湖一起献礼,也不应该拿自己的东西献上去呀,难道,自己昨天放在车里的那么多礼物,就不能挑一件出来吗?如果说,她不屑于用自己的东西,眼下也同样不应该把这个如意献上去。他糊涂了。但他哪里能够知道,被王花倒腾到宝马车里的东西,廖悦兮是再也不可能见到面的,更何况使用。其实,那个如意,是他替贺雅准备的。
贺雅何其聪明,把那个盒子推给廖悦兮后,她拿了赵旭东放下的奔驰钥匙,从车上取下一个大大的礼品盒回来,那是他们下午到了来生集团时,余来生送给她和灵儿各一套,价值几十万呢。
当她把这盒礼物献上去时,刚才对廖悦兮没有陪着他献礼很恼火的朱大湖,终于又逮着了机会,大声说:“礼物嘛,看上去越大的东西,越不值钱。”
贺雅平静地说:“堂哥你别误会,我和芬子的感情,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何芬芬翻来覆去地看着外包装,惊喜地说:“天啊,雅雅这是进口化妆品,欧莱菲黛的更新产品。”
朱菲儿也凑上来,一起打开盒子,一整套的产品呈现在她们眼前。对女人来说,化妆品比钱都重要。廖悦兮也坐不住了,三人一件一件地欣赏着。朱菲儿说:“雅雅你真厉害,这东西,咱们这里花钱也难买到,你从哪里搞到的呀?”
贺雅机智地回答:“只要芬子喜欢就行。”
何芬芬好像害怕朱菲儿和廖悦兮抢走似的,飞快地扣上盒子,连声说:“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只剩下朱大湖了,他磨磨蹭蹭地摸出一张银行卡,虚张声势地放在桌上:“我来得急,没能选到合适的礼物。就代表悦兮,当作我俩的心意了。”
廖悦兮大声说:“朱老板别代表我,我送过礼物了。更何况,你是你,我是我,没有一起送礼的道理。”她总算是撇清了一回。
朱大湖尴尬极了,连说几个“好“字,掩饰了过去。心中的愤怒,压都压不住了。其实,他那张银行卡里只有五万块钱,是他专门准备的。他估计朱菲儿的这些闺蜜,都不是什么身份很高的人,不会送出什么大礼的,顶多也就两三千块儿钱的东西。比如华西,就是个穷光蛋上门女婿。至于归一,不过是个开医馆的,也值不得送大礼。自己这五万块钱,拿出来,一定能够亮瞎所有人的眼睛,让廖悦兮更加看重自己。没想到,他的礼物是最俗气最廉价的。所以,他拿出卡时就没好意思说里面的金额。
该是两位新人互送礼物了。大家就起哄着让他们拿出来。归一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大盒子,说:“我这个盒子够大,可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廉价。”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朱大湖,朱大湖老奸巨滑,心中愤怒,但脸上挂着笑。
在大家的围拢注目下,归一打开盒子,立刻闪出耀眼的光芒,随着众人一声声惊呼,夜明珠、珊瑚树、钻石手饰等十几样东西一一摆出来,在桌上透着珠光宝气。廖悦兮仔细一看,觉得合理。赵旭东请他给爷爷治病,光跑腿费,就给了归一二十万。要是真的出手治病,那得多少钱呀。他诊费如此之高,收藏这些值钱的东西毫不意外。
一番欢呼后,大家都想看何芬芬送归一什么。何芬芬摊开手说:“大家都知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现在他们还找不到我呢。所以,我现在一贫如洗。我能送给归哥的,也只有这个了。”在大家的注视下,她大方地揽过归一的脖子,踮起脚尖,把香吻印在归一的额头上。说“更好的,稍后送上。”
“天呀,太刺激了!”朱菲菲一声惊呼,大家纷纷拍起手来。
朱菲菲已经结婚,和华西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但两人手都没有拉过,更不用说亲吻。至于赵旭东和廖悦兮,除了那本证书,两人连同屋也没有住过,更不用说同床,亲吻,梦里都没有过。这个吻,让大家既兴奋又嫉妒。
时间还早,酒仍在继续,几巡过后,大家就随意多了。贺雅问:“归大哥,都说你医术很高,到底有多高?”
归一笑着问她:“你知不知道我妹水平有多高?”
贺雅摇头。归一说:“天下,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归二妹,归二妹却神情自然,一点也不害羞:“我哥说的对。”
都听说归一的医术高,可想不到他妹妹归二妹也很高,但天下没有她治不了的病,这话谁敢相信?
归二妹说:“要说我哥的水平有多高,可以这么说,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他就能救活。”
大家吃了一大惊,医生治病,高明点的人,夸张点说,没有治不了的病,还能勉强。可人的死,不完全是病,比如说伤、水火、毒品等等。归一有这么厉害?
朱大湖又笑出声来:“这么说,你哥敢和阎王抢人命喽?”不无讽刺。
归二妹恼怒地盯着他,声音很严厉:“阎王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哥抢人命?”
阎王最多只是负责人的生死,但归一是鬼王,管着十几个像阎王这个级别的王。归二妹这话一点不假,但除了华西,谁也不敢相信。都以为归二妹这样说,只是为了衬托归一的医术高超。朱大湖本想继续讽刺,但看到归二妹那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想到刚才她把自己掐着脖子举起来的恐怖,就只是干笑几声,没敢再说。
廖悦兮的心中却是江海滔滔,她忍不住说:“归大夫,如此说来,当时我爷爷的病,您应该能治好的。”
过目不忘是归一最简单的能力,他当然能知道廖悦兮说的爷爷是谁,当时怎么一回事。他肯定地点点头,“我妹妹都能做到。”
廖悦兮脸色就全白了,归一说的话,她相信了。可惜,当时全家人对赵旭东全是呵斥,包括自己,恨不得用棍子把赵旭东和归一赶出门。这么说来,他们这些所谓的孝子孝孙,其实正是杀害爷爷的凶手。
立刻,泪水就覆盖了她的双眼,她完全失去了矜持,站起来,冲归一鞠躬:“归大夫,对不起,我为当时的失礼向您道歉。”
何芬芬说:“悦兮,后悔的话不用说,咱俩亲如姐妹,归一是我丈夫。与其事后道歉,不如临事清醒。如果一错再错,道歉于事无补。”
其实廖悦兮还想冲赵旭东道歉的,可怎么也低不下她那高贵的头,愣愣地站着,心乱如麻。如果,爷爷不死,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糟糕,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和赵旭东结婚,爷爷一定会解释得清清楚楚。而家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亲,绝对不敢把赵旭东赶出家门。奶奶也不会把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交给自己打理,却毫不支持,反而逼着让上交利润。说不清的悔恨,让她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贺雅高兴地说:“我爸腰腿有问题,不知道归大夫能不能给治一下。”
归一笑着说:“贺小姐相求,当然可以了。不过——”他开玩笑说,“赵兄弟知道,我的诊费,可是很贵的。”
贺雅咬着嘴唇,认真地说:“可以,只要归大夫同意,我一定请您为我父亲治病。”
归一哈哈大笑起来,何芬芬拍了他一掌:“雅雅一向认真,你为什么要逗她?”
“归大夫,我也有一事相求。”廖悦兮又站起来说。
“哦——廖总想给哪位亲人治病?”归一问。
廖悦兮摇头说:“不是亲人,是我的父母亲,今天开车碰到一位阿姨,她的腰很不好。”
朱大湖来了兴趣:“原来这样,怪不得你上午不在公司,打你电话也没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想劳朱老板大驾。”廖悦兮说。
“咱俩这关系——”朱大湖说,廖悦兮却没理他,对归一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上午的事故。赵旭东吃了一惊,莫非撞了自己乳母的,原来是王花?心里起了怒火,但看到廖悦兮如此善良,他隐忍着。
朱大湖忙抢着说:“悦兮,既然那母女俩说没事,你又何必多事呢?”
“是啊,堂哥说的对,好不容易脱手,你小心她们讹上你。”朱菲儿也劝道。
“做人不能违背良心。”廖悦兮说,“她们当时只是被我妈吓住了,以为我这个总经理有多么强大。可我不能欺负她们弱小,不能辜负她们的善良。”
“唉,你真是——朱大湖说,“也许那老太婆原本就腰上有病——”
“不管怎样,我也想请归大夫给她老人家治一下,我看她走起来很痛苦的。”廖悦欲兮坚定地说。
赵旭东就有了几分感动,乳母的腰病,老实说他没当回事,一来他本来是个男人,亲人疼人不是他的长项;二来他以为人老了,总会有点毛病的,现在经廖悦兮这么一说,他忽然痛恨起自己来。多么善良的姑娘啊,可惜,情商智商都不够用,拉扯上了朱大湖这么个人渣垃圾。经过多少次出生入死,他把爱情看得很淡。记得刚入伍时他的老班长谆谆告诫他们,不要轻易动感情,更不要轻易结婚,因为,像他们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随时可能失去生命。一旦成家,就会抛下妻子儿女,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灾难和无限的痛苦。至于和廖悦兮领结婚证,他根本就不认为是真正的结婚,那是自己历练的需要,也是廖家振兴的需要。只是个契约,随时可以终止。自己即使不能给廖悦兮带来幸福,也不愿意给她带来痛苦。只是,这些计划,随着廖老太爷的去世,完全改变了。他没有怨恨廖悦兮和朱大湖相好,那是人家廖悦兮自己的需要,她婚内出轨的事实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屈辱,也正是他历练过程中必须承受的。眼下,他感觉很可惜,如此内外皆美的好姑娘,就要毁在智商和情商了。因为自己的存在,廖悦兮今晚过得很不开心,不能大方地和朱大湖坐在一起,甚至还得装模作样地拿自己的礼品献给何芬芬。但经过今晚的事情,他也彻底看清楚了朱大湖的丑恶本质。尤其是廖悦兮请求归一为乳母治腰病,几乎感动了他。他暗下决心,哪怕给廖悦兮带来痛苦,也要阻止她和朱大湖走到一起,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痛苦一段时间后,廖悦兮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于是,他暗暗地发出一个信息:“调查朱大湖。”
总的来说,宴会是成功的,尽管有朱大湖这个不和谐的存在,尽管有廖悦和赵旭东的尴尬。但因为华西和归一的豪爽,何芬芬与贺雅又很会营造气氛。大家有的喝白酒,有的喝红酒。天黑下来的时候,都说,应该把夜晚美好的时光留给最幸福的人,于是,要散了。
起身的时候,华西给廖悦兮敬了一杯酒,他说:“廖总,对你,我和别人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的,和她们以为的不一样。所以,你是好姑娘,华大哥敬你一杯。”
廖悦兮听得半懂不懂,但所有的委屈一时涌上心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不得不冲进卫生间。
贺雅要回家,搭了朱菲儿的车。
赵旭东早早上了车,但没开走。
朱大湖把车发动着,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笑嘻嘻地等着最后出来的廖悦兮。归一和何芬芬站在门口,看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廖悦兮。
朱大湖迫不及待地喊:“悦兮,快上车。”
廖悦兮走到他身边,客气地说:“朱老板一路顺风。”然后,向前,走到奔驰车旁,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摇下车窗,冲归一与何芬芬挥挥手。
赵旭东缓缓起动,刚上了路,就有警车把灯光投在他们的车上,接着,就有交警迅速设置路障,示意他们停车检查。
赵旭东冷静地把车窗摇下来,两个交警快步上来,把一个检测酒精的仪器递过来,严肃地说:“接到群众举报,这辆车上的驾驶员酒后驾车,请接受检测。”
赵旭东就按照要求吹了吹。交警拿过去一看,惊讶地看了看赵旭东,不相信,又让他重新吹了一次,还是不信。又换了个仪器,还是不信。把他们手头的仪器都换过了,根本没有检测出酒精来。只好挥手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