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见亲戚旭东释善意 辱女婿王家显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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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稍做休息时,赵旭东看到廖悦兮满身疲惫,一脸憔悴,就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归一给的,有美容效果,擦点试试。”
廖悦兮打开瓷瓶,只觉一股清香扑鼻,准备往脸上涂点。王花忙拦住她,说:“悦兮,可别什么东西往脸上抹,别轻信某些人。”边说边一脸警惕地扫视着赵旭东。廖悦兮躲开母亲的手,抠出一小滴来擦到脸上,立刻感觉凉爽舒服,感谢地冲赵旭东笑了一下,说:“感觉好多了,咱们走吧。”
也就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坐在后排的王花忽然发现廖悦兮的脸上,红润嫩美,甚至闪着光泽,比先前好看多了。便要过那个瓷瓶,打开盖闻了一下,马上惊喜地叫起来,也往自己脸上抹了点,不断地照着镜子。很快,脸就变得如婴儿皮肤一般温润柔滑了,自己摸着都舒服。一边说:“悦兮,你还年轻,皮肤本来就好,这东西,妈先用了啊。”一边就把瓷瓶装进自己的包里。廖悦兮有点不悦:“那是赵旭东送的。”王花冷哼一声:“不管谁送的,都是女儿孝敬妈的,我才不领他的情。”
很快,两辆车就从国道拐到省道,从省道拐入县道,从县道进入乡道。好在现在交通发达,即使是乡下的路,也宽敞平坦,柏油铺成,很好走。村里一下子来了这么两辆高档的车,看到的人,都停下来观看议论,带着好奇和羡慕。王花把车窗摇下来,半个脸探出窗外,看到认识的人,就老远地喊着打招呼。廖悦兮没有停车,鸣笛超过赵旭东,在前面领路。把车开到姥姥家院外停下。
院外有不少人在忙碌,几个后生正抬了许多东西往一辆面包车上塞。一家人先后下了车,打过招呼,知道舅舅家订了饭店,这辆面包车,就是从家里往饭店送东西的。王花就冲赵旭东喊:“你眼活点,快去帮忙啊,别愣着。”
赵旭东应了一声,就上去帮那些后生们抬东西。一家三口进了院,同样在忙碌着的亲戚们都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廖悦兮的姥姥,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正坐在马扎上,一脸喜悦地看着大家做事。看到他们进来,忙笑着站起来。廖悦兮口中喊着”姥姥“,忙跑上去,把她拉回到马扎上来。姥姥一个一个依次打量着她们,脸上笑出花来。
院外跑进来一个十三四的小孩子,叫王花姑姑,是二舅家的小子,问:“姑姑家好阔气啊,这么好的车,还两辆。”大家也纷纷围上来,夸着车好。
王花一脸神气:“也就一般般吧,比这车好的也不少。咱悦兮有出息了,我们老廖跟着享福。”大家又纷纷夸着廖悦兮,说她漂亮,能干。二妗子给三人端过水来,笑着问:“大姐啊,听说悦兮也订婚了,还等着你们家办喜宴呢,女婿来了没有,做什么工作呢。上次廖老爷子的敬礼上,没见着。”
“唉,你就别提了,说起来丢人。”王花满脸厌恶,瞪了廖如华一眼,“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发什么疯,咱悦兮看看就要上博士了,却硬是把这么好的姑姑塞给一下乡下的退伍兵,还是招上门的。这不,厚着脸跟来了,在门外跟着搬东西呢。”
大家就一起惋惜,有几个还专门跑到门外打量了赵旭东,摇着头回来,说:“看上去还算有几分力气,是受苦的把式。分配到什么单位了?”
“他能有什么单位?”王花愤愤地说,转脸问廖悦兮:“他现在干什么?不会是要饭吧?”
“要饭?”有人笑着喷出口水来,“不过,城里要饭也能要到许多钱。”
“是的,听说有人白天要饭,晚上还能住宾馆呢。”
“我也听说,邻村的一个人,城里要了三年饭,回来还盖了五间房。”
大家纷纷议论起要饭来,好像赵旭东真是要饭的。
屋子里冲出一个染了黄头发的青年,叫了一声:“哎呀,大姑一家回来了呀。”他叫王满才,是大舅家的儿子。瞧了眼廖悦兮,夸道:“表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刚才你们说,你爷爷把你许给了一个臭要饭的,他跟你有仇呀?姑姑姑夫,你们怎么就不拦着呢?”
“别听我妈胡说。”廖悦兮红着脸说。
王满才就“哼”了一声:“你们家是大户人家,都怕老人,不敢反抗。那天敬礼上,廖家人不让闹事。今天 我就替你教训那个叫花子,让他长点眼,识相点离开你。”
姥姥忙喝了一声“满才,不要胡闹,今天你姐订婚呢。”
廖如华怕出事,说:“他当过兵的,你别找他打架。”
王满才不屑地说:“当过兵有什么了不起,我好几个哥们都是从部队上回来的。”
王花也不愿意在自己侄女的订婚宴上生出什么事来,就说:“不用满才出手,那混蛋很快就会滚开的。我们家悦兮有自己的对象了。”
大家又把惊讶的目光投向廖悦兮,廖悦兮禁不住满脸痛红。王花夸耀说:“是个大老板呢,对悦兮可好了,你们看,悦兮那耳坠,就是他送的。”
大家就纷纷去欣赏耳坠。王花继续说:“要是晚一天回来,悦兮还能戴上人家送的项链呢。可惜兰英的订婚宴早了几天,不然,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就不是这个混蛋了,你们就能看到丰田霸道了,那车,才叫一个牛。”
大家一起发出惋惜声,他们哪里知道,门前的两辆车,哪一辆都能换两辆丰田霸道。大妗子脑筋转得快,不是惋惜而是恭喜:“好在咱悦兮能给自己做主,就快跳出苦海了,大姐你应该高兴才对。”于是大家又都转惜为喜,夸起廖悦兮来。
廖悦兮无语了,她哪里能够制止得了王花胡说八道,转头向父亲救援,廖如华也晃着脑袋,随着众人咧嘴笑。
“那就抓紧啊,”王满才大声说,“回去就赶走那家伙,表姐,他要是赖着不走,纠缠你,你告诉我一声,我揍得他屁滚尿流。”
正说中间,门外的面包车开走了,赵旭东探头进来,冲廖悦兮招招手,王花猜到他想做什么,忙拉着廖如华走了出去。
果然,赵旭东打开了奔驰的后备箱,王花冲上去,挡在赵旭东身前,翻捡着挑选东西,一件一件递到廖如华手中,说,这个是给妈的,这个是大兄弟家的,这个是二兄弟家的,还有二妹和三妹家的。这件好看点,是新娘子兰英的……”
然后,砰的一声压上后备箱,从赵旭东手中抢过钥匙,一按遥控,锁上了车,把钥匙装进自己包里。跟着出来的廖悦兮看到这一幕,默默摇了摇头。
王花和廖如华进院把东西依次发给各家,说:“开小车的缺点,就是多拉不了东西。”她让廖悦兮领着几个孩子把宝马车上自己准备的那些大小包搬进来,都是些平常的东西,同样分发给各家。然后托着手中一个礼盒,说:“给兰花的东西,到饭店见到她,我亲自交到她手里。”
王满才把礼物抢过来,“让我先欣赏一下。”打开来,里面是一条光彩夺目的铂金项链,大家一齐发出惊呼,下面是一张购物小票,金额是八万八。
“这么贵!”王满才问廖悦兮,“表姐,你是不是把那个老板姐夫给你的项链送我姐了?”
廖悦兮脸一红,苦笑着摇头。王满才晃着手中的项链,冲赵旭东说:“有钱人玩的,叫花子一辈子也不会有。”
赵旭东看他一眼,王满才瞪着眼说:“看什么?不服气?”廖悦兮忙走过去,扯了赵旭东一下,赵旭东低声说了几句。
廖悦兮犹豫一下,引着赵旭东走到姥姥面前,“这是姥姥。”
赵旭东弯腰鞠躬:“姥姥好,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他从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双手送到姥姥面前。“姥姥,我不会买东西,没能给您挑选到合适的礼物,这点钱,您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下次一定给您送上合适的礼物。”那个红包,怎么说也有上万块钱。众人很是吃惊。王满才一边紧盯着那个红包,一边冷笑着说:“做梦,还想有下一次,回去我姐就把你踢了。”
姥姥满脸笑容,双手接过红包,说:“好好,好孩子,姥姥高兴。”
舅舅和姨夫们都到饭店忙去了,在廖悦兮的引导下,赵旭东分别给两个妗子和姨姨鞠过躬,问过好,送上红包,只是比给姥姥的薄了点,但也有五千元。
赵旭东又递给廖悦兮一张卡:“新娘子的礼,你给吧。”
廖悦兮强压住诧异,接过卡。
满院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赵旭东。王花心中酸酸,嫉妒地想:这不过是混蛋笼络人心的手段,你可这样孝敬过老娘?不过,你怎么装,能比得过人家煤老板?
她大声对众人说:“下次回来的时候,肯定比这一次送大家的更多更好。”
大家都知道,下次领回来的,就是那个大老板了。可碍于赵旭东的面子,谁也没说什么,只有王满才大声说:“是啊,姑姑,下次,表姐一定带着老板姐夫回来,大老板会比臭叫花子有钱得多。”
赵旭东就知道,一家人都知道了朱大湖这个未来女婿了,他看了廖悦兮一眼,嘲讽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还真有点迫不及待啊。”
廖悦兮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委屈地摇摇头,几乎要涌出泪来。
王满才声音更大了:“表姐,你就大胆点说,让这叫花子滚蛋,别赖着了。让他看看,你的耳坠,你这项链,还有,你送给姐夫的手链。哼,想跟大老板抢表姐,也不撒泡尿照照。”
“不是你说的那样,”廖悦兮无力地说,这耳坠,是神婆开过光的,能保佑生意圆满。等生意成了,我就摘下它。”
“就是嘛——”王花也说,“你表姐害羞,哪像你们男的,有什么说什么。这项链,是我和你姑夫送给你姐的订婚礼物,人家大老板送给你表姐的,比这贵重多了。”
一院人纷纷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姥姥见赵旭东脸色不好看,忙站起来说:”大家别乱说话了,时间不早了,到饭店吧。那里更热闹些。”
家离饭店不远,走着去就行。一行人簇拥着姥姥,有说有笑地走着,村子不大,饭店虽然是村里最豪华的,可毕竟跟城里的没法比。亲戚中,廖如华算是最有头有脸的了。大家纷纷让着他一家人走在头里。王满才故意用身子挡住赵旭东,还不时地回头瞪他。赵旭东干脆停下脚步,他不想进去了。
虽然他有过足够的心理准备,虽然他想尽量为廖悦兮挣点脸面,虽然他经过和廖悦兮头天晚上的交谈,知道她并没有和朱大湖定情。可他万万想不到廖悦兮竟然如此急迫地把和朱大湖的事情告诉给姥姥一家人,是因为虚荣,怕自己这个上门女婿给她丢脸,用朱大湖来遮丑,还是真对朱大湖动了情,忍不住才说出来。反正,他感到一万点以上的伤害。
实际上,他又误会廖悦兮了。廖悦兮哪里肯说这样的事情,是赵旭东忙着在外面和一帮后生们搬东西时,王花向娘家人炫耀的。
看着那一大群人依次进了饭店,门口站着的新郎新娘又在招呼别的客人,压根就没有人理睬自己,只有王满才送来的威胁眼神和侮辱动作。他就知道,即使自己进去了,在更多人的面前,大家都会拿他和朱大湖相比,他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于是,他信步离开饭店,走到一个小坡前,坡上开满了各色小花朵。中午的阳光照射下,很暖和,他脱掉上衣,干脆在青草和花丛中躺了下来,口中衔一叶青草,静静地享受着乡村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春天和煦的阳光。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将他惊醒,是廖悦兮的,问他:“你在哪里?”他说:“我在外面晒太阳。”
“你吃饱了?”
“哦——”
“那就继续晒吧。”廖悦兮就挂了电话。她只是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人们对赵旭东的冷嘲热讽,感觉不太适应,四下里打量,没有发现赵旭东,才打的电话。
又过了一阵子,饭店里开始陆续有人吃罢退席,廖悦兮一家也陪着姥姥走了出来。远远看见廖悦兮在四处张望。他起身走了过去。
廖悦兮带着几分不满说:“你这么早就出来,大家还在吃着呢,是不是太失礼了。”
他无语了。身后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只见王满才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哈哈,真不要脸,我就根本没让他进去——”
“什么?”廖悦兮一脸不解。
“这么隆重的场合,这个臭要饭的会影响了心情,我把他轰跑了,没想到,他太不要脸了,还候着不肯走。现在,进去吧,还有剩菜剩饭,赏给你了。”
“王满才——”廖悦兮大叫一声。
“表姐!”王满才也大叫一声“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替你说。既然你迟早要赶走这个混蛋,心软什么呢?恶人我替你当了。”
廖悦兮立刻眼里涌上泪来,向赵旭东走过去。
“悦兮——”王花叫了一声,拉住她。
“混蛋!”王满才冲上来,在赵旭东眼前晃着拳头,“你听清楚了没有,现在就滚吧,我替表姐做主了,别他妈不要脸的挡住大老板姐夫的道。”
廖悦兮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直不起身子。两个妗子忙去扶她,心疼地说:“看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子了,谁知这段时间受了什么样的苦。”
王花夫妻也握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赵旭东,恨不得吃了他。
“你个混蛋,看把我表姐气成什么样子了,老子揍死你——”王满才挥起拳头砸向赵旭东。
“对,揍死他,给表姐解气。”还有人给王满才助威。
“住手——”姥姥大喝一声,用力过度,猛地咳嗽起来,身子像虾一样弯曲起来。王满才赶忙回身去扶老太太,趁乱,把老太太口袋里的红包摸走了。
“你姐的订婚喜宴,你要闹什么洋相出来?”他妈责备他。
“那我暂且饶你一死,”王满才愤愤地瞪了一眼赵旭东,“等着,你小子出不了这个村子。”大步离开了。
“站住!“赵旭东大喝一声。
“怎么?”王花怒眼圆睁,“满才都放过你了,你还想找死?”
“别不知好歹,给我家悦兮丢脸。”廖如华也怒喝。
赵旭东不理睬他们,身子一闪到了王满才身边,一把从他口袋里抓出那个红包,亮到大家眼前:“老人家的东西,你也有脸拿?”
姥姥一摸自己身上,红包没了,一脸惊讶。
“你——”王满才气极败坏,“你污蔑我!”
“这个——“赵旭东晃了晃红包,”是你的?哪来的?”
大妗子黑下脸来:“是妈给了她孙子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是吗?二妗子不满了,“是妈给的,全给了他?”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姥姥脸上。姥姥一脸尴尬:“满才分给兄弟姐妹吧,我人老了,用不着。”
王满才气哼哼地从赵旭东手里夺回红包,“你个混蛋不光没本事,人品还差,想污蔑老子。”
“别生事!”老太太警告。
王花夫妻气鼓鼓地瞪着赵旭东,廖悦兮拉他们离开。
赵旭东暗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长期养成嫉恶如仇的习惯,见不平就想出手。可在亲戚中,这招根本就不灵。是时候了,他下定决心,回去就和廖悦兮办手续,免得她和朱大湖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耻辱。今天,的确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被打脸,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