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凭空出现的尤丽丽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有毒瑜伽球!
紫色酒吧到处弥漫着暗淡的紫色灯光。
也许是到了上客时段,或者是紫色酒吧的目标客户群更加宽广,总之,这里的人比鸢尾花酒吧要多。
吧台在整个酒吧的最深处,钟鸣和索朗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那里。
吧台后面的男人长着一张尼古拉斯凯奇同款的阴郁长脸,此时正在以各种花式动作玩弄着一只雪克壶。
“叮”地一声轻响,银光铮亮的雪克壶的壶塞被顶起,壶中液体快速倾注入杯,液面刚好停在距离杯口五分之一处,不多不少,流畅自如。
男人完成了他的表演,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吧台后面。
索朗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地问:“你是阿卢?”
阿卢看看索朗,又看看索朗后面细细高高的钟鸣,问:“你们是干嘛的?”说话间,露出一对鼹鼠般前突的门牙。
“我是Lily的朋友。”索朗说。他没有称呼尤丽丽的名字,而是学着billy和黑衣男的样子,叫她Lily。
“我怎么不知道Lily有你这么个朋友?”和大多数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一样,阿卢也有着很强的戒备心。
“三年多前我们就断了联系了。”索朗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那你现在找她干嘛?”阿卢继续盘问。
“几年前她欠的债,一直都没还。如今听说她嫁入豪门做起了阔太太,想来手里是不缺钱了。”索朗故意把话说得充满暗示意味,同时一张黑脸上也满是江湖戾气。
钟鸣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个造型还比较适合索朗,至少比扮演夜店咖强得多。
也许以为索朗是想要敲诈勒索,一番沉吟之后,阿卢说道:“说Lily跟了个富家公子,那纯属谣传。”
“这么说,你知道真相咯?”索朗撇撇嘴,问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阿卢矢口否认,但对上索朗闪着寒意的目光,他不由又低声找补了一句:“但我知道,3年多前带她走的人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一个乐队吉他手。”
“乐队吉他手?”索朗皱起眉头,这次他是真的困惑了。
“是啊,那个吉他手,大家都叫他二少。所以,可能是以讹传讹,就把他传成个富二代了。”阿卢说。
“那支乐队叫什么名字?乐队里的其他人现在还能找到吗?”钟鸣忍不住插嘴问道。
阿卢注意到钟鸣语气中的急切,目光闪烁地扫了他一眼,说道:“那支乐队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且听风吟’,那段时间就在临春河这一带的几家酒吧里驻唱。没有表演的时候,少爷和长三差不多每天都在鸢尾花泡着。”
“长三是谁?”索朗问。
“长三么,是乐队里的弹贝斯的。”
阿卢一边回忆一边说:“后来,乐队突然解散了,乐队成员不知去向。Lily恰好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离开的鸢尾花,大家都说她是跟少爷走了,传来传去就变成她傍上了个富二代。”
“你和Lily现在还有联系吗?”索朗表现得很执着。
索朗相信,即便阿卢真的知道尤丽丽的去向也不会告诉自己。然而,如果阿卢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避免透露尤丽丽的去向上,在其他方面就可能放松戒备,从而透露更多信息。
果然,阿卢反复强调,自打尤丽丽离开鸢尾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和前面两个人的说法别无二致。
“就连手机号都换了,摆明了是要断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也许是为了加强可信度,阿卢特别提出这一点,配合着阴郁长脸上的无奈表情。
索朗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再继续追问尤丽丽的下落,而是让阿卢仔细描述了一番那个吉他手的外貌。
然而,不知是阿卢有所保留,还是那个吉他手长相太过普通,总之,一番东拉西扯之后,并没有收获更多有用信息。
末了,索朗问道:“说起那个吉他手,你印象最深刻的一点是什么?”
索朗貌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阿卢下意识地答了两个字:“狐臭。”
“狐臭?你是说那个吉他手有狐臭?”索朗紧盯着阿卢的眼睛问道:“一个一文不名、相貌普通又有狐臭的人,就那么把Lily带走了?”
阿卢点点头,避开了索朗的视线。
“好吧,唯一的解释就只有纯洁的爱情了。看来是我太庸俗了。”索朗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出了紫色酒吧的门,索朗吐出一口浊气,一脸嫌弃地说:“比起这个什么螺丝钻,我宁可选择闻着臭吃着香的螺蛳粉。”
“唵?”钟鸣楞了一下,讷讷问道:“那你干嘛还点呀?”
“没办法,对洋酒一窍不通,要不是刚才在鸢尾花听说了这个,还真不知道该点什么。”
索朗喟叹一声,又说:“我倒是想来一杯二锅头配井拔凉水,就怕他们这儿没有。”
钟鸣一时语塞,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说回正题:“索队,你说这个阿卢会不会还和尤丽丽保持着联系啊?”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反正,他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可全信。”
想了想,索朗又说:“不过,他提供的一个信息很有意思。”
“什么信息?”钟鸣一脸兴奋地问。
“吉他手,有狐臭。”索朗幽幽地说,目光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不是,这、这有什么意思啊?”钟鸣大力挠头。
索朗不答,反而问了一个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注意过朱长平的手吗?”
“朱长平的手?”钟鸣感觉有一滴硕大的汗滴挂在额头上,于是,用力摇头。
索朗进一步启发:“朱长平带咱们去霞岩寺见岳茵的那次,曾经亲手给咱们端过茶,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朱长平的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钟鸣努力回想着,可是,却毫无头绪。只得再次用力摇头。
“他的左手指甲剪得很短,右手却留着指甲,而且指甲修剪的形状很特别,是一种斜的弯月形。”索朗说:“我当时觉得奇怪,后来上网查了一下,发现那是用手指弹吉他的人修剪指甲的方式。”
“你是说......你是在怀疑,朱长平是那个被称作‘二少’的吉他手?”
钟鸣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也是哈,朱长平弹吉他、是个富二代,而且行二。另外,他也有能力让尤丽丽进入龙盛集团,这些都对上了。”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索朗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但是,朱长平没有狐臭啊。”
“哦,我把这茬给忘了。”钟鸣的脸垮了下来,但旋即又兴奋起来,问:“你不是说阿卢说话真真假假吗,他会不会是怕我们找到尤丽丽,所以随便编了个吉他手的特征来骗我们?”
“我觉得不像。”索朗摩挲着下巴,说:
“如果是为了误导别人而瞎编的话,多数人可能都会编出脸上有大黑痦子、胳膊上有伤疤之类辨识度较高的外貌特征,而狐臭并不是个容易被信手拈来的特征,除非,阿卢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刚好有这么个人供他借鉴。”
钟鸣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阿卢竟然是个嘴里没实话的。他人看着还挺老实的呀,至少比那个馋懒奸猾的billy强。”
索朗失笑:“就因为billy骗了你300块钱,你就给人家定性馋懒奸猾了?”
“那是当然。”钟鸣果断地一挥手,“俗话说,细节见人品嘛。”
顿了顿,钟鸣忽然又问:“索队,你觉得带尤丽丽走的人真的不是丘潮生吗?”
索朗反问道:“三年前丘潮生已经是龙盛董事局秘书了,白天忙着贴身服侍朱龙,晚上还要回家生儿育女,你觉得他有时间去酒吧当吉他手吗?”
“那倒也是哈。可是,如果带走尤丽丽的不是丘潮生,他俩又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呢?”钟鸣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得问你了。”索朗说。
“问我?”钟鸣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样子。
“你调查了半天尤丽丽的背景,就没查查,到底是谁把她弄进龙盛集团的?”索朗的问题提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还真忘了这茬儿了,”钟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光想着查她在互联网上留下的痕迹了,倒忘了去查查龙盛的hR数据库。”
索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抬手扒拉了一下钟鸣还在挠头的手臂,问道:“不是挠头就是揪流海,要不就拍脑门,你那手是和脑袋有仇吗?”
回到宾馆后不久,钟鸣就完成了对龙盛集团内网的搜索工作。除了尤丽丽,钟鸣还顺手打包带走了韦成毅和丘潮生的人事信息。
看着电脑屏幕上尤丽丽的入职登记表,钟鸣大惊小怪地叫道:
“索队,你看这,推荐人一栏,居然填的是朱长安!
“而且,她刚进龙盛集团时的职务也不是朱龙的私人秘书,而是总裁办文秘,上级直接主管竟然是韦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