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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挤走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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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却是在心中腹诽,他受华章的嘱托,叫他盯着谢长柳,同时还要看住阿眠这小子。

他也不懂,为何一定要对谢长柳监视,这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要不是他,他们这些人早死路上了,哪里还有现今的洒脱。

惊鸿垂下酸软的手,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注目,他循去,对上了谢长柳的探究的目光。

“别看我,我是冤枉的。”惊鸿撇嘴,生怕谢长柳误会他,才不是他要看住他,还不是自己人微言轻,受制于华章的迫力。

谢长柳知道惊鸿看着自己也非他本意,这是华章要他防着他呢。

啧,谢长柳止不住咋舌,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啊。如此都不信任自己,杯弓蛇影了吗?若是华章在,怕是他寸步难行。

“他们也快回来了吧。”

“所以,再忍忍?”惊鸿试探着,见谢长柳无异议,自己也就放心了。其实他还真怕谢长柳一意孤行呢,他又奈何不得谢长柳,届时他才进退维谷。

阿眠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二去的,抬眼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也不闹腾。

谢长柳问起最近惊鸿做的事情。“最近见你总是外出,是外面有什么动静?”

印象堂就没个清闲的,别说惊鸿跟着来琅琊,可手底的事还不落。

一提及汴京,惊鸿就是一阵心酸。“还不是汴京那些糟心事。”

原本以为跟着主子下来,能清闲下来的,其实不然,不过是两头跑罢了。

谢长柳暗中计量。原来如此,说起汴京,的确够糟心。他太久没入京了,对于汴京很多事他还不甚了解,就说元氏吧,如今依旧嚣张吗?

他如今回来,绝不会放过元艻了,父母之仇,该有所了断了。

“我记得,元崧亦在替东宫谋事,已经帮着把南六郡从元氏摘出了吧。”

当年已经求得元崧弃暗投明,想来元崧君子坦荡荡,为东宫谋事,替着东宫行了不少助力。早间就听闻,南六郡由于假币一案被东宫揭发,也已经被陛下从新编制管理,期间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已经免职的免职,处置的处置,从新选择了官员下调任职,算是风平浪静了。

惊鸿知道这回事,当年,南六郡的后续事宜被陛下任命东宫处理,可是忙得他们几人脚不沾地,如今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那些贪官污吏也都被处置,不乏都是元艻一手提拔安插的人,一顿损兵折将,可是气坏了元艻,那段时间整个人怨气冲天的,却又再也不敢张牙舞爪了。因着这回事,元艻一党可委实是元气大伤,但也就此看东宫各种不顺眼,陛下让他们南巡,他第一个站出来拍手叫好。

“是,话说今年就是他下调离川的任职期满了,想来他已经启程回京了。”仲夏日至,一旬又一旬,南六郡从新整顿,离川也该松手了。

他对元氏向来没好感,但元崧除外,当年为着南六郡的事宜,他忙上忙下的可帮着不小的忙,算是大义灭亲了。

元崧向来在汴京里名声就很好,君子坦荡,可赢得不少世家大族对其赞赏称道,是世家子弟里,独占鳌头的存在。哪家长辈不提及元崧就感叹元艻生了个好儿子,他可都活在元崧的阴影下呢。

“这么快?”谢长柳感到意外。没想到元崧已经离开离川了,他在离川的那几年兢兢业业,人心所向,在当地有口皆碑。

“元氏撤了他在离川的折子,没有陛下的批复,他只能回京。”元氏放任他很久了,而如今元氏元气大伤,元艻更不会让元崧在外面了快活了,他总得回去面对的。

“元氏这是在逼他。”谢长柳不禁心疼起元崧的处境来。

元艻要元崧回京与他们一致对外,可,这不是元崧的初衷。当年他义无反顾的出京,为的就是不与元氏同流合污,可如今,元艻逼着他不得不再一次面对选择。

而他本着自心又该如何抉择呢?

他若是被调回汴京,也是该往上走的,但若离开离川,因着元氏在,他的前途并不明朗。

陛下因忌惮元氏,从而不会重用他,但他头角峥嵘,实在是德才兼备,陛下又不忍会损失这样一个人才,两相权衡下对元崧的任命怕是不会太高。如今元氏在朝中还有余力,应该会把他放入朝堂的核心,但,这一定会得到陛下的阻止,那么,元艻会另辟蹊径,不仅要陛下认可,还能让元崧在朝中占据前景最最好的地位,那么,绝大多数,会让元崧,入、兵部,但可能陛下会更愿意把他放到吏部。而六部里,刑部、吏部、兵部最让人眼红,是最重要核心的存在,一旦入了这三部,就相当于是跨进了半个内阁大门。元艻是礼部出身,元葳被他放进了刑部,算是得偿所愿,那兵部,一定是元艻的下一个目标。这也在陛下的防备之中,是以,这些年,纵然元氏如何壮大,陛下也不给他在三部的实权缘由。

“是呐,可惜,他怎么就生在了元氏呢?”惊鸿都忍不住叹息,这样一个人才,怎么就生在元氏?但凡其他世家,都不会是明珠蒙尘。

谢长柳亦与惊鸿一般心境。是啊,他若非生在元氏,怕是何等的耀眼,而非是世人唾弃元氏的同时扼腕叹息的存在。

他想起了当年在去庆河的路上,他与自己相处的时光,那般温润如玉的郎君,该是如同白玉一般,可惜,却由于出身蒙了尘。

他仁爱大义,谦恭知礼,谈吐不凡,就是自己都望其项背的。在真正的了解他的处境后,又岂非不知元崧的无奈,若非是元氏,他早已经在朝廷,大展身手袖手天下了吧。

“听说你与元崧结了契友?”

“是。”

惊鸿惊叹,当年听说元崧与谢长柳结为契友时,他唏嘘不已。说起来,元崧那般的人,居然能和谢长柳一见如故,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可如今么,他不再觉得这是件很意外的事情,反而理应如此。

谢长柳么,他身上有着与元崧同一种的气息,

两个人惺惺相惜,并不奇怪。

不多时,前去广南王府打秋风的人就回来了。

“如何?”

秦煦摇头,“没见到人。”

意料之内,那人既然是冒名顶替他,也并不容易见到,做贼心虚,可不会张扬太甚。

“嗯。”见不着就见不着吧,本来也不抱有太大希望,只要他还继续用这个身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时,秦煦问起正要外出的惊鸿来,

“汴京有什么消息没?”

惊鸿一愣,原本以为会同谢长柳交涉其他,没想到秦煦会问起自己来。

“兵部会有变动,不过我已经让人留意了。”

谢长柳并没有料到秦煦会不避着自己,他固然不记得自己,可对自己的信任却是在的。

既然变动在兵部,看来和他预想的一样,元艻要让元崧进兵部了。

可华章就不免觉得秦煦太过信任谢长柳了,在秦煦当着谢长柳的面问起汴京的事宜时,不可察的皱起了眉。

谢长柳沉吟,按照惊鸿方才与他说的消息,该着手筹谋了。

“我记得,华家在兵部?”

谢长柳突然提及华家,让华章警铃大作。

他警惕的看着谢长柳,等着他下一句。

秦煦点头应了。谢长柳含笑道:

“让华章出面吧。”

华章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就知道谢长柳突然提及华家没安好心!这就迫不及待的把他赶走了吗?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是来辅助东宫的吗?他不由得怀疑,他根本就是来报仇的。

“不可,琅琊危机四伏,我需留在殿下身边。”华章盯着谢长柳,眼睛里透着股杀意,若是谢长柳要危害到东宫,他一定会杀了他,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是啊,长柳,华章怎可离开……”惊鸿都觉得谢长柳的这一个注意并不妥当,华章向来是护佑着太子的,他要是离开,就不是给人可乘之机了吗?

谢长柳却是好笑,又要让他替东宫出谋划策,如今他的主意又不被认可。他让华章回京,又不是让他回去玩的,如今局势不明,占据优势才有利于前景。华家在兵部,他作为华家人,出面理所应当。

而对于他们的担忧,却并不算难事。

“秦煦擅武,武功不在华章之下,必要之时,也可自保。”秦煦自小习武,这是储君必学的本领,他的本事是宫中教习亲自指导的,武功可不弱。就算是没有华章在身边,面对挑衅也不会落下乘,更何况,也不是非华章不可。

“况且,我有安排,不会教秦煦有半点损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琅琊,广南王还不想给自己惹事,秦煦的安全大过天,岂会让秦煦在他的的地盘上有半点损失?而他也已经让阿秋、满月过来,这两个人,师承绝派,路子野,真要动起手来,华章都得吃亏。

“而汴京,刻不容缓,若是华章不出面,兵部会拿不下。”

元崧入不入兵部,兵部都得是东宫的囊中之物,元氏的计俩陛下岂会不知?就是如此,才得叫华家在兵部把位置占据,不能流落他手。

“六部中,兵部,至关重要。”汴京的水深,东宫可不能给淹死,放水的陛下还指望着东宫腾位置呢。

谢长柳所言字字在理,也是为大局考量,秦煦再三考虑后,亦同意谢长柳的决策。

“听长柳的。”

“主子!”华章惊呼,若是秦煦都认可了这一方案,岂不是叫谢长柳对他们指手画脚?事事皆由他主断,那东宫不是被他拿捏在手里为所欲为了吗?

“主子,怎可听任谢长柳危言耸听啊!”

华章气愤,一瞬间把当年的事再度摆在了明面上。

“主子,他是在报复咱们两年前庆河对他弃置不顾啊。”

当年的事,不说,不是就已经翻篇了,而是就藏在心底浮沉。可如今,被华章翻了出来。

一瞬间,气氛有些僵硬,惊鸿错愕的看着华章,什么叫弃置不顾?他怎么听不明白?而话中的主角谢长柳却是扭过头看着庭院,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置若罔闻,波澜不惊。

秦煦沉默稍许,他看着华章,带着一股怅然来。

“华章,我已经知晓了一切。”两年前的事情,他知道,他早已经在路上同谢长柳说清了。误会,之所以是误会,是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主子?”华章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煦,难不成……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如何对我说的?都是真相吗?”华章所言,半真半假,他早已经心知肚明,可他从没有找华章分辨,是因为,他相信华章的初衷,不在欺骗他,而在衷心,忠于他,忠于东宫。可这不代表,华章做的就是对的。

见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华章气馁。

“主子!”华章直挺挺的跪下去,泄了气般垂下头。

惊鸿见此情形,知此事不能善了,于是强拉着阿眠走了。

阿眠被惊鸿扯着走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华章,见他被逼着跪下,见他身陷囹圄,他最后一眼落在了似事不关己的谢长柳身上。

他不解,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着他哥哥?明明他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为什么,是哥哥错了?

华章看着高高在上的秦煦,心中激愤不已,攥紧了拳头,如泣如诉,“主子,属下都是为了东宫啊,谢长柳非良人,东宫不该为情所困,自断前程啊。”

没有了外人,华章才敢把一切都说开。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谢长柳与秦煦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知道,从一开始,他们这群人与谢长柳就是不一样的。他更知道,秦煦为着谢长柳,已经严重的阻碍了自己的决断,他们跟着秦煦,是为了给家族,给自己谋出路,岂会任由秦煦自断前程!害人害己!

秦煦终于从他们嘴里听到了实话。

他看着神色淡漠的谢长柳,苦笑。

“你们都知道,却骗着我,哄着我?可叫我好猜。”

若非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华章所言是实情,若非有鱼总管的那一句悲诉,若非他望着那一殿的玉器辗转反侧,他岂能知晓,曾经的自己,背弃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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