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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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鼎州，他哪儿也没去，直接回到家里给妈妈说了吴碧霞的事情，没有再提那个Liz叔叔。然后他也去了爸爸那里。尽管爸爸不在家去了外地，但是家里那个小妈见到姜水清到来，异常热情招待。姜水清也一反常态跟这个女人聊了几句家常，还吃了小妈端上来的西瓜，这让小妈开心得合不拢嘴。姜水清离开后，她立马打了电话给姜洪，“喂，你猜刚才谁回到家里来了？”
“还能有谁，总不会是你老家的亲戚吧？”姜洪也不费心思去猜。
“儿子，你儿子，不对，咱们儿子，他从非洲回来了，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今天进门还叫了我一声小妈呢！”
“哦，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我高兴吧？”
“真的！你几时回来我们做点好吃的，你们父子俩儿好好聊聊！”
电话里，姜洪听说儿子变了，对待这个他心底里不承认的小妈一改往日的态度，也同样高兴，就说，“行，我知道了，这里工作一结束，我就马上回去。你多准备一些好菜，看看有什么酒，我要跟我儿子好好喝上几杯！”
接着一个多月，姜水清一直待在学校。期间，廖朤因为分配的事情到学校来过，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无所谓的态度，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悻悻地走了。不过她最后还是按照姜水清的意思，接受了学校的派遣令，去了一所中学报到。报到没有上班几天，马上就是暑假放假，她再次到学校来找姜水清，请他一起回家看望娘，可是被姜水清拒绝了，“我暂时不能回去，你回去吧，照顾好咱娘，替我看看娘身体恢复的咋样？要是不行，继续到这里来住，反正你和老四以后都要在这里生活。”
“你不回去，放假了，你准备待在学校里过吗？”廖朤来了脾气。
“如今那个席爱芳不知道为啥精力都不放在生意上了，这两个月生意下降不少，我不利用这个假期好好规整一下，将来我们靠什么吃饭呀！”姜水清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他没说出来他还有别的计划。
“那么，你就不想娘和生产队吗？”廖朤觉得这个哥好像去了一趟非洲哪些地方不对劲。
“我说了不想吗？放心吧，我肯定回去看望娘的。再说了，生产队还有好多事儿也都写信让我回去处理呢！”
“我不管，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是她最后一招，耍无赖。
“随便你。我回家住！”
“我也去！”说着她真地走了。到了晚上，姜水清并没有回家，因为学校还没有最后放假，可是廖朤却睡在了姜水清家里。田茗不知道被这个丫头说服了，还专门为她做好吃的招待她。一直这样持续了三天，姜水清回来，田茗就拉住自己儿子问，“你这个妹子可是在咱家里住了好几天了！不是说已经报道了，有了工作单位，肯定人家给分配了住处，她老是住在这里啥意思？你是不是把人家给怎么了？”田茗看着自己儿子，说不出有些话。
“她愿意住，随她便儿！”姜水清不解释，他觉得解释太徒劳。如果真的解释了，妈妈好事儿去问廖朤，那可就是越弄越糊涂的一笔账。
就这样，廖朤就跟定了姜水清，他白天去办公室和小鹏他们谈生意，廖朤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晚上回家，她也同样回家，有时候田茗不在，她就主动下厨房做饭，从外表看他们就像是一对夫妻，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就这样过了一周，突然李桐打电话过来，“水清，你在不在鼎州？”
“在呀，怎么，你过来了？”
“在就好。我陪我爸过来去看望一下姜省长，我们到哪儿去接你？”李桐满心的喜悦，多少感染了姜水清。这两个月他一直闷闷不乐，听到李桐这个老朋友，心里就好像突然有了一种飞跃，毫无理由地好起来了。“我在行政区，有个体育馆，你知道吧，就在东门口，我在那里等你！”
姜水清自然知道李县长过来看望自己爸爸的意思，本来两个月前就说了，可能一直没有时间。这一次有了机会，正好姜洪也在，就直接杀了过来。姜水清在这里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到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在他身边停住。李桐打开玻璃窗，就说，“上车吧！”他指指副驾的位置。可是他多看了一眼，姜水清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儿，他心里咯噔一下，想问一下，可是也不方便，姜水清就绕道另一面上车，而廖朤也不客气，直接拉开了后门上了车。廖朤不知道车上还有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个领导，十分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人！”
姜水清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介绍说，“伯父，这是我妹子，在鼎州这里工作，当老师！”
开始李县长也是觉得奇怪，姜水清听说是品行很端正的孩子，怎么也出门带个女孩儿，可是经人家这么一介绍，既然是他妹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你今天也要去看看你爸爸？”
“爸，你搞错了，这是水清老家的妹子，廖朤！”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李桐赶紧出面解释。
“没事儿，我哥的爸爸真的把我当成自己的闺女呢！反正我有个姐姐，不怎么到家里来呢！”廖朤倒是开朗，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不过透过谈话她知道了坐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是李桐的父亲。那么这个人就是县太爷，本来坐的挺近的，结果她下意识往窗口挪了那么一点儿。
因为姜水清跟着，汽车很顺利就开到了姜洪家门口。停下车，直接下来，就见李桐父子俩慌忙从后备箱提东西，姜水清就示意廖朤去帮把手，可是没想到这个廖朤比姜水清跑得还快，率先进了屋内，还站在那里大叫，“小妈，我们来了！”
还别说，廖朤却是姜洪家里的常客，这一点姜水清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没怀疑什么，他知道廖朤本来就很受爸爸的喜欢。小妈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见到是廖朤，还有门口又进来好几个人，就说，“有客人来呀？”
“小妈，我的好朋友，李桐！”姜水清过来正式介绍。当然也介绍了这个小妈。
“你们先坐，廖朤，你去跟客人泡些茶来，我去跟老姜打电话！”看来小妈还真把廖朤当成了自家人。
本来客厅是有电话的，可是小妈还是进了书房去打电话，也许她觉得当着客人的面不礼貌。很快她回来，“你们先坐，老姜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拉了拉水清的衣角，示意跟她过来。进了厨房，她才问，“你朋友要在这里吃饭吗？”
“这个，”姜水清不知道，关键按照他的理解爸爸是否同意他们在这里吃饭，于是就说，“爸爸回来再说吧！”
“别呀，你没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我知道，是你的朋友，你爸一定会留他们的。”说完，她就开始准备午饭。
一个小时之后，姜洪回来，进门见到是陌生人，大概他忘记了在县城里见过这位县长，不过那时候他还是副县长。还是水清上前介绍，姜洪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是儿子在县里最要好的朋友。还有这个李县长，儿子朋友的父亲，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到家里来的真实目的。
明白了气氛就显得非常活跃。当官的不管多大，见了面都会不停地谈工作，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李县长向姜省长汇报县里的情况。而李桐和姜水清就觉得好无聊，找了个借口，上楼去了。这是姜水清第一次正式到所谓的自己房间里来，过去他知道这里有他和妹妹水红的房间，可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正好今天李桐来了，他就带他进来，方便聊天。
“水清，听说你遇到大事儿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李桐一进屋，四处看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床上，直接说。
“哎，没啥好说的，过去有个女孩子，还是高中的同学，她一直对我都很好。可是你知道过去我结婚了，也就没有机会。可是后来我离婚了，本来应该是有机会了，可是阴差阳错，在我家里吃了我妈妈的一顿侮辱，然后又碰上在方庄村电话里廖朤的一句玩笑话，她一怒之下，去了非洲，做了个志愿者。可是，没想到她这么一去，成了永别。她把我当成了他的爱人，唯一的紧急情况联络人，结果我没办法就跑了一趟。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失踪快半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当地部落很野蛮，逮住异族人好多都会要命的，所以她们单位也就不抱任何希望，做了失踪人员处理。李桐，这一次对我心灵是一次严重打击。我觉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活着的时候，要当官啊，要赚钱啊，要当万元户呀，可是一旦生命没有了，这些全都是空话。”
“你干嘛这么消极呢！”李桐已经感受到了，见到姜水清第一面就发现他和往常不一样。
“我也不想消极呀，可是回来以后一直提不起精神。”
“好说，你不是想报答她的恩情吗，正好咱们县里有个公募，你要是同意，我帮你选一个地方，好好给她弄快地方安葬了，举办一个隆重的安葬仪式，这样让她的灵魂有个归宿，你心理上安定了，情绪也就会好起来。”李桐看到自己好朋友这么低沉，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他临时想起来的主意能否帮到水清。
“嗯，你别说，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这里还有她的一些遗物，把这些东西埋葬了，逢年过节还可以过去看看她。中，李桐，你回去后马上帮我打理一下！”
“放心吧，这件事儿交给我吧！”
姜水清没想到和李桐随便聊了这么几句，多少了却了他的一件心事，当场他都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你都当爹了，我还是光棍一条！”姜水清感叹一声。
“怎么叫光棍，我看廖朤妹子很喜欢你呢，难道你没感觉出来吗？”
“李桐，你都说了是我妹子，我怎么好意思在自己妹子身上动歪心思？”姜水清苦笑一下说。
“什么妹子，你还真的当成了姓廖家的儿子了吗？你要知道，你只是姐夫哥，别忘了哥前面有个姐夫二字。这个廖朤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工作又分配到了鼎州城里，将来你们在这儿安个家，你父母都在这里，多好哇！”李桐就趁机劝老朋友。
姜水清没有多说话，只是低头想心思。
“哥，吃饭了！”门口出现了那个调皮的廖朤。
“水清，看看，你这个妹子，只叫你去吃饭，我这个不是哥的就无所谓了！”李桐故意拿话调侃这两个人。
“李局长，你也是我哥，但是不是那种关系。”廖朤本来想说不是一家人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却产生了歧义。
“这么说，水清和你是那种关系了？”三个人说说笑笑下楼，这时候两位长辈已经入坐了，他们立即噤声。
吃饭的时候，姜省长作为礼节还是问了两句李桐的工作，然后大家基本上就没话，吃了饭，李家父子马上离开，而水清和廖朤却是留了下来。
“水清，听说水红的房子下来了？”姜洪坐在沙发上问。
“你怎么知道的？”水清很吃惊，这件事儿他好像从来没听妹妹说过，而爸爸这么一个大省长居然先知道了。
“你看你这个哥哥，不合格呀！”姜洪开了一句儿子的玩笑。“你回头问问，要是啥时候搬家，我跟你小妈商量好了，过去给他们暖个锅！”
“嗯，知道了。”姜水清刚说完，廖朤过来，“伯父，我姐那里房子已经弄好了，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我姐和姐夫都说算是他们的新房。你要是去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你看看，人家廖朤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廖朤的话，让姜洪听起来很舒服。
姜水清拿眼神瞪了廖朤一眼，心里想你知道的为啥不给我言语一声。
“廖朤，你也该放假了吧？”姜洪确实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就问起她的事情。
“伯父，已经放假了，我在我哥公司打零工呢！”这个廖朤还真是调皮，明明是她死皮赖脸贴上姜水清的，结果成了她打零工。
“那样好，你们公司距离家里近，每天你阿姨一个人在家里也没多少事情做，你有了空就过来陪你阿姨说说话，你们女人还喜欢上街买东西，一起逛街也有个伴，不是吗？”姜洪今天甚是高兴，所以就多说了几句。
“阿姨，你要是不嫌我唠叨，我每天都拉着我哥回来蹭饭。”
小妈也不笨，自己男人说是让廖朤回来吃饭，这不立马有了效果。如果廖朤过来，她还能看不出这个闺女那么死缠烂打粘着水清，这样这个儿子不就是可以天天回家来了吗！
姜洪上楼去休息，小妈就说，“水清，你们也上楼休息一会儿，下午我跟廖朤一起出去逛街。”
姜水清想着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要是把廖朤留在这里，他去单位干活，还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于是他真地就起身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他前脚进去，后面就看到廖朤跟了进来。“哥，阿姨都说了，我也需要休息！”
“休息，你走错门了，去隔壁房间！”姜水清瞪着眼挺吓人的。
廖朤用脚一下子把门关上，“哥，你这么大声干啥？你以为我还能强奸你不成？”廖朤还真是放得开，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姜水清还能不明白，只是他确实过不了心理这一关，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来接受这个妹子。
“那好吧，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办公室了。说好了，不许跟着我！”
姜水清下楼出去了，廖朤觉得进了一步，能够在姜水清屋里午休，就算是被伯父和阿姨误解了，她也情愿。
廖朤到底还是年轻，靠在床上还真的睡着了，大概今天帮阿姨干活累了，她翻身起来，准备下楼，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就止住步，“你说什么，水清今天中午回来了？”一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廖朤不肯定会是谁。
“是呀，和老家县里的一个好朋友，”
“姓李，叫李桐吗？”
“对，就是李桐。席经理，你们的事儿进展怎么样？”接着阿姨就问，这让廖朤很紧张，他不知道你们的事儿，是谁和谁。
“反正就那样呗！你知道的，他都那个年纪了，不能像年轻人那样磨磨蹭蹭的。你懂得！”说完，那女人的笑声飞进了廖朤的耳朵里，她安耐不住，难道说的是水清哥吗？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看到是席爱芳，她一下子傻眼了。
“席科长，怎么是你？”廖朤有点吃惊，进退两难。
席爱芳也一样，这个姜水清家的老三，她是熟悉的，她的情况她也是掌握的，但是没想到会在省长家里见到她。“廖朤，你也在呀？”
“是我约了廖朤在家里来陪我的，我们约好了晚会儿出去逛街呢！”
“正好，我也没事儿，咱们仨一起！”这才是席爱芳的性格。
也是在这次逛街当中，廖朤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没有跟着景阿姨回到省长家里，而是中途找了个借口，直接去了姜水清妈妈家里，她知道他一定在这里。